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家夥的境界是半步先天,你這樣不是擺明了要吃虧!”楊泰急道。
趙旭勇也點點頭:“是啊,羅征兄,這不公平。”
陸枭一聽,就想站起來阻攔羅征,他很清楚老吳的實力,半步先天的巅峰高手,倘若羅征真的跟他動手,絕對會吃虧!
但是他還沒站起來,孟嘗君的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随後對陸枭搖搖頭,說道:“這事情,就讓他自己處理,既然他跟加入帝軍一同作戰,就要相信他的能力。”
“可是……”陸枭還欲說話。
孟嘗君卻小聲說道:“我看羅征兄絕非普通的煉髓境。”
孟嘗君乃是先天秘境的高手,眼光自然不同。
既然連孟嘗君都這麽說,陸枭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不過他臉色也不太好看,這老吳顯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
“哈哈,你小子雖然實力差了點,不過膽子還是有的,哥們幾個,把桌椅闆凳都挪開了,騰出地方來!”老吳大聲嚷道。
有戲看,從來都不缺乏搭台的。
何況龍堡的酒館裏面,這種事情隔三差五就會發生。旁邊的店小二連忙就将桌椅闆凳挪開,騰出了一塊空地。
老吳站在空地的中央,豎起一根大拇指,朝着地闆指了指,借着兩分醉意說道:“小子,來這裏!”
羅征點點頭,他溫和的目光陡然一變,眼神在陡然之間變得銳利之極,那目光仿佛能夠看透任何人的僞裝,直指人的本心!
随後他邁出第一步之時,整個人的氣勢更是陡然發生劇烈的變換。
他的靈魂遠比一般人強大,散發出來的氣勢自然強大。
羅征每走出一步,氣勢就強大一分,前後邁出了七步之後,羅征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如同一尊從煉獄中爬出來的魔神,無比的霸氣,散發着恐怖的威壓!
這也是羅征還沒有将煉魂淬煉出“意”的水平,否則單憑這股威壓,就能讓在場的人全部受傷!
感受到羅征散發出來的威勢,酒館中所有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就連孟嘗君的眼中都流露出驚詫之色。
在青天台上,他曾見過羅征對那位叫“青山”的壯漢出手,羅征動作娴熟,手法老練,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實力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可是現在羅征散發出來的這股氣勢,竟然讓孟嘗君這位先天秘境的高手也感覺到了壓力,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這小子是煉髓境不假,可他到底隐藏着多少手段?
此刻最爲尴尬的是老吳,其他人感受到的威勢,畢竟隻是羅征逸散出去的餘威。
而老吳可是正面切切實實的被羅征的威壓正面壓制,他感覺自己陷入了泥潭一般,周身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他的心裏暗暗叫苦,老吳很清楚青雲宗裏走出來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弱的,可是眼前這個家夥才是煉髓境啊!
這個煉髓境的小雛兒,仿佛強的太離譜了。
想必是修煉了什麽增加氣勢的功法?說不定他的實力其實很一般呢?這個念頭突然從老吳的心底冒了出來,于是老吳咬咬牙,決定發揮他最擅長的一點——力量。
無論你修煉什麽功法,力量都是與境界挂鈎的。
每跨越一個境界,身體的雜質就更少,更精純,力量也就越大。
半步先天的力量,比煉髓境的力量強大,這是鐵的定律。
更何況老吳修煉的“巨猿鐵拳”就能夠将他的力量增加一倍,在同階之中,鮮有力量比老吳還強的。
于是老吳率先出拳,他将全身的力量都調集起來狠狠的砸向了羅征。
“噗!”一聲悶響。
迎接老吳的是羅征的一掌,确切的說,羅征隻是用手掌擋住了老吳的攻擊,随即就死死的将老吳的拳頭扣在了自己手中。
他這一拳打到了一半,就再也推不過去了。
羅征竟然硬生生的抓住了他的拳頭!
老吳想要往前面推,紋絲不動。
想要把自己的拳頭從羅征手上拔出來,依舊紋絲不動。
汗水從老吳的額頭上一點點的沁出來,一抹殷紅也從他的脖子上蔓延到臉上,進退維谷.
他知道他這一張老臉丢到家了!
這神奇的一幕,也讓整個酒館裏的人看呆了。
作爲共同作戰的戰友,他們很清楚老吳的實力。
可是這位煉髓境的小子,竟然用單手抓住了老吳的拳頭。
想要做到這一點并不簡單,就算同爲半步先天的陸枭也做不到這一點,這說明羅征的力量遠遠超出老吳。
事實也的确如此,覺醒了四枚龍鱗的羅征,在力量上幾乎能與先天秘境的強者媲美!
