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年比上,天煌的那些絕世天驕們,隻要不是有極其特殊的情況,就都會參加。
那種場面,堪稱群英荟萃!
任何一名天煌弟子,都想在年比上證明自己,徐洛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對天煌的年比,徐洛還是十分期待的。
但他眼下,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魂經!
這也是徐洛來到天煌,最根本的目的!
徐洛跑來見宇文極,想征求一下師父的意見。
“我帶你去!”宇文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天煌的藏經閣處,宇文極跟徐洛兩人不出意外的被人攔下。
“藏經閣重地,沒有銘牌者,一律不準進入。”攔下兩人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那表情跟反應,仿佛完全不認識宇文極是何許人也。對徐洛,更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宇文極也不說話,直接掏出一塊腰牌,遞給這中年人。
中年人看了一眼之後,眼皮子跳了跳,拿着這個腰牌,反複看了半天,才擡起頭,看着兩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原來是藥園首席大長老到了,失敬……”
宇文極冷冷道:“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我用得着你尊敬?驗過身份,就趕緊放行!”
别看宇文極平日裏在天煌藥園就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但畢竟身居高位,真要認真起來,那一身氣勢,足以讓很多人感到窒息。
宇文極一發威,中年人微微一滞,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将腰牌還給宇文極,依然态度強硬的說道:“宇文長老威風,小人自然是萬萬不能比的,不過不巧的是……藏經閣最近正在重新修整,宇文長老來的……有些不湊巧啊。”
“你……”宇文極氣結,整個藏經閣靜悄悄,沒有一點聲息,建築藏經閣的材料,都是神材,百萬年不會腐朽,何來重新修整這一說?
徐洛在一旁看得分明,這中年人,剛剛看見他們的時候,似乎開啓了傳音石,而且現在這番舉動,明顯就是想要激怒宇文極,同時也在等待着什麽。
想到這,徐洛向前邁了一步,也不說話,直接遞了一塊牌子過去。
這中年人先前完全沒将徐洛放在眼中,雖然新晉藥王的名頭傳得沸沸揚揚,但其實真正見過徐洛的人,卻少之又少。
加上徐洛刻意低調,除了藥園内部的人之外,沒幾個人知道新晉藥王長什麽樣子。
現在看見這青年居然面無表情的遞給自己一塊玉牌,一旁的宇文極也沒阻止,中年人微微一怔,随即看也不看那塊牌子,冷笑着說道:“年輕人,是不是沒人給你講過藏經閣是什麽地方?那我今天就勉爲其難,給你普及一下知識!”
說着,中年人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藏經閣不是藏經樓,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藏經閣……卻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進來的!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聰明點的,趕緊離去,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不然……擅闖藏經閣,我有權利就地将其格殺!”
徐洛當然知道藏經閣和藏經樓的區别,藏經樓……是所有天煌弟子都可以去的地方,裏面擁有無數的功法和各種典籍。
藏經樓又分雜役區、外門弟子區和内門弟子區域,最高級的一層,是隻有各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進入。
除了一些特殊的典籍和高級的功法需要貢獻點來閱讀之外,大多數的書籍,都對外開放。
而藏經閣……則是天煌真正的核心典藏存放的地點。
這些典藏,尋常身份的弟子,根本沒有資格翻閱,就算是教主的親傳弟子,想要進入藏經閣,也需要教主的特批!
除此之外,就隻有宇文極這種身份的長老,才能進入。
但魂經……作爲天煌的聖典,卻是連宇文極這種身份的長老,也沒有資格參閱的!
因此,這中年人不看徐洛遞過來的牌子,直接出言嘲諷,雖然有些過分,但卻也不算違規。
徐洛這時淡淡一笑,說道:“我勸你,還是看清楚這牌子上面的字,再說話的好,不然你真的說錯了什麽話,我可能不會跟你計較,但别人……就不好說了。”
“呦呵?你敢跟我這樣說話?你算什麽東西?”中年人頓時怒了,一臉有種你來打我的表情看着徐洛,充滿挑釁味道。
宇文極這時候在一旁低喝一聲:“混賬東西,瞎了你的狗眼,這牌子是教主的腰牌!莫非這藏經閣……已經成了你的私人領地?連教主都沒資格進入?”
嘶!
