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郁的體力也近乎透支了,他隻能做着最後的掙紮,無力的呻吟。
“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銀色的小皮箱砸中了張郁跟前的幾隻喪屍,最當先的那隻喪屍被砸的血肉橫飛,被那隻小皮箱直直地砸到了腦袋上。
這時候,張郁也看到了機會,拉着他的姐姐張芃就大步地沖出了喪屍的包圍圈。
是的,那個銀色的小皮箱正是那張芃甩出去的,那原本就是在車上的小皮箱,下車之際,考慮到沒有武器在手的張芃眼角恰好就看到了駕駛座右手邊的那個小皮箱,雖然說是小皮箱,但實際上它的菱邊也是鑲嵌着鐵條,順手加上順眼,張芃便将它帶了下來。
這時候恰恰張郁差點死于喪屍之手,慌張之下,張芃當時什麽都已經想不了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就是“絕對不能讓他死去”這八個字眼!
張芃緊緊地跟着張郁,在經過那隻倒黴喪屍的身邊時,順手拿起了那個銀色的小皮箱,雖然已經沾染上了猙獰的血肉,但也是她的幸運之物。
“你們,快點過來!我們從這邊走!”
這個時候,安傑猛地沖着張郁姐弟倆大叫,所指之處是公路旁邊的那片小樹林。
已經是迫在眉睫的時候了,張郁姐弟倆的身後已經又圍過來了大量的喪屍,來不及思考,他們便大步地朝安傑跑過去。
待到他們二人接近之時,安傑從路邊的溝道中取出了一個個拳頭般大小的石塊,對着那些喪屍就是唰唰地用力甩去。
在這種灰暗不見天日的時候,安傑所靠的完全是直覺以及運氣,感覺喪屍在哪個方向就往哪邊丢過去,這是直覺,但丢不丢得到那可是要靠運氣了。
“唰唰唰!”
“嘭嘭嘭!”
瞬間,安傑便用力地丢出了三個石塊,都準确無誤地擊中了喪屍,此時若是在白天或是光亮的時候,那就會發現惡心的一幕。
那些石塊都擊中了喪屍,或是腦袋,或是胸膛,隻見石塊的尖銳一端就這般插入了那隻倒黴的喪屍的腦袋内,從眼眶處直直地插入,那刹那間,那個已經腐爛的眼球竟然被打成了無數的爛肉塊,接着,從那眼眶處就這般緩緩地流出了灰白粘稠的液體。
還有的喪屍則是被戳穿脊梁骨,從那個胸膛中刺入然後自後背穿出,那隻喪屍一時半刻還不至于死去,這種黑壓壓的鬼天氣下,隻見它瘋狂地倒地翻滾着,口中甚至還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白沫,若可以再詳細一些,則會發現那隻喪屍的臉部肌肉扭曲成了一個恐怖的形象,如同地震後的公路一般。
片刻之後,這隻喪屍就停止下了一切的抖動,死去了!
安傑又用力地丢出了幾個小石塊,在暴雨中直直地射出了一道直線,接着,“咚”的一聲隐入了黑暗之中。
眼前的場景依舊是那般的漆黑,模糊不清的事物之下,安傑還是看到了黑暗之中的人影聳動,搖搖晃晃地朝這邊過來。
“我們快點走吧!”
對着那些黑影再一次丢去了一個石塊,安傑回頭對着衆**叫了一聲。
沒有人反對,也沒有說話支持,他們默契地就一同跑入了黑暗之中樹林内,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情感呢,也有一種說法就是稱爲心電感應,隻有相當熟悉彼此的二人或者多人才會存在。
末世之下,他們會是夥伴嗎?或者說,他們會了解彼此嗎?
他們,應該就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了,至少,他們沒有會做出抛棄夥伴的事情來!
在安傑爲他們擋住喪屍的時候,或者更早,或者就是剛剛見面的那時候,他們早就将他視爲夥伴了,安傑也是同樣的。
雖然都隻是爲了活下去,但是,還是需要有點什麽……
在安傑用石塊将喪屍攔住的時候,他們都在安傑的身後靜待着他,爲他遞過來一些石塊。當安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衆人都靜靜地跟随着他。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們似乎以安傑爲首了,事實上,說爲信任更恰當一些。
“你們知道路嗎?我們大概還需要跑多久才會到達部隊的駐地?”
