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密室。
袁逸被綁在密室内一根柱子之上,滿臉的恐慌之色,一雙三角眼神色閃爍,不時的偷望着公孫白等人。
田豫道:“下官對審訊之事頗有經驗,不如由下官來審問他?”
公孫白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淡淡的笑道:“不必了。”
這時,管亥奔了進來,手上拿着一包什麽東西遞給了公孫白,公孫白打開布包望了一眼布包裏的物品,滿意的點了點頭,指着袁逸道:“解下來!”
管亥拔劍而出,割斷袁逸身上的繩索,揪起袁逸一把按在公孫白面前的案幾上。
袁逸被管亥按得身子絲毫不能動彈,掙紮幾下無果之後,急聲喊道:“亭侯,小的犯了府規,願到易侯處領受家法。”
砰!
公孫白抓起布包中一塊東西對着袁逸手上狠狠的砸了下去,隻聽一陣骨肉碎裂聲和凄厲無比的慘叫聲過後,原本還強自掙紮的袁逸立即像條死狗一般癱了下去,痛得額頭汗水涔涔,涕淚交流。
仔細看時,發現他的左手小拇指血肉模糊,被砸得成了扁平狀,很顯然被廢了,而公孫白手中赫然拿的是一塊青石磚。
痛呼了很久,袁逸才稍稍平靜下來,對着公孫白哭喊道:“亭侯,饒命啊,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公孫白邪邪的笑問道:“痛嗎?”
袁逸哭道:“痛,很痛,請亭侯饒命!”
公孫白笑了:“痛就再來一次,讓你爽個夠。”
話音未落,袁逸又如殺豬一般慘嚎可起來,那凄厲的聲音聽得郭嘉、田豫和公孫續等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袁逸的無名指又被砸成了肉餅。
袁逸癱在地上,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他終于似乎明白了什麽,嘶聲哭道:“亭侯饒命啊,小的全招了。小的和八夫人都是袁紹的間諜,八夫人嫁給易侯爲妾,就是爲了謀害易侯,小的什麽都招了,請亭侯饒命。”
管亥哈哈大笑道:“這就對了。”
郭嘉、田豫和公孫續三人相視無語。
公孫續淡淡的笑問道:“伏牛山行刺,可是你洩密而緻?斬殺劉虞,可是那死八婆所指使?你既然是間諜,可有證據說明?”
問完,不等袁逸回答,手中又是一揚,随着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袁逸的中指也被廢了,看得郭嘉和田豫心驚肉跳。
袁逸又是一陣痛呼,許久才哭喊道:“亭侯,小的尚未回答,爲何用刑?伏牛山行刺,原本就是小的的主意;斬殺劉虞,亦是袁紹和袁雪之計;小的身上尚有袁雪給袁紹的密信,可作爲證據。亭侯盡管問,小的有問必答,切勿用刑。”
公孫白摸了摸鼻子,掂了掂手中的闆磚,笑道:“抱歉,敲順了手,一不小心就敲了一下。”
袁逸滿頭黑線,熱淚直流,這一不小心就去了一根手指啊,伴君如伴虎啊。
這時公孫續已從袁逸身上搜出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的是“公孫瓒之子公孫白,奸猾狡詐,嚣張跋扈,強救劉虞,計劃失敗,容後圖之。”
公孫白陰測測一笑,手中的闆磚再次舞出,在空中劃出兩道急劇的弧線,袁逸整隻左手上的五指已全部被廢掉,痛得連喊都喊不出來,隻是眼淚汪汪的望着公孫白,聲音虛弱的問道:“亭侯爲何又用刑?”
公孫白若無其事的說道:“本侯就喜歡敲着玩,你有意見?”
不但袁逸瞬間崩潰了,就連公孫續等人也淩亂了。
就在此時,一股極度溫暖而舒适的感覺從袁逸那幾乎已經麻木的左手湧來,袁逸瞬間被那種舒爽的感覺所迷亂了,身子如觸電一般凝住,一動也不動。
許久,他才驚訝的伸出了左手,卻見五根手指竟然完好無損,而且皮膚白白嫩嫩的,如同嬰兒的皮膚一般,與手指下面的掌心上的老繭和黃黑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袁逸又驚又喜,激動得全身顫抖了起來:“聽聞亭侯會仙術,果然如此,謝亭侯!”
饒是早有耳聞,一旁的公孫續等人也是滿臉震驚不已,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公孫白冷笑道:“本侯隻是想告訴你,你的小命就掌控在本侯手中,本侯要你生,你就不能死,本侯要你死,神仙也救不活你。”
袁逸誠惶誠恐的說道:“隻要亭侯饒小的一命,小的願爲亭侯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公孫白微微一笑,從布包中掏出一個小紙包:“此乃砒霜劇毒,你可敢下在袁雪酒中?”
袁逸望着那紙包,神情猶豫了起來,公孫白手已揚起,啪的一聲下去,袁逸的右手大拇指又咔嚓廢了。
袁逸一邊慘呼一邊急聲道:“小的願意……按亭侯所言而做,請亭侯切勿再用刑。”
公孫白邪笑道:“真的願意,千萬别勉強哦,強扭的瓜不甜,本侯從不勉強于人。”
袁逸斬釘截鐵的說道:“小的心甘情願,絕無半點勉強!”
