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蟲族人的反應很敏銳,但鳳歌忽然發難,且速度實在太快。
那隻尾蟲族人根本沒時間反應,腦袋已被鳳歌直接拽了下來。
眼看綠色的血漿就要從這無頭屍體的創口處噴湧而出,鳳歌順勢一推之下,已将這屍體推出數十丈距離,“啵”的一聲,這無頭屍體竟保持着原本的姿态鑲嵌在牆上。
鳳歌将尾蟲族人的腦袋丢棄在地上,那雙精緻的眼瞳中蘊藏着的殺意森然,幾名尾蟲族人對視之下,仿佛置身于冰雪極地中。
“這,這……鳳歌殿下,這……”
方炜還有劍恸之地的其他老人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傻眼了。
一方面他們聽聞鳳歌竟然擁有肉身後,覺得她一定能成爲天宮的助力,但鳳歌畢竟剛剛進入十四重天,按照彼岸生靈實力提升的節奏,不可能這麽強!
另外一方面,鳳歌殿下真不應該出手殺人!
方炜忌憚的絕不是區區幾名尾蟲族人,而是這些尾蟲族人背後的勢力!
現在殺了對方的人,很多事情恐怕一下子亂套了。
可方炜他們哪裏知道,鳳歌已經忍了許久。
按照她的性格,尾蟲族人一開始侮辱天宮時,她恐怕已将它們撕成碎片。
對待弱小而自己厭惡的東西,鳳歌沒有任何憐憫,如同那些試圖攻擊她的暗域生靈一樣。
但剛剛羅征一直示意,讓鳳歌壓抑自己的情緒,鳳歌才沒有出手。
直到這幫家夥欺人太甚後,鳳歌才出手。
“你……你敢殺我族人!”爲首的那位尾蟲族人呆住了。
它沒想過這些懦弱的人族,竟敢反抗!
鳳歌望向羅征問道:“我還想多殺幾隻蟲子……”
羅征面帶笑容點點頭道:“可以,留一隻就行。”
他話音剛剛落下,鳳歌已拖拽着一條條光絲沖了出去。
在十三重天沒有合适的衣物,覆蓋在她身體上的是一根根光線編織的衣物,這般沖刺之下,她宛若一隻追光的精靈一般。
衆人隻看到眼前幾道白光忽閃忽閃,那幾隻尾蟲人的頭部徑自朝着天上飛去,隻留下一尊尊無頭屍體。
一個呼吸後,隻剩下那隻爲首的尾蟲族人還活着。
爲首的這隻尾蟲族人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它剛剛尚有心思打算反擊,可看到鳳歌這般能耐,它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隻是到了這一步,它還不忘記威脅道:“你們殺了我們尾蟲族,鬼蠍大人……鬼蠍大人一定會踏平你們!”
羅征微笑道:“所以我留下你一條性命,就是讓你回去通報那位鬼蠍大人,就想知道它如何踏平。”
這隻尾蟲族人聽到羅征的話後,眼中閃爍着錯愕的光芒,它感受到羅征十分的自信,不僅沒有将尾蟲族人放在眼中,更沒有将鬼蠍大人放在眼中!
不過對方既然肯繞自己一命,它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誰也不願意平白無故送死。
就在尾蟲族人準備離去時,方炜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已經殺了,那就都殺了!不要留後患!”
尾蟲族人死在天宮據點,的确是很大的麻煩,但天宮可以死不承認,最多耗費巨量的魂丹擺平此事,如果真的放任這隻尾蟲族人離開,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鳳歌輕輕的摩挲着指尖,在她眼中,這些蟲子才是真正的肮髒,心中尋思着是不是要在彼岸中弄一把劍。
她聽到方炜的話後,目光望向羅征,流露出詢問之色,是否要将最後一名尾蟲族人擊殺。
羅征卻搖搖頭,徑自朝着據點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放它走。”
他讓鳳歌出手,目的是震懾尾蟲族後面的勢力。
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妥協是沒有意義的,他并不贊同方炜的處理手段。
“你他媽的是誰!是想害死我們太一天宮嗎?”方炜攔在羅征跟前咬牙切齒的說道。
劍恸之地也聽聞過這位“天行”,但天行的身份一直和天宮很暧昧,是不是天宮弟子還是兩說。
在方炜看來,得罪了這些彼岸生靈,隻能讓太一天宮在彼岸中寸步難行,他自然憤怒!
羅征湊到方炜面前,嘴角帶着一絲弧度笑道:“我叫羅征。”
劍恸之地的幾名老人聽到這個答案,都怔了一下,傻傻的看着羅征的背影。
而不少新晉渾源境的弟子們,同樣也愣住,他們倒是記起來,羅征的陽魂橫渡彼岸後一直沒出現過,有些人心中固然疑惑,但沒有問起來,原來這位“天行”就是羅征本人?
至于愁殉心中早已猜出,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
羅征在渾源大世界中,基本已暴露自己的身份,再掩蓋下去已沒有太大的必要,行動起來反而束手束腳,他現在便是大大方方承認了。
當羅征進入木質建築前時,忽然拍了拍額頭,轉身說道:“對了,剛剛繳納的那些罡玉和靈魂結晶,讓那隻蟲子交出來。”
随後他才徑自踏入其中。
……
……
幾乎每一個超級勢力,都有一個甚至數個彼岸種族作爲靠山,太一天宮也不例外。
但太一天宮背後的彼岸種族在十四重天内不算強大,這也導緻劍恸之地的弟子們的被動,處處被針對,這些年他們在萬靈城中一味的忍讓,才換來一處安身之所,這也是劍恸之地的弟子們不願意呆在十四重天内的緣故。
方炜聲色俱厲的向羅征陳述了太一天宮現在的境遇,“你這樣的做法,會讓我們在彼岸内寸步難行!”
“不知有熊一族,離淵族這些大族,在十四重天是什麽待遇?”面對激動的方炜,羅征平靜的說道。
“他們背後的靠山都是十四重天的巨頭,自然沒有彼岸生靈敢對他們怎麽樣,”方炜不滿的回答道,劍恸之地的老人們提到此事都有些辛酸。
他們放在太一天宮中,都是人中龍鳳,誰願意在彼岸内受氣?
羅征想了想後,才面帶笑容說道:“一味的忍讓,隻會讓這些蟲子們得寸進尺,既然沒有靠山,我們去尋一個靠山便是。”
“說得輕巧!尋誰當我們的靠山?尋你麽?”一名劍恸之地的老人質問道。
羅征扭頭望向不遠處的鳳歌,鳳歌端坐在一旁,純潔者的肉身靠着想象雕琢而成,幾乎與完美,無時無刻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羅征說道:“尋不到靠山,我們當自己的靠山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