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拒絕


()轉眼就是元宵節,剛過了午時,王潇就遣人到陸家催了好幾趟,申時剛到,王潇就帶着人趕到了陸府,興奮地拽着陸晚出門,往醉月樓去接了徐瑤,三人一路,早早地坐車到了護城河邊,上到王家的燈船,叽叽喳喳地說着閑話。

酉時初,天色暗下來,沿河的鋪子都亮起了燈,各色小販攤前也挂上了各種各樣的燈籠,長長的燈海映紅了半邊天,紅彤彤地燭光灑在河水裏,随着層層漣漪蕩漾開來,别有一番意境。

陸晚幾個坐在船艙裏,一邊喝茶一邊兒饒有興緻地挨個點評着兩岸的燈籠鋪子,早有婆子去岸邊的燈謎攤處要了幾個燈謎遞過來,被王潇一把搶過去,摩拳擦掌地開始猜謎。

三人直玩到戌時,随行的婆子催了好幾次,這才散了。

王潇意猶未盡地拉着陸晚,開始盤算着開了春就去京郊看花的事兒。陸晚哭笑不得地應了,看着王潇跟徐瑤兩人上了馬車走遠了,這才往巷子裏去,準備登車回府。

巷子裏比大街上安靜,昏暗的燈光從巷子口滲進去,帶着幾分朦胧。駕車的婆子靠在車轍上打盹兒,綠枝好笑地上前推了推那婆子,誰料手還沒碰到人,便覺得眼前突然一暗,等回過神時,便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衣小厮憑空擋在了自己跟前——赫然就是先前在巷子口攔過她的人。

綠枝睜大了眼睛,錯愕地盯着青川,原本到了喉嚨口的驚呼硬生生哽住了——有了上回那麽一遭,這會兒她倒不怎麽害怕,就是這人猛地往人跟前一擋,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想着,綠枝又下意識地瞥向陸晚。

陸晚皺眉看着擋在自己跟前的人,氣悶地呼了口氣,察覺到綠枝的目光,方朝綠枝搖了搖頭,又往後退開半步,離衛掣遠了些,方仰頭看向衛掣,不怎麽客氣地斥道:“還請世子爺讓讓路!”她對這人的印象才好點兒,還以爲他改了脾性,結果倒好,人家又直接帶人來堵她了!她還能說什麽?

衛掣低頭看着陸晚皺眉氣悶的模樣,眸底一片黝黑,讓人看不出半分情緒來定定地盯着陸晚微紅的臉頰默了片刻,突然出聲問道:“爲什麽不同意?”

“什麽不同意?”陸晚被衛掣着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莫名其妙,一眼瞪過去,沒好氣地回道,“謎林山的事兒鄭興和不是在跟你身邊的人談嗎?我不同意什麽了?再說了,”陸晚頓了一瞬,挑眉打量了衛掣一圈,冷笑着哼道,“以世子爺的威名,我一個小姑娘哪敢說什麽不同意?”

衛掣的視線落在陸晚眸子裏,眉間帶着絲懊惱,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壓抑的惱怒:“不是謎林山的事兒!”

那還能是什麽事兒?陸晚詫異地望向衛掣,眼裏有片刻的迷茫,同衛掣對視着,靜了片刻,随後眸底漸漸多了抹錯愕,微微漲紅着臉,瞪着衛掣,這回是這有些發懵了——他該不會是來問她問什麽不同意跟衛家的親事的吧?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難不成真看中了她?

陸晚慢慢吸了口氣,視線落進衛掣漆黑的眸子裏,愣了一瞬,随後猛地醒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隻覺得衛掣身上的熱氣籠罩着自己很不舒服,又往後退開一步,客客氣氣地朝衛掣福了福身,語氣清冷而疏離地回道:“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輪不到我說話。再說了,我這人性子不好,才疏學淺,配不上世子爺。您身份尊貴,自然該有更好的姑娘相配。還請世子爺自重。”

一席話說完,陸晚突然察覺到衛掣又往前走了一步,自己整個人再次籠罩在衛掣的身影下,男子高大的身形仿佛一堵牆似的擋在自己跟前。

陸晚驚得忙往後又退了一步,仰頭瞪向衛掣,磨着牙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衛掣眸光沉沉地看着陸晚,也不開口說話,就那麽一動不動地擋在陸晚跟前,極有耐心地跟陸晚對視着。

陸晚被看得心底一陣無力,好半天才氣悶地收回視線,隻恨不得一腳踩過去,呼了口氣,勉強壓下胸口的煩悶,想了想,到底沒繃住,又仰頭瞪向衛掣,沒好氣地反問道:“你這麽盯着我也沒用!我爲什麽要同意?憑什麽要同意?”

