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回事?”
各種血淋淋的鮮血碎肉散落了一地,手臂以及大腿等人體肢體也都與身體分離,有幾個滿嘴鮮血的大叔大媽還在啃食着那血淋淋的肢體,他們撕咬下一塊肉在口中咀嚼了幾下,接着便“咕噜咕噜”地吞下肚子,他們甚至都能看到斷掉的肢體在掙紮。
有一位肚皮被撕開、半截大腸幾乎都要與地面親密接觸的一位校警撕咬的最爲可怖,當他吞下一塊肉時,教師們都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大腸腸子的蠕動、血淋淋的腸子在蠕動!
那位校警的面龐是缺了一大塊肉的,整個面龐内部都清晰地暴露在了衆人的眼前,包括腦組織什麽的……
一時間,這十多位教師都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片刻之後,也就隻有不到十秒鍾後,本來已經被那些發狂的大叔大媽撕咬緻死的校警們都一個一個“複活”了過來,本來同事還活着的是個好消息,但是這十多位教師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想想看,一個肚皮被撕裂開、心髒等人體器官被挖出來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你會是什麽感受,會高興嗎?
“老天啊!”
那些教師們幾乎都被此景吓到了,個個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這些“複活”了的校警們渾身的皮膚蒼白得泛青,眼珠全都翻起了白眼,張大嘴巴就露出獠牙、面色猙獰地朝那十多位教師爬來,企圖撕下他們的肉。
“熊大哥,你瘋了嗎!我是劉貝啊!啊……你想幹嘛,别過來,我會功夫的!”
“救命啊!”
“我們快逃啊!他們不知道得了什麽病,都已經瘋了!啊……”
“媽的!”
這十多位教師,幾乎全軍覆沒,隻有少數幾個教師逃出了大叔大媽以及校警們的殺手。
與此同時,安傑發着抖就站了起來,一邊大叫着一邊就沿着樓梯跑下了樓,在跑下樓的過程中,安傑甚至還擔心着會不會有哪些發瘋的教師,哪些發瘋的大叔大媽突然就蹿了出來吓他一跳,然後就瘋狂地撲了上來盡情地撕咬着他的軀體。
被瘋狂的教師撕咬了之後,也漸漸地變成了發瘋的學生。
教師?
他們還能稱爲教師嗎?
是……喪屍吧!
瘋狂地‘人’咬了人之後,然後被咬中的那個人無論是死是活,都會變成‘人’,這也就是美國電影中的喪屍。
但是現在,這個處于中國南方的某個偏僻小鎮中的中學,竟然真的出現了隻有在電影小說中才會存在的……喪屍!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就暫時用喪屍來代替他們,不,是它們。
是的,它們和美國電影中一模一樣,按照電影上的信息來判斷,喪屍瘟疫的傳染速度是驚人的,通常被咬者都是在半個小時之中逐漸地變爲喪屍,但是現在它們感染的速度更驚人了,隻有不到兩三分鍾左右,被咬者就會立即變爲喪屍。
那麽,換句話說,用不了一個小時這整個校園就會鋪滿喪屍!
想到這,安傑吓了一跳,他甚至都沒有懷疑這個想法的真實性,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判斷,因爲他已經親眼見識過了,喪屍瘟疫傳播的速度是驚人的,隻要不下一個小時,這整個校園絕對會全都爬滿喪屍。
斷開念頭,安傑眼神立即就越過了學校的圍牆,看向了學校之外的小鎮,他的家人全都居住在小鎮之中,既然喪屍是從小鎮來的,那麽安傑可不敢想象小鎮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有經過親眼的确認才能判斷。
小鎮表面上還是一往如常,人們也都重複着平日裏所做的事,車來人往的,人們平日該幹嘛今天還是幹嘛。
是的,看到這些安傑也已經夠滿足了,還沒有電影小說中的那般誇張,什麽喪屍已經鋪滿了小鎮,又或是成千上萬的喪屍遊蕩在街頭小巷中,又或是什麽殺人強奸搶劫暴力沖突事件層出不窮。
人所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看不到希望的絕望,看不到希望還在拼命地掙紮着,明明知道沒有希望還在拼命地掙紮,掙紮過程中的那種絕望,才是最最令人恐懼的啊。
總的來講,安傑隻要知道小鎮還是很安全的那就足夠了,因爲那就有掙紮下去的希望了啊,隻要成功地逃出了學校,成功地逃到了小鎮,那不就是安全了麽?
