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春天,格外的溫暖和清新,尤其是對于那些飽經戰亂的百姓們,對于那些在連續數月在風雪之中的荒原上穿行和血戰的士兵們,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将近一年的大戰終于平息下來,坐擁四州之地的公孫白需要休養生息。雖然他的精兵簡政的政策,使得戰争的損耗和損失小了許多,幾乎沒有怎麽傷動民力,那些協助運輸糧草的民夫、雜兵都是支付傭金的,但是這人吃的,馬嚼的,都不是小數目,而占最大頭的,則是用來善後的錢糧,包括赈濟漢人百姓的錢糧,還有二十餘萬匈奴屯田兵,暫時還沒有産出,要養活他們所耗的錢糧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暫時沒有戰争,軍民們的神經自然都放松起來,作爲唯一算是中原地區的冀州,經過數年的休養生息和,經濟逐漸恢複到當年皇甫嵩的時代,而作爲冀州的政治經濟中心,邺城自然是公孫白麾下四州中最繁華的一座城市,雖然沒有建立銅雀台、金虎台、冰井台,也是整個漢地中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其熱鬧和繁華絲毫不讓作爲京師的許都。
閑下來的公孫白,每日除了妻妾們厮混,便是每天不變的練武,然後偶爾和一幹官員們商議政事,還有每日就是鍛造十把百煉鋼打制的橫刀。
橫刀一般全長七十到八十厘米左右,刃長在五十到六十厘米之間,厚度約六到八毫米,寬度也比實戰缳首刀小一些,一般在三厘米到四厘米之間,一米左右的橫刀稱爲大橫刀,而公孫白給衆将士鍛造的便是大橫刀。大橫刀的刀柄兩端較寬,中部稍細,便于單手持握的樸素風格,一般尺寸小于缳首刀的環首,較之缳首刀,大橫刀的護手更加實用,多爲鐵制,外形有橢圓型和木瓜型。
相對缳首刀來說,大橫刀的特點是輕便和鋒利,有點像劍的風格,但是卻比劍更适合劈砍和戰場厮殺,但是卻不及缳首刀的霸道和威力,由于劍刃和劍身單薄,鋒利是鋒利,但是遇到重甲騎兵或者重步兵,則威力将大大降低。不過百煉鋼的優良屬性,不但增加大橫刀的韌性和硬度,而且增加了其鋒利的特性,雖然不能像傳說中那樣的削鐵如泥,但是面對常見的那種粗裂的生鐵兵器,在白馬義從手中基本就是一刀削斷的效果,雖然說遇到重步兵和重甲騎兵要大打折扣,但是這個時代的敵軍基本不是輕步兵就是輕騎兵,最難對付的重騎不過是尚在組建的虎豹騎,最難對付的重步兵則是呂布麾下的陷陣營。
對于白馬義從這樣的精騎,既不會隻有一匹馬,也不會隻有一柄刀,公孫白的設想便是白馬義從一人配雙刀,若是遇到士兵素質極強的硬戰,則用霸道的缳首刀攻之,若是遇到普通兵馬,一柄橫刀揮舞而過,便會出現如入無人之境的狀況,敵軍的劣質兵器一削即斷,接下來的碾壓之勢便是必然的效果。
武力值升到94之後,感覺越到後面越難升上去,對于已經二十四歲的公孫白稍覺有挫敗感。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的,雖然94的武力已然算是一流高手了,即便陷入敵軍的重圍,配合汗血寶馬的神勇,也能輕松突圍,但是他心中依然有一個夢,那就是武力能晉升到100甚至以上,能與呂布媲美甚至勝之。即便有3點武力潛力值在手,他依然堅持要通過自身的努力提升到97再使用你那3點武力潛力值。
……
邺城西門大街,人類人往,川流不息,此時是正午的時間,正是人流量最高的時候。
春種在即,街頭上的鋤頭、曲轅犁等農具賣得最火,還有鐵鍋、棉布等也是暢銷的物品,巨大的人流量帶動了整座城市各行各業的繁榮,譬如酒肆、客棧,還有青樓,郭嘉自回邺城以後,就沒在府邸上睡過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邺城中最當紅的青樓中度過,甚至不用付錢,因爲對于那些青樓來說,郭嘉這樣的恩客能前來光臨,那是他們的福氣,廣告效應遠遠不止那點纏頭的錢。
在這熱鬧的西門大街,不但各類服務業生意火爆,甚至還催生的新的行業,譬如算命的。
在西門大街轉角處,高高的懸挂着一塊白布,布上書着“周易算命”四個大字,白布的下面,蹲着一個瞽了左眼的老頭,一身衣衫不但殘破,而且髒不拉唧的,臉上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是你若仔細看,卻會發現總有哪裏不對勁。
沒錯,不對勁的是這看起來像個老神棍的老頭,居然一雙賊眼盡往過路的大姑娘、小媳婦身上瞟,而且專門撿不該看的部位瞄,隻是那塊白布擋住了他的半邊臉,就算他那雙賊眼亂瞄,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就在一個體态豐腴的小媳婦從他面前不遠緩緩走過,那小媳婦可能是剛剛生育不久,某個部位将衣袍漲得鼓囊囊的,而胸口還有點水印,走起路來前面如同波濤一般翻滾蕩漾,将猥瑣老頭的視線完全吸引了過去,嘴角都快流口水了。
就在此時,一個嬌脆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老神仙,算命啦!”
