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關樓上的匈奴人尚未明白怎麽回事時,關下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原本已然被中箭倒地,血流滿地的漢人,突然如同幽靈一般躍起,然後隻聽得慘叫聲四起,一個照面之間,五十多名匈奴人瞬間被放倒了一大半,幾乎都是割喉而死。
下一刻,一道道身影鬼魅一般繼續向前狂撲而去,又是一個照面,剩下的匈奴人便被撲殺得幹幹淨淨。
嚓!
那名匈奴百夫長也被那名與劉安耍嘴皮子的商隊頭領,一刀枭首。
那商隊頭領,抖了抖刀尖的那一溜血珠,沉聲喝道:“點号火,給子龍将軍發信号。”
他的真實身份,正是白馬義從軍司馬,燕雲。
這一隊商販均是白馬義從之中最精銳的五十名士卒,可謂是兵王之王,個個武力都在73到75之間,若純粹論武力,在任何一個諸侯手上,都是領兵作戰的悍将,五十名匈奴人在他們眼裏,簡直就如五十個從南山敬老院裏面跑出來的一般。
他們山上的衣袍之下,不但内穿着精鋼戰甲,而且還挂着數個羊血皮囊,一箭射來看似鮮血飛濺,其實毫發無損,當然精鋼戰甲并不能披覆到全身每一個部位,但是作爲73以上的武力的悍卒,從屍山血海中摸爬打滾出來的百戰精兵,娴熟的避箭經驗和出類拔萃的武力,使得他們可以輕松的躲開或者不着痕迹的擊落那些射向裸露部位的箭镞。
三堆号火沖天而起,方圓十餘裏都清晰可見。
數裏外,潛伏的趙雲,清楚的看到了那狼煙号火。
“燕将軍已經成功了,都給本将上馬,殺上虎嘯嶺去!”興奮的趙雲厲聲一聲,揮刀縱馬沖出了樹林。
三千漢騎勇士紛紛而出,如夜中的幽靈一般,縱馬疾馳,直奔虎嘯嶺關下而去。
除了點号火的士卒,剩下的五十名兵王之王,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提着利刃,朝三十餘步外的關門内,狂奔而去,快若奔馬。
關下的這詭異的一幕,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等到匈奴人反應過來時,那五十名白馬義從悍卒已然竄入了關門之内。
“留下四人,頂住關門!”燕雲一聲呼喝之後,立即拔刀率衆向關樓之上殺去。
“快放下關門!”那名目瞪口呆的匈奴千夫長終于反應了過來,嘶聲喊道。
轟隆隆~
那沉重的關門終于緩緩的放了下來,朝門下四名悍卒壓了下來。
若是城門,就算是小沛那樣的小城,閘門也得有千斤重,号稱千斤閘,甚至像當年雒陽那樣的大城,城門可達兩千斤,但是虎嘯嶺關終究隻是一個小關,靠的是地勢險要,城門的規格和重量卻是打了折扣,不過六七百斤。
這四名留守的悍卒,一向以氣力見長,是軍中頂尖的大力士,個個雙臂都是兩三百斤以上的力量。
哈~嘿~
随着四聲怒吼,四名白馬義從悍卒,硬是憑借雙臂之力,硬生生的托住了關門,那關門停在了半空中,紋絲不動。
不過舉重這玩意,終究不能持久,若是幾分鍾還就罷了,超過一炷香的功夫,必然不支。
好在配合他們作戰的,也同樣是白馬義從中的精銳,轉眼之間隻見一片雪影已出現在視線之中,如同旋風一般朝虎嘯嶺關撲來。
殺!
趙雲揚槍怒吼,胯下照夜玉獅子如同流光一般轟然而來。
奔到城門的那一刹那,趙雲翻身下馬,雙手托起那千斤之門,高聲吼道:“讓我來,你等讓開!”
