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兵七萬餘人,兵多将廣,并得到高句麗和扶餘人的擁護和支持,最高可發動十萬大軍,且以馬軍爲主。
公孫度野心勃勃,初平元年(190年)時,公孫度得知中原一帶正處于動亂之中,便逐漸顯露出其野心,其分遼東郡爲遼西和中遼兩郡,分設太守之職,自封爲遼東侯、平州牧,追封其父公孫延爲建義侯。爲漢朝的兩位祖先立廟宇,按照古制在襄平城南設壇,在郊外祭祀天地,親耕藉田,治理軍隊,出行時坐着皇帝才能坐的銮駕,帽子上懸垂着九條玉串,以頭戴旄帽的騎兵爲羽林軍,俨然以遼東王自居。
公孫度文韬武略,頗有才幹。到任遼東太守後,厲行嚴刑峻法,打擊豪強勢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漸豐。内政上鼓勵農耕,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威行海外,使得遼東治内經濟和生産技術得到一定的發展。軍事上打得高句麗、扶餘人俯首稱臣,就連倭國女王也向其進貢,從這個角度來說,甚至算得上民族英雄。
公孫度心眼小,睚眦必報。譬如對郡内的名士李敏,因其反對自己的政見,便掘開李人祖墳,開棺焚屍,誅滅了李氏宗族;又襄平令公孫昭,隻因讓公孫度的二組公孫康擔任伍長,一上任後就将公孫昭在襄平城中将其鞭打而死。郡中豪門望族如田韶等家,與他無怨無仇,卻都被他找借口殺了。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有一百多家,郡中人個個驚恐萬狀。當然,還有一個活證據就是差點被害死的劉政。
一統遼東,征服了高句麗和夫餘的公孫度,原本打算渡海南征,如曆史上那般攻略東萊等地,結果袁紹假诏任命公孫度之子公孫康爲遼西太守。而近兩年來,傳說三郡之地糧食大豐收,錢糧富足,使公孫度心中早就蠢蠢欲動。如今有了袁紹假诏任命這個借口,自然要順水推舟,來取遼西之地。其實曆史上的公孫度,也曾殺到了遼西攻擊烏桓人,隻是那時的遼西乃貧寒之地。烏桓人雖然被擊敗但實力仍在,所以并未占領遼西。
甯鄉侯府,大堂中正爲沉重的氣氛所籠罩。
要知道,到現在爲止,公孫白仍舊隻有白馬義從主兵和輔兵各一千五,墨雲騎四千,加上土垠城城門守衛軍兩千,和張郃駐紮在遼西一帶的馬步軍五千,合計不到一萬五千人,而公孫度卻可擁有十萬大軍。雖然說公孫白憑着五千精騎。覆沒了鮮卑人十萬大軍,那是因爲草原民族尚未掌握馬镫,戰鬥力原本就不如漢人,又有内奸通敵,還屢屢陷入并不擅長的攻防戰,且其一開始的目的不在于攻城略地,而是爲了打草谷而已。如今他們面對的是遼東的雄主公孫度,此人文韬武略,兵強馬壯,絕非鮮卑人可比。
大堂之上。衆将士傳閱着邴原的來信,神色凝重。
公孫白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之上,沒錯,你沒看錯。他就是躺坐在椅子上。漢時都是跪坐在軟榻上,或者席地而坐,公孫白剛穿越之初,還循規蹈矩,如今春風得意,心境也開闊了。便令做了兩張太師椅和兩張桌子,一套送給劉虞用,一套自己留用。
他雙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悠閑的抖着雙腿,眯縫着眼問道:“公孫度來襲,諸位以爲如何?是炖湯,還是燒烤了吃?”
衆将士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默然不語,包括郭嘉和田豫。尤其是郭嘉那天天做大保健的浪貨,不知昨夜又是梅開幾度,坐在那裏微閉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
眼見衆将士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公孫白瞬間拉下了臉色,猛然一拍桌子,怒聲喝道:“本侯不管公孫度有多強,兵力是本侯的幾倍。本侯隻知道,這幽州之地,秉政的公孫氏隻能有老子一家!公孫度算什麽東西,一介土雞瓦狗,也敢和老子并列,甚至還敢來叫闆?老子非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這貨剛開始穿越來,還文绉绉的本将、本官、本侯的稱,如今說道激動處便口稱老子了。
他越說越激動,騰身而起,喝道:“遼東多鐵礦,本侯最喜歡的就是鐵礦,所以遼東必須是本侯的;遼東多肥沃的黑土地,正是耕作的優良之地,而公孫度蠢貨隻知道養草牧馬,本侯要在遼東種滿棉花和小麥,讓遼東成爲東北的好江南……錯,成爲幽州的糧倉,乃至整個北地的糧倉!就算他公孫度不來襲,本侯也要找個茬打過去,現在他主動要打過來,正好省得本侯費腦子生事,太傅那裏也不用交代了。”
衆人将士聽得目瞪口呆,這到底是誰要打誰啊?合着公孫度是你故意引來的吧?