魂不守舍的瞽目老頭被這一喊,吓得差點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正要怒罵的時候,卻眼前一亮,半點火氣都發不出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身淡紅的衣衫,肌膚勝雪,雖然眉眼尚未完全張開,但是依舊一副禍國殃民般的秀麗和清純,令人望而生憐。
不過瞽目老頭顯然隻對那種豐乳肥臀感興趣,對這種清純的小蘿莉并不感冒,所以直接伸出了五個手指。
“還沒問,就要五文?”那紅衣少女身後的婢女不滿的問道
瞽目老頭沒好氣的一翻怪眼:“本仙翁算命,何須開口?這位姑娘的求的姻緣非同小可,五文錢可算不來。”
那紅衣少女的一雙秀目,瞬間瞪得圓圓的,不可思議的望着那瞽目老頭,半響才懷中掏出一串大錢,讷讷的問道:“五百可否?”
瞽目老頭賊快的從那紅衣少女手中搶下那串大錢,然後往袖子中一籠,那串大錢便瞬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嘿嘿笑道:“姑娘原本出身極其富貴人家,問的也是貴不可言的姻緣,五百文似乎也少了點。”
那紅衣少女楞了一下,随即轉身問身後的婢女道:“小翠,你帶了多少錢出來?”
那婢女急聲道:“小姐,這破老頭明顯是個騙子,你可不能相信他,我可隻帶了一千文,可不能全給他了。”
瞽目老頭眼中神色大亮,光芒四射,迫不及待的笑道:“一千文少是少了點,不過姑娘既然一片誠心,本仙翁就……”
話未說完,他的眼角似乎瞟到了什麽,話鋒一轉,嘿嘿笑道:“你的未來夫君已經到了,不用付錢了,趕快走吧,不要影響我老人家的生意。”
那紅衣少女急忙回頭,隻見大街前方,十數騎緩緩而來,當她看清走在最前面的那匹高達一丈的汗血寶馬時,瞬間滿臉通紅起來,眼中充滿笑意和無盡的興奮。
那端坐在馬背上的那人,正是她想見又不敢見的那人。
五年前,她才不過八九歲時,便已将那人深深的印在腦海裏。而一個多月前,當他出現在祖父的車隊之前時,她悄悄的掀開車簾,看見他的那一刹那,思慕之情便如潮水一般,綿綿不絕。
時隔五年,她不再是那個愛哭鼻子愛撒嬌,見到那人便會甜甜的叫白哥哥的小蘿莉。豆蔻年華,正是懷春的年紀,隻是那麽一眼,便令她夙夜難眠,茶不思,飯不香,滿腹心事卻不敢與人說。
她未嫁,他已娶,兩人的身份似乎決定終生無緣,堂堂太傅的嫡孫女,豈可嫁與他人爲妾?隻是相思如麻,剪不斷,理還亂,揮之不走,抹之不去,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她呆呆的望着他緩緩馳來的身影,隻覺心中砰砰直跳,而那瞽目老頭的話,更令她那顆芳心差點跳出了胸膛。
終究,她不敢再看,拉着身旁的婢女飛一般的跑了。
其實,她完全可大大方方的走到他的馬前,叫一聲白哥哥,将他拉下馬,與他偕行,可是她的心已亂,終究做不到那麽淡然,少女的心事,非旁人能猜……
就在那紅衣少女剛剛轉身離去的時候,那瞽目老頭也離開了原來的攤位,卻沒有見到城管就跑的覺悟,而是悍然的迎了上去,擋在那匹汗血寶馬面前。
希聿聿~
馬背上的公孫白眼見有人奔來,擋在汗血寶馬面前,急忙一拉缰繩,在千鈞一發之際勒住了馬腳。
其實汗血寶馬,不但比布加迪威龍還值錢,也不是布加迪威龍那種死物,這匹神駒靈性極強,就算公孫白不拉缰繩,也不會踩到那老頭了,關鍵是那猥瑣老頭簡直就是往馬蹄下鑽一般,才差點沒刹住。
就在公孫白慶幸及時勒馬,未能釀成慘劇的時候,奇迹出現了。
那瞽目老頭竟然緩緩的,以一種極其猥瑣的姿勢,倒在他的馬前。
瞬間,公孫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卧槽,居然有人在他面前碰瓷!
(以整天關注南海事件去了,結果未能在12點前更新,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