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9年,南匈奴人在美稷城建立王庭,距今剛好150年了,這150年來雖然南匈奴人幫東漢王朝屢次抵抗北匈奴,但是卻得到了草原民族夢寐以求的遊牧聖地——河套地區,其抵抗北匈奴的目的也無非是爲了長久占有這塊水草鮮美之地而已,一旦見得漢室微弱,便不安分起來,以緻成了後來五胡亂華的禍源。
異族,隻要還保持着政權存在,不管他如何溫順如羊,都會在漢人脆弱的時候,變身爲月夜狼人,千百年來,莫不如此!
由于前面有十萬主力精騎南下攻漢,匈奴人放松了斥候警戒,根本就沒有覺察公孫白已經摸到了他們的家門口處。
美稷城是匈奴的王庭聖地,漢軍此役的主要目标,就是攻入美稷城,一舉搗毀匈奴人的老窩。
匈奴人主力盡出,留在美稷王庭的不過四五千人,但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漢軍輾殺而至,将根本就不可能有還手之力。
事實上,到了此刻,就算匈奴人有防備也是沒用的,哪怕他們據城而守,也是徒勞的,匈奴人守城之術在公孫白的精良攻城器械下,隻能成爲笑話。
此地距敵已很近,爲了避免被敵方斥候發現,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公孫白決定即刻發動進攻。
雖然此戰就像率着五百名彪形大漢去攻打一所一兩百人的幼兒園(這樣比喻是不是有點變态……),但是公孫白還是決定從戰術上重視對手。
近兩萬鐵騎于美稷城的十數裏外的一處土坡後面集結完全,兵分三路向着匈奴營地殺去。
文醜率飛狼騎左翼六千騎,從東面進擊,顔良率飛狼騎右翼六千騎從西部進攻,而公孫白和趙雲則将率五千白馬義從,從正南面突入敵營。
三路大軍分進合擊,兵鋒直指美稷城。
爲了确保三路兵馬同時發起進攻,兩路繞行之軍,自然是先行出發,公孫白和趙雲則且駐兵馬,等着時機恰好再動身。
約莫等着半個時辰,公孫白算算時間差不多,遂是翻身上馬,提槍在手。
五千将士,林列在枯黃的原野,一張張神情如鐵的臉上,凜烈的殺機,正如火狂燃。
公孫白掃視一眼,冷聲道:“我等數百裏奔襲而來,眼前這胡狗,沒有一絲的防備,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覆沒匈奴人的老巢,就在今日!”
五千将士的鬥志,陡然間給被熊熊點燃了起來,一片片如林的長刀閃耀出寒光,殺氣漫天,仿佛那嚴寒與疲憊,皆已被驅散。
“殺!”公孫白一聲暴喝,拍馬舞槍殺下土坡。
“殺!”
“殺!”
