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嘴巴忽然被用力啓開。少年的舌頭靈巧的滑入她的口中。
柔滑的舌尖與唇齒相觸的一瞬間令身體一陣輕顫。他的呼吸輕輕地噴灑在臉上,醺熱染紅了她的臉頰。
當他的唇占有性地整個鎖定她的唇時,少女覺得自己仿佛被這個親吻打上烙印,将要永遠地成爲他的俘虜。
不——,
她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不要……”蓦地将他推開。
她低頭呼吸急劇的起伏,想起那時和她在一起的小男孩,想起男孩若有若無的腼腆停留在臉上,他凝神看着她的樣子。
這一刻她才真正發覺,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長相可愛的小男孩了。
“我們…”她急促地說道,“不能這樣,”
他聽了她的話,隻是輕淺笑了笑,“你在害怕嗎,”
她看着他藍色的眼睛,搖頭道,“艾倫,你現在還年輕,你還沒有遇……”
“艾麗絲,我們不是孩子了。”他打斷她的話,認真的說道:“也早就不是孩子了!”
他纖密的睫毛下,淺淺的藍眸在閃動着,“吻了之後才想起要推開我,是因爲你喜歡我吧?”
“不是。”
少年仿佛已經預料她要這麽說,俯身在她耳畔道:“我們吻了,你身體反應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他和她吻了,她幾乎沉淪了——被他的語言打擊得麻痹了。
“剛才的不是你的心裏話。”
她心虛地嘴硬道:“如何不是?”
“因爲,我知道你真實的内心,你想要留在我身邊。”
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她想要掙脫他的掌握,握着她的手立刻用力,溫柔卻不容抗拒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看着她,靜靜地道,“那麽,我告訴你,我想要你在我身邊。”
蘇曉琪再次朝他看去。
他的外表和氣質都很迷人,而且他很清楚這一點。
他善于洞察人心,即使什麽都不做,也能夠讓一個女人在尚未把持住自己前,就被他弄得神魂颠倒。
是啊,他這種人身上還有權勢地位、各種光環效應疊加,想要這樣一個男人愛上自己,那是多麽可笑的一種不自量力的想法。在這種男人身邊那些自信能把握住他們的女人一浪又一浪前鋪後繼“死在沙灘上”。
她想起男主艾格柏特一向是崇尚理性,智力,精神控制力絕佳的人,欣賞古典文學和音樂,而巴赫的音樂是公認最具有理性的。
自己居然會被原設定爲男主boss的人給吻了!這種感覺就像路上有黃金瑪瑙不撿,撿了路邊的小白菜一樣。怎麽也想不通,他是一個崇尚理性、智慧的人,他欣賞和喜歡的女人也是一位有着高度智慧的女性,對智商不夠的人充滿鄙視,怎麽也不會選她這種類型的。
艾格伯特欣賞的女性充滿了人格魅力,聰明又強大。女主作爲這個世界上唯一吸引了boss目光的女性,其本身就超脫了女性的很多局限性,她理智、整潔、自尊、堅韌而又強大,她可以看穿所有的謊言。
無論艾格伯特瘋魔了想玩推理殺人遊戲,還是牌局裏尋找底牌的翻牌遊戲,或他想幹點别的什麽驚天動地的牛逼烘烘的事情,女主是唯一能匹配上他的女性。
愛情除了男女*吸引之外,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是靈魂的吸引,與靈魂的角力。男女之間在愛情之中有着永無休止的明争暗鬥。
自己這種妹子遇上艾格伯特會死一千遍啊一千遍!!!!!!!!!除非開挂無限複活,即使這樣和boss談戀愛也是一件驚險無比的事情——這是開啓了女配路線嗎?魂淡啊~~她内心感到無比憂傷。
“你在發抖。”他說道,“你想逃走嗎?”
她慢慢地擡起頭,直視着他的眼睛道:“艾倫,别以爲我不懂,不要用你的方法來控制我!”
她對着他後退了一步,“我心裏很清楚……你不喜歡我。”她堅定地道,“你不愛我!”
她說着,仿佛自嘲地道,“你隻是沒有遇上對的人。”你怎麽會愛上我?我不是你未來的那一個她!
