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小說裏那些因爲愛上了一個女人,便決定等侯一生的癡情傻子。喜歡一個人,就把她留在身邊,不是很簡單嗎?有什麽好糾結的?
他不是那種膽小鬼,想要的東西,就大膽地把它變成自己的好了。
他的氣息微微癢過她的脖子。“嗯……”
似乎,她稍微清醒了一絲,緩緩睜開眼睛,感覺到了肌膚上的異樣,卻還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你在做什麽?…好奇怪……爲什麽要吻我?”
蘇曉琪被酒精澆灌過的大腦還很迷糊,神志不清醒,否則不會問出這麽一句話。
稍一思索,一對男女在一起,在這樣的晚上,他吻了她,爲什麽?答案不是揭之預曉、呼之欲出嗎?
感覺這一刻,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她是什麽絕種的珍稀動物一樣。年輕人把頭擡起來,手指拂過她黑色的長發,然後,停留在那被酒精染了紅暈的面頰上。
“艾麗絲,我可以再吻你一下嗎?”年輕人問道。
“啊……爲什麽?不可以!”話音剛落,年輕人俯□吻住了她。
她的眸子微微阖下,感覺到心跳開始劇烈,“唔……”随着這個吻漸漸地加深,感覺自己将要完全迷失落入對方的掌控之下。
似乎不甘心被他主導,她躲不過吻,直接反抗是回吻了他,就像是雙方在侵入與反侵略占領對方領地。
感覺到她的回應,他輕輕的咬了下她的舌尖。舌尖傳來一絲既麻痹又奇怪的痛感,她饒是腦子被酒精澆得迷迷糊糊,也被吓了一大跳,頭腦瞬間清醒了大半,她不自覺的向後挪了挪。
立刻,耳畔響起艾格伯特的低笑聲,好像在笑她膽小不自膽力。
他的指腹輕輕地劃過她柔軟的唇角。
“你的技術好差。”年輕人神情寵溺得就像是縱容自己寵物舔了主人的唇,端詳着她醉酒後難得的嬌憨。
“用不用我來教你?”他扳起她的下巴,神色認真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即使喝醉了,她仍在思考,搖頭道,“這種事……開玩笑,”忽然想起,好像,似乎,她設定的主角跟誰練過技術?不可能!“怎可能熟練?不可能,你是處男,怎麽可能……”
她身爲作者不小心把腦子裏的東西全說出來了。
天知道,她是真的醉得迷糊了,甚至不記得自己今晚都幹了些什麽,否則絕對不敢在艾格伯特面前這麽胡亂講話。一點沒意識到,話講錯了,後果很嚴重。
這句話在男人耳中聽起來,自然有了别的意味。
年輕人看着她,眸中有淡淡的霧色氤氲,映襯着垂落下來金發。他那雙漂亮的眼眸暗下來說道:“這種事,我立刻就能學會。”
不知道她酒醒之後,是不是還能記住自己這麽大膽。
“我來教你,張嘴。”耳邊那悅耳的男低音透着股子慵懶的味道,她的身體抖了一下。
饒是喝醉了,她也直覺到了危險,連連搖頭,“不…不用。”下意識躲避。蓦地,他按下她的頭,唇瓣撞在她的唇上,柔軟的舌從她的齒縫中擠入。
眼前漆黑一片,她可以感覺到吮吸舌尖時發出的聲響,唇齒糾纏,吻得太深,直到她無法呼吸,放開了她。
他将她松開,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睫毛用舌頭輕輕舔着她的唇瓣,然後離開。“我可以吃掉你嗎?”
