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上了透明漆的長條狀木塊,上面又綁着一根長長的鐵管,很顯然,剛才的巨響便是從那鐵管中發出的,因爲那鐵管口尚自冒着青煙。
吳明等人見得公孫白安然無恙,心頭微微松了一口氣,不禁疑惑的問道:“陛下,此是……”
公孫白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你等退下吧。”
眼見得吳明等人隻得無奈而疑惑的退了下去,公孫白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搖搖頭道:“這種鳥槍,還不如神臂弩,太弱了……”
他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枝火繩槍,材料倒是簡單,隻需灌鋼、木頭即刻,火繩和彈丸可以提供材料制作,也可花1兵甲币購買,就是不夠實用。
火繩槍就是靠燃燒的火繩來點燃火藥,故名火繩槍。火繩槍在火器發展史上具有裏程碑的意義,是現代步槍的直接原型。火繩槍的出現也改變了戰争的形态,伴随着火繩槍的發展人類的戰争從冷兵器進入到熱兵器時代。
火繩槍的結構是,槍上有一金屬彎鈎,彎鈎的一端固定在槍上,并可繞軸旋轉,另一端夾持一燃燒的火繩,士兵發射時,用手将金屬彎鈎往火門裏推壓,使火繩點燃黑火藥,進而将槍膛内裝的彈丸發射出去。由于火繩是一根麻繩或撚緊的布條,放在硝酸鉀或其他鹽類溶液中浸泡後晾幹的,能緩慢燃燒,燃速大約每小時80毫米~120毫米,這樣,士兵将金屬彎鈎壓進火門後,便可單手或雙手持槍,眼睛始終盯準目标。據史料記載,訓練有素的射手每3分鍾可發射2發子彈,長管槍射程大約100米~200米。
對于可以批量制造神臂弩的公孫白來說,火繩槍很顯然有點弱,射程不過百餘步,射速也和神臂弩差不多,穿透力也不如神臂弩,隻有在特殊情況下,利用對手對火繩槍的無知偶爾搞個突襲啥的,其他實在用處不大。
不過,不管如何,火器終究是發明出來了,日後可以讓工匠們以此爲基礎,好好研究一番,使得大燕成爲世界上第一個使用火器的國家,倒也是不錯。
**************
公元207年5月,就在長江以北地區的春種逐漸進入尾聲之際,公孫白也将重心轉移到南征計劃之上。
江南和江東幾乎占據着小半壁江山,轉眼已是十六個年頭過去,他也進入而立之年,必須趁着年富力強之際早日一統天下。
比起曆史上南征的曹操,公孫白實在強大得太多,形勢也好得太多。曹操當時北土未平,而且号稱八十萬大軍,其實隻是臨時拼湊二十多萬大軍而已;而他不但已徹底平定了整個北方,而且有實打實的五十萬精兵。
但是這些,終究是顯得不太牢靠,因爲他知道,長江以南江湖縱橫,最終還是水戰爲王,而這恰恰是他的弱處。
“……操且操今此來,多犯兵家之忌:北土未平,馬騰、韓遂爲其後患,而操久于南征,一忌也;北軍不熟水戰,操舍鞍馬,仗舟楫,與東吳争衡,二忌也;又時值隆冬盛寒,馬無藁草,三忌也;驅中國士卒,遠涉江湖,不服水土,多生疾病,四忌也。操兵犯此數忌,雖多必敗……”
曹操的四忌,他至少占了不習水戰和戰士水土不服的兩忌。所以爲今之計,必須盡快訓練水軍,隻要不是比敵軍差得太多,再加上船堅弩利,則盡可一戰。
于是公孫白令趙雲、太史慈、顔良、文醜等将陪同,在白馬義從和虎贲的護衛之下,棄車駕,騎上汗血寶馬,一路往宛城而去,視察徐晃的興漢軍訓練水軍的情況。
宛城之北,徐晃、龐統等人親自出城十裏迎接燕帝公孫白。
兩年未見,徐晃顯得愈發成熟和穩重,而且身爲獨擋一面的大軍統帥,明顯多了幾分威嚴和霸氣,而龐統經此兩年,不但膚色白了許多,似乎也帥氣了許多,當然最主要的應該還是久居高位的氣質顯露出來了。
沒有了車駕、儀仗的燕帝,和當年他們所見的魏公無異,依舊是白袍銀甲,披一襲金絲披風,胯騎汗血寶馬,英姿煞爽,使得衆将士心中原本的敬畏感少了幾分,多了幾分親切感。
君臣見禮之後,又寒暄了一番,公孫白就問道:“朕西征之前,交代你等勤加訓練水軍,不知現今如何了?”
徐晃和龐統兩人神色一愣,很顯然想不到公孫白問還沒入城,就先問起水戰起來,随即徐晃臉上又露出坦然的神色,笑道:“幸不辱命,如今興漢軍之水戰,不遜于荊州水軍。”
“什麽?”這次輪到公孫白震驚了,荊州水軍雖然比起江東水軍差了不少,但是畢竟也是老牌水軍,難道徐晃一個旱鴨子真能訓練起水軍這麽牛逼?
