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沙拉、櫻桃醬煎蛋卷、鳕魚排香腸煎蛋卷、巧克力紅棗慕斯……蘇曉琪擡眼掃過桌上的早餐,額上掉下一滴汗,其實這樣自己會吃撐着吧?她一般吃不了多少,2道主菜+甜品+沙拉+慕斯已經夠豐盛了!
他們在一起像過去一樣用餐,隻是現在不用她做早餐了。他注意到蘇曉琪臉上微妙的神色,疏離的眼角變得生動,開口道:“怎麽了?早餐不合胃口?”
蘇曉琪微微颦眉,用叉子将鳕魚卷送入口中道:“這樣會長胖的。”
他視線打量了她一下,女孩身材修長,比例剛好,在自己看來還有點嬌小,嘴角翹起的弧度莫名愉悅,“我覺得你應該多吃一點。”
蘇曉琪突然想起了她以前的身材是纖瘦型,換了這個身體,來到法國覺得長了好多肉,難道因爲人種上的差距,所以心理上總覺得自己長胖了?
年輕人開口道,“如果想吃中國菜的話,晚上叫廚子做。”
“不用了!”
蘇曉琪有點奇怪,他怎麽知道自己偏好中國菜?看了一眼金發年輕人,他繼承了父母的外貌和高智商,可謂人類基因混合出來的佼佼者,連電影明星都比不過吧?
“到了法國一年,跟同學相處得如何?”年輕人溫雅的坐在對面與她說話。
蘇曉琪用叉子挑着鳕魚排香腸煎蛋卷,咀嚼了一下,她有一句沒一句答道,“還不錯,女孩們很熱情。”熱情到給她介紹男朋友了。
擡頭看他,對方清澈眼神也朝她看了過來,不經意間目光與對方的目光撞到了一塊兒,他的眸光落在她臉上,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道淺笑。
她突然覺得臉微微有些發熱,低頭咀嚼着食物,迅速地吃完,起身道:“艾倫,我要去學校了。”
年輕男人從桌前起身道,“正巧,我也要出去,順便送你吧。”
蘇曉琪想開口說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話到嘴邊噎了,他們即使過去了四年也未能忘得掉彼此相處帶來習慣,結果和艾倫一起出了門,坐在那輛賓利車上,他的藍色眸子讓她想起過去和少年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站在滑雪場的山頂上,眺望山下北歐童話般景色的情形。
她不想被人圍觀,隔着校園一段路程,就下車了。
法國盧浮宮學院。
白闆上寫着一行漂亮的連體字。
公共課的教室在二樓右角一間呈圓弧流線型教室,玻璃很多的大廳,唯一一面沒有窗戶的牆壁,是投影牆及左右側,溫暖的陽光直透過明亮玻璃,通風和采光效果都很好。
下午隻有一節課,剛好教授提前把課堂的内容講完了。
大家紛紛離座,蘇曉琪也起身準備回去,一位女孩叫住了蘇曉琪,“卡特琳娜,你有見到貝絲嗎?我手有一份報告,想要拿給她。”
貝絲?蘇曉琪有些疑惑,那個金發碧眼的女孩怎麽了?
法國女孩表情也很迷茫,“貝絲今天沒有來上課,也沒有請假?難道是生病了?”
女孩皺眉道,“貝絲住在巴黎郊外一個别墅區,聽說她父母去了英國。”
“我剛好要去那邊,順便帶給她吧!”蘇曉琪說道,那個地方與上次她和奧倫次先生報案的警局是同一方向,雖然和貝絲認識不算久,兩人卻不可謂不熟,順道去貝絲家裏拿給她吧!
貝絲住的小别墅區臨近巴黎郊外,沿途一排房子大多是沒有人住的,隻有幾戶人家真正生活在這裏,進入巷子裏,如入無人之境,走過另一條街道,依然是靜悄悄一片。
看了眼門牌号碼,往前走……一百一十七号,她一步步走上台階,停下腳步,用手指敲了敲門。
“誰?”門打開了,一個金發男人從房門裏面探出頭問。
蘇曉琪視線看向了站在門旁的人,他的發絲垂到脖子上,金發顔色淺淡得近乎發白,皮膚看起來蒼白到像了一種奇怪的疾病,身上穿着一件暗灰色長衣和黑色褲子——貝絲的男朋友?
蘇曉琪對他點頭打招呼,“貝絲的同學,我是來找貝絲的。”
“請問,你是?”
第一眼看他,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一樣,覺得奇怪,一時又想不起來。
“我是安格斯,貝絲是我的女朋友。”男人的微笑很溫厚,那雙灰藍色眼睛閃過一道光。
蘇曉琪問道:“我來送一份報告給貝絲,今天她沒有上課,請問貝絲還好嗎?”
“她還好,隻是生了點疾病。”男人對她展開一個微笑,“貝絲的朋友是吧?要不要進來坐坐?”他笑得很燦爛,那個笑容是能讓人産生好感的。
她點點頭想看看貝絲的病情怎麽樣了,就和他走了進去,進門後是一個客廳,靠右邊有一扇門,窗簾縫隙間透出微弱的光,客廳斜對着門的另一個房間門關着,也不知道貝絲是不是在裏面睡着?