一想到這,安傑立即轉換方向,大步大步地朝着自己的班級跑去,安傑想要做的事情非常的簡單,告訴同學們學校内出現了喪屍,然後大家一起逃出這個該死的學校去。
安傑在狂奔了幾分鍾後終于是到達了教室的門口,他隻覺得右下腹一陣疼痛一陣抽搐的,那種感覺真的是比死了還要難受,呼出的氣息也是如同老牛喘氣一般,他是真的累透了。安傑平常雖然也不缺少運動,但也是大步大步地狂奔了幾分鍾啊,除了運動員之外,幾乎沒有人死命地狂奔了幾分鍾是不喘息的。
事實上,安傑的心裏也是存在着一絲僥幸,怎麽可能就這麽的發生了這種離奇的喪屍危機事件。雖然沒有否認,但他的心裏還是認爲,這隻是類似于狂犬病的一種傳染病,一定是有辦法治療好的,絕不可能像那些電影小說中講得那麽離奇。(說不定,那隻是一場普通的……暴力事件而已)安傑已經在打退堂鼓了。
但是此時,教室已經就在眼前了,安傑也來不及細想這個原因,一把就推開了教室門跑了進去。
教室裏,上的是今天的第一節課英語課,講台上的教師是一個近五旬、戴着銀邊眼鏡的中年女人,她此時正在講台上叽叽喳喳地講着英語,這些話安傑一個音都不會讀。在見到安傑連門都不敲一聲就跑進了教室,這個中年英語老師就停住了口中所講的英語,推了推那銀邊眼鏡,眼神冰冷地盯着安傑,似乎是在看着一位腐爛至極的學生。安傑也不停下腳步,徑直地跑上了講台,然後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對着班上的衆人就準備開口。
就在此時,那個英語教師高八度,帶着怒意的吼聲在就他的耳邊大聲地響起了,“這位同學,你不想上課還想讓各位同學們也不上課了嗎!你爲什麽要打擾我的課,如果3秒鍾之後你還不從這講台上下去,并且乖乖地回到你的座位上,我将會打電話給校園的警衛,讓他們帶你去政教處上政治課!”
她果然不愧是教導英語的精英教師,就連最後的這句話都是用英語來罵出來的。在這位英語教師看來,對于這種腐爛的學生就得使用這樣的手段,她一早就将安傑當成是破壞課堂紀律的腐爛生了。
安傑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的無奈盡數湧現,現在可沒有時間理會她的鳥語了,深吸了一口氣,他就大聲地對着全班同學大喊,“大家趕快跑吧,樓下有十多個人都發瘋了,他們不知道感染了什麽病都在樓下面相互撕咬!馬上就會上來了,要是被咬到了的人也會感染上這種病,并且和他們一起發瘋!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大家趕快逃出學校吧!”
“……”
語畢,全班同學都陷入了沉默,就連這個教導英語的老女人都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在看着這個想象力過于豐富的學生。見到氣氛有些怪異,安傑又擰着面龐大吼,“我說的是真的啊,我就是在樓頂上看到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語音落下,全班爆發了一大片笑聲,衆人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安傑的額頭甚至都流下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千噸巨石壓着胸口一般,狠狠地扼住了肺部,使其喘不過一絲氣息來,但,比之更多的是無力啊。
在中國,某些事就算是事實,但大部分人總還是不會相信。
他瘋狂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舉動,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湧出了一股勇氣,這股勇氣緻使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木制的講桌上,隻聽見“轟咚”的一聲悶響,被他拳頭砸中的那個地方,竟然凹下了一個淺淺的拳痕來,木屑碎片砸向了凹痕的四周。
這時,全班又再度靜了下來。
他漲紅着臉大吼,“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們爲什麽不相信啊,很好笑嗎,說謊對我又有什麽好處?我隻想讓你們快點逃離這裏活命啊!是了,你們不知道那些家夥的恐怖,但是知道了就已經遲了,他們馬上就會上來了,到時候就是想逃也是已經遲了啊!”
面對衆人的嘲笑安傑大聲地辯駁着,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安傑的這種辯駁更像是無聲的默認。
有個膽大的瘦小猥瑣男同學,他在安傑話音落下後立即譏笑,“大哥,今天可不愚人節啊,你這種幼稚謊話留着去騙鬼吧!”