眼前這詭異的狀态,持續了幾個呼吸之後,羅征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随後手臂用力一抖,重重的将老吳推了出去。
老吳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順着手臂傳過來,他整個人倒飛出去,一連撞爛了七八張桌子,再将一個木櫃撞得粉碎,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後才停了下來。
酒館中死一般的寂靜。
帝軍與青雲宗之間争鬥不是一次兩次。
雖說青雲宗弟子優秀,可是帝軍都是從鮮血中曆練出來的強者,實戰能力更勝一籌,許多時候對上青雲宗弟子也不遑多讓。
今天卻讓一位煉髓境的後輩,重重的羞辱了一頓。
這些士卒們的臉上都有些挂不住。
倘若是往常,恐怕整個酒館早就已經混站起來。
可是今天大家都瞧的很清楚,這事情本來就是老吳故意挑事,而且還找的一位煉髓境的後輩作爲對手。
這些帝軍雖然都有一股痞氣,但畢竟都是軍人,起碼的道理還是講的,今天老吳算是徹底的栽了,完全就是自取其辱,也怪不上那位煉髓境的小子。
陸枭此刻有些尴尬。
一方面羅征受他的邀請加入了他的青岚隊,他自然不願意老吳橫插一棒子,讓羅征太難堪。另一方面羅征的表現太過于驚人,把老吳的面子全削了,而陸枭與老吳畢竟都是帝軍,屬于同僚。
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吳,陸枭就生出了一絲怨怼之心,灌了兩杯黃湯就不知天高地厚,那青雲宗乃是武道聖地,藏龍卧虎何其多也,這番自取其辱我又有什麽辦法?
他也隻能和稀泥了:“好了,今天的切磋就到此爲止了,明日大家都還要任務在身,我看大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不是台階的台階,好歹也是一個台階。
那老吳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手腳,很那氣色顯然并沒有受傷,衆人心裏也是清楚,這肯定是對方留了手,否則單憑那力量,直接就能把老吳給震傷了。
這老吳畢竟是軍人,雖說蠻不講理,倒也光明磊落,被羅征一擊倒地後,竟然還走過來朝羅征拱拱手說道:“青雲宗的小子,好霸道的力量,好本事,我老吳算是服了,今日這事算是我老吳的不對,”說罷,他還對四周圍觀的衆人又拱拱手道:“獻醜了,獻醜了!”說完才仰頭離去。
從酒館出來,陸枭才跟羅征,孟嘗君等人解釋老吳爲何對青雲宗的弟子如此怨恨的原因。
原來前段時間,老吳率領他的清河小隊執行任務,當時他的小隊之中就有幾位青雲宗的弟子。
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遇刀蟲的圍困,那幾位青雲宗的弟子卻憑借自己的實力,從刀蟲的包圍圈中殺了出去,卻将他們清河小隊扔在了那裏,最後清河小隊雖然憑借毅力沖出了刀蟲的包圍圈,可是卻犧牲了清河小隊幾十位士卒。
那些士卒都是跟老吳出生入死的部下,倘若那幾位青雲宗的弟子沒有将清河小隊棄之不顧的話,清河小隊也不會犧牲這麽多士卒。
“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自己眼前被刀蟲吃的一幹二淨,這種感覺非常痛苦,”陸枭搖搖頭說道。
羅征點點頭說道:“我能夠理解,這老吳如此重情義,也不是壞人。”
“羅征兄理解就好!”陸枭笑道,“時間不早了,如今蟲患四起,明日肯定會有任務,我給四人安排住處先休息吧。”
……
……
當天夜晚,另外一座巨型飛天辇降臨在了龍堡。
從巨型飛天辇的門打開之後,青雲宗弟子們魚貫而出。
最後走出來的一位卻是曹雷。
在曹雷的身後,還有兩位身材細長,神色陰沉的青年。
這兩位青年一位膚色非常白,是那種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病态白色,而另外一位皮膚黝黑,如同在皮膚上塗抹了一層碳那般黑。兩人的氣勢極度内斂,可是若有若無散發出來的淩厲氣息,無不說明他們是先天秘境的強者。
“兩位大哥,我們已經到了目的地!”曹雷十分客氣的說道。
“爲了一個煉髓境的小子,讓老子們跑這個遠,他媽的真是沒事找事幹,”那皮膚雪白的青年不悅的說道。
曹雷陪着笑容說道:“爲三公子辦事,總是有好處的,整死那小子不過是舉手之勞,咱們就當是一次旅遊罷了。”
另外一位皮膚黝黑的青年冷“哼”一聲道:“廢話,不是三公子出口,你以爲我們黑白雙煞會跟你來這鳥不拉屎的龍堡?那個叫羅征的小子你确定在龍堡?”
曹雷點點頭說道:“這自然是萬分肯定的。”
“那就把他叫出來,讓我一掌拍死不就得了?我們馬上再坐飛天辇回去!”兩位青年齊齊說道。
聽到這兩人的話,曹雷頓時頭疼起來了,這兩人一位叫做白煞,另外一位叫做黑煞,合在一起就是黑白雙煞。
兩人的實力非常強勁,可就是性格太過于嚣張乖戾,一個伺候不好就要打人殺人。
想到三公子的承諾,曹雷強忍心裏不滿,解釋道:“這龍堡之内是屬于帝軍的範圍,你們胡亂殺了人覺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那怎麽辦?難道非要等那小子出城?”白煞陰沉着臉說道。
“那小子既然肯來龍堡,肯定會出城獵殺刀蟲,你們下手的機會多的是,不過想讓他死的方法有很多種,有時候并不需要咱們動手!”說完之後,曹雷的臉上浮出一道高深莫測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