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城之外,一處山坡上,一個少年****着上身,盤坐在一塊大石上,雙目微閉,兩手合十,腹部不斷起伏,一縷縷氣息從他口中不斷的進出。
晨曦灑在他那俊美的臉上,晶瑩剔透。身上的一塊塊飽滿的肌肉在晨曦下閃着光芒,顯得那麽有力,又那麽健美。
這個在吐納的少年正是公孫白。
昔日和劉協告别之時,劍聖王越曾送他一本秘籍,回冀州之後,他便按着書中所述練習。
書中分爲上下兩部,上部爲“黃帝内經”,下部爲“混元一氣”。
《黃帝内經》,這本在後世賣價爲人民币三十元的書,隻是被那些假裝愛好古代文化之士束之高閣。真正能夠用上的也就幾個中醫,那也是用上一點皮毛。
即使後世專門研習《黃帝内經》的醫者,也隻是把它當做一本強身抗病,延年益壽的書。沒想到在王越手裏卻成了練習運氣之法。
王越的運氣之法,先從十二經脈開始,熱氣從十二經脈各自運行一周之後,再從奇經八脈運行一周。
剛開始運氣之時,像針刺一般疼痛,氣流每前進一寸,都疼得直冒汗,十天半個月才運行一條經脈,運行到後來便很快了,也沒那麽疼了。經過半年多的修煉,二十條經脈全部暢通,每天運行完兩周之後,便感到全身活力無比,能量難以釋放,随時準備去伏虎擒豹。
練了半年之後,他已是全身經脈暢通,膂力也明顯增長。說到他的膂力,其實從十五歲正式習藝以來,如今已近九年,但是膂力卻和隻是和白馬義從中的普通武将差不多,勉強能雙臂舉起兩百的石頭,比起常人自算的上大力士,但是比起那些猛将卻差了許多,姑且不說典韋、關羽、張飛等猛将,就是當年的公孫瓒,雙臂也有四五百斤之力,否則豈能舞動得起幾十斤重的兵器。
練習了六七個月的“黃帝内經”之後,公孫白雙臂的膂力已達三四百斤,能夠輕易舉起近三百斤的重物,又開始習練“混元真氣”。
元者,本身之物也。所謂混元,就是将本身的元氣、元神、元精三者合一,一者合三。如果說王越從《黃帝内經》中所悟出的心法,能夠使人全身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暢通,運氣能産生倍增的效果,那麽童淵的混元真氣卻是叫人如何生氣、導氣、淨氣、運氣、用氣。換而言之,王越的煉氣之法是修河道,使全身的河道暢通,四通八達,無所不及;而童淵的煉氣之法是修水,是全身的河水更加純淨,更爲洶湧更有氣勢,更能産生沖擊力。
混元真氣除了能夠淨化全身元氣,還有兩大功效:以氣生力和以氣禦力。
全身真氣暢通且蓬勃,不但練起力氣來能夠事半功倍,同時消耗的體能也要小的多。這就跟名家說的唱歌是一個道理,像梅豔芳這樣的歌手,用氣息唱歌,不但唱的很有磁性而且毫不費力,如果閑庭漫步,收發自如;而靠嗓子唱歌的人,唱幾曲歌便會嗓子冒煙,變得沙啞。同樣四個薄薄的輪胎,若是空壓承受不了千斤之力,若是裝一個充滿氣的内胎,便能承受起上萬斤的力量。這就是氣息的作用。
而修習了《黃帝内經》心法,打通了任督兩脈的公孫白,練起混元真氣來,更是突飛猛進,進度驚人。
光線越來越亮,朝霞滿天,他依然如老僧入定,全身沐浴在霞光中,均勻而柔和的吐納,吸取日月精華,吐故納新,清除全身的濁氣,鞏固元氣。
朝陽終于噴薄而出,紅光萬丈。
公孫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大石上跳了下來,身子微蹲,雙手抓住大石底部,氣運丹田,“嘿”了一聲,一塊四百斤左右重的巨石竟然騰空而起,被他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這時,公孫白的武力已然達到了88,超越了當年的公孫瓒,已算是準一流的武将。然而公孫白卻知道,武力90是道坎,過了這道坎,才能勉強算是一流猛将,不過對于他來說,隻要突破到89即可,因爲他還有4點系統贈送的武力值未加,主要突破到89,他的武力便能瞬間達到93,成爲一流武将。
或許對于他這樣的身份,武力并不是很重要,麾下良将如雲,用不着自己親自提着大刀片去砍人,但是在這亂世,一切皆有可能,所謂藝多不壓身,他或許不用沖鋒陷陣,但是高強的武藝說不定就在某個千鈞一發之際,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如張松譏諷曹操“丞相驅兵到處,戰必勝,攻必取,松亦素知。昔日濮陽攻呂布之時,宛城戰張繡之日;赤壁遇周郎,華容逢關羽;割須棄袍于潼關,奪船避箭于渭水:此皆無敵于天下也!”
