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什麽戀愛的。”蘇曉琪撫着額頭說道,“以後怎麽說?天哪!到時候,我和你的消息被挖出來,變成绯聞怎麽辦?等你這裏離開後,我就變成了一心想攀上羅斯希爾家族上位而遭到抛棄的棄婦!”
“今晚我是以艾倫的身份和他們交流的,我保證這裏沒人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有消息不會傳開。”年輕人回頭說道:“不用擔心,你隻需要扮演好今晚就行了!”
“然後我明天編個理由告訴他們我們吵架分手了?”她視線投向他道。
他淡淡地說道:“分手要有說得去理由,他們今晚才看見我們激動重逢,立馬吵架分手,他們會熱情地設法使我們複合的。”
蘇曉琪捂上她的眼睛,反正,她馬上要回羅馬了,到時候,離這出鬧劇有多遠走多遠吧!
“不用擔心。”他說道。
他們兩人從現在起形影不離,蘇曉琪感覺自己像帶着聚光燈,一路上收獲了無數視線。反正他們的周圍會有很多人,蘇曉琪假裝不在意身旁的艾格伯特,但仍然無法把對方當成空氣。
她見過他淩駕于萬物之上俯瞰的姿态,眼眸如北極之冰般微藍,那是一種冷漠與淡淡的無情顔色。
在整個party上,年輕人在她身邊幾步之遙,若即若離,蘇曉琪走到那裏,艾格伯特就随在她身邊。
不久,有幾個同學圍了過來。他們聊了起來,在談話間,艾格伯特不經意攬過她的手臂,手指碰到了她手臂。
她過了一會兒打算離開時,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捉住了。
兩隻手相接觸,她感受到男人那隻手上的溫度,觸到了皮膚傳過來仿佛有種滾燙感,迅速地從他手裏抽回了那隻手,仿佛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像火焰一樣熾熱,突然冒出來似的。
她往後退了一小步。年輕人擡起眼,他清澈視線掃過來,眼裏有個問号?她轉過頭,當作沒看見。
偏偏肇事者不甚在意,他的手指劃過了她的臂膀。
微涼的指尖的觸感劃過了胳膊,輕滑過如同羽毛輕撫過一般,她忽然覺得肌膚瞬間起了奇怪的反應,說不出是刺痛微癢還是什麽。
蘇曉琪抑制住了混亂的心情,太奇怪了!這一刻,他一靠近自己,她怎麽會緊張成這樣?
她咬着下唇,不應該和艾格伯特演對手戲的!
他發現,她重複某個動作代表某種程度的緊張感,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涼,代表她現在體溫比較低,正處于壓力中。
她抽回了手,低下頭,将雙隻手交握在了一起。
艾格伯特注視着她的目光有着探詢,“我一碰到你,你爲什麽像做錯事了一樣?”
她茫然的搖着頭,他輕柔地把她的手拉開,溫柔地捏住手腕。手指放在她的手臂上像是在輕輕安撫,驅散那種緊張與不安。
他的溫柔使她壓抑住了心底生出的一種逃走的沖動。
她抑制住了混亂的心情,這一刻,太奇怪了!他一靠近自己,她怎麽會緊張成這樣?
一隻手捏住她的手腕,“你害羞的時候真可愛。”輕輕地撫過手腕的肌膚,這是一種暗示。
牽住她的手,手指相扣,一種情侶的姿态。
他看了蘇曉琪一眼,淡淡的笑了,此時看向她的眼光,已經換上了一種會讓人遐想不已的溫柔?!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此刻認真的看着她,那雙眸子仿若最澄澈的湖水藍得令人心醉。
她随即安撫狂跳不已的心髒,深呼吸,盡量使自己心情變得平和。她得注意自己不能掉入他眼底潋滟的旋渦。
艾格伯特從頭至尾很有技巧地把蘇曉琪留在身邊,和她的距離如此接近,仿佛真的是一對戀人。他若有若無的暖昧接觸,這種暧昧隻讓她覺得心底在打顫。
他在這場戀愛的表演裏,非常稱職,稱職到她心跳瞬間停止片刻。
從剛才那個吻開始,她就覺得自己變得奇怪了,那隻是一個普通的吻,沒有任何别的意義,他隻是在惡作劇,她不應該太慌亂。校友們的玩笑使她困窘,而艾倫施展出來的魅力越來越令她迷惑。
爲什麽自己的反應會變成這樣?扮演戀人這種覺悟讓她驚慌失措,不希望他注意到這樣的她。
他一碰到她,她就開始微微顫抖;他一接近,她的反應就變得可怕,感覺自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立刻拍着翅膀飛走。
從來沒有因爲一個觸摸,而産生這種反應,感覺全身細胞瞬間蘇醒了發出驚人的喧嚣。
過了好幾秒,她才找回了聲音道,“我離開一下。”
她側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千萬不要看出什麽才好!
