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根本看不清的攻擊，羅征的臉色也很難看。
盡管不規則重劍暫時護住他的周全，可一味這樣被動格擋意味着什麽他很清楚。
“怎麽做到的……”羅征死死攥着不規則重劍問起源神血，“蛇靈王的身法很特殊，似乎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方式在移動，我無法預測……”
在混沌世界中移動方式不外乎兩種，一種是爆發式的急速，另一種則是以極高速度進行空間挪移。
任何身法，任何空間神通都脫胎于這兩種，區别在于技巧不同。
可蛇靈王的移動方式卻并不在其列。
羅征試圖展開神識捕捉蛇靈王的軌迹，前一刻羅征還感覺它要正面攻殺過來，但下一刻它忽然出現在背後，明明感覺到黑色刀鋒當頭刺來，下一刻又出現在頭頂。
蛇靈王似乎存在于某種特殊的空間中，所有的攻擊方式都是随機的，這種随機有着無窮概率，不可預測。
“可你的劍能預測，”起源神血回答道。
“我的劍……”
羅征打量了一眼不規則重劍。
此時此刻不規則重劍依舊傳遞給他濃郁的戰意。
這把劍似乎也陷入某種癫狂的狀态，不顧一切的追着蛇靈王。
就在羅征遲疑之際，站在地壇頂部的蒼角忽然走上前兩步。
“蒼角前輩，你要幹什麽？”女娲問道。
“我要提醒他，”蒼角回答道，“苦樹大人曾經說過，這把劍的實力和主人是對等的……”
“什麽意思？”元始天尊亦問道。
“執劍者越強，這把劍的威力越大，”蒼角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苦樹大人曾懊惱數次，說他無法發揮這把劍全部的實力。”
“苦樹大人不了解此劍？竟無法發揮其實力？”女娲有些難以置信。
“恰恰相反，苦樹大人很了解這把劍，他說他與這把劍已融爲一體，隻是以他的力量配不上此劍，”蒼角回答道。
聽到這番話，女娲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苦樹大人的力量配不上此劍，起源神血的力量呢？”
蒼角笑了笑說道，“苦樹大人曾經嘗試過，但他根本無法駕馭起源神血。”
“但羅征駕馭了！”女娲回答道。
“對，”蒼角點點頭，“但他沒有完全掌控此劍。”
羅征隻能做到與不規則重劍簡單溝通，隻會被動的供給不規則重劍能量，至于不規則重劍想做什麽，羅征尚且無法左右。
所以羅征跟不上這把劍的節奏，被這把劍拖着跑，幾近等同于累贅。
“那現在怎麽辦？”女娲皺眉問道。
“提醒他！”說着蒼角邁出幾步，站在地壇頂層的台階邊緣大聲說道，“羅征，苦樹大人的劍雖然承認你，可你還未真正的掌控它！”
羅征還在苦苦思索着，聽到蒼角這番話他臉上浮現少許錯愕之色，旋即問道，“掌控此劍？我已與此劍心意相通，還需如何掌控？”
蒼角正準備回答時，旁邊忽然響起蛇靈王的聲音，“閉嘴！”
緊接着黑色刀鋒掠向蒼角。
“嘩嘩嘩……”
黑色刀鋒在刹那間切出上百刀，屹立在邊緣的蒼角瞬間被切成無數白色薄片！
蒼角距離羅征也有數千丈之遙，可蛇靈王竟在瞬息間将他切成薄片後，又在瞬息間回到羅征身邊。
這等移動速度恐怖如斯。
就連站在後面的女娲，伏羲等人也忍不住後退好幾步。
倒是共工背着雙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避開那黑色刀鋒，蛇靈王想殺他們退到哪裏都沒意義，幹脆表現的從容淡定一些。
蒼角終究是詭谲之體。
那無數白色薄片相互融合，又迅速恢複成原樣後他繼續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羅征你可将不規則重劍當做一本典籍功法，要真正的理解它……”
“典籍，理解……”
聽完蒼角的話，羅征心中微微一動，或許自己還是将此劍看的簡單了，畢竟蛇靈王是如此迫切得到這把劍。
現在不規則重劍還能護自己周全，他幹脆将神識注入劍身内。
“呼……”
神識剛剛鑽入劍體内，他便看到一個紅色的光團。
在這光團的周圍分布着一百四十個光點，而這些光點則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細線，細線的數量以百萬計，根本數不清……
但羅征很快發現，起源神血的能量注入不規則重劍後，能量便按照不同的細線湧向光點。
一些光點獲得能量後變得其亮無比，另外一些光點則黯淡下來。
一百四十個光團……
一百四十……
羅征心中咀嚼着這個數字，眼睛驟然一亮，當即明悟過來。
“這是深空中所有能量種類！”
起源神血曾告訴羅征，第六格世界擁有八十六種能量，而第五格星漫界則是一百四十種，不規則重劍來自于深空，正是起源神血所指的星漫界！
此劍将第四格世界的能量，轉化爲第五格世界的能量使用。
“不規則重劍既然能運用第五格世界的能量，那麽我也能用，”羅征想道。
從獲得這把劍開始，他與不規則重劍僅僅隻停留在情緒上的交流，不規則重劍雖然接納羅征，但它依舊認定苦樹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
羅征同樣是這麽認爲，這終究是一把借來的劍，最終要還給人靈王。
但現在羅征意識到，想要擊敗蛇靈王乃至于蛇靈王背後的存在，他需要更了解這把劍，掌控這把劍！
就像蒼角所說，他要将這把劍當做典籍功法去理解它……
“嗡！”
羅征的神識湧入最中間的紅色光團，接觸到紅色光團時一股抗拒的情緒迅速襲來。
不規則重劍并不願意接納他。
“我知道你懷念曾經的主人。”
“但隻有我才能将你發揮到極緻，你應該明白我擁有什麽力量。”
“想讓苦樹大人複生，我們隻有一條路，擊敗眼前的對手！”
“接納我！”
羅征通過神識不斷地勸誡道。
漸漸地那股抗拒的情緒越來越弱。
最終神識順利融入紅色光團内。
“轟！”
這一刻羅征的腦海宛若被重錘砸了一下，海量的信息彙聚而來，那是一百四十個光點近乎無窮的排列方式。
與此同時……
羅征亦迅速理解蛇靈王和不規則重劍所用的能量，甚至從中理解出一個奇怪的名字。
“概率極态！”
“嘩……”
随後一絲絲黑色能量從不規則重劍内反哺進入羅征的肉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