曆史上的曹操看似無敵,其實卻多次險些喪命,主要運氣稍稍差一點,曆史便将改寫,但是若是曹操的武力如呂布一般,危險性便會少了很多。
公孫白修煉已罷,穿上衣裳往山下走去,十數名親兵侍衛急忙緊緊跟随。
剛剛奔到山下,便見一名親衛百人将飛馬奔來:“啓禀主公,此三日之間,燕将軍已在王将軍的配合之下,暗中偷入悍勇者二十餘人,王将軍約以今晚動手。”
公孫白一聽當即精神大振,急聲道:“速傳諸将,一炷香時辰之後到中軍大帳集合。”
***************
夜色中,袁譚環抱着長槍,坐胯着黑色戰駒,閉目駐立于營門前。一人一騎,渾若一座黑色的雕像,巍然聳立。
營門兩翼,各樹立着一根巨大的火把,搖曳的火光照映下,袁譚便如那黑暗中的幽靈,渾身上下散發着懾人的詭秘。
他雙目微閉,腦海裏思緒萬千。
公孫氏與袁氏相鬥已八年,如今四世三公的袁門隻剩他袁譚一人,而公孫氏也之剩的公孫白一人而已,今日終于是徹底做個了斷的時候了,隻要公孫白一死,冀州、幽州和平州三地必然大亂,則他袁氏翻身的機會便到了。
腳下的大地,隐約也在微微的顫抖,盡管非常的微弱,但一個絕頂武将的本能,卻讓他感覺到了這細微的異動。
袁譚的嘴角斜揚,緩緩的掠起一絲冷笑。
他要等的人,終于要來了。
隻要公孫白的大旗一入城,那千斤閘門便會放下,将公孫白困在關内,那麽今夜之後,這世上便不會再有公孫白這号人物了。而且爲了穩妥起見,他已令部将管統率軍監視王脩,一旦有變,立即斬殺王脩,關閉城門。
他的臉色堅毅如鐵,心中卻忍不住激動不安起來。
而在黑暗的那一頭,公孫白和趙雲、顔良、文醜等将,正率領着一萬五千騎兵馬,自以爲悄無聲息的向着壬城方向摸黑而來。
城樓之上,王脩望着城樓之下,面沉如水,眼中燃燒着濃濃的熱情。
“将軍,三更了。”身旁的副将管統提醒道。
王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點火!”
一個個火把扔入城頭的數個大釜之中,城頭瞬間大火通天而起,将城上城下照的通明,城上的士兵已然可見城下陣列如山的公孫軍鐵騎。
管統眼見城下的陣勢,不禁哈哈大笑:“王将軍果然厲害,這次定叫公孫白有來無回!”
說完,不等王脩回應,便已揮手喝道:“開門!”
轟隆隆~
随着絞輪的轉動,千斤閘門緩緩而起,露出寬廣的城門甬道。
霎時間,城樓下喊殺聲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轟然響起,無數的鐵騎滾滾朝城門之内洶湧而來,勢不可擋。
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耀如白晝的火光映照下,趙雲如一團黑色的流光一般,身後兩千餘精銳的鐵騎,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率先撞入城門。
沖在前頭的正是白馬義從中最精銳的重甲鐵騎,連人帶馬,全身披覆鐵甲,除了眼睛之外,盡在鐵甲保護之下,如同一群鋼鐵怪獸一般。
城上的管統陡然臉色大變,驚怒道:“這是什麽騎兵,竟然連人帶馬皆披鐵甲,無懈可擊,恐怕大事不妙,須速速關城門!”
王脩不以爲意的神色,淡淡的說道:“車騎将軍早已有準備,何須擔心,此刻公孫白尚未入城,若是現在關閉城門,則車騎将軍的計劃全部落空,本将可擔待不起。公孫白的主旗未入城門之前,決不可關閉城門,否則殺無赦!”
管統神色大怒,卻無話可說,很明顯袁譚的确說過必等公孫白入城方可關門之語,此刻他還真不敢冒險,一旦判斷失誤,便是他人頭落地之時。
巨大的馬蹄聲洶湧而來,席卷關内,袁譚自然也聽到了。
長槍一揮,四周的将士立即呈半月形列陣,在距離城門的數百步之外将敵軍的來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袁譚手中長槍高舉:“弓弩上弦,準備放箭,射殺公孫白者,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