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嘴角微揚,略帶着些嘲諷意味地看着他:“難不成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堂堂相府嫡長女,當衆向一個下人下跪磕頭認錯?而且還是因爲這個婢女口出侮辱之言,甚至敢限制我這個主子的自由?”
蘇相的臉面有些挂不住,想到小女兒昨日的所作所爲,以及外面現在的傳言,對小女兒也心生怒意。
但是,畢竟是自己一直放在手心裏疼着的女兒,在外人面前,他還是不想讓她擔上不好的名聲。
“你二妹妹一向心地純善,當時也是被小人慫恿蒙蔽了眼睛,所以才會一氣之下做出這件的事情出來,你萬不可将此放在心上,傷了姐妹之間的感情。”
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卻還如此糊塗,蘇喬真不知道他這個丞相到底是怎麽來的。
難不成全是靠嶽丈一家擡起來的?
還是全靠銀子買來的官位?
蘇喬淡淡地笑了起來:“父親,聽說過棒殺嗎?”
蘇相眯了眯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喬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在府中,父親母親寵着她,在外面,幾位皇子,還有那幾個京城才俊也十分縱容她,父親難道就真不擔心,有一天她把這天都給捅了嗎?”
蘇相覺得她是在危言聳聽,也覺得這個大女兒這是在借用昨天的事情,拿捏他,頓時沉下了臉。
“這些年,父親朝中事忙,确實有些疏于教導,也很少來看你,但是也還不至于讓她一個小姑娘把天給捅了吧?”
“況且,你母親府中事物繁多,也許有些許疏忽,但對你們姐妹倆,也并沒有太多的偏頗,該給你的都給你了,你心中怨氣是否多了些?”
【我的天,這男人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都不叫偏心,那還什麽樣的才叫偏心?難不成沒把你餓死冷死,就不叫偏心?】
蘇喬也冷下了臉,把手中茶杯扔到了桌上:“父親,您能走至今日,相信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府中的事情如何,相信隻要不瞎不聾,也能知道一二。”
“别怪女兒說話難聽,女兒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
“還有,母親掌管中饋,對府中大小事物一概清清楚楚,應該知道女兒院子裏的情況,也應該知道妹妹一直跟她院裏的丫頭們以姐妹相稱,對待那些嬷嬷如親祖母一般,以奶奶相稱。”
哼,真把她當成一隻可以随意拿捏的病貓了?
現在她的所有事情他都作不了主,就算他是這個身體的親爹,惹惱了她,也不會給他留一分面子。
蘇喬絲毫沒再遮掩自己的真面目,眼中帶着嘲弄,冷笑不已:“呵,她這樣,不知把在外禮佛的親祖母放在哪裏?”
“竟是将親祖母跟下人老媽子相提并論,還平起平坐,這讓祖母如何自處?父親您,又如何自處?”
他堂堂一個丞相,豈不是要認一個下人老媽子爲母了嗎?
這裏可不是現代,祖母奶奶這種稱呼,可不是亂來的。
想到蘇雨昕竟然在府中提倡‘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之類的,蘇喬就覺得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