震天一喝,攪動天上的風雲都爲之變色,五千鐵騎俯沖下土坡,浩浩蕩蕩的向着敵營沖去。
十餘裏外,大多數的匈奴人,依舊縮在皮帳中,渾然不知漢軍已殺至。
“動作麻利點,快把草料搬進羊圈!”一名匈奴人,正喝斥着幾名漢人奴隸幹活。
那些漢人奴隸衣着單薄,面黃肌瘦,凍得瑟瑟發抖,卻還得忍着嚴寒和饑餓,将一捆捆的草料,搬進羊圈中。
天寒地凍的,這些苦力活匈奴人自然不會做,都逼着那些搶掠來的漢人奴隸,來替他們做事。
漢人奴隸,光是匈奴王庭一帶,便有五六萬人,如同牲口一般被虐待和驅使。
除了如同牲口一般驅使,漢人奴隸在待遇上連牲口都不如,牲口至少還要得個溫飽,而漢人奴隸們得到的是少得可憐的食物吊命,他們身上單薄的衣裳,晚上若不是擠在羊圈内依靠羊群取暖,恐怕早就凍死了。
饒是如此,每天還是有漢人死于饑寒交迫之中,這還是風雪未至,若真是風雪大起之時,恐怕便會如公孫白所料那樣,會有大量的漢人奴隸熬不過這個冬天。
“他娘的,老子叫你麻利點,怎麽還慢慢吞吞,找打是吧。”一名匈奴人怒火,揮起皮鞭,狠狠的抽在了一名顫顫巍巍的漢人奴隸身上。
一皮鞭下去,那漢人奴隸痛得大叫一聲,衣服頓時被抽爛,凍紅的肩膀上,立刻添了一道血印子。
那匈奴人卻不解氣,接連幾鞭又抽了上去。
這大冬天的,被皮鞭抽在肉上,那種劇痛的感覺,可想而知。
那漢人奴隸卻不敢反抗,隻能忍着痛,趕緊将草料搬起羊圈中去。
“軟弱的漢人,隻配給咱們當奴隸,哈哈~~”幾名匈奴人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嘲諷。
狂笑聲在風中飄揚,那些漢人奴隸心有怒意,卻不敢反抗,隻能乖乖的做事。
蓦然間,一名伏跪在地上撿牛糞的奴隸,好似聽到了什麽,下意識的擡起頭來,向着西面望去。
目光穿越莽莽的原野,那奴隸好似看到,蒼茫的天地之中,無數的雪影,正隐隐約約的閃爍逼。
風中,隆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腳下伏跪的草地,似乎也在随之顫抖。
漢人奴隸的眼中,蓦的迸出了興奮的光彩,仿佛溺水的人看到稻草一般。
而這時,那些大笑的匈奴人,似乎也覺察到了異常,下意識的轉過身來,去向西面望去。
朔風之中,無數的白馬騎兵,如一道道白色的流光一般,忽然間現身,踏着飛濺的草屑,向着他們飛馳而來。
不但漢人奴隸們驚呆了,匈奴人也驚呆了,他們看着看着,眼珠子陡然間暴睜,無盡的恐懼和驚慌如潮水一般湧出。
因爲他們看清了,那奔來的騎兵,根本不是自家的人馬,更像是漢軍騎兵。
沒錯,根本就是漢軍騎兵!
“漢人,是漢人啊~~”驚恐的匈奴人,哇哇尖叫着,丢下了手中的皮鞭,抱頭就逃。
他們根本沒想到,也無法想通,漢軍的騎兵,爲何會在匈奴十萬大軍大舉南下之際,突然間殺到自己的家門口。
“王師,王師,那是大漢王師……”
匈奴人們望風而逃,那些漢人奴隸卻是興奮到極點,他們一邊哭喊着,一邊趕緊都躲進了羊圈中,以避一場即将到來的大屠殺。
轉眼間,那支騎兵就洶洶而至,公孫白一馬當先,惡狠狠的撞入匈奴營落之中。
蹄聲如雷,公孫白胯下的汗血寶馬如同流星一般疾馳而來,手中斜拖着鋒芒凜冽的長槍,如飛而至,轉眼便疾馳至了一名匈奴人的身後。
那名匈奴人,方才還在抽打着漢人奴隸,張狂到不可一世,這個時候,見了漢軍殺到,卻如狗似的狂逃。
驚恐的他,猛回頭看去,卻見一道閃亮的幻影,橫掃而來,陡然間華光爆漲,化爲一道利刃。
