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春,公孫白大破烏桓,建立護烏桓中郎将府,徹底平定烏桓之亂,比曆史上的曹操提早了十幾年。
這一年冬,公孫白攻擊和屠殺慕容鮮卑部兩萬餘人,又奇襲彈汗山王庭,“高過車軸者盡斬”,殺一萬餘人,燒毀了鮮卑王庭,又在彈汗山大青口憑兩千多人阻擊浦頭七萬大軍,最後又在稽落山擊敗浦頭的三萬大軍,俘虜兩萬多人回右北平郡。
這一戰,公孫白憑五千精騎硬生生的擊敗了浦頭的十萬大軍,殺敵六萬餘人,俘虜兩萬多人,緻使鮮卑族精銳傷亡過半,可謂是神奇而輝煌的一戰。
而更重要的是,這一戰之後,鮮卑蹇曼部伏擊斬殺鮮卑王浦頭,以先王和連之子的身份自立爲王,定都龍城,而浦頭的弟弟步度根和扶羅韓則宣稱蹇曼爲外通敵國、犯上作亂的叛徒,在鮮卑東部擁立步度根爲鮮卑王,自此鮮卑族兩派相争,徹底陷于分裂之中;步度根和蹇曼經曆了長達數年的混戰,直到五年後新的一代雄主轲比能橫空出世,持鮮卑王印稱王,橫掃蹇曼和步度根兩部,進入三派混戰。
這一戰,勢必将讓将讓胡人至少十年之内不敢南下牧馬,大漢邊境北部的百姓将迎來安定的十年。
如果說公孫白在193年底的大破烏桓已足以讓整個北地驚豔,那麽這次破鮮卑之舉已是讓天下皆驚了。
土垠城内,太傅劉虞正與從遼西郡趕來的閻柔飲酒,在接到從背面傳來的捷報之後,當即拍案而起,連聲交好。
許久才歎道:“廣甯亭侯年少而得此功績,窮大漢之史,唯冠軍侯可比之。”
劉虞将公孫白與十九歲便拜骠騎将軍的霍去病相比,可謂是不吝贊美之詞。
身旁的閻柔心中雖然十分不悅,但是嘴上卻一時無言以對。想了許久才道:“公孫白殘殺俘虜共計三萬餘人,其兇殘令人發指,不過一介屠夫耳,豈可與冠軍侯相提并論?”
劉虞雙目一瞪:“異族屠戮我大漢子民何止十萬。以血還血,有何不可?”
這一刻,閻柔徹底心涼,不是因爲劉虞維護公孫白,而是一向主張仁慈對待異族的劉虞。竟然被公孫白徹底同化了,要知道當年他就是因爲公孫瓒殘殺異族而與公孫白屢次鬧翻。
……
冀州州牧府衙,正在與衆将商讨與公孫瓒交戰之事的袁紹,得到消息之後,驚得手中的酒樽都跌落在地,驚聲問道:“公孫瓒之子,勇悍如斯,若其父子再聯手,何以擋之?”
衆武将謀士你看我,我看你。無人應答。
良久,沮授才道:“公孫瓒父子皆勇,若是分兵兩路攻襲,我等實難以擋之。不過如今遼東公孫度已一統遼東之地,震服高句麗,自稱遼東侯、平州牧,豈能不觊觎遼西諸郡?若是傳書認可其官爵,并拜其子公孫康爲遼西郡太守,可挑起公孫白與公孫度之争,牽制公孫白。”
袁紹大喜。當即揮筆疾書,遣使化裝成商人前往遼東傳書。
……
中原群雄,也是震動不已。
譬如曹操得知消息,喟然歎道“生子當如公孫氏。真是羨慕公孫伯圭啊”,一時間惹得長子曹昂羞愧不已,七歲的幼子曹丕則誓言要超越公孫白。
當然也有不以爲然的,認爲公孫白殺俘虜之事,實在有辱大漢仁德風範,但是也僅限于一些迂腐不堪的士人而已。因爲同在這一年冬天。曹操攻徐州之時,殺得徐州境内無辜百姓流血漂橹,泗水爲之斷流,而公孫白殺的不過殺的是入侵漢地的異族而已,相比之下,的确算不得什麽。
……
易城,易侯别府。
此時的公孫瓒與袁紹之戰,已經進行了半年之久,各有勝負。爲了與袁紹争奪冀州和青州之地,公孫瓒再次将住所從薊城搬到易城。
後花園中,公孫瓒正在練槊,一杆長槊舞得虎虎生風,令前來禀報的田楷和公孫續拍掌叫好。
公孫瓒收槊而立,沉聲問道:“何事禀報?”
田楷滿臉激動之色,哈哈笑道:“易侯,大喜……”
話未說完,便被公孫瓒打斷:“什麽大喜?如果是關于那小孽畜的事情,不用禀報了。”
田楷卡在喉嚨裏的半截話,當即被噎了回去。
公孫續忍不住說道:“父親,孩兒探聽太傅奏請朝廷拜五弟爲甯鄉侯、破虜将軍,已獲批準,欽差已奔往右北平郡,不如讓孩兒代父親前往道賀,以釋前嫌。再讓五弟與平難中郎将之女完婚,如此三路齊攻袁紹,則冀州、青州和并州四州必可歸于父親掌控之下。”
公孫瓒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怒道:“荒唐,他若有心,爲何不前來向爲父示好,反而要爲父主動前往道賀?”
