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眼,長須,身形和臉型都和曹操相似,但卻不是曹操!
無堅不摧的戰戟一斬而下,擊碎了金色兜鏊,從那人的眉心中間一線破骨碎肉,硬生生的将一個大活人劈裂成兩半,血雨噴灑之中,兩片屍身跌落于馬下,十分慘烈。
公孫白怒吼如雷,縱馬躍起,直奔虎衛軍中軍大旗,不等那掌旗兵反應過來,那杆“曹”字大旗便咯的一聲旗杆斷裂,然後栽倒下來。
主将被斬,中軍大旗折斷,虎衛軍愈發混亂,卻依舊人人奮勇向前,堅持死戰不止。
“曹操已逃,許褚已死,我等奉天子之诏讨賊,然則你等爲何而戰?還不棄械投降?”
亂軍之中,公孫白端坐在一丈高的汗血寶馬上顯得格外的顯眼,氣運丹田所傳出的聲音壓蓋住了激烈的喊殺聲。
此時的虎衛軍,已然隻剩下兩千餘人,聽到公孫白的喊聲,不少人紛紛停了下來。
“你等皆大漢精銳,願跟随本國公者,可入白馬義從和墨雲騎;不願跟随者,可領取路費回家;頑固不化者,死也是白死,非但戰功簿上不會有你們的名字,你們的妻子親人都将因此蒙羞!”
這一次喊話,徹底擊中了衆人的軟肋。所有人都知道,曹操幾乎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死戰的結果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名利,死了的确是白死,不會有人認爲他們是英雄,相反如今公孫白即将占領整個中原地區,他們隻會被中原百姓唾棄,甚至牽連家人。
當啷當啷~
刹那間,虎衛軍中,兵器扔落了一地,半數以上的虎衛軍精騎,紛紛繳械投降,脫離戰鬥中心,退往一旁。
然而虎衛軍跟随曹操多年,死忠者亦不在少數,仍有七八百人在揮刀反抗。
公孫白眼中殺氣陡增:“殺,拒降者一個不留!”
嗬~
衆白馬義從響應聲如雷,鋼刀如雪,惡狠狠地砍向了那數百名不願投降的虎衛軍,隻聽得骨肉碎裂聲、兵器碰撞聲和慘叫聲大起,虎衛軍叢中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霧,漫天飄舞。
公孫白緩緩的調轉馬頭,不再去看白馬義從肆意屠戮的畫面,而是奔至衆虎衛軍降卒之前,沉聲喝問:“曹操往哪裏去了?”
“率二三十人投西北方向去了,已分散半日了!”有人低聲答道。
公孫白不再追問,手中戰戟一舞:“子勤,率一營兵馬随我來!”
文醜急忙應聲,伸手一揮便帶着千餘白馬義從緊緊的跟随在公孫白身後,往北疾奔而去。
……
一連三日,公孫白派出數十路兵馬,幾乎搜遍了北面大半個颍川郡,卻沒有找到半點曹操的蛛絲馬迹。
一時間,公孫白氣得暴跳如雷,又加了十路兵馬展開拉網式的搜索,各搜尋小隊之間以烽火爲号,互相呼應。
就在公孫白心急如焚之際,終于得到了令人振奮的消息——在某處村莊中,見到曹軍蹤迹,正向百姓讨要飯菜充饑。
也許活該是曹操時運不濟,這處村莊離公孫白不過二十餘裏。
駕~
公孫白猛然一抖鞭杆,将皮鞭在空中甩得噼裏啪啦作響,催動着胯下的汗血寶馬如箭而去,隻看得見一團火光在衆人視野内掠起一道道幻影,那汗血寶馬似乎已知道事關重大,載着公孫白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轉眼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快跟上去,不能讓魏公落單!”文醜急聲喊道。
陽翟縣,陉山腳下的彭家集,原本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村莊而已,整個村莊中不過五六十戶人,然而這個默默無聞的村莊卻突然被打破了平靜。
先是來了一隊身着铠甲的官軍,縱馬闖進了村中,引得村中百姓大亂。但是衆人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不請自來的這群官軍十分客氣,沒有砍人,沒有搶東西,也沒把姿色較好的小娘按在地上宣洩***隻是問他們要點水喝,要個飯吃而已,而且還預付了飯錢,那一大串大錢足夠在城内最好的酒樓吃上三四桌,根本就不像之前的官軍,一來就搶東西和**小娘。
負責接待的裏魁,當即請家裏人殺雞宰羊的,準備酒食,而平靜下來的百姓則好奇的觀望着這群奇異的官軍。
鮮明的盔甲,鋒利的鋼刀,清一色的七尺五以上的高頭大馬。中原自來少馬,就連七尺高的都很很少見得到,如今突然見到如此之多的良駒,對于衆百姓來說,無異于後世的偏僻村莊裏,突然見到一群特種兵開着坦克進村一般震撼。
尤其是那些官軍,大都是英氣勃勃、身材精悍的漢子,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兩眼放光,更有人對其中意者暗送秋波,媚眼如絲。
可惜的是這群官軍卻顯得十分焦躁似的,根本無意那種風花雪月的浪漫事,隻是一個勁的催促快點上酒食。