這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被吓到了。
事實上,他剛剛在徐洛站出來那一刻,就已經确定了這青年的身份,之所以不看那牌子,就是想裝作不知道!
“反正我沒看,不知者不怪!”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這青年遞過來的這個牌子,竟是教主的腰牌!
他忍不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塊腰牌,上面四個古樸的大字——夏侯開元!
渾身頓時一哆嗦,這個名字……正是天煌當代教主的名字!
整個天煌……哪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當下這中年人嘴角劇烈的抽了抽,沒敢來接這面腰牌,仿佛那不是一塊腰牌,而是天煌教主站在他面前!
同時他心中也在暗暗叫苦:不是說教主隻賜給新晉藥王一些珍奇異寶嗎?怎麽連象征着身份的腰牌都給了他?這下壞了……之前隻是大長老有交代:藥園的人……不管誰來,都給我擋在外面。
可現在來的這位……我擋不住啊!
“現在夠了嗎?”宇文極在一旁,冷眼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中年人,自然明白他在那糾結什麽,冷冷問道。
“這……這……”中年人一咬牙,幹脆把心一橫,決定強硬到底,他冷冷說道:“誰知道你們這面腰牌是怎麽來的?我可從來沒有接到過通知,說會有人持教主腰牌前來藏經閣!說不定……你這面腰牌是假的呢!”
宇文極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心說早知道藏經閣這邊的人混賬至極,卻沒想到他們的氣焰已經嚣張到了這種地步,連教主腰牌都敢質疑。
徐洛看了一眼身邊氣得快要爆發的老頭,連忙站出來,搶在宇文極前面說道:“那你想怎麽證明?”
這中年人看了一眼徐洛,說道:“總要我将此事報告上去,驗明真僞之後才行!”
“那行,你請便。”徐洛看着中年人:“不送!”
中年人對身後幾個人交代一番,随後轉身就走,那邊幾個人守在藏經閣門口,虎視眈眈的看着兩人,那表情,像是在防賊一樣。
宇文極皺着眉頭,說道:“他這明顯就是拖延之計,這一去……肯定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徐洛笑着說道。
“你知道你怎麽還放他走?”宇文極瞪着徐洛。
“師父,不放他走,咱們就能進去了?難道您想硬闖?”徐洛苦笑道。
宇文極頓時語塞,一臉憤怒的罵道:“小人難纏!”
徐洛笑着看了一眼不遠處守在藏經閣門口的幾個人,說道:“師父,咱們也先回吧。”
“回?老夫要在這裏等!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管事,膽子究竟大到什麽地步!”宇文極也的确是氣急了,如果剛剛刁難他們的人是藏經閣的大長老,他心裏還會平衡一些。
可對方卻隻是一個小小的管事,雖說守着藏經閣這種重地,身份地位要比别的管事高一級,但跟宇文極比起來,卻依舊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天煌門徒就有千萬,與之相關的家族全算上,何止幾億人,其中有管事身份的人,何止百萬?
而宇文極這種身份地位的長老,整個天煌,也不會超過百人!
他堂堂藥園首席大長老,被一個管事如此刁難,簡直等于受到巨大侮辱,就算真的出手教訓對方一頓,也實屬正常。
“師父寬心就是,我已經有辦法了。”徐洛說着,一晃手中的傳音石,也沒避諱那邊幾個虎視眈眈的藏經閣守衛,淡淡說道:“藏經閣管事不敬教主,刁難藥園大長老,滿口謊言,傲慢狂妄,這件事……總會有個說法,我相信,會有人願意給我們一個公道。”
宇文極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喜色,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機靈,哈哈,我喜歡!你說的對,咱們不必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降了身價,總有給咱們做主的人!走……師父這就帶你去戒律堂!”
徐洛嘴角一抽,心道:這老頭子看着和藹可親,實際上也是蔫壞啊!真狠啊,一出手……就是戒律堂,這簡直是要将人直接整死的節奏。
事實上,他是想把這份傳音石複制個幾百份,然後在整個天煌傳出去,不管有多少人看如今的藥園不順眼,但涉及到這種身份地位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站在藏經閣這一邊!
因爲如果他們站在藏經閣那邊,就等于是在公然挑戰天煌的等級制度!等于跟藏經閣一起……不把教主放在眼中!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