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速速拜見甯鄉侯!”身後的将士怒斥道。
公孫模滿臉茫然之色,緩緩的擡起頭來,望向公孫白。
對于公孫白的大名,他并不陌生,這個同姓的少年的豐功偉績,他早已有耳聞。孤軍深入三郡而臣服數十萬烏桓人,五千精兵大破鮮卑十萬大軍,并令鮮卑國陷入紛亂。這樣的戰績,隻有當年的冠軍侯才能比拟。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聲名赫赫的少年千戶侯,應該有着偉岸的身軀,威嚴的面孔,少年老成和沉穩的神色,眼中閃耀着與他年紀不符的淩厲和霸氣。
然而,當他看到公孫白的時候,便瞬間淩亂了。
隻見一個面相俊美、豐神如玉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臉上帶着人畜無害、沒心沒肺的笑容,甚至還有一點輕浮的得意洋洋之色。
那賣相,活脫脫一副濁世佳公子模樣,若論俊美,要甩他看好的大公子公孫晃幾條街,但是若論霸氣和威嚴,卻遠遠不及公孫晃。
這樣的一個帶着壞笑的少年,應該是在大街上,帶幾個狗奴才,架鷹走犬,幹着尋釁滋事,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才對,怎麽也就成了大名鼎鼎的甯鄉侯?
他朝公孫白身旁望去,隻見趙雲、太史慈和劉政等人,一個個無不神威凜凜,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而那劉政,可是在遼東之地聲名赫赫,就連公孫度都甚爲忌憚,卻似乎隻是一個副将而已,可見敵将的武勇,怪不得此子能取得如此成就,全靠他那易侯老爹給了一套好班子。
他望向公孫白的時候,已然少了幾分敬重,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罪将公孫模,拜見甯鄉侯!”他不顧繩索的束縛,深深的彎下腰來,朝公孫白恭敬的一拜。
“長得沒什麽新意,沒看頭,帶下去吧。”公孫白淡淡的說道。
這種無名将領,他甚至沒什麽興趣去查詢他的屬性。
公孫模隻氣得咬牙切齒,心中卻愈發覺得公孫白輕浮無能,急聲道:“且慢,罪将願降,罪将願爲甯鄉侯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還請甯鄉侯收留。”
說話間,他已然跪拜了下去,朝公孫白磕起頭來。
公孫白眉頭微微蹙起,開始查詢此人的屬性。
“公孫模,統率58,武力62,智力57,政治32,對公孫度忠誠度87。”
卧槽,對公孫度的忠誠度還這麽高,不用查詢對自己的忠誠度都知道是詐降了,公孫白不禁心中暗罵。
“拉下去,斬了!”公孫白勃然變色。
刹那間,公孫模淩亂了,這不投降還好隻是個俘虜,一投降反而丢了小命,這小白臉不按常理出牌啊。
“甯鄉侯饒命啊,甯鄉侯饒命啊,末将真是誠心歸降……”一股無邊的恐慌湧上心頭,公孫模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
“帶下去,斬立決!”公孫白根本懶得聽他的叫喚,直接擺了擺手。
“慢!”背後一人突然喊道。
公孫白轉過頭來,大惑不解的望向背後,發現出聲者赫然是坑貨郭嘉。
隻見郭嘉朝他使勁的眨了眨眼,笑道:“公孫将軍既然誠心相投,主公又正是用人之際,何不收爲己用?況且公孫将軍與主公同姓,一筆寫不出兩個公孫,豈能如此絕情?”
公孫白眼見這坑貨朝自己使眼色,知道這家夥也已知悉公孫模是詐降,當即換上一副笑眯眯的嘴臉,走向公孫模,嘿嘿笑道:“剛才特以言相試耳,還請将軍勿怪,來人,給公孫将軍松綁!”
公孫模終于暗暗籲了一口氣,隻覺後背全被汗水濕透了。
等到他擡起頭來,望向那個救他一命的敵将時,心中瞬間明了。瞧那青年文士,一副弱不禁風而浪蕩的樣子,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卻似乎深得公孫白的寵信,怪不得……再望向趙雲等人時,卻見那一幹猛将卻一個個欲言又止,似乎對自己并不相信,心中一陣恻然。
看來,以後還得多多和那青年文士多多親近,才能獲得公孫白的完全信任。
等到身邊的将士将公孫模帶下去安置時,公孫白這才悄悄問向郭嘉:“此人明顯詐降,爲何留用?”
郭嘉嘿嘿笑道:“好不容易找個樂子,留着玩,主公隻需派人密切注意他的動向就是。”
公孫白滿頭黑線,感覺這浪貨和自己在一起了,也不知是誰學誰,兩人都成一對逗逼了。
不過,自己和他還是有質的的卻别的,至少本侯守身如玉,從不去做大保健,而且長得比他帥多了,也比他有魅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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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平城下,正上演着一幕慘絕人寰的大戰。
随着激烈的戰鼓聲,無數的遼東士兵擡着雲梯冒着箭雨,喊殺着向城牆邊沖了過來,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士兵踩着前面士兵的屍體繼續向前沖。沖到近前,數百架雲梯啪啪的架在牆頭上,一個個争先恐後的往上爬。
咻咻咻!
