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一向智計過人,絕不至于如此糊塗,白白犧牲将士性命去強攻關樓。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要麽是愚蠢,要麽是掩人耳目,吸引曹軍的注意力……”
思慮了許久,司馬懿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似乎已經知道了郭嘉的大概戰略,然而眉頭卻越蹙越緊。
正思慮間,郭嘉已策馬而來,笑問道:“仲達,此戰如何?”
司馬懿知道這家夥是在試探自己了,當即微微一笑道:“魏公與太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莫非欲學當年高祖偷入關中之策?”
郭嘉心頭一震,暗暗心驚,這家夥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一下就抓住了要害,臉色不禁露出肅然的神色。
随即,郭嘉哈哈一笑:“仲達倒是被說中了八成,隻是自何處,如何偷入關中,可看出究竟?”
司馬懿搖頭苦笑,沒有回答,當年劉邦偷入關中是從武關而入,但是武關前之路年久失修,不宜行軍,而且此處距武關何止千裏。但是除了武關,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途徑可偷入關中。關中若是有那麽多路可入,函谷關就不至于稱爲天險,當年六國聯軍都被阻擋不得入内了。
郭嘉見司馬懿不答,也不做聲,心頭一陣暗樂,臉上露出一副莫測高深的笑容。
呼呼呼~
就在此時,突然見得三道火光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夜空,将夜空照得愈發命亮,郭嘉瞬間精神大振:“主公已得手,擂鼓,助威!”
……
随着隆隆絞輪響動聲,千斤閘門被吊了起來,函谷關西門大開。
一聲洪鍾般的高喝,趙雲一馬當先,向着關内疾沖而去。
身後那黑壓壓一片的藤甲騎兵,如同決堤的洪流,追随着他們的主将襲卷而入。
關内,迎面而來疾行的上萬曹軍,見得那奔騰而來的白馬義從,瞬間便陷入了驚惶混亂之中。
策馬奔行的夏侯充,腦海裏還在想着西門爲何出現敵情,他卻做夢也沒有想到,趙雲軍會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難道這些白馬義從會飛嗎,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關後?”
震驚的夏侯充想不下去了,對面滾滾鐵騎狂沖而來,須臾間已至百餘步之内,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思考。
“快,全軍結陣,準備迎敵。”夏侯充揮舞着鋼刀,厲聲的喝令着驚惶的士卒。
野戰以步敵騎,唯有結陣迎敵,方才有一絲希望,夏侯充深知其理。
他手下這上萬步軍,乃是跟随他父親夏侯惇多年的青州軍精銳,面對着敵人的突襲,雖然驚惶,但在夏侯充的指揮下,還是極力的穩了下來,倉促的構建起了軍陣。
縱馬狂奔的趙雲,原以爲敵人會當場被他的威勢吓潰,眼見這些曹軍非但沒有潰散,反而迅速的結成了軍陣,趙雲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不愧爲夏侯惇之子,果然有些能耐。”趙雲心中暗贊,嘴角卻又泛起一絲冷笑,“隻可惜,你遇上的對手是白馬義從,就算是夏侯惇親臨又如何?”
月色西沉,但是仍舊亮堂堂的,那五千騎士,指向天際的長刀齊齊揮起,銀光流轉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閃爍着猙獰。
轉眼之間,滾滾鐵流已洶洶而至。
伴随着一聲雷鳴般的暴喝,趙雲縱馬高高躍起,如神将一般闖入萬軍叢中。
落地之時,手中的銀槍毫不留情的揮向那些驚恐的敵人。
趙雲就如同最鋒利一把劍,如破敗絮一般,輕易的撕開了曹軍的防線。
追随在他身後文醜以及白馬義從騎士們,如出籠的野獸,蜂擁而入。
上萬曹軍,雖然大都是青州軍精銳,奈何他們遇到是天下最精銳之師,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牆,一點被擊破,整面牆随之四分五裂。
喊殺聲,慘嚎聲混成一片。
鮮血在飛濺,鐵騎所過,無數的殘肢斷顱四散橫飛。
趙雲縱馬如飛,馬蹄過處一命不留,無可匹敵,直奔大旗下的夏侯充而去。
兩馬相錯,銀槍呼嘯而出,化成一道半圓形的鐵幕,其勢猶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挾着獵獵風聲轟向夏侯充。
夏侯充的心頭,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寒在瘋狂的流轉,他雖算不上絕頂高手,但也看得出敵人這一槍有多強悍,甚至超過了被他敬若神明的父親夏侯惇。
避無可避。
不及多想,夏侯充急是擎刀橫擋。
吭~~
火星四濺,刀槍相撞,激鳴之聲震動四野。
槍上的勁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體,夏侯充隻覺五腑震動,氣血翻滾,手中的刀柄險些握之不住。
“天下間竟有如此強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趙雲不成?”
驚異之際,兩騎錯馬而過,夏侯充急是壓制翻滾的氣血,回身橫槍,生恐趙雲殺招再來。
趙雲一聲大笑,猿臂一手,銀槍化做鐵幕橫掃而出。
再度交手,夏侯充那傾盡全力的一槍,被趙雲輕松的擋下。
趙雲那鐵塔般的身軀巍然不動,而夏侯充卻渾身一顫,幾乎在馬上坐之不住,雙腿猛夾馬腹才勉強的穩住身形。
趙雲沒功夫再拖延,低嘯一聲,縱馬呼嘯而過,槍刃如電,等到勒馬回頭之時,夏侯充已然捂着噴血的喉嚨,身子在馬背上搖晃掙紮了幾下,然後砰然落地。
曹軍青州兵雖然也算是步戰精兵,然而面對白馬義從的沖擊,完全不堪一擊,眼見得白馬義從橫推過去,一路血肉成泥,無數的青州兵不是被撞得骨骼碎裂,就是死于百煉鋼刀之下。
“繳械不殺!”
