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場下的那些武者,高台之上四品宗門的衆位弟子,臉上也流露出古怪之色。
雲殿的弟子?通過外圍試進來的?才照神境四重修爲?這是鬧哪一出?
“照神境四重,上場就會落下被秒殺的命吧……”黑木崖中一位神丹境弟子,摸着自己鼻子輕笑道:“可惜沒有抽到我,不然這一戰就輕松了!”
“的确,這種照神境的小家夥,在場上恐怕撐不到一回合,”另外一位黑木崖弟子臉上也流露出遺憾之色。
虛靈宗的高台上,六位神丹境的弟子盤膝而坐。
虛靈宗向來戒律森嚴,即使他們在旁邊觀看,一個個也腰背挺直,臉色肅靜。
在這六人之中,最小的一名弟子骨齡僅僅隻有十五歲,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少年的稚氣,參加武道大會的武者之中,他照神至極的修爲可能不是最低的,但年齡無疑是最小的。
“大師哥,大師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喊道,“你不是說,我是這次武道大會中修爲最低的嗎?你看那家夥比我修爲還低!”
坐在他前面的那位虛靈宗大師哥,目光也凝聚在羅征身上,“突然冒出一個照神境四重的武者,我也想不明白,不過你要記住,永遠不要以表面的修爲判斷對手的強者,就像小介你也是照神至極的修爲,可是誰也不敢将你當做照神至極的武者來看。”
“嗯,我明白了,”小介點點頭,“我覺得他沒有我強!就算是兩個月前,我才是照神境四重的時候,他應該也打不過我!”
小介盯着羅征,眼中流露出自信的笑容。
若是旁人聽到小介的話,不知道會震驚到什麽地步,兩個月從照神境四重修煉到照神至極……這份天賦,簡直匪夷所思。
大師哥笑着搖搖頭,這小介似乎對羅征的修爲有些耿耿于懷。
中域之中,天才一般情況下分爲四個等級,聖,天,地,人。
能夠成爲某個四品宗門的精英弟子,天賦一般都算是人級天才,或者地級天才。
倘若被評爲天級天才,那就足以大宗門傾心培養,因爲擁有天級天賦的弟子,未來很有可能成長爲宗門的核心層。
至于聖級天才,擁有如此天賦的弟子,隻要他不隕落,成爲某個大宗門的長老乃是闆上釘釘的事情,如果再努力一把,成爲一宗之主也有可能。
可是小介的天賦更強大,他的天賦超越了聖級!從中域有數的曆史之中,未曾記載過如此天賦的弟子,他算是神級天才!
即使是身爲神丹境中期,擁有聖級天賦的大師哥,也沒有把握打敗照神至極的小介!就連宗主也斷言,隻要小介不隕落,未來一定是稱皇稱帝的人物!
這裏所說的稱皇稱帝,可不是指那凡間的國度!而是足以有實力建立起“聖地”或者“神國”的實力!
“如果你覺得不服氣,你拿到挑戰牌後,可以去挑戰他試試,”大師哥微笑着說道。
小介歎了一口氣,“唉,就看他能不能撐到那時候了……”
這次武道大會,從揭幕戰之後的比鬥,每一場比鬥的勝者都可以進行抽牌,能夠抽到的分别是免戰牌和挑戰牌。
所爲免戰牌就是可以免去一場戰鬥,而挑戰牌則可以擅自發起挑戰,指定挑戰的對象。
不過輪到小介的時候,比鬥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場了,在小介看來,以羅征的實力,那時候恐怕已非死即殘。
雲殿這邊的五位弟子的心情更是奇怪。
這次雲殿安排的五位弟子,自然也是雲殿中精英中的精英,五人之中又是以宗莫邪和軒轅曉兩人爲首。
當他們聽到“雲殿,羅征”的時候,不約而同的回頭望向殿主甯雨蝶,可是甯雨蝶的面孔仿佛籠罩在一層冰霧之中,看不出其中的模樣。
從甯雨蝶那裏找不到答案,就隻能自己讨論了。
“奇怪,爲何會在獨立武者中冒出一位雲殿弟子?羅征,是誰?”宗莫邪納悶的說道。
軒轅曉随意的坐在高台的邊緣,淡淡的笑道:“莫邪,你這大半年時間都外出曆練,沒聽說過我們雲殿出了一個狂妄至極的小子?還是先天生靈的時候,要以一人之力,挑翻整個精英堂。”
“哦?有這種事情?”宗莫邪神色更加奇怪了。
“對,這小子以先天秘境的修爲,接連戰精英堂弟子,沒想到時隔小半年後,他竟然就踏入照神境了,就不知道他真正的戰鬥力,是否跟他的修爲一同增長了,”軒轅曉淡淡的說道。
宗莫邪也是神色複雜的看着羅征,“希望如此吧,到底是我們雲殿弟子,倘若一上場就落敗,甚至被人廢了,我們雲殿的臉面也不好看。”
在衆人的注視之中,羅征邁上了比鬥場。
現在比起升龍台,擊殺司妙玲才是羅征的第一目的!
司妙玲是神丹境中期,若是想要出手擊殺她,必須要在他淬不及防之下動手,所以此前的戰鬥,羅征勢必要隐藏自己的實力。
當羅征站定之後,獨立武者公孫鸩也站了上來。
羅征走上比鬥場的時候引發了武者們的熱烈讨論,畢竟如此修爲,走上武道大會的确是一件很有談資的話題。
但是當公孫鸩走上比鬥場後,看台上的一部分武者們頓時沸騰起來。
原因無他,雖說全中域的武者都想來天啓城中觀看武道大會,不過能夠走上看台的武者,至少有一半是天啓城的人。
而公孫鸩則是天啓城三品家族勢力公孫家的人!他是天啓城的本土武者,在天啓城屬于本土作戰!
“公孫鸩的運氣太好了,第二輪上場竟然碰到一位照神境四重的小子!”
“咱家的公孫鸩是吉星高照!相信他能夠進入武道大會的前十名,獲得天下商盟的重獎!”
“公孫鸩乃是公孫家傾力培養出來的弟子,堂堂天級天才,就算放在四品宗門裏也是核心弟子的身份,他可不比高台上那些大宗門的武者差!”
“虐殺那照神境四重的小子,不用給雲殿的面子,我要看到血!”
在這熱切的讨論聲中,公孫鸩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這就是本土作戰的優勢,看台上絕大部分武者都是站在他這邊,這樣會帶給對手強大的壓力!
不過這一戰,公孫鸩并不需給予對手這種壓力,因爲他的對手實在太弱了一點……
公孫鸩從須彌戒指中掏出了兩把劍,那兩把劍一青,一金,兩種顔色,皆爲仙階中品長劍。
看到這兩把劍,羅征的眉毛微微一揚,“雙劍流?”
劍客之中,使用雙劍的人很少,迄今爲止羅征也隻見過天一峰的祝天來用過。
雙劍流的優點很明顯,左右手各有一把劍,配合雙劍流的劍術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可是缺點也同樣很大,畢竟劍道追求的是極緻劍意,以雙劍來磨砺自己的劍意,難度會增加數倍,這也是大多數劍客放棄雙劍流的原因。
“咦,你還認識雙劍流啊?”公孫鸩淡淡的笑着,手中的紫金雙劍微微一晃,綻放出金晃晃的劍花。
聽到公孫鸩的話,羅征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他向來不介意别人鄙視自己,因爲這種人最終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盡管你的修爲很低,不要你也别指望我放過你,更加别指望我輕敵,”公孫鸩接着說道,一左一右兩把長劍指着羅征:“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既然走上了這比鬥場,應該也做好了死的覺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