匈奴人眼珠迸睜,幾乎驚到爆射出來,還來不及尖叫出口,利刃已然透入他的脖頸。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上半空,再滴溜溜的落入了草地之中。
公孫白馬不停蹄,手拖着長長的血槍,任那一溜血珠滾落,一路縱馬如飛,穿越營落,向着美稷城腹地殺去。
身後,趙雲和五千殺氣騰騰的白馬義從,如虎狼一般,撞入了匈奴營落之中。
此時此刻,那些躲在皮帳中,享受着爐火熏烤的匈奴人,這才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紛紛的鑽出皮帳來看個究竟。
這些不知就裏的匈奴人,才方一露頭,便被從旁掠過的大漢騎士手中的缳首刀,砍掉了腦袋。
成百上千的匈奴人,就這樣莫名其妙,連敵人的影子都還沒有看清時,就做了漢軍的缳首刀下之鬼。
這突如其來的殺戮,終于令匈奴人明白過來,一隻精銳的漢軍騎兵,竟已如神兵天降一般,竟然繞過了他們的十萬主力大軍,殺到了他們的安樂老窩來。
鑼聲四起,驚醒的匈奴人,紛紛提起兵器,殺出了帳外,企圖阻擋殺來的漢軍精騎。
隻可惜,倉促之間,哪裏會是疾馳而來的漢軍對手,成百上千的匈奴人,不是被缳首刀砍死,就是被撞翻在草地裏,被馬蹄輾爲肉泥。
整個匈奴營地上空,都爲慘烈的叫聲籠罩,飛灑的鮮血,竟将枯黃而茂密的草地,都染成了片片的赤豔。
公孫白率軍長驅直入,見人就殺,但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匈奴人,統統都殺到一個不剩。
這個時候,北面和南面也殺聲大作,顔良和文醜兩人,也各率着六千鐵騎,分從兩面殺入了敵營。
三路大漢鐵騎,就如三柄利刃,狠狠的刺入匈奴人的身軀,将他們分裂解體,逐一掃滅。
哀嚎遍天,哭聲震地,王庭附近數萬的匈奴人,陷入到了無盡的恐慌之中。
這不是一場同級别的戰争,留在王庭附近的匈奴人原本就都是些老弱病殘,真正的精銳早已随着呼廚泉南下,而能上馬作戰的加上那些老弱病殘的男丁也不足五千人。以他們的戰鬥力就算三打一,遇到公孫白麾下的精騎都隻能慘敗,莫說如今面對近兩萬的精銳之師,還要以一敵四,簡直就如羊群遇到狼群一般。
而這時,位于美稷城王庭正中的鮮卑左大将,呼廚泉的胞弟栾提帖木兒尚在自己溫暖的大帳中,全身赤luo着趴在一個漢人女奴隸身上,發洩着他的獸性。
帖木兒奉呼廚泉之命,率三千匈奴精兵堅守王庭,其真正意義在于防止匈奴内部暴亂,而非抵抗大部隊敵軍攻襲,而匈奴人的精壯全部被呼廚泉拉走了,就算是想暴亂恐怕也難,所以他根本就沒一點警惕之心,每日隻是荒淫爲樂。
正在緊要關頭時,一名親兵匆匆闖入,大叫道:“左大将大人,大事不好,漢軍殺過來了。”
好興緻被擾,正在興奮上的帖木兒突然被驚得萎縮,不禁勃然大怒,光着屁股跳了起來,飛起一腳就将那部下踹翻在地。
“大單于已然率十萬大軍南下征讨漢人,你倒說漢人殺來了?你這狗東西亂報信,攪胡了老子的興緻。”帖木兒一面大罵,一面裹住自己的光屁股。
被踹得飛了起來的親兵好生委屈,趴在地上,指着外面哭道:“小的哪裏敢亂報啊,漢人真的是殺來了,左大将大人不信就看啊。”
帖木兒怒氣稍息,不禁暗生疑惑,連忙裹緊皮襖,鑽出帳外張望。
這一看不要緊,帖木兒霎時間吓得魂飛破散,所有的怒氣,所有的興緻,都被吓沒了。
眼前所見,整個王庭上空,已是血雨橫飛,嚎叫聲凄厲如鬼。
不遠處,數不清的漢軍鐵騎,已然攻入美稷城的城門,飛馳而來,沿途所過,将擋路的匈奴人,統統都砍翻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