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毅對楊登磈的态度挺滿意的,他本來就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并非那種太過強勢和霸道的人。
金公主的雷絕坤以及華視的劉台長能夠跟陳少毅合作,那都是因爲對方在初次見面時都将身份放低,對陳少毅以禮而待,給陳少毅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才使得陳少毅能夠跟對方持續合作。而反觀麗的和嘉禾,因爲對方居高于人,陳少毅跟他們合作過一段時間之後,就停止了合作。
當然事實上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背後還有其他的因素,但是陳少毅此人對于受人尊重還是很在乎的,有時候往往會決定一切,或許這跟他以前是一名**絲有關。
當下,陳少毅并沒有盛氣淩人,微笑的點了掉頭,朝楊登磈說道:“楊老闆也好,早就聽說過楊老闆的大名,陳某慕名已久,今日終于有幸見到楊老闆,這真是太好了!”
對陳少毅客氣的話,楊登磈心裏舒服,嘴上連說,“不敢,不敢。”
陳少毅跟對方打完招呼後,朝跪在地上的威哥望了一眼,明知故問道:“楊老闆,你這是?”
見陳少毅問起了威哥的事情,楊登磈趕緊回答道:“陳先生,說起這事來還怪我平時管教不嚴。這混蛋竟然敢擅自來招惹陳先生,真是罪大惡極,所以今天我讓他跪在陳先生面前。向陳先生謝罪。”
楊登磈倒是精明,将一切過錯全部讓威哥一個人扛了,這也算是他給陳少毅的交代了。
楊登磈說着又踢了跪在地上的威哥一腳,怒喝道:“混蛋,還不趕緊向陳先生磕頭謝罪。”
威哥被楊登磈暴打了一頓,又被逼着跪在地上,此時再不知道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塊大鐵闆。那真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連自己幫中的角頭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哪是他一個小頭目能夠招惹得起的。
在被楊登磈踢了一腳之後,威哥趕緊哆哆嗦嗦的朝陳少毅使勁磕頭。嘴上還不停說着:“陳先生,是我有眼無珠,是我不知好歹,招惹到了陳先生。我罪該萬死。還請陳先生原諒。”
說起來,陳少毅從小到大,兩輩子加起來,今天才第一回遇到有人朝自己磕頭謝罪,這場面頓時讓陳少毅愣住了,望着朝自己磕着頭的可憐威哥,陳少毅久久無言。
楊登磈見陳少毅沒有說話,以爲陳少毅并不滿意。心中微微動容,再次踢了威哥一腳。罵道:“md,一點誠意也沒有,這是謝罪嗎?不知道幫規嗎?犯了錯應該怎麽做,你不知道嗎?”
威哥再次被楊登磈踢了一腳,耳旁又聽到“幫規”兩字,身體下意識的就顫抖了起來,無奈之下拿起剛剛想砍方超的那把片刀。
方超和何力以爲威哥想對陳少毅不利,趕緊攔在陳少毅的身前,四隻眼睛虎視着威哥。
威哥當然不敢舉刀對着陳少毅,隻見他依然跪在地上,朝陳少毅說道:“陳先生,我也不敢請求陳先生輕易的原諒我,既然我犯下了這麽大的罪過,那就用我們西北幫的幫規,讓我用手指向陳先生謝罪。”
威哥說完,眼睛一閉,右手舉刀,朝自己攤開在地上的左手小拇指砍去。
随着一刀落下,威哥的左手小拇指瞬間跟自己的身體分離,鮮血灑落一地,十指連心,強烈的劇痛讓威哥悶哼了一聲,卻不敢大聲叫出來。
陳少毅此時才從有人朝自己跪下磕頭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卻又遇到這麽一場血淋淋的事情。
黑幫分子受幫規懲罰的時候要砍斷手指,這種事情陳少毅是有耳聞的,但是之前卻也從未遇到過,眼下的場面還是将陳少毅震撼住了。
這并非陳少毅害怕看到這樣的場面,而是讓他意識到權利是如此的可怕,竟然能夠讓人自甘砍下身體的部件,今天還隻是小拇指,明天可能就是一隻手,那麽後天呢,是否腦袋也可以呢。
反過來說,今天威哥遇到的要不是陳少毅,而隻是普通人呢,那麽那名普通人的遭遇又應該如何?
陳少毅這麽一想,就越發不可收拾,腦中想到了無數的可能,對于權利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分。
這才是人人向往的權利,有了權利你才能高高在上,有了權利你才能爲所欲爲,有了權利你才能主宰他人生死。
陳少毅的心中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般的變化,對于權利,他越發的渴求,也越發的向往。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以一個血淋淋的事實告訴陳少毅,權利,真tmd是一種可怕又可愛的東西。
陳少毅心裏激蕩,可是表面上卻始終冷着一張臉,沒有任何一種表示,沒有人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更看不出陳少毅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威哥心裏在戚戚然,暗想這陳先生不會還沒有消氣吧,這陳先生氣沒消,這老大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一想到老大平時的可怕,又想到幫規的殘酷,威哥又再次忍着劇痛,舉起手中的片刀,想要再砍下一根手指給陳少毅謝罪。
“好了,你可以住手了。”
突然威哥耳旁傳來一聲在他看來仿佛是仙音一般的聲音,陳少毅終于開口。
楊登磈見陳少毅開口了,也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上前朝陳少毅說道:“陳先生,就這麽輕饒這混蛋,是否太便宜了他。”
陳少毅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楊登磈,暗道這楊登磈果然是幹大事的人,心夠狠,手夠黑,而且還知進退,真是一個人物。
“算了,一點小事而已,劇組也沒有出什麽事情,既然他也已經自斷一指謝罪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過我不希望再有下次。”陳少毅語氣透着威嚴道。
楊登磈聽到陳少毅不計較了,頓時心裏的大石頭全部放了下來,自己這個交代看來還是令陳少毅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