這條樹林小路被暴雨洗禮過目前也還在洗禮中,樹枝橫生、長滿雜草不說,小路上還滿是泥濘,衆人跑動起來也相當地吃力,而且衣服不時還會被枝條鈎破一兩道口子,給衆人的感覺仿佛在一條粘着膠水的路上跑動一般。
不時還要注意着那長長的枝條,否則,那可不就是擦破一兩道衣服口子那麽簡單了,衆人的褲腳上都是泥濘,鞋内外更不用說了,鞋内是灌水,鞋外邊也都是沾染着泥濘,已經看不出是鞋還是泥塊了。
兩位男士還不覺得什麽,若是平常或許會皺皺眉頭,但是現在尾後還在追随着一大群喪屍,讓得他們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什麽。但是兩位女士則沒有他們二人那麽的好心态了,似乎愛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她們一邊跑一邊還在抱怨着什麽……
“快了快了!就在前邊了!再跑幾分鍾就到了!”
張郁一邊跑一邊激動地大叫,安傑朝着前邊努力的看去,隐隐約約之間似乎見到了高大的監獄,然後軍人們抄起機槍就對着這些惡心的喪屍拼命地射擊,最終,一切又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和諧與平靜……
…
經過了十多分鍾狂奔猛跑,安傑等人終于是看見了監獄外圍那一層層高大的鐵絲網隔牆,以衆人本來的速度應該隻是需要幾分鍾就可到達的,但是由于是下着暴雨,加上衆人的力量幾乎是消失殆盡了,這才使得他們慢了那麽久才見到監獄外圍的鐵絲牆。
監獄,自古以來都是關押犯人或是恐怖分子的所在,戒備的森嚴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mn這邊不但有着監獄,在監獄的後方還有着一座發電站,整個mc地區大部分的用電供應都來自這裏,可想而知它的重要性。
衆人又繼續跑了幾分鍾,沿着那道鐵絲牆直直地向前跑去,身前身後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他們唯一的堅守的就是将mh的情況報告給政府軍人,然後,活下去!
暴雨還在繼續着,他們還在繼續跑着,身後的喪屍早已不見了蹤迹,喪屍們不知道是不是隐入了黑暗之中,還是真的不見了,若是讓安傑等人選擇,他們多半會選擇前者,畢竟,他們所經曆的足以讓他們消化一輩子了!
沿着鐵絲牆繼續跑着,終于,他們看到了鐵絲牆的一道豁口,這正是進入部隊駐紮地的入口。
門口的崗位上空蕩蕩的,沒有的一個站崗的哨兵,一個都沒有!
正對着大門的那棟建築物是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沒有,若是往常的這種時間段,哪怕不是現在的這種黑乎乎的鬼天氣,這棟建築物也應該是亮堂堂了的啊!
張郁姐弟倆非常的清楚,因爲他們這個時間段有時候也會出來沿着公路散步,每當見到了這棟建築物亮着燈時就掉頭回家,可以說,這棟建築物亮燈的時間是固定的,每天晚上六點半準時亮燈,而這時候也是他們二人回家吃飯的時候。
但是現在,這麽黑的天,時間應該也是過了六點半多一點,這裏竟然沒有開着燈,給了張郁姐弟倆一種不好的感覺。
軍人一直都是以遵守紀律服從命令爲守則的,作息時間固定也是他們的守則,哪怕天塌下來了,隻要上級還沒有下達指令,他們就會繼續遵守着往常的作息。哪怕是民兵,隻要他們的名字中還有一個‘兵’字,那麽,他們到死都要遵守紀律!
大門口處沒有人站崗,主建築物沒有亮着燈,這些都給了張郁姐弟倆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有開燈難道是沒有電了,沒人站崗難道是因爲下着暴雨?
開什麽玩笑啊!這裏可是發電站,發電站都沒有電了,那麽mc城中會是什麽樣的情況!就算是原子彈轟過來了,他們也得派兵去站崗!
可是……
“你們在發什麽呆啊,我們得趕緊進去報告情況!”見到張郁姐弟倆在發愣,安傑隻好朝着他們揮了揮手。
張郁和張芃對視了一眼,從雙方的眼神中,他們都發現了彼此心中所想的事情,張芃便對着張郁點了點頭,示意他開口。
“安傑,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這整間監獄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崗,就這麽簡單得就讓我們進來了,我覺得這裏一定也發生了什麽事情!”任由雨水打在面龐上,張郁嚴肅地說道。
聽了張郁的話,安傑揉了揉額頭,似乎很不願意相信這個情況,況且了,他們辛辛苦苦地跑到這裏來就是爲了向部隊報告mh出現喪屍的事情,途中還差點因此喪命,這又如何能讓他接受部隊出現特殊事情,哪怕這是事實。
“你可能多慮了吧,他們可是部隊啊,就算是民兵部隊他們也是有着真家夥的,有什麽事能讓部隊中的所有人都消失掉?沒人站崗可能隻是換班了,畢竟現在可是吃飯的時間啊!”埋頭思想了片刻之後,安傑擡頭對張郁說道,他的臉上不知怎麽回事,說話間帶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可能吧,畢竟我們現在也沒有退路了。”看着安傑臉上的那種自信表情,張郁也無奈的聳了聳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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