“走,帶朕去看看!”公孫白急聲道。
兩人不禁絕倒,這陛下駕臨宛城,不先安歇,卻先視察水軍,倒也是太心急了點。他們不知道水戰一直是公孫白的心病,近些日子每天都念叨着此事。
聖命難違,兩人隻得帶着公孫白及衆護駕将士,往宛城之東的淯水邊奔去。
淯水河,河風徐徐,柳枝翩舞。地面上軍隊訓練的熱火朝天,湛藍的天空中仍有許多鳥雀歡快地鳴叫着,盤旋着。
此時正是春汛過後,河水暴漲之際,河面寬達兩三裏,河面上船來船往,熱火朝天,那一面面戰艦之上,高高的飄揚着“燕”字戰旗。
公孫白雖然不通水戰,但是見得上江面上的鬥艦組成編隊列,進退自如有序,極有章法,艨艟則大船之中來回穿梭,奔行如飛,而走舸更是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不但極快而且極其敏捷,臉上不禁露出極其滿意的神色。
再走到江岸邊,此時,江面上兩艘鬥艦正在模拟攻守,演示船舷漏水、船帆失火等情形,船員如何各司其職,搶修堵塞、滅火、升新帆,同時戰鬥人員如何沉着應戰,繼續尋找戰機。
再仔細望去,隻見水裏還有穿着黑色緊身衣的水鬼在浮浮沉沉的,不禁龍顔大悅:“兩位辛苦了,此果得水軍之精妙!”
徐晃急忙陪笑道:“陛下謬贊了,末将雖然統兵頗有心得,但是水戰之道卻極淺,幸得士元薦舉一江南水戰名将,故此有今日之成就。”
公孫白神色一愣,問道:“何人?”
龐統哈哈一笑,朝不遠處的一艘鬥艦上一指:“就在彼處,微臣請人令其速速來拜見陛下。”
公孫白擡頭望去,隻見那鬥艦的甲闆之上,昂然立着一人,身材極其魁梧,頭上的戰盔上居然插着幾根五顔六色的野雞翎,身着一襲花花綠綠的錦繡戰袍,正在對着一群燕軍将士在手舞足蹈的說着什麽。
公孫白神色一動,急忙查詢此人的屬性,然後瞬間愣住了。
卧槽,龐統你丫牛逼啊,居然連這家夥都給你忽悠來了!
他急忙擺手道:“不用喚他,朕親自去看看!”
“你們這些新上跳闆的嫩瓜囊子,老子教……本将教教你們,大水漫上來了沒關系,和他們對盤的時候,千萬不要逞英雄。該掌舵的掌舵,該操炮的操炮,該升帆的升帆,旁邊打得再熱鬧,那都不管你的事。爺不要出奇冒泡的,幹架的時候誰敢起刺兒老子插了誰的芽兒。”
甲闆上,那錦袍将明顯是盜賊出身了,時而官話,時而黑話,外加粗話,手舞足蹈說的極是認真:“你們上了船就兩件事兒,護咱們的船,毀對方的船!哪怕他們的蝦子比咱們多十倍,殺得就剩你們幾個歪瓜裂棗兒了,隻要弄沉了他的船,保住了咱們的,這一票就沒白幹,大魚就算撈到手了,懂嗎?”
錦袍将不但粗話和黑話滿口,而且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公孫白等一大群人來,一副教訓新入夥水寇的勁兒惡狠狠地說着,講解旗語、燈語等通訊方法,以及艦隊如何布陣、相互之間如何互爲支援,對頭人多勢衆時怎麽打、怎麽玩陰的,自己兵強馬壯時怎麽打,怎麽揍得對頭翻不了身,然後就開始不厭其煩地對這些水兵大講一旦開戰,驅船的、進攻的、防守的供給軍需的相互之間如何配合。
公孫白走近身仔細朝這人望去,隻見此人果然是個大騷包,頭戴鮮豔的羽毛,身披花花綠綠的錦袍也就算了,關鍵是哪戰袍之上還挂着一串串銀鈴铛,河風的吹拂之下,那一隻隻鈴铛便發出清脆的鈴聲,特麽的簡直就是這個時代的非主流啊。
“陛下駕到!”
随着衆虎贲宏亮的喊聲,甲闆上的衆将士都驚呆了,急忙紛紛拜倒:“拜見陛下,願陛下萬年!”
那錦袍将原本正在手舞足蹈的講解,霎時間也愣住了,一隻手舉起停在半空中,緩緩的回過頭來,滿臉驚疑不信的望着那個白袍銀甲的青年,不敢相信這就是威名赫赫的大燕皇帝。
“興霸,還不拜見陛下?”徐晃急聲道。
那錦袍将終于反應了過來,急聲道:“末将甘甯,拜見陛下!”
公孫白哈哈大笑,一把向前将其扶起道:“興霸辛苦了,不必多禮。”
“甘甯,政治87,武力94,智力78,政治13,健康值94,對公孫白忠誠度88。”
(過年期間,作爲一家之主作者要忙的事情太多,隻能保底一更了,請大家見諒,同時祝大家除夕快樂,阖家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