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庸此時已經稍微鎮定了下來,将陳少毅的話吸收了進來,坐在沙發上深思了一下,擡頭說道:“阿鑫,陳先生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最近我那幾位喜歡炒股的老友也在說着這段時間股市跟以往有些不同,之前我還沒有特别注意,聽陳先生這麽一說,這倒真有很大的可能是爆發股災的預兆。”
股災之前肯定是有一些變化的,可是絕大多數人根本就預料不到這是股災的降臨,還以爲是普通的股市變化而已,就像一些大災難降臨前,也會有一些預兆,隻是有幾個人能夠想到大災難即将到來呢。
沈寶鑫點了點頭,經靳庸這麽分析還的确很有可能要發生股災,要是真的發生股災,《明報》應該怎麽辦?沈寶鑫不由陷入了沉思。
靳庸定了定神,暫時沒管沈寶鑫,而是朝陳少毅問道:“剛剛聽陳先生的意思,你們鳳凰電視是想要将股災即将到來的消息報導出來,告訴股民是嗎?”
“沒錯,我認爲很有這個必要,我們鳳凰電視既然得知了這個消息,我覺得就應該報導出來,這是我們鳳凰電視責無旁貸的事情。”陳少毅嚴肅的說道。
沈寶鑫這時也慢慢的從沉思中恢複過來,聽到陳少毅的話後問道:“陳先生覺得這麽做有用嗎?真的能夠抵擋得了股災的爆發?”
陳少毅搖了搖頭,“抵擋肯定是抵擋不了。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我這麽做隻是想讓大家盡量減少一些損失,隻要能夠多解救幾戶家庭。那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靳庸聞言動容道:“陳先生的想法真是非常人,査某佩服。”
靳庸想了想,又說道:“我也大概明白陳先生今天所來的目的了,陳先生是不是想要我們《明報》也加入報導股災的這件事情當中?”
見靳庸點出了自己的來意,陳少毅肯定的點頭道:“査先生說對了,我正有此意,單靠我們鳳凰電視一家。股民肯相信的絕對不會多,畢竟當前股市還處于利好的狀态。如果有《明報》的參與,我想應該會有更多的人相信。即使股民還不相信,隻要半信半疑,不再這段時間繼續投入,也能夠減少不少的損失。”
其實很多人在股災中受到損失。都是在股災前大筆的投入。因爲股災前往往是牛市,是最吸引人的,就像曼陀羅花一樣,美麗卻有毒。
靳庸沉思良久,才說道:“陳先生,我們《明報》可以參與報導股災的消息,不過要在我們調查清楚了真的會發生股災才會這麽做,在事情還沒有具體調查清楚之前。《明報》是不會報導的。這還請陳先生見諒,我也要爲《明報》考慮。不能因爲陳先生的一番話,而妄自定下結論。”
報社越大越不敢報導假新聞,這對報社的影響非常之大,一個不好辛苦建立的口碑就毀于一旦,而報社往往靠的就是口碑在發展的。當然這裏面要排除那些專門負責報導绯聞的報社,因爲大家的受衆不同,有些報刊越是假的,越是誇大的新聞,反而越有人看。
靳庸不像陳少毅那樣,有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能夠清楚的知道這次股災是一定會爆發的,靳庸是挺信任陳少毅的,但是也不到陳少毅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地步。所以在無法确定股災真的會發生之前,靳庸選擇的還是穩妥的方法。《明報》是靳庸辛辛苦苦,從無到有創建起來的,靳庸自然不希望《明報》受到損害。
事實上靳庸說出這番話,還是比較傾向于相信陳少毅的,一來陳少毅這人沒有騙他的必要,陳少毅也不是喜歡騙人的人;二來靳庸本人對經濟方面也有不少的涉獵,經陳少毅一提醒,也對股市的前景堪憂,靳庸決定過後去跟自己那幾位喜歡炒股的老友商談一番,看看股災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少,隻要股災有六成會發生,靳庸就決定跟陳少毅一起報導。
靳庸雖然沒有當場完全決定,但是陳少毅對于靳庸的這個決定還是比較滿意的。
不過此刻陳少毅此刻還有一絲猶豫,那就是要不要告訴靳庸關于地主會的消息,靳庸現在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應該是不知道地主會的消息,也不知道靳庸知道後,會不會改變主意。
陳少毅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靳庸,想要靳庸真的完全幫助自己,就不能對他有所隐瞞,否則日後很可能就因爲這個而影響了兩人的交情,這得不償失。
陳少毅思量至此,說道:“査先生能夠這麽說,我很高興,不過股災這件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我懷疑着背後很可能有一個黑手在推動,査先生也要小心一些。”
靳庸大吃一驚,脫口問道:“陳先生是擔心地主會?”
陳少毅聽到靳庸這麽問,更加的驚訝,“査先生,你也知道地主會的事情?”
“有所耳聞。”
經過靳庸的介紹,陳少毅才明白靳庸之所以知道地主會,是因爲香港73年那次股災後,靳庸和《明報》有專門去調查過股災的真相,雖然最後無法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地主會參與股災的事情還是被他知道了。
靳庸扶了下鏡框,擔憂的說道:“陳先生,雖然我對地主會了解不多,但是知道這個組織的勢力應該不會小,如果這次股災裏面真有地主會影子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是啊,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事情,査先生是前輩,對73年的股災也有不少的見解,是否有什麽能夠教我的?”陳少毅誠懇的問道。
靳庸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放松下來,仔細的思考了一番,如果地主會開始行動,又被陳少毅發現了蛛絲馬迹,那麽這次股災看來真的**不離十會發生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比73年那次股災的規模更大,靳庸越想越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