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兵甲币的角度來看,這一戰的确是虧了,但是清點戰利品的時候,公孫白便樂得合不攏嘴了。
除去被射殺的一百多匹駿馬,此戰繳獲了戰馬一千七百多匹,而且由于能臣抵之急于攻襲公孫白,這一千七百多匹戰馬都是精選的七尺以上的健馬,其中七尺五以上的戰馬占了半數,甚至還有六匹八尺高的駿馬。
三郡烏桓,能夠号稱天下名騎,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烏桓人盛産駿馬。
六匹八尺高的駿馬被張郃、管亥、郭嘉和田豫等人各分了一匹,公孫白又令趙雲率白馬義從各自精選了一匹七尺五以上的駿馬,同時配上高橋馬鞍、雙馬镫和馬蹄鐵。
一人雙馬,一匹騎累了再換另外一騎,必将讓這隻百戰精兵擁有更強的奔襲能力和沖擊力,他要讓八百白馬義從精騎馬踏遼東和遼西諸郡,縱橫無敵,令敵軍聞白馬義從之名而走。隻是這樣一來,其中難免夾雜了其他各色的駿馬,比起之前的清一色的白馬的拉風感看起來要遜色多了,但是戰鬥力要比拉風和裝逼重要得多。
剩下的九百多匹戰馬,公孫白則令張郃從三千太平軍步卒之中,精選精悍之士,訓練其騎術,作爲白馬義從的後備補充。
遼西和遼東之地,騎兵縱橫,雖然由于馬上民族尚未掌握馬镫的應用,戰鬥力低下,但是比起步兵來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所以要想立足此地,必須加快發展騎兵。
而更重要的是,有了雙馬镫、馬蹄鐵和高橋馬鞍,一個騎兵的戰鬥力相當于五個步卒,再加上騎兵來去如風的機動力,他注定要用騎兵征戰天下。
當然,使用雙馬镫和馬蹄鐵還是有風險的,一旦被鮮卑這些遊牧民族掌握,則将面對數十萬的精騎,那将是緻命性的災難,所以後面每戰之後,他都将要清點騎兵損失人數,一旦發現雙馬镫和馬蹄鐵丢失,他就将用系統盡快予以收回。
等到大軍再次啓程之時,八百白馬義從的健康值又全部恢複到了100,雖然身上的血迹仍未幹,但一個個顯得神采奕奕、生龍活虎,似乎完全沒受過傷一般。對于他們來說,這已不是第一次了,也沒顯露出特别驚訝的神色。
但是背後一直在關注這隻神兵的閻柔等人,卻是滿臉的驚訝和震撼。
難道白馬義從竟然強悍到了如此地步,一場大戰下來,連輕傷都沒有,那身上的黑褐色的血迹都是烏桓人的?
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再次襲上他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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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暮色逐漸降臨。
右北平郡南部的草原上的一條小河邊,數百個營帳如同星羅棋布一般座落在河灘邊。
營地上,炊煙袅袅,不是傳來歡聲笑語,還有誘人的馬肉香味。
這一戰不但繳獲了一千七百多匹戰馬,還有一百多匹受箭傷而亡的死馬或者重傷垂死的馬,這可是上萬斤的馬肉,豈能浪費。
大營的東面,一處大帳之内,閻柔和鮮于輔兩人一邊啃着馬肉,喝着米酒,一邊在密談。
“想不到公孫白的部曲如此善戰,簡直有如神助,太傅終究淪爲公孫家傀儡,閻某心中不甘啊。”閻柔喟然歎道。
鮮于輔冷哼一聲道:“公孫白的部曲再善戰,終究不過四千人,而三郡烏桓,精騎數萬,這小賊遲早有一天要敗亡的,閻将軍勿慮。”
閻柔搖頭道:“公孫白小兒最可怕的不是部曲戰鬥力,而是識人之能啊,趙雲這等猛将,原在白馬義從之中,其名不揚,不過一個百人将,在公孫白手中就能神威凜凜,将白馬義從的士氣激發到極緻;田豫和郭嘉,原本乃無名小卒,近日偶與其攀談,卻發現其都是絕世之才呐,公孫白簡直就是慧眼識珠啊;就連河北名将張郃、黃巾悍将管亥,也能甘心爲其驅馳,這才是此子最可怕的地方。烏桓人雖強,終究是夷狄,若不能速勝,長久下去未必是其之敵手。”
鮮于輔眉頭微皺,突然想起一事,眼中神色大亮,哈哈笑道:“我有一計,可置公孫白小賊于死地,令太傅徹底自有。”
閻柔神色一動,問道:“計将安出?”