不希望被他注意到,她徑直走到包間的一個角落裏坐下,倒了一杯紅酒獨自啜飲,掩飾自己的隐隐不安,她絕對不要被他注意到這一點。
艾格伯特是何等人,他善于洞察,視線盯着她,他的眸光由疑惑很快變得明澈,覺得頗值得玩味。
她低頭掩飾自己的不安,但手指尖仍在顫抖。
感覺艾格伯特走了過來,她轉過頭來看他。在折射絢麗多彩的光線下看此人,年輕人頭發那種極緻美麗的金色,是一種高貴的色彩,映襯着他那細緻如白瓷的皮膚。
此時,他的側面精緻到無以描摹,眸色溫柔中還帶着明澈的光,清澈得不染纖塵的眸中映入了自己的身影。
他低頭看着她的臉,她的瞳孔擴大了,這是給男性進攻的信号。
艾格伯特從她手中拿走她的杯子,放在長桌上,然後将她輕輕地拉向自己,使她全身血液和細胞發出了潮汐般驚人的警訊。
現在,他想确認一件事。
“你在發抖。”他的手改而環在她的腰上,修長的腿緊緊貼着她的身體,“你冷嗎?”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能跳成這樣,可以讓氣息紊亂成這樣,不光是兩人下肢相抵,雙手接觸,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浸染了他的氣息。
“艾麗絲,過去幾年,你沒有交往男友?”手指碰到她臉頰時,她吃驚地睜大瞳孔,像受驚的小鹿。
她沒有在聽,眼裏有着驚慌。
他很熟悉女人受到吸引卻又抗拒不了的尴尬處境。從少年時代開始,他就了解女孩子抗拒又陷落的驚慌失措。
艾格伯特若有若無的接觸,與他的暗示讓她心中警鈴大作,但又強作鎮定,然而,身體的微微顫抖卻是下意識的。
他眸子注視着她,她胸部起伏着進行淺呼吸,代表她相當有壓力,這種時候,最好停止别冒進。
蘇曉琪并不是什麽都不懂,即使再遲頓,她此時此刻也明白了。
這個世上有那個女人經得起他刻意的勾引?他爲什麽要捉弄自己?
天哪!對于他來說,女人一文不值。這孩子的心思她根本沒法猜,他能記得她,她很高興,可是他這樣做,卻不明白他的動機和想法是什麽。
幹嘛和自己開這種玩笑?難道他還想要控制自己嗎?
可是已經過去四年了,自己早就不在他的生活之中了,有什麽習慣也漸漸淡了吧?
因爲心裏實不痛快,也不理會他,從桌上拿起杯子,喝了一杯酒。她就像跟自己賭氣似的,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想要驅散自己心中的不安。
她獨飲的時候,他沒有靠近和碰到她了。艾格伯特從桌上拿過酒杯,陪着她喝酒。
過了一會兒,艾格伯特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道:“會喝醉的。”
“我還能喝。”她低垂下眼眸道,隻顧自己淺酌慢飲。
party散場時已是晚上2點,她腦子醉的迷迷糊糊,乏意上來時,才知道自己沒掌握好酒量,打了一個呵欠,要說自己平時很謹慎了,可是明明喝得不算多。
艾格伯特坐在一旁,他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喝酒後,女人大腦反應會減慢,男人正好相反,她身體裏高密度脂肪以及少量的胃酶會代謝酒精。
有時候,女人會犯一個低級錯誤。
比如誤判了形勢,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同時也低估了身邊這個男人對于自己的興趣。
以爲他隻是捉弄她什麽的,在她眼裏看來,那隻是艾倫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并不代表是真的有興趣。
有時候,男人的玩笑并不是玩笑。
這是一種暗示。但是女人出于某種天真的天性,在狩獵者接近的時候,大腦自我欺騙,誤判形勢,低估了危機。
他看了明顯帶了醉意的蘇曉琪一眼,該說什麽好呢,女孩子不應該給男人這種機會,顯然艾麗絲在他身邊時警惕性一直都不怎麽樣,這些年來是怎麽逃脫男人的手掌呢?
