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兇悍之極的殺勢,直令觀戰之人無不變色。
顔良卻拖矛而立,面色沉靜如水,沒有一絲的波瀾。
瞬息間,閻行人已殺至,鋼矛無聲無息的,分從左右扇掃而出。
那矛上的勁力,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如同無堅不摧的風暴,狂撲而至,斬向顔良的脖頸。
一聲雷鳴般的暴喝,顔良劍眉一橫,手中長矛如車輪般扇掃而出。
矛鋒所過,仿佛吸盡了空氣,氣流從四百八方向真空處填射而來,形成了一道寬闊的無形矛幕,挾裹着毀滅一切的力量橫推而出。
兩道流光迎面襲至,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四野,巨響的餘音在所有人的耳鼓中震蕩,久久不散。
擁有着絕對信心的閻行,一擊之間,隻覺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順着鋼矛直灌入身體。
那強悍之極的沖擊力,仿佛無數沾水的皮鞭,肆無忌憧的抽擊着他的五腑六腑。
血氣翻滾,五腑欲碎。
一招交手的瞬間,閻行所感受到的不僅是内腑的痛苦,更是對顔良武藝之強,深深的震撼。
“此人武藝竟如此之強,莫非我當真是小視了他!”閻行心中大震,青筋湧動的臉上,迸射着驚色。
顔良的氣血卻隻微微一蕩,旋即便平伏下去。
他知閻行也算是西涼名将,雖與太史慈這等東吳猛将不分伯仲,但比之馬超還要稍遜一籌,心頭信心大增。
“閻行乃西涼猛将,或許可擒之爲主公所用!”顔良心頭暗道。
落了下風的閻行,似乎還不甘心,鋼矛再出。
顔良揮舞大矛,大開大阖,從容而戰。
這兩人便在數千雙眼眸的注視下戰成一團,隻将衆軍看得膽戰心驚。
閻行不愧是猛将,這般發起狂來,道道矛影如流虹般射出,如潮的攻勢極是兇悍。
隻是,顔良卻并未感到太過的壓力,從容的逼退閻行兇猛的攻勢。
轉眼之間,數十合已過,閻行的攻勢漸消,而顔良的矛法卻如江河流水,綿綿不絕。
倘若顔良想要速勝閻行,傾盡全力未必不可,但他卻遲遲不下重手,也算是給閻行一個面子。
如今幾十招已過,顔良不欲再拖延時間,陡然間矛上的勁力劇增。
瞬息間閻行就感到壓力倍增,原本看似勢均力敵的戰鬥,迅速的向一邊倒發展。
幾招走過,顔良一聲低嘯,手中長矛化做一道彎月,挾着至猛無比的力道,橫掃而出。
那閃着幽光的矛鋒,仿佛一塊特殊的磁石,将周圍的空氣都攏吸咐而去,以閻行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渦流。
那巨大的吸力,将閻行的身體牢牢包裹其中,令其避無可避。
閻行心中大駭,心知這已是顔良至強的一矛,如此強悍的勁力,自己隻怕難以抵擋。
想要閃避卻又不得,無奈之下,閻行隻能傾盡全力,鋼矛反擋而出。
吭~~
矛矛相撞,巨響嗡鳴。
激射的氣流刮面如刀,那魚膠般的渦流四面八方的壓向閻行,仿佛數不清的無形重錘,無情的錘擊着閻行的每一寸肌膚。
巨力狂壓之下,閻行嘴角已浸出一絲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穩,斜向歪去。
破綻已出。
顔良嘴角掠過一絲冷笑,手中丈八鋼矛在空中劃過一段詭異的弧線,直逼閻行的咽喉而來。
已失了重心的閻行,根本不及躲避抵擋,隻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矛鋒向着自己的咽喉刺來。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心中都在想,這下閻行是死定了。
閻行也以爲自己必死無疑,隻等着被斬首那一刻的到來。
然而,意外發生。
那矛鋒在刺向閻行的咽喉一刹那,突然硬生生的停在閻行的咽喉之前三寸之處。
饒是如此,那獵獵的勁風,仍是逼得閻行重心失衡,仰面而倒于馬下。
電光火石間,赤龍駒從閻行身旁呼嘯而過。
當閻行正想翻身而起,四周已擁上一群飛狼騎,明晃晃的鋼刀已将他抵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緊接着,閻行便被五花大綁起來,等到被推上馬背時,發現自己的五千大軍早已被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不知是誰率先發現了閻行已被擒住,高喊一聲“閻将軍已被擒住,速走”,話音剛落,原本已潰亂的西涼騎兵紛紛調轉馬頭,拼命的往西北方向倉皇撤逃而去。
而此時晏明也已将細封嗆部的精壯殺戮殆盡,除了個别的漏網之魚,隻剩下一堆的婦孺,衆軍士押解着閻行和細封部的婦孺浩浩蕩蕩的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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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軍夜襲往利氏部落,殺五千,俘虜八千餘人,往利部落亡!”
“顔将軍、晏明将軍襲費聽部落,斬首四千,俘虜六千,費聽部落亡!”
“太史将軍、管将軍率墨雲騎攻頗超部落,斬首七千,俘虜萬人,頗超部落亡!”