關門甬道并不寬,四人撐住關門的同時,也堵住了關門的通道,不便衆将士同行。
四人見得趙雲雙臂托舉紋絲不動,心中暗自佩服,當即其中三人立即放下關門,繼續向前奔去,殺向關門之上,隻留下一名同樣身長九尺的大力士,貼在關門邊上,協助趙雲托住關門。
緊接着五百精騎破門而入,其中百餘名悍卒齊齊沿着通往關樓頂部的梯道,跟在前面五十名先鋒悍卒,殺向關樓頂上的守軍。
餘下的四百多名悍卒,如沖入羊圈的兇狼,刀劍無情的斬向那些尚未來得及得知消息的匈奴胡狗。
那結匈奴胡虜們,大多尚在帳中聊天和睡覺,剛剛聽到喊殺聲,漢軍已然沖到了帳門口,數百名白馬義從精銳,一路揮刀砍開大帳,肆意劈砍,隻殺得匈奴人鬼哭狼嚎,血雨紛飛。
除了殺人之外,有備而來的白馬義從悍卒還點燃了火把,在匈奴人的營帳之中四處點火,一時間濃煙滾滾,火光四起,慌亂的匈奴人,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漢人殺來,更加混亂不堪。
也有部分兇很的匈奴人,尚自提刀前來迎戰,奈何他們遇到的都是武力在68以上的悍卒,在那無堅不摧的精鋼缳首戰刀之下,除了百夫長以上的将領,匈奴士卒幾乎無人能挺過這些天下最精銳的騎士一刀之威。
就在此時,關樓上的守軍,終于被那些能以一當十的白馬義從悍卒殺得節節敗退,鮮血染紅了整座關樓,關門絞輪也被控制住。
趙雲提槍上馬,催動胯下的照夜玉獅子,如同出籠的猛虎一般,朝匈奴人營地疾馳而去。
揮銀槍過處,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狂殺着驚惶失措的胡狗。
一路無人可擋,直取中軍皮帳。
震天的殺聲,胡虜的慘叫聲,終于是震醒了尚自喝得爛醉的劉安,這員匈奴纨绔子弟,醉熏熏的爬起來,嘴裏還抱怨着别人吵了他的美夢。
“左日逐王,不好了,漢軍殺上虎嘯嶺啦!”一名驚恐的匈奴兵,沖進帳來向着劉安尖叫。
“什麽?”劉安迷迷糊糊的問道。
在那報信的親兵急哄哄的說了疾馳,劉安這才清醒了幾分,豎起耳朵細細一聽,果然聽到震天的喊殺聲,正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
他神色一變,急是跳下了榻去,幾步沖到了帳外。
舉目一掃,果然是整個虎嘯嶺上已是火光四起,殺聲震天,那些連衣甲都沒有穿的匈奴兵,正如過街老鼠一般,四處亂逃。
而漢軍的士卒,則如從天而降的殺神一般,提刀亂砍,四面八方的向着牙帳這邊殺來。
瞬息間,劉安驚呆了。
“爲什麽,漢兵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虎嘯嶺乃天險之地,漢兵怎麽可能毫無征兆的就殺上來?”
劉安驚恐錯愕,他那愚蠢的頭腦,就算是想破了頭皮,也萬不可能被他射殺的漢人,居然能死而複生,殺入大營。
“頂住,給老子頂住啊。”劉安反應過來,搶過一柄長刀,聲嘶力竭的大喊,試圖壓制混亂的軍心。
他這麽一大呼小叫,反而吸引了沖殺而來的白馬義從,這些勇猛之士們,個個都奮勇如虎,想要斬下他的頭顱,赢取首功。
如同虎狼般的白馬義從之中,趙雲縱馬如飛,銀槍左右開弓,斬開一條血肉橫飛之路。
轉眼間,趙雲已殺至近前,但見那鐵塔般的身軀,拔地而起,縱上半空,手中長槍借着下墜之力,如泰山壓頂一般,向着劉安當頭刺來。凜烈之極的槍刀氣,挾着無與倫比的毀滅力,轟然斬至。
劉安不及多想,隻能舉起彎刀,拼盡全力試圖相擋。
吭!
趙雲戰刀撞至,強勁無比的巨力,竟是震得劉安虎口震裂,手中彎刀如遭萬斤之力所壓,生生的屈将下去。
隻聽得一聲慘叫,強壓而下的槍刃,撕碎了铠甲,刃力不消之下,竟是生生的刺入了劉安胸前。
痛至極緻的劉安,雙腿一軟,撲嗵便跪倒在了地上。
趙雲血目鬥争,殺意如焚,咬牙一聲咆哮,虎臂再度加力,将手中的槍刃,一寸寸的透入胸骨,最後透背而出。
“啊~~啊~~”劉安痛如骨髓,撕心裂肺的如殺豬一般狂嚎不休,鮮血從創口處翻湧而出,轉眼已浸遍了全身。
趙雲冷哼一聲,一抽槍刃,飛起一腳踢在了劉安的胸口。
這位匈奴貴族纨绔,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筝,輕飄飄的倒飛出去,重重的跌撞在了地上。
如此重創,劉安再沒有力氣爬起來,隻能爬在地上抽動痛哼。
就在此時,燕雲已提刀飛奔而來,一把提起已經被趙雲舍棄的劉安,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蘿蔔,強行塞入他的嘴中。
“你我相識也算是緣分,此寶藥就送你了。”
震驚的劉安,終于看清了燕雲的面目,眼中露出無盡的驚懼之色,可惜還沒等他想明白過來,面前已然掠起一道刀光,将他的頭顱劈飛。
“殺,把這些匈奴胡狗,統統都殺光!”一身浴血,殺機滾滾的趙雲,揚槍大喝。
五百白馬義從精銳湧上山頭,刀鋒過處,一命不留,将虎嘯嶺上三千多匈奴軍,統統都殺了個精光。
旭日東升時,虎嘯嶺關上已是屍橫遍野,數不清的匈奴人屍體,被白馬義從将士無情的踏在腳下。
趙雲登上虎嘯嶺頭,向北遠望。
晨光照耀下,沙陵城的輪廓隐隐線約約已印入眼簾。
趙雲将槍刃上的血,在一具匈奴人的屍體上拭盡,擺手冷喝道:“速向大将軍發去捷報。待得大軍到來之後,立即突襲沙陵城。”
拿下虎嘯嶺隻是打開了通往河套地區之門,隻有拿下了沙陵城,大漢的軍隊才能源源不斷的突入雲中郡,進入漠南草原。
趙雲号令傳下,一騎斥候飛奔而去,将奇襲虎嘯嶺成功的消息,飛馬送向正在率大軍趕來的公孫白。
朔風獵獵,一面漢軍大旗,在虎嘯嶺上迎風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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