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動了本公子的寶劍,我明明挂在牆壁之上,爲何一轉身就不見了?找不到寶劍,你等都别想活命!”
公孫續的聲音都氣得變調了。
地上的家丁一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鬼哭狼嚎般的一個勁的求饒。
“公子,我等也都未離開屋内啊,若是我等偷了,這麽大的一柄寶劍豈能遮藏得住?”
“公子饒命啊,小的就是借十個膽也不敢偷公子的寶劍啊。”
……
“住手!”
随着一聲厲喝,劉氏走進了廂房之内,問道:“什麽寶劍?”
公孫續見是劉氏,隻好停下鞭笞,依舊餘怒未歇的指着那些家丁罵道:“這群賤奴,拒讓将五弟送我的那柄寶劍弄丢了,那柄寶劍削鐵如泥,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劉氏神色一愣,疑惑的問道:“莫非就是昨日削斷你的佩劍的那柄寶劍?”
公孫續說道:“正是。”
劉氏眉頭微微蹙起,随即冷笑道:“削鐵如泥的寶劍,全天下也沒幾柄,雖幹将、莫邪、魚腸、龍淵也不過如此,老身不知白兒如何弄到的這柄寶劍,但是卻知道白兒不是癡兒,絕不會輕易送人的。”
公孫續神色一愣:“母親的意思是?”
劉氏臉沉如水,冷冷的說道:“别折騰這些無辜的下人了,你那五弟既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突然變出一柄寶劍來,也自然能将它變走。看來你五弟不知從何處學了不少江湖雜技,你被騙了。”
說完,便轉身而去,留下公孫續呆立在屋内,滿眼的淩亂。
許久,公孫續才想明白過來,不覺雙眼冒火,飛起一腳将身前的一張案幾踢飛在地,咬牙切齒的罵道:“不識擡舉的東西,遲早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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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蒙蒙亮,公孫白就被人叫醒。叫醒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那兩個死家丁。
公孫白揉着惺忪的睡眼,不禁火冒三丈,娘的前世當程序猿整天沒個好覺睡,現在好歹也是官二代了,還不讓睡個囫囵覺啊。
“吵什麽吵,你們兩個找死啊?”
李烈急忙陪着笑臉道:“公子,你忘記了今天要去大營中點卯啊?”
點卯?
公孫白一下反應過來,今天可是從軍第一天啊,怎麽能遲到,急忙披衣而起,突然又望了四周一眼,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這外面的天還是黑的,你們何時比小薇還積極了?說,你們有什麽陰謀?”
兩個死家丁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一副“你來說”的表情,終于梁宏鼓起勇氣,谄媚的笑道:“公子要去爲将領兵,小的也跟着沾點光嘛。你看續公子當了校尉,當初跟他的楊端和楊瑞兩人都成了百人将了,我等也是看着公子長大的,雖不及楊端和楊瑞武勇,好歹也得當個隊率啥的吧。”
公孫白一下子臉就綠了,惡狠狠的罵道:“給老子滾,你們都當隊率了,老子當啥?”
罵完随即一想,他娘的,老子雖然是後媽生的,好歹也是廣陽大當家的親兒子,怎麽也得有人來送衣甲兵器,順便帶帶路啥的吧,難道叫老子自己像個二逼一樣的去到處找地方?
想到這裏,當即把被子往頭上一蒙,繼續呼呼大睡。
不知睡到什麽時候,突然朦朦胧胧的聽到有人在喊:“末将吳明拜見五公子!”
公孫白一咕噜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隻見面前一個頭戴皮盔、身穿牛皮劄甲,二十多歲的年輕将領正躬身立在自己的床鋪邊。
“查詢此人屬性。”公孫白對系統施令。
“武力67,智力55,政治38,統率56,健康91,忠誠度80。”腦海裏傳來冰冷的聲音。
武力67,也就是比公孫續還高上4點,也算得上孔武有力的精悍之士了,畢竟那些武力80以上的都是統領一軍的名将了,尤其是那忠誠度居然達到了80,而那兩名死家丁也不過75的忠誠度,倒是令公孫白十分驚喜。
見到公孫白醒來,吳明急忙恭聲道:“五公子醒了。”
公孫白疑惑的問道:“閣下是?”
吳明忙道:“末将乃大公子麾下之百人将吳明,今聞公子欲從軍,特地前來迎接。”
說完又轉身道:“還不速速把公子的衣甲呈上。”
同樣是皮盔皮甲,隻是式樣和吳明的稍稍有不同,吳明一把接過衣甲就幫公孫白穿戴起來,很顯然他是知道公孫白決計不會穿這玩意的。
就在公孫白穿戴完畢那一刻,突然醒悟過來了:“你,莫非就是我的頂頭上司?”