叩哒哒~
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驚得衆官軍一躍而起,紛紛拔刀而出。
“快上馬!”有人急聲喊道。
然而爲時已晚,那馬蹄聲轉眼之間便到了村口,緊接着一聲暴烈的長嘶響起,如同虎嘯龍吟一般,驚得衆人紛紛往村口望去。
鸾鈴聲動,一匹通體如火、高達一丈的紅馬,如同怪獸一般呈現在衆人眼前,相比起來,村莊裏剛剛湧進來的那些七尺五高的戰馬,簡直就是如同山羊一般。
馬背上,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頭戴白玉冠,身着雪白的戰袍,披一襲火紅的英雄氅,腰懸寶劍,手執戰戟,俊美得幾乎無暇的臉龐,挺拔的身軀如同玉樹臨風一般,眉宇之間透着一股軒昂之氣,雙眼如墨玉一般秀美,卻炯炯有神,令人不敢逼視。
一時間,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如同丢了魂似的,目不轉睛的望着那人,恍然如夢,一動不動。
公孫白望着面前正在等待飯食的虎衛軍,終于輕輕的籲了一口氣,這一次曹操是插翅難飛了,在汗血寶馬之前,那些曹軍戰馬簡直就是渣渣,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公孫白正要搜索曹操的存在時,隻聽數聲絕望的怒吼聲,六七騎虎衛軍縱馬揚刀,直奔公孫白而來。
公孫白一聲長笑,舞戟縱馬相迎。
當當當~
破天戟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圓形的光弧,戟光過去,虎衛軍的戰刀觸之即飛,沖到最前的三四名虎衛軍手中的鋼刀瞬間被巨力磕飛。
下一刻,戰戟順勢倒卷,将最近前那人的頭顱一戟削飛,然後劃裂了中間那人胸口的戰甲和骨肉,那人身前露出一道橫跨整個胸膛的血線,然後詭異的出現在最右邊那人的肋下,将他的半截身子都削了下來,鮮血噴在汗血寶馬的鬃毛上,顯得愈發紅豔了。
兩招,殺三敵!
戟勢未停,公孫白胯下的戰馬也未停,轉眼之間便已沖到後排幾人之前,一戟正中一名虎衛軍的咽喉,将那人刺落于馬下。
嚓嚓~
戰戟收回一尺的距離,又接連兩戟劈向邊上的兩名虎衛軍,電光火石之間,那兩人手中的長刀剛剛遞出,便已被劈落于馬下。
最後那名沖上前來的虎衛軍,尚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便被公孫白沖到身旁,錯镫之際,公孫白猿臂一伸抓住那人的腰帶,然後往向一提。
那人的身子突然從馬背上騰空而起,緊接着那百多斤的身軀便被公孫白扔上了高空,那人慘叫一聲,手腳在空中一陣撲騰,然後便往下急速墜落。
迎接他的是一片如網的戟光,然後那人的身軀便在空中被破天戟割成了無數塊,落下一大片血雨。
就在公孫白勒住戰馬,停在衆虎衛軍之前時,彭家集四周突然馬蹄聲大起,呼喝聲如雷,馬嘶聲此起彼伏,一陣陣煙塵飄進了村莊之中,使得原本甯靜的彭家集喧嚣了起來。
衆虎衛軍臉色愈發慘白,他們知道這是白馬義從到了。
文醜一隊白馬騎兵迅速湧進了村莊之中,奔到公孫白身旁如同衆星拱月一般将他護衛起來。
公孫白望着面前十數名排列成陣、如臨大敵的曹軍,突然詭異的笑了。
突然,他縱馬向前,奔到最旁邊一名虎衛軍身前,不等那人回過神來,戰戟便輕輕的朝那人的兜鏊上一敲:“曹操何在?”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低頭垂手,指着身後的一條小巷,戰戰兢兢的答道:“聽到魏公的馬蹄聲,打馬往後逃了。”
公孫白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緩緩的收回戰戟,指着那人光溜溜的下巴,用一種詭異的聲音說道:“胡須刮得很幹淨,是用倚天劍割的嗎?”
那人神色一愣,随即擡起頭來,哈哈大笑:“不錯,子明果然好眼力,倚天劍乃上古神兵,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用來割須的确很是爽利。”
哈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在馬背上打顫,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這時,彭家集的裏魁匆匆奔來,倉促之間尚未明白怎麽回事,高聲喊道:“諸位軍爺,酒食已備好,請諸位享用。”
公孫白停住笑聲,翻身下馬,伸手一引:“多年未與孟德對酒暢談了,請!”
曹操也翻身下了馬,對公孫白笑道:“子明,請!”
(那些不相信今日四更的兄弟,若是今日四更了,你們是不是要打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