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子鍵看到南佑的時候,他心裏真的很酸很酸,這些日子沒見,南佑瘦了很多,皮膚到是顯得白了一些,他滿臉的胡茬子,人也顯得很消沉頹廢,往日的不屑與嚣張,都已經化作烏有了。
南佑看到他倆後,隻是輕微的笑了笑,他坐下後說,“你們來了,都挺好的?”他早就知道,高子鍵他們指定會來見他的。
高子鍵和久孟智坐在他的對面,久孟智第一個說,“阿佑,你咋樣?這段日子還好嗎?兵子他們都來了,可不讓來這麽多人,所以都在外面等着呢。”
南佑苦笑了一下說,“我就知道你們都得來,還行,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
其實看守所的生活并不是很糟糕,而最讓人感到恐懼的并不是裏面的環境,而是等待宣判的結果,南佑殺了老虎,他不知道自己要接受怎樣的刑罰,他甚至都有想過,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這段日子以來,他确實過的很煎熬啊。
不過他并不後悔承擔一切,既然是做兄弟,做朋友,雖然事情的起因不在他,可他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在看守所的這些天裏,沒到晚上,他都難以入睡,他思考着很多很多,自己的未來,将是怎樣的一片迷茫啊。
高子鍵看着他,表情沉重的說,“佑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南佑依然挂着笑臉,他伸手握住高子鍵的手說,“說什麽傻話呢,咱們是兄弟,我不後悔,我南佑能交上你這個朋友,是我的榮幸。”
聽到南佑這樣一說,高子鍵的内心是更加的酸楚了,他眼睛有些微紅,聲音哽咽着說,“别這麽說佑哥,交上你這樣的兄弟,才是我的福分啊,我真的,真的很想幫你,可我無能爲力啊。”
高子鍵說着說着話,淚水就已經快流下來了,他打了無數次的架,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今天,他确實有一種很想哭的沖動。
南佑用力的緊了緊他的手說,“大老爺門的,别讓我瞧不起你奧,六年很快就過去的,哥們我再表現好一點,興許沒幾年就能出去見你們了,到時候你們可别不認兄弟我啊,呵呵。”南佑好似開玩笑一般的說着話,他的心裏,何嘗不是很難過,這一别就是幾年,幾年的變化很大,尤其是人的變化。
高子鍵強忍着流淚的沖動說,“操,你說什麽屁話呢,我們是兄弟,一輩子都是兄弟,我跟久哥會等你出來的,你好好在裏面過,缺什麽就告訴我們,我們會不定期的來看你的。”
久孟智在旁邊說,“阿佑,你好好表現,争取早點出來,兄弟幾個一定會等你的。”
南佑眼睛也紅了,他強笑着說,“恩,我會很快就出獄的,大智,你跟二毛怎樣?學校的處罰下來了嗎?”
聽到這句話後,久孟智的臉色不是很好,高子鍵急忙回答說,“處罰下來了,對不起佑哥,我沒保住他倆。”
南佑歎了口氣說,“我早就已經想到了,出來這麽大的事情,學校要是還不開除他倆的話,那也沒辦法交差啊。”
久孟智好似無所謂的說,“操,開除就開除被,破jb學校,我他媽還不愛念呢,再說了,我也不是念書的材料,不上了也好,早點出去賺錢去。”
久孟智嘴上雖然這樣說,可他心裏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像他們這種花季的年紀,本應該就是在校讀書的好時候,可現在倒好,他們兄弟幾個,一個進監獄了,兩個被學校給開除了,要不是他們三個人全把事情給抗下來了,他們兄弟幾個,估計除了高子鍵以爲,所有人都得被開除,因爲隻有他,沒有參與那次行動。
南佑點頭說,“恩,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兵子他們怎麽樣?沒什麽事兒?”
高子鍵說,“沒事兒,學校那邊也不知道,他們幾個算是逃過一劫。”
南佑欣慰的笑着說,“逃過去了就好啊,要不然咱們幾個真是白抗下來一切了。”
聽到南佑的話後,高子鍵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了,其實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一切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任誰也改變不了,高子鍵隻希望南佑這幾年能好過點,别在裏面受人欺負了。
南佑看了看時間,他站起身來說,“行了哥倆,你們都回去,時間也差不多了,告訴兵子他們一聲,我很好,不用挂念我。”
高子鍵也站起身來說,“佑哥,裏面的日子不好過,你脾氣倔,可别吃虧了,我已經托人照顧你了,你要保重啊。”
南佑邪笑了一下說,“呵呵~~脾氣是可以磨練的,放心,我沒事兒的,子鍵,你好好混,雖然這社會不好混,但我相信你能行的,希望我出來的時候,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
南佑的這個混字,可不是當流氓的混,而是混社會的意思,他是真希望高子鍵能有一番作爲,他知道高子鍵的内心是一團火,一團燃燒的熊熊烈火,他渴望得到成功,渴望得到功名,隻不過他走的路是歪曲的,其實不光是高子鍵,他們這些兄弟裏,每一個人的人生路,都是歪曲的,都是坎坷的。
高子鍵用力的點頭說,“我會的佑哥,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久孟智也說,“阿佑,一定要保重啊,兄弟我等你出來。”
南佑最後沖他們笑了笑,就在警察的陪同下離開了,高子鍵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的酸楚是一陣一陣的,他還在怪自己,要不是因爲他的話,南佑又怎麽會走上這條路呢,也許南佑骨子裏流淌着土匪的血,可他畢竟還沒有爆發出來啊。
高子鍵和久孟智倆走出看守所後,時兵等人急忙圍過來問問情況,高子鍵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下,哥幾個雖然心裏還是很惦記南佑,但也是沒辦法,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時兵最後歎口氣說,“希望佑哥能早點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