吳明神色大窘,急聲道:“公子隻是暫在末将部曲中曆練,将來自是前途無量,末将豈敢以上司自居。”
瞧,瞧,這覺悟,這眼光,這态度,沒得說,不像府内的某些狗奴才,不把庶子當官二代。
公孫白神色一肅,彎腰一拜:“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不能壞了規矩。卑職公孫白,拜見吳将軍!”
吳明臉色通紅,手忙腳亂的将公孫白扶起,兩人寒暄一番,直到小薇捧來早餐膳食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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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大營。
吳明帶着公孫白跨過轅門,來到大營之内,已有數十名士兵整整齊齊的排列成方陣,對着公孫白彎腰一拜:“拜見公孫隊率!”
“叮咚,任務‘加入北平軍’已完成,系統獎勵兵甲币10,您目前擁有兵甲币30,熟練度50,1級材料券20張。”
公孫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着面前的士卒,細細的瞄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人。
咱好歹也混上了個加強排的排長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加官進爵,當上校尉,拜爲将軍,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想想,還是有點小激動。
嗚嗚嗚~
公孫白張口結舌的,剛要說“免禮”,便聽大營之内号角聲沖天而起,響徹雲霄,整個大營之内都是嗚嗚的響聲。
吳明臉色一變,急聲道:“速速集結,五公子随我來!”
随着一片慌亂的腳步聲,衆将士立即迅速的穿出轅門,朝不遠處的校場奔去。
寬廣的校場之内,成百上千的蜂擁雲集。
點将台上,一名白袍白甲的少将長身玉立,威風凜凜的望着台下的将士,正是公孫家唯一的嫡子——公孫續。在他背後站着六個軍侯、三個軍司馬。
廣陽城内守軍不過五千,共分東南西北四營。城西軍營,乃公孫續部駐紮之地,共六曲三部,稱怒鋒營,以弓弩手爲主,其他兵種爲輔。
很快,亂哄哄的場面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衆将士整齊有序的排列在台下,擡頭望着台上。
公孫續滿意的望着這群訓練有素的部曲,雙眼在人群中遊移和搜索,他的視線越過吳明,往他背後望去,當他看到站得歪歪斜斜的公孫白,不覺嘴角浮現出一絲殘酷的笑容。
他優雅的伸出了手臂,台下立即寂靜無聲,齊齊屏聲靜氣的望着台上的少主。
接下來,開始點卯。
點卯完畢後,公孫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舒展開來,清晰的傳到台下。
“奉太守之命,城西三十裏處,望牛山有黃巾流寇嘯聚山林,爲禍鄉裏,着令吾部,全力圍剿,你等可敢戰否?”
台下轟然響應。
“戰!”
“戰!”
“戰!”
公孫白眯縫起眼睛,望着台上威風凜凜的公孫續,不覺心中暗贊,不愧是65的統率,挺有号召力的。
“楊端、張禹、陳和、蔡封!”
“末将在!”
“你率本部兵馬共四百,爲先鋒部隊,自望牛山西面敵寨發起攻擊,務必在中軍到達之前攻破敵軍前寨!“
“遵命!”
隻見場内人頭攢動,塵土飛揚,數百人馬分成四路,滾滾而出。
“吳明!”
“末将在!”
“你率本部兵馬,繞行到望牛山東面後山小道,堵截敵寇殘部,不得放過一個流寇,否則軍法伺候!”
“遵……遵命!”吳明呆了一下,木然應諾。
公孫白奇怪的望着臉色煞白的吳明,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堵截敗軍之寇,痛打落水狗,這麽好的差使,這家夥怎麽滿臉痛苦之色?
隻見吳明手中長刀一舉:“出發!”
百名精兵包括公孫白立即跟在他的身後轟然而出。
台上的公孫續,望着徒步奔行的公孫白,眼中又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
幽州軍之中,除了白馬義從,隻有百人将以上才有資格騎馬作戰,隊率以下都隻能徒步作戰。
不過這具身軀似乎并不賴,而且大軍行進速度也不快,公孫白并未感覺到有多累,行走了兩三裏地之後,前面的吳明這才回過頭來,恭聲道:“公子,你初次行軍,多有不便,不如末将此馬先給五公子騎乘?”
我勒個去,大哥你太客氣了,但是你客氣我不能跟着客氣啊,軍中若無規矩何以立威?再說我若是連區區五十裏路都不能走,日後如何馳騁沙場,和那些武力80以上的大佬們交鋒?
推辭了一陣之後,吳明也不堅持,隻是緩緩而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末将已不知爲何得罪了大公子,這條小命就全交給五公子了,否則……”
公孫白疑惑的問道:“将軍何意?我等不過堵截殘寇,喪家之犬,正是撿軍功的好時機,爲何怏怏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