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一晃而過,蘇喬的身子終于恢複了。
在這半年裏,靳蒼寒一直易容成太監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
而靳陌璃,也來得越來越勤快了,什麽好東西都往景仁宮搬。
蘇喬不熱情,但也不拒絕,一副随便他怎麽樣都行的樣子。
倒是讓她意外的是,靳陌璃明明知道了景仁宮的管事太監就是靳蒼寒,卻并沒有戳穿,也沒有趕他走。
隻是每次見面,兩人都像是别着勁兒互相看不順眼。
景仁宮裏的太監宮女都很是崇拜‘小禹子’公公,那可是能跟皇上對着幹,還能不被問罪的人。
還有一點,景仁宮裏的太監宮女的嘴巴都很緊,任何人也别想從他們嘴裏翹出什麽。
後來蘇喬才從444那裏知道,靳蒼寒手裏握着靳陌璃的一些排除異己的把柄。
有靳陌璃還是皇子時的,也有登基以後的。
基本上,靳陌璃這個皇位,就是堆砌在他那些皇兄皇弟們血肉屍首上的。
因爲他的生母隻是個洗腳婢女出身,所以靳陌璃在宮中的地位一直不高,先皇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把皇位傳給他。
但他爲人夠狠,也夠能忍,硬是不聲不吭地幹掉了中宮嫡子,也就是太子,後來又幹掉了有能力跟他争的幾個兄弟,隻剩下了兩個膽小沒能力的,年紀也小的。
最後一咬牙,直接給病體孱弱的先皇下了毒,将本就風燭殘年的先皇給弄死了,自己造了假聖旨登基爲皇。
登基初期,爲了坐穩皇位,他又派人暗殺了一些防礙他的大臣,還有之前反對他登位的大臣。
所以說,表面上他是一位仁君,一位擁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實際上,他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
他是踏着至親的血肉登上皇位的,是踏着無辜大臣的屍體坐穩皇位的。
*
這一天,蘇喬正在外殿中練舞。
因爲不能打拳,也不能繞劍,她就隻能通過練舞來鍛煉身體。
“怎麽樣?跳得好看嗎?”
雖然是寒冬臘月了,但一番運動下來,蘇喬出了一層薄汗。
她停下了舞步,走向了站在柱子邊的男人。
“好看。”靳蒼寒用幹帕子小心翼翼地幫她擦着汗。
擦完後,又走到榻邊,端起了早就泡好的茶,細心地幫她拿掉杯蓋:
“先喝點熱茶,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熱水,喝完茶你趕緊去泡個熱水澡,你身體才恢複,可千萬别着涼了。”
“嗯。”蘇喬接過茶杯,咕噜咕噜喝了半杯。
靳蒼寒接回茶杯,放到桌上,忍不住提醒道: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估計這幾天就會下雪,這個時候出汗,最是容易感染風寒,不如,你暫時還是别跳了,等過了年,開春了再跳。”
“好吧!”
蘇喬想了想,答應了。
顧婉婷再過個把月就要生了,計劃也快要開始了。
“咳咳。”靳蒼寒掩唇輕咳了兩聲。
蘇喬看向了他:“怎麽?你受風寒了?”
“沒有。”
靳蒼寒猶豫了一下,非常堅定地拉住了她的手:“我們……我們離開這裏吧!”
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