公孫續楞了一下,還要說什麽,卻被田楷一把扯住,向公孫瓒道别而出。
到了府外,田楷才笑對公孫續道:“大公子難道聽不出易侯之弦外之音?父子有别,終究不能讓父親主動向兒子示好。若是大公子傳書一封,說是易侯甚是想念甯鄉侯,請其前來易城相見,甯鄉侯必然喜而前來。”
公孫續不禁神色大喜,當即連連稱是。
後花園内,公孫瓒神色索然的倒提着長槊,走到一間涼亭内,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燙好的酒壺,滿飲了一樽之後,便揮手示意下人退下,獨自望着那園内綻放的臘梅出神。
許久,他才長長的歎道:“這小子,終非池中之物,竟然憑着五千兵馬硬生生的擊敗了十萬大軍,還殺了六萬餘人,其骁勇,其狠絕更勝我當年數倍,是個成大事的,看來老子是真老了。可是再老,老子也是你的父親。一年多了,你就不能前來看看老子麽?莫非你封侯拜将了,倒不将我這當父親的放在眼裏了?”
園内寒風瑟瑟,殘葉飄零。公孫瓒突然覺得格外的孤獨和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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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4年春,長安李傕和郭汜控制的傀儡朝廷,接受劉虞的奏請,以公孫白破鮮卑之功,拜其爲食邑一千二百戶的甯鄉侯。破虜将軍。
诏令傳出去,朝野震動,不滿十八歲即拜爲千戶侯,可謂榮耀無比,要知道當年的霍去病也是十七歲才拜一千六百戶的冠軍侯,窮大漢史上,公孫白僅次于霍去病而已。
朝野之間,流傳着一句佳話——“生子當如公孫白,嫁夫當如甯鄉侯”。
一時間,土垠城内的士人望族。得知這位年少得志、風華絕代的甯鄉侯尚未娶親,前來提親者不計其數。
……
土垠城南,甯鄉侯府。雕梁畫棟,氣勢恢宏。
大門口上,新換上來的“甯鄉侯府”四個鎏金大字在太陽的照耀下,金光閃閃,極其奪目。
一行五騎飛奔而來,希律律的停在大門口。五人一身風塵仆仆,似乎趕了老遠的路。
領頭一個盔甲鮮明的年輕将領昂然走上台階,輕叩門環。
一個打着呵欠的門子打開門探出頭來。甕聲甕氣的嚷道:“你們找誰?”
那年輕将領笑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找甯鄉侯。”
那門子朝他看了看道:“你等何人,我們甯鄉侯可不是說見就見的。若是前來提親的,請速回。我們甯鄉侯之妻可是平難中郎将的女兒。當妾也不成,甯鄉侯說了,娶妻之前,不再納妾。”
那人滿頭黑線,神色一呆,随即微微笑道:“就說易侯府公孫清求見。”
那門子一聽。當即變了臉色,作爲一個機靈的門子不可能不知道易侯是誰,更何況來人還姓公孫,他若是還擺着一副傲嬌的神色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那門子當即賠笑道:“還請官爺稍稍等候,小的這就入内禀報。”
說完,便如飛一般的奔了進去。
公孫清擡起頭來,仰望着頭上那塊金光閃閃的大匾,不禁微微歎道:“五公子可是我看着長大的,三年前,五公子還是一個任人欺辱的庶子,想不到不過三年時間,竟然已然封侯拜将,在當世已是最年輕的鄉侯和将軍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一人急匆匆而來,未及近身,便已先喊道:“兄長,别來無恙!”
公孫清蓦然擡頭一看,正是公孫白滿臉笑意的奔了近來,不禁心頭一熱,急忙也迎了上去,激聲喊道:“五公子……”
兩人奔近,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相視哈哈大笑。
公孫白親昵的拉着公孫清的手,又在廂房裏寒暄了許久,公孫白才問道:“父親身體近來可好?”
公孫清眼中神色大亮,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公孫白。
公孫白接過書信,拆開細細閱讀,先是神色極爲動容,接着又苦笑搖頭,令公孫清心中一緊。
公孫白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望着公孫清,問道:“此書乃何人所造?”
公孫清額頭汗水涔涔而下,尴尬的說道:“想不到終究是瞞不過甯鄉侯,此書乃大公子所造,大公子也是一片苦心,還請甯鄉侯體諒。”
公孫白苦笑道:“父親終究是不願原諒我……”
作爲一個穿越者,與公孫瓒的情誼終究不能像親生父親那樣,再說自己坑爹的事情也沒少做啊,關鍵的關鍵是,我要娶老婆啊,這娶老婆沒有父母在場,終究會讓人笑話……
公孫清見公孫白沉吟不語,神色一肅:“其實易侯也是十分想念五公子的,那日我在後花園,便聽到易侯在喃喃自語,說‘這小孽畜就是個犟種,難道就不能主動來見老子麽’,原話如此,句句屬實。爲兄鬥膽勸一句,易侯終究是甯鄉侯的父親,這場誤會,還終須甯鄉侯主動化解才好。”
公孫白遲疑了片刻,當即應允道:“好,明日本将就啓程,前往易城。”
别的事要面子,但是爲了娶老婆這樣的人生大事,隻好硬着頭皮前往了,否則将來若是誤了兩年之約,将來被罰跪搓衣闆的滋味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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