有人開口當起了出頭鳥,全班也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譏諷話語,有的人甚至還直呼“去死”之類的詞彙。那個英語老師竟然還當場掏出了手機,然後不知道撥打了什麽電話,或許真的是那政教處的電話呢。
看着下面各種嘲笑的嘴臉,他是徹底的沉默了。
在這個班級中他幾乎沒有一個朋友,平常也沒有人能和他說的上話,遇到這種情況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假若不是他自己親眼看到了,可能也會和下面的人的反應一樣。事實上,任何一個現代人除了親眼見到外,不然是不可能相信這種離奇事情的。但也不是絕對,除非說這種話的人有很高的威望……
而他,他在這個班級中幾乎是廢物的一種存在,他能有什麽威望?
就連班幹部選舉的投票機會都把他給省略去了,目的也是相當的明顯了,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平常除了班主任會無奈的斥責他外,幾乎沒有人是想和他主動說話的了,他在這個班級中就是一個孤單的存在,寂寞的代名詞。
看着班下衆人那各種各樣嘲諷的該死嘴臉,他的臉色越來越鐵青,額頭上甚至都突起了青筋,他再也忍受不住那種不被信任的眼神了,臉色通紅地對着講台下的同學大聲咆哮,“你們這些白癡就留在這裏等死吧!”
話音落下,那個英語教師也沖着他大喊,臉色鐵青地從口中一字一頓地擠出了幾個音,“你這個打擾課堂紀律的差生,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你一頓的!yes,我很确定!”
她的一些口水噴到了他的臉上,他惡心地聳了聳肩,眼神更是無奈地看着這位中年女教師,他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個疑問,爲什麽好學生和壞學生她要分得這麽清呢?不都是學生嗎?中國不是鼓勵平等教育,讓每一位學生都能公平的學習嗎?
雖然他并不是想要當個三好學生,但怎麽說也是交了學費的,平常上課也不是很吵鬧,爲什麽就有這樣的待遇?甩了甩腦袋,他終究是走下了講台。
這群家夥,那就讓他們全都死在這裏吧!
正當他剛走下講台,班級以及全校中的喇叭中忽地就傳出了聲音,這不正是那個腦滿腸肥的校長的聲音嘛,“全校師生注意,全校師生注意!校園内發生了很嚴重的暴力事件,請各位同學在班上老師的指揮下安全疏散離開學校!重複一遍……”
他頓住了腳步,臉色凝重的聽着那校園廣播,此時校長的聲音在發着顫,聽得出校長的恐懼。安傑面色冰冷地看了看班上的衆人,他們在聽到校長的聲音之後臉色都十分的恐懼以及懷疑。
很嚴重的暴力事件,有多嚴重?
難道是恐怖分子的恐怖襲擊嗎?
要襲擊也不要襲擊這個偏遠落後的小鎮啊,大城市有的是呢!襲擊這裏有什麽好處?
是的,除了抗日戰争時期,這裏一直都是一個很和平的地方,就連解放後的内戰國共雙方都沒有在這裏進行過戰争。可以說,這裏的人幾乎都沒有經曆過什麽暴力事件,平常聽到的暴力事件也不就是一些買菜的大叔大媽在打牌時由于手氣不好而引發鬥毆而已。
所以,在聽到“校園正在發生暴力事件”以及“安全疏散離開學校”時,他們的神情不是懷疑就是恐懼。
要麽就是另類的逃生模拟演練,要麽就是真的恐怖襲擊事件。對于這群學生們來說,前者的幾率會大于後者。
數秒後,廣播中的校長的聲音出現了變化,“校園内發生了很嚴重的暴力事件,請各位同學在班上老師的指揮下安全疏散離開學校。重複一遍…….校園内發生了很嚴重的暴……”
“暴暴暴暴……”廣播似乎出現了信号問題,出現了朦朦胧胧的雜音。
“啊!熊大哥,你要幹什麽!”
“……轟咚!”
從廣播中傳來的是校長的尖叫聲,以及桌椅倒塌的聲音,全校人都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盯着班上的喇叭,企圖從中知道些什麽。安傑異常驚恐地看着那個廣播,他實在沒有想到,連校長都要稱呼那個黑壯的校警一聲熊大哥。
然而,接下來的聲音幾乎是令全校人膽寒了。
“熊熊熊……别……别過來!我答應你,我們明天去開房,你别生氣嘛,我把後庭小花花給你……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班上的全體師生都靜了下來,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盯着牆上的喇叭,完全不相信剛剛、就在幾秒前所聽到的。不,不能說是不相信,隻是内心中無法接受,畢竟,誰能想到有一天校長竟然會和一個校警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