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袁家庶子住在驿館,所以給公孫白安排的是臨時驿館,說是驿館,其實隻是座大宅院,不過裏面的設施還不錯,飛檐走壁的廂房,長長的回廊,菊花盛開的後花園,清澈見底的魚塘,可供歇腳賞花的涼亭,還配備了十幾名下人。總體來說,張燕對這位小亭侯的招待還是很不錯的。
這處别院,竟然警備森嚴已極,周圍一圈挖上了壕溝,樹上了木栅,老遠就有警衛,隔絕一切閑雜人等。在宅子周圍,更是豎起了鹿砦,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兒。
初始公孫白心中愠怒,以爲張燕想把他們軟禁起來,後來發現這些禁衛對他們都很客氣,而且出入完全自有。一打聽才知道這是杜長安排的,因爲袁家庶子那邊居然來了兩三百人,将這個驿館都住滿了,杜長擔心兩家發生沖突,公孫白這邊吃虧。
吃虧?公孫白輕蔑的笑了。
跟随他而來的這些白馬義從,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人人武力都在65以上,武力70的都不在少數,更何況還有趙雲這個幾乎可以以一當百的猛虎在,誰踩誰還不一定呢。
突然,一個念頭在他腦袋裏一閃,瞬間他的笑容由輕蔑變成滿臉猙獰了。
“哈哈哈……”公孫白哈哈大笑,笑得極其陰險和恐怖,不但趙雲和衆白馬義從一頭霧水,身旁的黑山軍守衛更是毛骨悚然,背上起雞皮疙瘩。
心中詭計已定的公孫白,滿臉得意洋洋的神色,一揚馬鞭,高聲喊道:“走,随本侯上街逛逛去。”
五十餘人騎着清一色的白馬,在黑山城大街上招搖過市,公孫白懶洋洋的曬着初冬的太陽,望着兩旁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無比的舒爽。
帶着幾個狗奴才,架鷹走犬,上街調戲良家婦女,再沒事找幾個小混混打打架,是他前世當**絲的時候的夢想。
可是真正等到他混上了官二代,身後跟着一群兵王級的跟班,卻發現沒有了那種耀武揚威的欲望,這兩旁都是可憐巴巴的勞苦大衆,自己堂堂的亭侯身份,若是去欺負這些老實巴交的百姓,怎麽對得起他那風華絕代、玉樹臨風的形象?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不去調戲良家婦女,反被良家婦女調戲了。
清一色的白馬,人人白袍銀甲,手執銀光閃閃的刀槍,已經将整條大街上的山民的視線全部吸引了過來,而一馬當先的公孫白,本身承襲了公孫瓒的好皮囊,隻見他頭戴晶瑩剔透的白玉冠,身上一襲白衣如雪,生得眉清目秀、俊逸絕倫,再加上嘴角那邪邪的壞笑,更增添了無限的魅力。隻看得兩旁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雙眼盯在他身上就不挪窩了,滿眼都是小星星,絕對的花癡模樣。
那些懷春的大姑娘也就罷了,雖然春心蕩漾,倒也羞紅着臉不敢亂說,然而那些結過婚的小媳婦,都是過來人,山野人家,說起話來就沒什麽顧忌了。
“瞧這小公子,臉蛋白裏透紅的,像蘋果一般,還有那嘴巴紅豔豔的,牙齒雪白雪白的,要是抱上親上一口,一輩子都忘不了。”
“可不是,你看那雙手,白白嫩嫩的,手指修長修長的,要是在老娘胸上捏上幾把,可爽了,不像俺家男人,那手又黑又硬,捏在身上像竹子紮一般。”
“嘿嘿,這小公子不但長得俊,滿臉的英氣勃勃啊,那活兒肯定不錯,要是能好上一個晚上,老娘死都值了。”
……
