離開圓形噴水池大約十米,衆人才仔細地打量起了這道圓形廣場的四周。它的占地面積大概是五百多平方米,占據了整個酒店面積的一半。噴水池的兩邊是兩條寬敞優雅的大理石道路,道路的兩旁還種植着幾株槟榔樹,現在這幾株槟榔樹卻是歪倒在路上,豪無生氣地枯萎着,在靜靜地等待着腐爛。
槟榔樹的附近還堵着一塊又一塊的沙袋,衆人數了數,發現大約有五六十袋左右。沙袋上還猙獰地印着一道道粘稠的暗紅色液體、血液。其中,沙袋上還不缺乏一道道抓痕,更甚的,還有一些已經凝固住了的灰白色物質。李貫說,這些沙發本是堵在酒店的入口處的,當他們把酒店内的喪屍全都掃除幹淨後,這才将這些沙袋堆到這裏來。
事實上,他這也是在爲将來做準備,喪屍突破防禦的那一刹那!
酒店後邊是一個橢圓形的遊泳池,本該是清澈透明的池水,現在卻是灰沉沉的,還散發着一種腐爛的臭味,這種臭味與噴水池的腐爛臭味同出一撤。遊泳池外邊圍着一堵牆,這堵牆一直連接到了大鐵門這裏,将這間酒店全都籠罩在了其中。這間酒店除了大門之外,就隻剩下一些小通道口了。
不過李貫卻說,他們已經把所有的通道口用木闆給堵住了,還特地用鐵釘子給封上。所以換句話說,這間酒店呈現出的是半密室的狀态,除了大鐵門那個唯一的入口外,再也沒有别的進出口了。
張郁很滿意他們的布局,張芃和小雨則是痛苦的捂住鼻子,試圖想躲到一個聞不到那種味道的地方。不過很可惜,腐爛的臭味實在是太濃了,若是待在樓下面,絕對會經過空氣的傳播然後熏到鼻子中。
除非是把鼻子給割了,要不然,可就隻能一直伴随着那種臭味喽。
查看完了酒店的布局,這時,那個給他們開門的人也在喪屍回來之前、關上了那道折疊式的鐵門。某隻喪屍試圖闖進來,可最終的結果,則是被緩緩那道關閉的大鐵門咔嚓的一聲,夾斷了上半身,瞬間就将它分割成了兩段,一段在鐵門内、一段在鐵門外……
那個人面無表情地抓起倒黴喪屍的上半身,就向着大門外用力一甩,瞬間将它丢到了數米開外。倒黴喪屍的上半身則是瘋狂地撞上數隻喪屍,一隻隻喪屍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咚咚咚的倒下,造成了一陣騷亂以及轟動。
轟動過後,喪屍又像沒事一般聚集了過來,又對着鐵門的縫隙伸直手臂,不停地搗鼓着什麽,似乎想從裏邊掏出什麽東西來。可事實上,它們掏出的隻是一團又一團的空氣,什麽都沒有。
此時,那個人向張郁等人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用抹布擦拭着手上的肮髒物質。張郁等人看向了那個人,他是一名男子,年齡大概在二十多歲上下,身材有些纖瘦。頭發亂得像鳥巢雞窩一樣,還有一對濃濃的黑眼圈挂在他眼睛的周圍,中等的鼻梁上還挂着一副金絲銀邊的眼鏡,俗話稱——金絲猴眼鏡。
總的來說,這個人就是一個小白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李貫小聲介紹說,“他的名字叫做丁木定,是一個很有名的作家,筆名似乎是叫做……”李貫揉着太陽穴思考,“……他的筆名是叫做dood,曾在網絡上發表過某本末日小說。”具體名字李貫實在想不起來了,而張郁等人顯然也沒有興趣聽這些。
丁木定上來和張郁等人打了聲招呼,接着也沒在說什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邊捂着張大的嘴巴一邊走進了酒店内部。李貫對著張郁解釋等人說,“昨晚都是他一個人在放哨,熬了一晚上了,今天也該休息了。”
張郁等人示意地點頭,這時,有許多人就從酒店大樓的内部跑了出來,幾乎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他們面龐上露出的表情,不比見到天皇巨星差多少,有要多激動就多激動。他們一邊嚎啕大叫着,一邊就激動地圍住了張郁等人。
人數大概在三十多人左右,和李貫說得不錯,這些大都是老弱婦幼,光是五十歲以上、沒有任何戰鬥力人就占了十人。其中的五人的是小孩子,年齡最大絕對還沒有超過十三歲,最小的還隻是剛出生待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baby。還有一部分是女士,人數大概在七八人左右。剩下的才是一些有戰鬥力的青壯年,但是以這麽些人保護這麽多的脫水瓶,他們也是心有餘而也力不足。
聽李貫說,其中還有不少人是不願意出力的,真正願意出力的沒有超過十個人。不願意出力的那群人,他們要麽是一些纨绔子弟,要麽就是腰纏萬貫的土财主,平日裏的食物消耗大多來自于他們。
李貫一邊向激動極緻的幸存者們介紹着張郁等人的‘身份’,一邊也向張郁等人介紹起這些幸存者來,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念。張芃和小雨才懶得聽這些,見到幸存者群中有女孩子存在,她們便手拉着手,坐到了一旁叽叽喳喳去了,則由張郁無聊地聽起一個又一個枯燥無味的名字。
雖然很枯燥,但是張郁還是仔細地聽着,還要一個一個地和他們握手。握住一個老人的手,他們便會老淚縱橫地說着什麽,訴苦着幾天的遭遇,并且還強烈期望軍方的人能夠帶領他們脫離屍海。
而一些心虛的家夥,見到張郁腰間的手槍,便躲得遠遠的,待到介紹到他時,他才強咧着笑容和張郁打招呼。一些心懷鬼胎的家夥則是旁敲側擊地詢問張郁,“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是出自哪一個地區的部隊?”