公孫白說罷,手中朝郭嘉一指:“總之,這場仗,本侯要打得痛痛快快、漂漂亮亮,要打得公孫度從此不敢姓公孫,打得他沒褲子穿!至于如何打……你給本侯好生籌劃,否則本侯打斷你三條腿。”
郭嘉滿頭黑線,等到他口沫橫飛說完了,才擦了下臉上的口水,弱弱的說道:“既然如此,末将有一計,可敗公孫度。”
公孫白一聽,差點沒一腳把他踹死,早說有計在心,哪用得上自己這樣煽情的激勵軍心,連平時溫文爾雅的白馬王子形象也給毀了。
隻見郭嘉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大堂的右牆邊,那牆上面挂着劉政畫的遼東地圖。
他伸手指向地圖的某處,整個人似乎突然生出了精氣神,一改剛才病恹恹的頹勢,聲音變得抑揚頓挫起來:“此處乃醫巫闾山,北接長城,南接黎山,黎山之南又接大漠和茫茫大海,一旦在山道之中修建關塞,則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再輔以強弩守之,公孫度就算有雄師百萬,也難以攻殺過來,如此主公盡可攻,退可守,必可立于不敗之地。醫巫闾山之主道不過一處,隻需在主道中間建造一道關卡,就算公孫度插翅也難以飛越。三日之前,末将接到邴先生的傳書之後,便已派人飛馬急報隽乂将軍,請其在醫巫闾山建關塞道,阻擋公孫度大軍。”
公孫白微微的點了點頭,聽他繼續說下去。
“主公的部曲馬快弩強,又有白馬義從和墨雲騎精兵,更有子龍、子義、隽乂等一幹勇冠三軍的絕世虎将,就算公孫度擁兵十萬,也必能勝之。隻是以主公之才,其志不應隻在遼東,遼東必然是主公的,幽州也是主公的,中原之地亦将是主公的,乃至……既然如此,何必與其硬抗而折損兵将?我等隻需數千兵馬守住醫巫闾山,則公孫度挾數萬兵衆氣勢洶洶而來,卻敗興而歸,其必然士氣低落而散,且誤以爲主公怯戰而放松警惕。屆時主公再率鬥志昂揚之師,追襲而去,突入遼東,攻其不備,則必然勢如破竹,大事可期也!”
智力98的貨就是好用,一席戰略,說得猿傾耳,虎地頭,衆人雅雀無聲,許久才紛紛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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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巫闾山,又名北鎮山。
相傳舜時把全國分爲十二州,每州各封一座山作爲一州之鎮,闾山被封爲北方幽州的鎮山。周時封闾山爲五嶽五鎮之一的北鎮。
而醫巫闾山又是遼西通往遼東的咽喉要道。三條通往遼東的大道,無終道、盧龍塞道、傍海道還有都必須渡大淩河,跨醫巫闾山,然後經無慮城,過遼河,才能進入遼東腹地。
山上有目不暇接的奇峰怪石;千資百态的蒼松翠柏;水絲如簾的石棚飛瀑;若是到了春夏季節,還有梨花巧構的“香雪海”,真可謂人間仙境,壯美瑰麗。
在蜿蜒連綿的山脈之間,隻有一條大道可過車馬,其餘均爲羊腸小道,莫說過車馬,就連人要爬過去都不知得多少天。
而在數日前,這條大道上卻多了一道寬五六丈、高與山齊的關隘,将整條山道堵得嚴嚴實實的。
關隘正中的關牆上,上面刻着兩個大字:“闾關”,關樓之上,數百太平軍将士昂然而立,一把把強弩架在垛堞之上,一枝枝利箭森然的瞄準了關下,蓄勢待發。
張郃高高的立在山頂上,迎着獵獵的山風,極眼望去,隻見群山在腳下起伏,連綿不絕,隻有在遠天之處,才能隐隐看到渝水(大淩河)如同一條玉帶橫挂在天際。
腳踏萬裏河山,張郃心頭感慨萬千,收回視線望向那築得與山平齊的關隘上,不覺臉上湧現出笑意。
“軍師之計,果然絕妙,有此雄關,再以強弩守之。公孫度小兒就算有百萬雄師,又奈我何?”
一名小校匆匆而來,急聲道:“啓禀将軍,前方五裏地外,發現遼東軍的蹤迹,連綿不絕有數萬人!”
張郃精神大振,聲音變得熱切了起來:“快,吹号,傳令三軍,準備迎戰!”
這一刻,他已等得太久,隻爲了彌補心中的遺憾。因爲年前公孫白憑五千精騎大破鮮卑十萬騎那一場令人熱血沸騰、暢快淋漓的戰鬥,他未能參與其中。每每想起來,心中便有失落感,這一次,終于該他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