随着白馬義從的呼喝聲,不少青州兵自知抵抗已沒有任何意義,紛紛扔下兵器退讓到古道兩旁,舉手投降。
作爲主公,公孫白自然沒有必要在這種一邊倒的作戰之中身先士卒,更多的是讓将士們去表現和搶功,當然他偶爾骨頭癢了想一展身手除外。
公孫白和吳明等親兵侍衛縱馬跟随在後,趁着月色打量着函谷關内的谷道兩旁,隻見壁立千仞,如同刀劈斧削一般,正是猿猴瞅渡,極其險峻。若非從函谷關西門趁敵軍不備,爆了郭淮的菊花,這函谷關還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縱他雄師百萬,恐怕也難以攻克。
“郭淮在此,賊将休得嚣張!”
前方一陣斷喝傳來,威風凜凜,公孫白不禁臉色大變,急忙縱馬向前。
郭淮此人,也算是曆史上的曹魏名将,不過公孫白倒不是擔心郭淮有多牛逼,而是擔心趙雲一記絕殺,将郭淮給滅了,對于兵多将少的他自然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放棄一名年輕有爲的少年良将。
此時年歲不大,加入曹軍并沒多久,若非曹營的名将不是被他收的收,殺的殺,也輪不到郭淮爲函谷關主将,所以對曹丕的忠誠度不至于到死忠的地步,大可争取過來。所以他才會非常着急,急忙搶步向前。
前頭,趙雲已在亂軍之中找到了郭淮,銀槍上下翻飛,中者無不翻身落馬,驚得郭淮身旁的親兵護衛急忙向前死戰,團團圍住趙雲糾纏不休。
誰知,就在此時,又聽一聲怒吼,白馬如電,卻見文醜縱馬持槍而來,直奔郭淮而去,轉眼已在數步之外。
無奈之下,正在大聲指揮的郭淮,隻得恨恨一咬牙,拍馬迎了上去,長刀如電,向着迎面而至的文醜扇掃而出。
文醜虎目怒睜,一聲暴喝,手中長槍挾着巨力,螺旋刺出。
刀槍未交,郭淮已感受到了那股雄深之極的力道,方知這敵将非是泛泛之輩。
“難道他是文醜不成?”
驚疑之際,槍鋒已至,郭淮不及細想,隻能運盡生平之力相擋。
锵~~
金屬交鳴,火星四濺。
郭淮隻覺一股大力灌入身體,五髒六腑如被沾水的鞭子狠狠抽打一般,一時激蕩劇震,全身搖晃不已,差點跌落于馬下。
“此人力量如此之猛,白馬義從之中唯有趙雲和文醜兩人有此勇力,必是文醜無疑!”
錯馬而過時,郭淮急忙回馬橫刀,隻恐文醜第二招殺來,隻是被文醜那一擊之後,他雙臂已然微微發抖,恐怕已接不過文醜兩槍。
“子勤,槍下留人!”
一道聲音傳來,對面的文醜馬上露出恭謹的神色,應了聲喏,縱馬往一旁殺去。
郭淮轉過頭來,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青年王者,白袍銀甲,身着火紅大氅,跨騎一丈高的汗血寶馬,踏着一路屍山血海,翩然而來,如仙如神。
“公孫白……”
郭淮喉嚨裏低吼了一聲,突然精神大振,手中長刀倒拖,縱馬朝公孫白狂奔而去,殺意滔天。
一時間,他忘記了那個關于公孫白的武力的傳說,隻想就此擊殺敵酋,背水一戰。
嗷~
郭淮雙目圓瞪,适才與文醜之戰時的氣餒一掃而光,豪情獵獵,戰意熊熊,氣勢如虹,一往無前。
公孫白微微神色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麽是的,露出了春暖花開般的笑容,笑得很詭異。
長刀如電,随着郭淮的怒吼,傾力向公孫白劈去。
當~
公孫白臉上挂着極其有趣的笑容,單手持戟,漫不經心的架住了郭淮的長刀,遊龍戟的小枝卡住了刀身,然後戰戟随意的往上一卷,那杆二十多斤的鋼刀便被卷飛了出去,郭淮也坐立不穩,跌落于馬下。
等到他狼狽的爬起身來時,一道寒光凜冽的戟刃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頸,擡起頭來時,隻見一張氣宇軒昂、俊美如玉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眼中目光如電,神威凜凜。
“給你一個機會,跟着本國公去征戰天下,實現你建功立業的夢想,曹氏大勢已去,于公于私,你都沒有再追随的必要。”公孫白居高臨下,語氣中有一股道不盡的威嚴,不容置否。
郭淮扭過頭來,朝四處張望,隻見得四周的曹軍将士早已潰不成軍,投降者不計其數,再看那公孫軍将士,個個威風凜凜,縱馬來回奔馳,所向披靡,不覺微微歎了口氣。
“夏侯将軍,大勢已去,事已不可爲。良禽擇木而栖,見諒……”
他心頭念叨了一句,當即不再猶豫,迎着公孫白恭恭敬敬的一拜:“末将願追随魏公左右,終生不悔!”
公孫白哈哈大笑,戰戟一收,翻身下馬,親自扶起了郭淮。
“郭淮,統率85,武力77,智力83,政治72,健康值93,對公孫白忠誠度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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