公孫白又笑了,淡淡的說道:“反正能治,讓我把剩下的幾根手指敲完,否則隻敲斷一根手指,多不和諧?”
砰砰砰砰!
一連四聲下去,袁逸痛得滿地打滾,慘嚎連連。
公孫白一把按住他,捏住他的嘴巴,強行塞入一顆黑色的藥丸,又從案幾上端起一樽酒強行灌了下去,确保藥丸入腹。
終于,袁逸右手又得以恢複,這時袁逸望着公孫白的眼神已充滿極度的恐懼和敬畏,對公孫白徹底服氣。
公孫白緊緊的握住他的雙手,柔聲道:“去吧,你腹中吞了我的三日斷魂丸,若三日無解藥,便會全身糜爛發臭而死,所以,你隻有三日的時間。若得以完成使命,不但可得解藥,本侯還可動用仙術,保你容顔不老。”
袁逸一言不發,拿起那包砒霜就朝外走去,不敢回頭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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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易侯府中一片燈火輝煌。
公孫瓒正端坐在自己的廂房中,滿臉鐵青之色,眼中怒氣仍然未消。
公孫清輕輕的走了進來,低聲道:“亭侯尚未回府。”
公孫瓒氣得一掌把面前的案幾擊翻在地:“這小孽畜,本事大了,既敢當衆與我對抗,還敢避罰不回。”
公孫清欲言又止,終于鼓起勇氣道:“此事,或許亭侯并未做錯,太傅乃漢室宗親,如若殺之,恐難以收場,還請易侯慎思之。”
公孫瓒擡起頭來,望着公孫清,滿臉怒色,想要叱罵幾句,終究什麽也沒說,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此事我原本可賴在段訓身上,就算不妥,這小孽畜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關鍵時刻來讓我丢人現眼,豈不可恨。“
公孫清見公孫瓒似有悔意,膽子也肥了,激聲道:“末将認爲八夫人居心叵測,疑點重重,還請易侯慎之。“
公孫瓒勃然大怒,指着公孫清厲聲喝道:“大膽,你豈敢妄言主母!念你跟随我多年,此次姑且不究,若有……“
話音未落,一個丫鬟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喊道:“易侯,大事不好……“
公孫瓒認得那是袁雪房中丫鬟,驚得騰身而起,問道:“何事驚慌?”
那丫鬟哭道:“八夫人中了劇毒,眼看不行了!”
“什麽!”公孫瓒狂吼一聲,疾沖了出去。
廂房之中,袁雪翻滾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鮮血,一隻酒壺跌落在她的面前,酒水噴灑了一地。
“子怡(袁雪字),爲何如此?”公孫瓒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一把緊緊抱住了袁雪,臉色變得煞白。
袁雪又狂噴了一口鮮血,噴的公孫瓒雪白的衣袍通紅一片,慘烈至極,她用力張着嘴,虛弱的說道:“袁逸賊子在酒中下毒……”
公孫瓒激聲怒吼:“來人,給我去把袁逸賊子抓來,本侯要将他千刀萬剮!”
他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急聲喊道:“速速找白兒過來,不得有誤!”
公孫清立即應諾而去。
公孫瓒強顔歡笑道:“子怡莫要擔心,白兒會仙術,必能救治。”
袁雪突然似乎明白了什麽,又噴了一口鮮血,苦笑着說道:“袁逸跟随我多年……豈會突然叛我……怕就是白兒指使……”
公孫瓒急聲道:“白兒雖然莽撞,卻不會如此糊塗,還請子怡放心,白兒一到必然康複。”
袁雪默然不語,隻是不住的咳血。
公孫瓒等了片刻,瞬間焦躁起來,怒聲吼道:“白兒爲何還不來?!”
這時一個家将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啓禀易侯,亭侯追殺袁逸出城而去!”
公孫瓒狂怒起來:“混賬,救治八夫人要緊,就是打斷他的腿也要抓她回來!”
袁雪徹底絕望了,又連噴了幾口鮮血,眼前已一片模糊,軟綿綿的癱倒在公孫瓒懷中,強自掙紮着,眼中淚水奔流,艱難的說道:“不要費勁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子怡愧對易侯……子怡嫁與夫君……其實是……欲害夫君……”
公孫瓒如同五雷轟頂,瞬間驚呆了,瘋狂的吼道:“子怡,你休要胡言亂語,我不信!我不信!”
此刻的公孫瓒已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袁雪眼中依舊淚水漣漣,低聲呢喃道:“夫君,子怡愧對你,休怪白兒……他必是已查出子怡底細,請夫君原諒……子怡……”
公孫瓒緊緊的抱着袁雪,哭道:“子怡,你一定是中毒迷糊了,你怎麽會害我,怎麽會?怎麽會!”
袁雪的身子已微微發冷,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夫君……若是你非袁家死敵……抑或我非袁家之女……多好……我好羨慕白兒的娘……能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雖隻三年……死已憾……夫君保重……來世再做……夫……妻……”
終于,她的頭一歪,香消玉殒。
“子怡!”
刹那間,公孫瓒的咆哮聲震動了整個侯府。
PS:三江票和推薦票勿停,最近一周寫得不怎麽爽,作者也寫得很艱難,不過過了今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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