城上弩箭如雨下,無情的朝城下的遼東傾瀉而去,在那恐怖的大黃弩三段****之下,遼東兵如同紙糊的一般倒了下去。
轟轟轟!
一塊塊巨石和擂木滾滾而下,砸得城下的敵軍哭爹喊娘。
然而敵軍絲毫沒有退卻,依舊密集如螞蟻般的順着雲梯前赴後繼的往上爬去,因爲他們的主帥公孫度已經下了死命令,後退者斬,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遼東悍将涼茂手執刀,高聲喊道:“傳遼東侯命令,擅退者斬!第一個攻上望平者,封百戶侯,賞錢千萬”
嗬嗬嗬~
城下的遼東人怒發欲狂,一波接一波的悍不畏死的往城上爬去。
城樓之上,張郃神色如鐵,鎮定自若的指揮着太平軍、望平軍還有城中百姓抵抗遼東軍的攻擊。
三千太平軍、兩千望平守軍,還有被李敏和楊路發動守城的數千百姓,用弩箭、滾石和擂木,頑強的堅守在城樓之上
終于,日薄西山,城上城下堆滿了屍體,但是遼東軍始終無法逾越城頭一步,終于随着退兵的号角聲,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張郃望着緩緩退下的遼東軍,眼中充滿無奈的神色。
五天下來,面對公孫度瘋狂的攻擊,遼東軍固然死傷了六七千人,守城士兵也死傷了近兩千人,其中太平軍都死傷了五百多人。
公孫度再這樣強攻下去,望平城是最多再堅持兩三天就會被破的。如果公孫白不能攻破遼陽城,逼迫公孫度回師自救,恐怕城中的數千大軍乃至全城百姓都可能被公孫度這個狠人屠戮幹淨。
就在張郃滿臉憂慮的時候,城樓下,遼東軍大旗之下的公孫度,按劍昂然立在銮駕上,眉頭緊蹙,一縷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戰鬥已然激烈如此,爲何公孫白仍未現身,難道公孫白不在城内?”他轉身問向銮駕旁的陽儀。
陽儀急聲道:“末将的确曾親見公孫白立在望平城頭,且各路探馬并未探得望平周邊有大隊人馬活動的蹤迹,公孫白應還在城内。”
公孫度點了點頭,他在望平城四周百裏之外都設了探馬,若是大隊人馬活動,不可能五天了還沒有消息回報。
“可敵軍在城樓上的守軍隻有數千人,而且其中不少望平守軍和百姓,并未見到公孫白麾下的精銳。”涼茂疑惑的說道。
“騎兵守城,和步卒無異,或許還藏在城中。”身旁的柳毅說道。
公孫度眼中神色閃爍,思慮了一陣道:“既然如此,敵軍在城中尚有萬人,不宜再強攻,不如在望平城四周築一道外城,将公孫白活活困死在望平城内。如此……”
他緩緩的擡起頭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遼西三郡之地,都将屬于我等,倒也不虧。”
身旁衆将士連聲稱贊。
就在此時,馬蹄聲起,數騎斥候飛馬奔來,翻身落馬,急聲呼道:“啓禀遼東侯,遼陽城被公孫白攻破,大公子幸得逃脫,公孫模将軍不幸被俘……”
公孫度瞬間臉色變得蒼白,不可思議的望着那幾名斥候,目瞪口呆,身後的衆将士也是嘩然大亂。
怪不得望平攻城戰都達到了白熱化,公孫白卻遲遲不肯現身,那隻曾經大破遼東軍,吓退涼茂的精銳之師也不見蹤影,原來是攻襲遼陽城去了。
許久,公孫度才失神的問道:“本侯這一路斥候遍布,公孫白的部曲難道是天上飛過去的?”
那名領頭的斥候無奈的說道:“據探,公孫白乃是從遼水渡河而下,悄然攻到遼陽城下,然後從遼陽城排水道潛入城中,守軍一時不查,故此被破……”
“草原之地,一馬平川,舍馬鞍而渡舟楫,的确令人匪夷所思,此子真大才也……”公孫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衆人正淩亂之間,一名小校飛馬奔來,停在公孫度的銮駕之前,翻身落馬,跪呈上一卷書簡,高聲道:“啓禀遼東侯,适才有人飛馬送來此簡,說是呈給遼東侯親啓。”
公孫度滿臉疑惑之色,然後示意身旁的陽儀向前接過書簡。
陽儀接過書簡,展開之後見無異樣,便又遞給公孫度。
公孫度緩緩的将書簡完全展開來,匆匆一閱之後,臉上立即變成了豬肝色。
“我在遼陽美酒佳肴,君在望平骨灰拌飯;
我在遼陽香車寶馬,君在望平靈車漂移;
我在遼陽莺歌燕舞,君在望平墳頭蹦迪;
我在遼陽錦衣華帶,君在望平壽衣走秀;
逍遙如我,潦倒如君,同姓公孫,憐君苦逼如此,何不移步遼陽,不醉不散?”
這一刻,公孫度怒發欲狂,自他起事以來,縱橫遼東之地無敵,不但夫餘王和高句麗王稱臣,就連遠在東洋的倭國女王也跨海納貢,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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