她緩緩睜開眼睛,頭腦已經昏沉,現在大腦無法思考了,以及他說的這句話的意義。隻覺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現實中的人。
艾格伯特手臂擁住了她,他眸中很認真的看着她,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唇瓣,幽暗的光線下,這個動作顯得格外誘惑。
艾格伯特本來是控制欲強的人,想要什麽可以不擇手段去獲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一樣。對一個男人來說,最初要做的就是征服這個女人,然後慢慢地喚醒她内在的女性感覺。
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個普通的男人,有自信能讓女人完整的愛上他。
男人和女人在愛情上許多方面,有着本質的不同。
手指放在了她的臉上——皮膚微微泛着紅,這對于男人來說,是一種鼓勵的信号。
她凝望着他的時候,艾格伯特那雙藍色的眼睛在自己的眼前無限放大了。他說道,“你醉了,醉得很厲害。”
他将她的黑色長發掠到脖子後,一隻手撫摸着白皙細膩的脖子,将自己的臉緩慢地湊了過去。她感覺對方唇瓣沿着她的下颌移動,輕輕地吻上了她雪白細嫩的脖子,細細地摩挲着。
隻覺得柔軟的唇瓣與肌膚相觸的癢沿着脖子移動着,引發一陣輕微的顫栗。年輕人的力氣很輕,卻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縛來。
他的兩隻手捧住蘇曉琪的臉頰,順勢抵住她的額頭,将蘇曉琪整個人壓倒在車座的背椅上。手指挑開了她的衣襟,一股微微的涼意侵入皮膚。
感覺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面,手指慢慢地滑下,一步步撫摸至腰線。夜晚的月色下有一種潮汐,将蟄伏在内心深入的東西釋放出來,不知道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手指緩慢地解開了她外衣的衣扣,一路向下,身體久違的熱了起來,俳佪在胸口的躁動彙集到一起,沖撞着心髒、湧上喉頭,似乎随時會掃盡所有的理智。
伸手解去衣襟上的扣子,吻過她之後,輕撫過這具身體,就會有一種想要占有她的想法。
這樣一個夜晚讓喜歡的女人溫順地躺在身下,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擁有滿足感的一件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不需要使用任何力量,相反,動作越是溫柔,越能夠帶動女性的感覺。縱然事後女人會哭泣,會難過,可是她終究會讓男人給哄好的。
“啊…艾倫!”陷入半昏睡的人,終于發出了聲音,低喘了一聲,她忍不住全身發抖,皺起了眉頭,淚水湧了出來。胸口起伏地吸氣,仿佛呼吸困難。
修長的手撫過她的臉,讓她擡起頭來,對着他藍色深潭般的眸子。她擡起頭凝望他,那眼裏滿是歡喜,卻同時隐藏着一種深深的痛楚。他突然感到她内心深處有種極緻的痛苦,停下來輕輕安撫她。
他低垂着眼簾,細密的睫毛在車燈光線下灑落一層淡淡的陰影,“别哭,我真害怕把你給捏碎了。”舌尖舔舐着她眼底的淚水,“我應該等到你清醒過來肯定自己的心意——”
“不要害怕,”鼻子碰了下鼻子,然後在她的脖子上碰了碰,“我不會碰你的,我隻是抱抱你。”
他也許想要的不止這些,稍微給她些時間,等到她确認心意。
她眸子裏隐藏的痛苦和淚水令他停了下來。艾格伯特一旦決定一件事,很少改變,他竟比以前更在乎她的感受。
手臂環過她的肩膀,将她整個抱在懷裏。他在她耳邊,柔聲道:“今夜的夢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她漸漸地失去了意識,昏睡起來。
蘇曉琪知道她在作夢,蒙胧之中覺得很困惑,但是卻醒不來。很少有幾個晚上像今晚一樣…身體完全松弛,仿佛飄至天宇之外。
平時很容易驚醒,今晚的睡眠卻不一樣,昏睡于半知覺的狀态中,外在環境很難吵得醒她。