她低垂下眼眸,從club包間裏搖搖晃晃起身,沒想到喝紅酒會喝醉,過去的酒量也沒有這麽差,難道這個身體酒量這麽淺嗎?
她起身從他身邊離開,喝醉酒的女人是不講道理的,蘇曉琪臨走前,強烈表示拒絕和艾格伯特一起離開,結果同班同學們臨陣倒戈,隻差沒把她打包送到男朋友車上。
年輕人的手指握住了蘇曉琪的手腕,将她拉到車上。她用另一隻手扳住車門掙紮,“放開我!我要回去!”
他微微蹙眉:“把手松開。”她搖頭,立刻,整個人被他抱起,頭埋在艾格伯特的胸前,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抱上了車。
“讓我回去!我要回家!”在車上,她一點都不配合,還用腳踢車門。立刻,一雙堅實手臂環過她的肩膀。醉酒的女人繼續反抗,環在她腰際的手臂越來越用力……她想要推開他,卻被擁住。
“乖,我會送你回去。”他一根一根撫過她的手指,溫柔的語調似乎軟化了她,她趴在軟軟的靠墊上不再吵鬧了。
他坐在車上望着醉得迷糊的她若有所思,沒想到紅酒也能把她喝醉,應該說酒量太差了吧?從一見面開始,她如此防備他,相對而言警惕性又差,讓人啼笑皆非。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看着他,慢慢地坐起身體,喃喃地道:“我做夢了?”
她眨了眨眼,目光迷離望着他,神情困惑,“你又出現了?”
他在包間裏已經提醒過她了,她沒有放在心上。男女一起喝酒,往往是女人卻變得昏昏欲睡。這是因爲與喝相同數量同品質酒的男人相比,女人的血液系統裏會混入超過30%的酒精。
“你不是已經在午夜消失了嗎?”她目光清澈的注視着他的臉龐,神情越發迷惑。
“難得你沒有防備的在我身邊。”他伸出手來,把她拉向自己。
女孩的手腕纖細、小巧玲珑。他輕輕地用手把她的手掌覆蓋住,年輕人低垂眼眸,看了一眼道:“你的手真小。”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裏。
“我早就想這麽做了。”年輕人說道,在蘇曉琪的手背上,他低頭輕柔地烙印上了一個吻。手指拔開她臉前垂落的發絲,把它挑到耳旁,手撩起她長長的黑色發絲,“喜歡嗎?”
眼前這般俊美的人物隻會在夢中出現,如此近的距離,金發垂落在臉頰旁,他年輕的臉幾乎貼到她的臉,那雙美麗的清澈藍色眼睛正凝望着她黑色眼睛。此刻,除了眼前的他,她的眼中再也裝不下其他事物。
她一動不動凝視着艾格伯特,漸漸帶上了天真癡迷的目光,“不要走。”
他輕輕地笑了,“我不走。”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道:“喜歡我嗎?”
手指撫上了她的臉,眼眸中讀着她的一切。她的眸中在贊美他的美好,黑色瞳中印入他的身影——她眼睛虹膜擴大了,這是她身體在接受他的訊号。
在那輛賓利車上,他吻住她,金色的睫毛覆在眼底,給她一個溫柔無比的吻。
他吻着她,她的黑色發絲與他的金發垂落在了一起,還可以聞到那帶着少女清馨香味的體息和他身上的男性清冽氣味交織在一起。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女人身上的香味和男性的氣息,仿佛一種若有若無的誘惑,彌漫在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