鮮于輔望了望帳外,附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一番話,惹得閻柔哈哈大笑,連連稱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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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閻柔等人在密謀陷害公孫白的時候,所謂失去自由的劉虞,正在公孫白帳中與公孫白、郭嘉和田豫等人大談如何治理兩郡之地。
“烏桓人,桀骜不馴,人人騎馬,來去如風,不易全靠鐵血戰争來征服,令尊當年鎮壓烏桓人太過,甚至以其道還之,則适得其反,不但不能平息烏桓人叛亂,反而愈演愈烈,戰争連綿數年,耗費大量錢糧,生靈塗炭。故對烏桓人,宜一手彈壓其不服者,一手安撫民衆,扶持願投誠者,則自然歸順。草原之地,每到風雪之時,草枯馬瘦,夷狄之族,無以渡冬,則劫掠漢人,屢次暴亂,若能勸耕農桑,則可彌補過冬之苦,劫掠之事将大爲減少。又遼西之地,礦産豐富,若能發掘礦産,則将振興此地……”
不愧爲政治94的高手,就連田豫和郭嘉兩人都聽得連連點頭。
最後說到進駐土垠城之事,劉虞信心滿滿的說道:“亭侯勿慮,土垠令李班乃我之門生,我将勸其全力輔佐亭侯,振興兩郡之地,使百姓安居樂業。”
此時的劉虞,經曆了生死之劫,又見識了他一向寄予厚望的袁紹的嘴臉,知天下大勢已是獨木難支,變得十分淡然,也不再計較是否爲傀儡的處境,對公孫白極具好感,大有極力扶持公孫白之意,令公孫白對其又多了幾分敬重。
一直在旁聽的郭嘉,聽着劉虞、田豫和公孫白三人侃侃而談,一言不發。
直到劉虞和田豫兩人離去的時候,他立即換了另外一副嘴臉,嬉皮笑臉的對公孫白道:“最近幾日,飲酒過度,還請亭侯救治。”
公孫白一查他的健康值,不覺滿頭黑線,尼瑪這才不過五六天,健康值又掉了5點,要是多幾個這樣的坑貨,老子的兵甲币就不用來升級系統了,專門給坑貨們續命就完了。而且這還隻是飲酒過度,到時進了土垠城,再來個縱欲過度,豈不是把本侯坑死?
“叮咚!對郭嘉使用1級命療術,消耗兵甲币10,郭嘉健康值增加5點,現在郭嘉的健康值爲86。”
對于這個坑貨,公孫白可不敢将其健康值加滿,否則這小子将更加沒有節制,無法無天,搞不好一個晚上都能給你掉個5點。
“好舒服!”郭嘉隻覺全身暖烘烘的,懶洋洋的升了個懶腰,看得公孫白滿臉的無語。
“亭侯之志,當在天下,豈可局限于區區兩郡之地?先平烏桓,定右北平郡和遼西郡,借用劉虞之名聲和治理地方之能,聚集錢糧,招兵買馬,一旦羽翼已豐,則可任命田豫爲遼東屬國之相,占據三郡之地,再以公孫度叛亂,越禮制之名,舉兵征伐之,則整個遼東和遼西之地,都将歸于亭侯之治下。此地盛産駿馬,可大擴騎兵,再以白馬義從之法訓練之,一旦精騎過萬,則可馬踏黃河兩岸,所向無敵。”
公孫白微微點了點頭,這小子的眼光還是很長遠的。
“不過。”郭嘉的話鋒一轉,“有劉虞在手,則将使亭侯占據大義,但是閻柔和鮮于輔等人,居心叵測,當借機……”
郭嘉眼中露出淩厲的神色,以掌爲刀,惡狠狠的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接着又繼續說道:“劉虞之子劉和,同樣心有不甘,當不時敲打之,讓他知道,隻有亭侯才能讓他父子得以安全,否則離開亭侯半步,其必死無葬身之地。”
這坑貨,看起來沒心沒肺,一天到晚隻知道尋歡作樂,其實是殺伐果斷,絕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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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繼續朝土垠城進軍,白馬義從在前,太平軍在中,而閻柔和鮮于輔的部曲則一直拖在後面。
一路上奔行了半個多月,衆人都是風塵仆仆,神色木然。就連公孫白眼中也露出了焦躁之色,特麽的一路都是草原,看久了就視覺疲勞了,好在離土垠城不過兩百多裏,再有個三四天就能到了。
正和劉虞等人談笑間,一騎快馬忽然從後方飛馳而來,馬背上的騎士一邊催馬飛奔,一邊厲聲喝問馳道上正在匆匆行軍的身旁将士:“亭侯何在?亭侯何在……”
衆将士便紛紛伸手指向公孫白所在的位置。那騎士頓時在馬股上抽了一鞭,直趨白馬義從而來,未及公孫白近前,騎士便已經飛身下馬,彎腰一拜,嘴裏也大聲高喊:“啓禀亭侯,烏桓大人能臣抵之,上次兵敗之後,于心不甘,又聚集六千精騎,從背後突襲而來,已在十裏之外。”
衆将士嘩的臉色大變,這次能臣抵之敢卷土重來,顯然是有備而來,六千精騎恐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即便能勝,己方也将損失慘重。
閻柔和鮮于輔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笑意。
公孫白神色稍稍楞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這次不隻是開胃菜,而是一道簡約的早餐,既來之,則食之!”
衆将士精神大振,跟着哈哈大笑起來,豪氣幹雲。跟着公孫白征戰以來,還真沒敗過,衆将士完全相信能帶領他們擊敗任何敵軍。
而公孫白卻已将視線轉向了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