“太史将軍、管将軍率墨雲騎攻野利部落,遇馬超率軍阻擊,激戰兩個時辰,馬超敗走,管亥将軍被馬超所傷,幸無大礙,共斬首八千人,俘虜一萬二千人,墨雲騎傷八十人,死九人。”
臨泾城,公孫白望着一封封急報,開始尚一臉滿意的神色,但是看到最後一封急報聽得管亥被傷,墨雲騎竟然傷亡近百人時,不覺眉頭微微蹙起。
幸得早已做好西涼聯軍救援的準備,周倉之後,連續派出飛狼騎和墨雲騎馳援,否則真有可能吃虧。
正思慮間,一名小校疾奔入内,急聲禀道:“報~顔将軍率飛狼騎襲細封部,遇韓遂部将閻行率五千西涼騎阻擊,顔将軍擒獲閻行,斬首七千人,俘虜萬人,飛狼騎八人,死三人。”
“閻行?”
公孫白心頭一愣,細細思索了一陣之後,腦袋裏的線索逐漸清楚起來。公孫白對《三國演義》幾乎背得滾瓜爛熟,但是對于《三國志》,雖然有看過但是記憶并不深。但閻行此人,雖然在演義之中并未出現過,他卻比較有印象,無他,就因爲他曾擊敗過馬超并險些擊殺之。
閻行,生卒年不詳,字彥明。曾擊敗過少年馬超武力肯定不低,對于曹操消滅韓遂平定涼州起了重大作用。其最開始屢次勸韓遂投降曹操,歸順朝廷,後來韓遂不聽,反而強行将女兒嫁給他,索性直接反了韓遂,投了曹操。
根據史料來看,此人對韓遂的忠誠度一般,而且不願意與朝廷爲敵。此時的公孫白和曆史上的曹操征西涼的形勢差不多,應可勸降此人,不但得了一員猛将,而且此人也算是涼州土生土長的猛将,在羌人心目中也存在着一定的威懾力,将有利于公孫白降服涼州的羌人。
想不到顔良這小子,一向有勇無謀,居然也會想到生擒對手,而不是直接野蠻的擊殺,也算是頗有進步了。
公孫白大喜,對吳明道:“備嗎,随孤去飛狼騎營看看!”
……
飛狼騎軍營,顔良和晏明親迎燕王公孫白于轅門口。
公孫白先是對顔良和晏明兩将撫慰了一番,又将受傷的将士一一用命療術治療之後,這才迫不及待的率衆奔向關押閻行所在的大帳。
大帳之内,閻行雙手被綁住,正跪坐在軟塌之上,閉目沉思。即便是如此,在他的四周依舊守着五六個甲士,以防閻行掙斷繩索逃走,對于這樣的猛将,繩索終究是不太保險。
“燕王駕到!”
大帳之外傳來一陣傳呼聲,衆守衛甲士一聽,急忙肅然而立,閻行原本微閉的雙目也陡然一睜,目光如電,朝大帳門口望去。
隻見帳簾被掀開,公孫白在衆将的簇擁之下,昂然而入。閻行眼見得來者年輕不過弱冠的模樣(其實此時公孫白已二十九歲,隻是健康值100的情況下完全一副小鮮肉的模樣,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左右),面目俊美,豐神如玉,翩翩然若濁世佳公子,卻隐隐透露着一股王者之威,不覺心頭一跳。
此人便是名震天下,功蓋冠軍侯的燕王麽,果然是天縱英才!
“拜見燕王!”衆守衛甲士急忙向前躬身見禮。
“見過燕王!”不知爲什麽,閻行竟不由自主的站立起來,主動向公孫白見禮。
公孫白哈哈一笑,向前一把将閻行扶起,然後拔劍而出,親手将閻行身上的繩索斬斷。
“主公……”顔良正要出聲制止。
公孫白已然将閻行身上的繩索完全解開,拍了拍閻行的肩膀笑道:“彥明受苦了。”
“閻行,統率75,武力93,智力62,政治38,健康值90,對韓遂忠誠度41。”
這一刻,公孫白心頭已如明鏡似的,這閻行果然對韓遂等人的造反行爲不是很贊同,對韓遂的忠誠度居然如此之低,頗有被脅迫的味道。
當下公孫白請閻行坐定,正色道:“馬超、韓遂叛亂,對抗朝廷,遲早被孤滅之,閻将軍何苦明珠暗投,跟随其行叛逆之事,何不投效朝廷,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閻行當即起身,對公孫白恭恭敬敬的一拜道:“閻某素聞燕王之名已久,恨投效無門,今承蒙燕王看得起,正有此意!”
再查其忠誠度時,閻行對公孫白的忠誠度已然達到71,而對韓遂的忠誠度卻降低到28,果然《三國志》的記載沒錯,此人早有歸順朝廷之心,而且根據《三國志》的記載,此時韓遂尚未強行将女兒嫁給他,兩人不存在翁婿關系,忠誠度比起曆史上更低。
(對不起大家,由于來上海培訓的作者較多,昨晚女頻的大神叫去喝酒,今晚“孑與2”大神又請吃飯,所以每晚隻能一章了……明天下午兩點就結業了,應該兩更沒問題,失信之處,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