衛掣顯然沒料到陸晚有此一問,眸底的錯愕一閃而過,看着陸晚從自己身影下退開,下意識地想再往前一步,被陸晚微紅着臉瞪着,原本邁出的步子又硬生生收了回去,整個人顯得有幾分狼狽,好半響才僵硬着身子,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我能許你自由自在。”

他在開元寺後頭碰見她的時候,這丫頭就笑得讓人心軟,聲音溫軟地跟他賠不是,他審視她的時候,她又毫不客氣地回瞪他。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留意一個小姑娘。她跟常人不一樣,她不怕他,就那麽鮮活靈動地闖入他眼裏,讓人突然就生出了幾分意料之外的沖動——她是他的!

陸晚的氣息滞了滞,看着衛掣明顯不大自在的臉色,心思微動,突然福至心靈醒過神來——他在回她的話?他知道她是什麽性子的人,也應該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麽。所以,這算是許諾?

刹那間轉過了無數心思,陸晚定了定神,低頭看着衛掣胸口,她能明顯聽見他的心跳,沉穩有力,比先前快了幾分,讓人突然就有些心軟。

陸晚沉默了良久,才在衛掣固執清冷的目光中微不可聞歎了口氣,胸口的悶氣也沒了,轉而又有些無奈,語氣裏多了幾分無力,聲音平靜地勸道:“多謝你,隻是我……不合适。我這人脾氣不好,既不溫柔又不賢惠,更容不下人,當不了一家主母……”

衛掣被陸晚輕柔溫軟的聲音說得心頭一震,胸口仿佛被輕柔的藤蔓裹住了一般,有些緊,不自覺地生出幾分缱绻柔軟,原本狼狽僵硬的身子也松了下來,仿佛突然福至心靈開了竅一般,一瞬間轉過彎兒來了,語氣鄭重地打斷了陸晚的話:“你放心,越地跟京城不一樣。我身邊沒什麽丫頭,日後也不會納妾。”

陸晚一口氣哽在喉嚨口,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她不過就是客氣客氣,想委婉點拒絕他,這人怎麽就扯到這麽遠了?他身邊有沒有丫頭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又不是真的要嫁進平南王府……

對着衛掣鄭重其事的神色,陸晚氣悶又無語地跺了跺腳,急得臉色微紅,皺着眉頭懊惱地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看向衛掣,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那是你的事兒,跟我無關!我跟你不合适,陸家跟衛家也不合适。這話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就該明白。”

見衛掣蹙着眉頭想要反駁,陸晚忙擡手把衛掣的話給堵了回去,繼續道:“你也看到了,我這人向來不懂什麽規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給家裏人惹出什麽麻煩來。你是世子爺,平南王府未來的一家之主,要找也得找個溫柔持重的姑娘。都說一代好媳婦兒三代好子孫,我自個兒的性子自個兒知道,擔不起這麽重的擔子。”

話到中途,眼看着衛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陸晚的聲音滞了滞,轉念想起這位世子爺艱難的婚事,莫名地就生出幾分同情來。這人也真是悲催,明明長得不差,偏偏名聲不好,京城的貴女們都不願意嫁,平南王府向來行事低調,也不會做那強求人的事兒,拖到這會兒,跟這位世子爺同齡的人個個孩子都會跑會跳了,這位爺連個媳婦兒的影兒都沒瞧見,也确實挺可憐的。

陸晚想着,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着衛掣冷沉的眸子,到了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兒直接咽了回去,語氣軟下來,語重心長地建議道:“你要是實在看不上京城的姑娘,那去南越找也行呀!我聽說南越的女子不僅長得好,性格也極爽利,比京城的姑娘家更活潑靈動,配你這樣的性子倒正好。實在不成,不是還有苗疆嗎?找個大頭領的女兒成親,正好一舉兩得……”

衛掣臉色極爲難看,聽着陸晚一本正經的建議,原本軟下來的心又一點一點沉了下去,隻覺得胸口堵着一股氣,出不了也消不下,直悶得渾身難受。她竟然還想勸他去找别的女子!她想都别想!他看中的是她!她是他的!

“不可能!”

陸晚莫名地看着突然惱怒起來的衛掣,下意識地停住話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手腕突然一緊,被衛掣抓着微微用力,整個人被拉着往前帶了過去,沒留神間,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栽進了衛掣懷裏。

陸晚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撐着衛掣的胸口站穩身子往後退,臉上漲紅着,氣得磨了磨牙,惱怒地斥道:“你幹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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