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堂侄子就更可笑了,自己跑去搶人家的東西,被人打了,這也能怪别人嗎?”
說着,他目光淩厲地掃向蘇國富:
“還有你蘇國富供銷社的工作,如果不是你自己爲了錢,私自倒買倒賣,能被抓住?供銷社的工作能丢?”
“早知道你們把這一切都怪到小喬身上,當初我就不該把這工作讓給你。
更不該花那麽多錢給你打點疏通,應該直接讓你被抓起來去坐牢。”
“這一宗宗的,你們全都賴在一個無辜的小孩子身上,你們蘇家的人也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本來就還沒完全散開的村民,這會聽到吵鬧聲,又漸漸圍了過來,連地裏的活都不幹了。
聽到肖愛民的話,細細一想,很多人都覺得有道理。
“肖愛民說得也對啊,那年埋在礦洞裏的,又不隻是蘇老頭一個,那礦山上,砸到腳的,也不隻他蘇國強一個。”
這怎麽就能怪到一個小女娃子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另外那些被砸死砸傷的,豈不是家裏也有人命太硬?
“原來當初蘇國強無端端地丢掉了供銷社這麽好的工作,是因爲他做倒爺啊?
看來咱們倒是冤枉了蘇家二丫頭。”
“這倒也不見得,我看他家二丫頭命是挺硬的,這麽些年了,也沒看得過什麽病。”
田桂花一聽這話,立刻就怒火:“你們說的這叫什麽屁話?
我喬兒沒得過病,就是命硬了?
那這村子裏頭沒得過病的,是不是都是命硬?”
“再說了,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喬兒沒得過病?
我喬兒前些天還不舒服來着,家裏不給找醫生,小小的人兒,都是自己硬挺着,這些你們又知道了?”
田桂花在村子裏頭利來有什麽說什麽,性子直爽,也樂于助人,人緣還不錯。
這麽一開口,還真沒幾個對着來。
當然,他們也無話可說。
蘇喬見差不多了,伸手抱住了田桂花的手臂,黑白分明的眼中閃爍着渴望:“舅,舅媽,我想給你們當孩子,行嗎?”
如果肖愛民夫妻倆都不收她的話,那她就隻能等發了一筆财後,獨身一個人去南方了。
現在沿海城市發展極快,機會也更多。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邊還有舅舅、舅媽在,她倒是挺想去闖一闖的。
田桂花一愣:“小喬,你……你是想……?”
肖愛民也一眨不眨地看向了蘇喬。
蘇喬漂亮的丹鳳眼撲閃撲閃的,帶着真誠:“舅,舅媽,你們放心,我八字挺好的。
小時候咱村牛棚裏住的那個老算命先生還跟我說過,我有福相,特别地旺家。
還能像送子觀音座下的童子一樣,給你們送子。”
“真的,我不騙你們。”
對不起了,老先生,隻能借你名頭用一下了。
這還是她跟小四昨天離開醫院之後,偷看劉偉業父母的反應時聽到的。
聽劉父的意思,那老先生是真厲害,隻是最後沒能熬過那段苦日子。
蘇喬這些年在村子裏頭,就跟透明人似的,大家都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但因爲她身上所背負的厄運,沒人敢靠近她。
這會雖然聽了肖愛民的話後,心裏也覺得這孩子估計沒那麽差,但這麽多年的習慣,對蘇喬還是帶着有色眼鏡。
“這小娃子,爲了讓肖愛民夫妻接受她,倒是什麽話都敢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