關于這些人的問題,張郁說了幾句就蒙混過去了,那句台詞都不知道在他腦海中默念多少遍了,“我們有權保持沉默,部隊的存在是一個秘密,關于爲什麽要保密你們無權知道!完畢!”說完,張郁還裝模做樣地敬了一個軍禮,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那些家夥,直到吓得他們移開了視線,張郁才收下手臂。
幸存者的名字終于是介紹完了,那些試圖找碴的家夥也在不停地給張郁挑刺,“你們的年齡這麽小也能參軍?”
“按照我國法律規定,任何滿了十八周歲的中國公民,都有權參軍!我今年十九了!”張郁說出這段話時,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坑他們就是應該做的。
“那爲什麽看起來那麽年輕?”
“遺傳!”
“你有身份證麽?你有軍人執照麽?”
“沒有,但我有這把家夥!”張郁一邊說,一邊就從腰間抽出了那把小手槍。
“會不會是仿制的啊?”
“你想試一下?”張郁一邊說,一邊玩味地将冰冷地槍口對準了說話那人的腦門,這個人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頭發染成了金黃色,一口泛着惡臭味的黃牙令得張郁惡心,他雖然個子矮小但人的脾氣卻是挺沖的。
聽李貫說,這個家夥的父母是收破爛的,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地學習,哪知,他竟然偷走了父母賣破爛的血汗錢,跑到外面去吸毒。李貫多提了一句,這是那個家夥和一些纨绔子弟說的,他們等人當時并不想救回這個家夥的,他是自己跟來的。
當槍口指向他的腦門時,那個家夥慌張了起來,連忙舉起雙手自動離開。
張郁的心中開始無奈了,當初會來到這裏完全就是因爲還有幸存者的存在,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别的幸存者了,出于孤獨和空蕩感,他們必須和這些幸存者們彙合,然後看看能不能一起活下去。當見到營地中還有這種家夥時,張郁甚至對未來産生了絕望。
幸存者的素質低下,剩餘的幸存者可能都會被這些家夥給推入屍海哪!
幸存者們隻有團結在一起,才能在這個喪屍末世中生存下去。人類是群居生物,自上古而起,人類爲了抵抗兇猛的野獸隻能在一起群居。如今的喪屍,豈不是上古時候猛獸的翻版麽?人類要想活下去,隻能團結在一起。
張郁忽然有種沖動,就是把那些素質低下的家夥都給抹殺了,畢竟,留着他們可能是毀壞一鍋粥的一顆老鼠屎。張郁放棄了這麽做,準确的說,是開始猶豫了。
他們不同于喪屍,是一群有思想的生命體……
他們是幸存者,和自己一樣的幸存者。
所以,不能殺!
衆人也覺得一直待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不太好,于是便紛紛走進了酒店的大堂。酒店内部裝潢華麗,一條條晶瑩剔透的琉璃燈懸挂在天花闆上,一個個巨大的花紋瓷器擺放在四周。地闆上還鋪着一張紅色的毛絨地毯,看起來更像是血迹。
酒店大堂還擺放着一張巨大的圓形桌子,那種長度,估計是圍着二三十人坐也不會覺得擁擠。圓桌四周則是擺放着一張張真皮沙發,其中還不乏華麗的梨木椅子。張郁啧啧地看着這一切,華麗的物品還很完好,沒有人因爲見到這些東西就大搶特搶。李貫說得沒錯,他們在思想上都有所覺悟了,了解到現在這些華麗的東西還不如一把菜刀來得實在,與其破壞掉倒不如留着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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