年輕女孩剛進門口,男人便對她說道,“我幫你拿手提包吧!”說着,他迅速地将她肩上的挎包取了下來,放到了客廳裏的一個架子上,男人轉過臉來打量她。
男人氣質溫和很可靠的樣子,不知爲什麽就是讓人産生不安。
他是貝絲的男友?她捕捉到男人的嘴角在微笑之後彎成了相反的弧度,一瞬間撒掉。
雖然語言很友善,神情也充滿善意,可是嘴角彎起的弧度——如果用精準的方法解讀人類的表情,那是一個一閃而過的鄙夷,卻與他微笑的表情融合在一起難以察覺。
她眼光猶疑地朝四周打量,裝作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拿出報告,“這是貝絲的,我替她拿過來。”
“先生,對不起,我要用一下洗漱間。”說着,她沖進了洗漱間,把門反鎖上。似乎過去也見過這種目光,她還年幼,當時看到後也就忘了,直到發生了不好的事之後,才想起那道目光帶給她的感覺沒有錯!
蘇曉琪把洗漱池裏水開得嘩嘩作響,男人站在門闆外敲了敲門,“小姐,你什麽時候出來?”
“等一下。”
洗漱間裏的小窗是封閉的,洗漱台上除了毛巾、香皂、洗發液、牙膏等東西之外竟是别無他物。蘇曉琪越發覺得不對勁,假如他們是住在一起的戀人,至少有一套男人用的東西和剃胡刀。
從小到大,隻見過二次這樣的表情,她能夠識别得出來,是因爲從小對别人的目光很敏銳,尤其是不懷善意的目光。
這些年來與各類人打交道,卻是很難見到如此兇險的惡意——那道從眼底洩出的光稍縱即逝,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猶如刺芒在背的感覺,難以形容。
她緊蹙眉頭,這個小隔間裏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如果男人破門而入,自己沒有任何辦法抵禦。
蘇曉琪鎮定地打開門,懶洋洋地站在門口,“先生,你知道esse嗎?”
“esse?”男人揚起一邊的眉毛。
“對,我在等我的esse,最近迷上了這種韓國煙,我喜歡一切看上去美好的東西。”她用法國人的口吻說。
“你抽煙嗎?”她微笑,“借我一支煙,我還想借你的打火機用一下。”
她倦怠地說,“我正好煙瘾犯了。”
男人呵呵一笑,從上衣袋裏取一支煙抛給她,然後從身上拿了出一隻打火機。
沒有等他給她點煙,她直接從男人手裏拿過了打火機,點煙了手中的煙,辛辣的煙味進入喉嚨很難受,不會抽煙,卻裝作享受的樣子,“你知道嗎?ck-escape的三種境界,‘誘惑’、‘永恒’、‘逃逸’……”
“前味清新辛辣,後調溫暖舒緩,從沉迷到大徹大悟——‘逃逸’是最高境界。”
她笑着說道,“這種令人難忘的味道就如同一部電影名叫香水。”
金發男子側耳聽她說什麽,雙眼變得饒有興趣。
香水,是一部電影,講的是一個殺手,爲了提煉13瓶舉世絕倫的香水,他把殺死每一個少女的體香收集起來制成了香水,當刑場上的衆人臣服于他身上舉世無雙的香氣,連劊子手被其控制,說“heisinnocent”時,他滿意地笑了。
愚昧的世人享受這偉大香氣的同時忘情地無所顧忌,一向自大的主教也折服于這香氣面前,連環殺手差點成了被害人家屬的摯親。看着曾經叫嚣着殺死他的衆人,包括那些被害少女的家人一個個跪倒在面前,他在那一刻嘗到了成爲神的滋味。
不知爲什麽這個姑娘提到這個故事,很明顯的,香水,符合他的犯罪美學。
作爲殺手,他已經殺了很多人了,殺一個普通人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即使身上的傷口未愈,他已足夠殺死普通人。
就像屋子裏的貝絲,隻要手扶上她雪白的脖子一擰,這天鵝般的脖子就得被折斷。
他喜歡把殺人的手法追求到極緻,帶給人臨死之前的最大恐懼和顫栗。
暫時沒殺貝絲是需要她做掩護,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姑娘已經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眼前的獵物似乎很有意思,他在殺她之前,會慢慢地和她“交流”一下。
蘇曉琪不打算把打火機還給他,“先生,我想要一杯咖啡,麻煩了。”
“稍等。”男人離開客廳,進了廚房。
男人前腳一走,她立刻來到房間裏的電話旁打算拔打一個報警電話,卻發現電話線已經斷了,更證實了她的猜想,過去拿放在立架上的手提包,打開後,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不見了。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副畫面,男人剛才替她拿過手提包,那個時候,手機已經被他拿走了嗎?更加驚覺此人的危險。
男人的腳步聲響起,她立刻離開那裏,走到窗台前裝作在欣賞一盆花。他走了過來,将咖啡放在她對面的茶幾上。
“貝絲正在房間裏休息,待會兒醒來,你就可以去看看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繁花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
moonline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
感謝繁花和mooline的雪,還有各位親們,謝謝祝福畫墨家人情況的親們。
留言裏有親詢問作者爲什麽沒請假,既然親提到了,就說明一下吧,ps:畫墨不會甯願在蹲在小黑屋,也不願意給個說明或假條的。
家人突然發病,畫墨也是突然之間被親戚開車接到老家醫院的,老家和醫院是沒網絡的地方,接下來手術、治療、每天跑上跑下,一波又一波的親戚到家裏探望,等到上上下下的事情忙完,期間也沒有心情去看手機。上線時才知道7月上榜了,沒有接到編輯7月3号的通知,不知道在7月份這篇文在榜上,由于事發突然沒有什麽事先假條,隻好回來後給編輯發消息說明情況。
因爲時間關系,才把回複寫在有話說裏面,親認爲不妥的話,作者可以去掉。ps:親的催更方式,作者真的很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