這個夢很奇怪,但又非常真實。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手指間有一顆星星在閃耀。身邊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她疑惑自己究竟是在尋找什麽,卻不知道那是什麽。
前方的道路黑暗,唯有手指尖那顆星星微弱的光芒,熒火蟲般忽明忽暗地發光。在黑暗中有一幢幢人影,她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指間細微的光芒,光亮中藏着激動的承諾。
沿着前方一直走下去,不知道自己如何了解那些承諾的,隻覺得它們非常明澈,那些星星在指引着她鼓起勇氣走向前方。茫茫的宇宙之間那群星系中,有一顆美麗的太陽,在溫柔地召喚她,和它融爲一體。
相遇的那一刻,手上的星芒照亮了前方的那個人的身影,他轉過身,飄蕩的金發閃耀着細碎的光芒劃過眼前,北極之光折射出黎明光束描繪出他動人的輪廓,她不禁爲他的俊美心折。
他在她耳際傾訴甜蜜的話語,聲音溫柔得像源自于太陽的風,美麗的陽光化爲無限柔情的凝眸,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
她感受到了那一片溫暖,也感受到了她生命中那種劇烈的痛楚。
她神情迷惑伸手探向了他,手指鍾愛地撫過他的臉——他不可能是真實的,形狀優美的眼睑下,湖泊般靜谧美麗的眸子注視着她,那明亮的光芒在禮贊她的美麗與神奇,告訴她是他的一部分。
她聽見自己在歎息,指尖觸摸到他額邊垂落下來的金發,他凝視着她溫柔地笑了,雙手撥開覆在她身上的沉沉雲霭,她聽見自己在輕柔地懇求,不要離開。輕柔的吻羽毛般落在她的手背上、眼睑、柔軟的面頰與唇瓣上。
他不會是真實的,無論寄托了多少凝思。
他的吻落下,覆住了她的唇。直到他将她壓向身後的朵朵白雲,她迎向身上美好的重量,欣喜地接納這份感受,生疏的回應他的吻,張開雙臂抱住了眼前的人。
他們彼此熾熱地擁抱對方,撫摸和相偎的熱情點燃她的身軀,她用雙手纏住他的脖頸,空虛的痛楚燃燒着她。這是天堂還是絕望?這究竟是幸福還是毀滅?
她緊緊閉上眼睛,貼向他,悲傷如淡藍色海水般漫上來,淹上來,令她呼吸困難。唯恐好夢将逝,害怕聽到了那種碎裂的聲音,然後發現自己又是永遠地一個人了……淚水不可遏制地掉落下來。
他擁緊了她,雙手環過她的胸脯,撫摸上她的臉,那幾近痛楚的張力漸漸的在她體内枯竭。
他輕拍她的背脊,安慰她。
美夢消逝之際,他吻上了她的額頭,令她心中愈發的傷感,她求肯他帶她回到那一片閃耀着溫暖光芒的地方,四周的黑暗向她湧來,那片美麗的陽光,是她心中僅存的影像,依舊閃着她聽過的承諾。
然而,它們已經永遠地消逝了。所有的景像在一點點消失,她難過的發覺,她又是一個人了。淚水湧上眼眶,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沾濕身邊潔白的雲朵……
當蘇曉琪慢慢地睜了開眼睛,迎接新的一天時,卧室裏已灑滿明淨的陽光。她坐起來伸伸懶腰,打着呵欠。
轉頭,她盯着身旁擺着一個枕頭和毛毯。這景象哪裏不對勁?随即想起來,下課後被同學拉去了聚會,還有——昨天在聚會遇上了艾格伯特!
她小心地巡視房間。空空的,昨晚,是艾倫送她回來?轉過去看時鍾,她睡過頭了!難怪他走了……現在十一點了!一想起昨天聚會上的場面,天知道!他後來還說了些什麽,
她掀開身上的被單,走下床,拉了下白色的貼身背心,這個動作忽然引起她的注意。
好奇怪,蘇曉琪努力回想。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夢裏面的星星和太陽,還有夢境中親昵貼近和交纏的兩人過于清晰和真實,那般溫柔、纏綿、缱绻的場面,肌膚因昨夜的回憶而有了火熱而刺痛的感覺。多可怕的夢!天哪!自己竟然還夢見了他!昨天還不夠混亂嗎?
她隻希望夢裏的一切都是心裏想象的。這個夢究竟意味着什麽,仿佛是比一座火山還可怕的東西,她不願意去想,絕不打算去分析昨夜夢境成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