“未來尚未發生,又如何預言誰是對的人?”他藍色明銳的眸子盯着她反問道。
她想起了男主與女主在《詭》的故事裏相見的情形,那是二人好幾次邂逅之中的一次。
“艾格伯特站在橡木桌前,身影仿佛被陽光鑲嵌出金邊,他澈藍的眼眸中仿佛過去和未來盡在掌控之中。從這個地方往下俯視,曼哈頓的芸芸衆生,皆如蟻蝼,他就像是創造世界的神。
他擡起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若有若無地瞥過她的臉,具有穿透力的視線似乎在刹那間窺見了一切——
雖然她有一雙能看穿謊言的眼睛,卻看不穿他的内心世界。她明白若是要把敵人擋在安全距離之外,就永遠不要給對方任何有隙可乘的機會——隐而不露,永遠不要被對方知道自己的死穴。
他與她每一次相遇都是令人心動難以忘懷的,這或許是他刻意爲之,當一方是關系高手,很容易達成此種境界。是知己戀人朋友還是敵人?而擁有最了解自己的敵人,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她從來不敢忽視他,所謂可怕的‘讀心之術’,事先洞徹對方的想法,制敵于先機,自古就能夠戰争無敵,情場無敵,想要吸引一個人,或者毀滅一個人,讀心之術無疑是最管用的。
他們在不同的時間地點相遇,他們彼此深信是瞬間迸發的熱情與執着讓他們邂逅,這樣的确定是美麗的。然而,變幻無常更爲美麗。……”
艾柏伯特沒有心,他和女主多次相遇,兩人數次相鋒,才漸漸的體悟和了解什麽是愛,如果不是女主妹子各方面強大,她已經死掉了。
艾倫聲音打破了她對劇情的回憶,他認真的說道:“關于愛情的命題一向是文藝性的,大多都是小說家杜撰出來的故事。你喜歡我,而我也想要你在我身邊,你爲什麽要想那麽多?”
她一直都了解,她的主角幾乎一直是一個空心人,“——艾倫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想,我可以試着了解你理念中的愛情是什麽。”他那雙眼睛真的好漂亮,清澈淺藍得恍若透明,“雖然對我來說,那隻是多巴胺的化學反應……”
她閉上眼睛,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人——整個一場悲劇!她又睜開眼睛,“不,不是這個問題……”
“艾倫,我們是二種魚類,你是深海裏的魚——我是淺水裏的魚……其實……”她低頭慢慢地說道:“深水層和淺水層的魚……這二種魚,它們是不可以生活在一起的。”
心裏面有些空空的,卻來自身體的深處,一種莫名的悲傷彌漫上來,淹上來,呼吸困難,“不僅如此,不同階層的人,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在這個世界裏,能夠把他和她聯系在一起的,僅僅是因爲,艾倫是她的主角而已。
她一直是如此清楚,明白着。
說這些話時竟隐隐有些悲哀,卻悲哀得毫無理由,艾倫不屬于她的世界,而她同樣也不屬于他的世界,甚至她根本不屬于現在的世界。
眼淚不可遏制地從眶裏湧出,“求你,讓我走吧。”
他看着她,原來,我真的把她弄哭了。他想,她那麽害怕和我在一起嗎?
是的,他身後的龐大家族背景勢力讓艾麗絲感到害怕了,她還隐藏着其他不安的情緒。
自從她被卷入他的世界後,就危險重重。
少年的手漸漸地松開,然後她轉身箭一般的沖出去。少年凝望着她遠去的身影,靜靜地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
——放手嗎?
他怎麽可能放開對她的控制,現在她害怕了向他祈求,可是,她和他已經在一起那麽久了,就算她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想要掌控她,不管以任何形式,掠奪也好,強迫也好,也要将她抓在手中。
也許他真的不愛她,隻是執念,想要掌控一樣東西,想要把一個人握在手中。
少年沿着道路行走。
黑色勞斯萊斯在他身後緩慢地行駛。
他停下腳步。
黑色勞斯萊斯也随之慢了下來。
轉過身,少年淡淡望着那輛豪華的轎車,招了招手。
黑色勞斯萊斯無聲地開過來,制服上帶着金紐扣的司機走下車來,恭敬地躬身打開車門:“艾倫少爺。”
“我們回去吧,今後出門不用這樣跟着我。”
蘇曉琪一邊走在路上,用手擦試着唇,感覺怎麽也擦不掉被他吻過的印記,這種深刻的感覺仿佛在那一刻被他植入了她的内心世界。
她想,最好還是離開吧,遠遠地離開這個城市。
這時,她接到了卡米拉太太打來的一個電話,告訴她原來住的客棧,有一位商人來訪,說是與她有親戚關系,希望她回去一趟。
自從上次幫派火拼事件發生之後,客棧所在那個街區被紀律嚴明的幫派所接管,大大小小的混亂的安定下來,治安反倒變好了不少。
她聽聞卡米拉太太講的事,心中感到有些好奇,在這個世界自己居然還有親戚?那之前爲什麽沒什麽人找到自己呢?
她到那個客棧房間時,那名商人已經走了,負責客房的人攤攤手向她表示遺憾。
蘇曉琪還是決定要走的,沒見到人,就出發去了洛杉矶的機場,準備從那裏起飛到法國。剛剛走到機場大廳,就看見少年坐在侯機廳裏。
她睜大了眼睛,問道,“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艾麗絲……”少年靜靜地說道,“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吧,我是來帶你走的。”
蘇曉琪小跑幾步,卻沒有少年步行的速度快。
他手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我不會去的!”
“你這麽口不對心嗎?”少年低頭對她說道。
手臂被拖住時,她結巴道:“你…你開什麽玩笑,我不會跟你走。”
一個男人沖進了機場大廳,向着站在機場大廳上的二人大步地走了過來。這個年約四十來歲的男人高個頭,修剪過的黑色卷發,黑色眼睛,穿的是牛仔褲,還有一件風衣,一件灰色阿蘭式羊毛衫,整個人帶着一股子優雅的味道。
“等一等——打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