刹那間,公孫白隻感覺自己像隻又白又嫩的小綿羊,闖進了一群餓狼群中,滿身的雞皮疙瘩,隻奈何人群熙熙攘攘的,想逃也逃不走,隻能慢慢的策馬而行,接受着兩旁的老娘們無情的調戲。
不過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跟在他背後的趙雲開始還爲公孫白的窘态而忍俊不禁,沒多久就被自己盯上了。
“那大個子也不錯,濃眉大眼,英氣勃勃的,身闆而倍兒結實,估計沒半個時辰下不來的,能和這樣的男人好上一次也不錯啊。”
就在師徒倆急急想擺脫熙熙攘攘的人群時,迎面突然傳來馬嘶聲,驚得前面的百姓雞飛狗跳、四處逃竄,公孫白等人急忙勒住馬腳。
轟亂的山民散盡之後,對面顯露出一隊軍馬,虎視眈眈的望着公孫白等人。
隻見對面高頭大馬上,端坐着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少年,滿臉的倨傲之色的望着他,眼中充滿挑釁的神色。
在他的身後,緊緊跟着一名身材精壯、神态威猛的将領,再往後則是上百名甲士,都是人人騎着駿馬,氣勢倒不小,不過人數雖然多,但是比起公孫白這邊清一色的白馬、白袍和白甲,似乎要遜色的多。
“袁昱,統率30,武力39,智力38,政治20,健康值81,對袁紹忠誠度95。”
“高覽,統率73,武力82,智力62,政治54,健康值92,對袁紹忠誠度80。”
公孫白冷冷的斜視了袁昱一眼,勒馬靜立不動,臉上絲毫不動聲色。
“公孫白,本公子要過路,讓開!”袁昱率先高聲喝道。
嘩!
公孫白身後的衆白馬義從已勃然大怒,刹那間街道上殺氣漫天,一杆杆長刀齊齊舉起,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耀着出奪目的光芒,似乎随時準備出擊,吓得袁昱激靈靈一愣,兩旁的百姓更是發出一片驚呼,紛紛往兩旁的店鋪内躲閃。
趙雲悶哼一聲,拍馬而出,與公孫白并肩而立,手中的龍膽亮銀槍直指對面,殺氣騰騰。
袁昱身後的高覽一見趙雲,立即臉色變了,心中已明白這就是那名和河北第一将顔良大戰數十個回合絲毫不落下風的白馬小将。
就在此時,公孫白已沉聲喝道:“高覽!”
高覽神色一愣,随即硬着頭皮縱馬而出,朗聲道:“冀州高覽在此!”
公孫白沉聲喝道:“本侯是邟鄉侯袁公和太傅劉公聯名薦舉,再經朝廷敕封的廣甯亭侯,名爵在你等之上,你可知否?”
高覽臉上露出尴尬之色,應道:“末将知道。”
公孫白手中鞭杆朝他一指,怒聲吼道:“既然如此,你見本侯爲何不下馬行禮,莫非你漠視朝廷法度,且對邟鄉侯袁公心懷不滿?”
高覽臉色刷的變得蒼白,頭上汗水涔涔而下,急忙翻身下馬,向前彎腰一拜:“高覽拜見廣甯亭侯!”
公孫白冷哼一聲:“袁家庶子袁昱,既知本侯爲邟鄉侯袁公所薦舉,朝廷所敕封,不但見本侯不下馬行禮,反而直呼本侯之名,簡直就是絲毫不将袁公放在眼裏,此等不忠不孝、無君無父之徒,還不給本侯拿下!”
這簡直就是誅心之言,對于對面的人來說,一句“絲毫不将袁公放在眼裏”比“絲毫不将朝廷放在眼裏”還要誅心。
高覽臉色漲得像豬肝一般,張口結舌,讷讷無言,隻好轉過身來,對端坐在馬背上的袁昱低聲道:“公子,廣甯亭侯名爵高于我等,又是袁公所薦舉,還不速速下馬行禮請罪。”
袁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端坐在馬背上不知所措。下馬吧,剛才這牛逼哄哄的樣子無異于被打臉;不下吧,此人搬出了袁紹出來。若是像袁譚等庶子也就罷了,偏偏他雖然在外牛逼動不動以出身四世三公之名門的噱頭張揚不已,但是在袁家卻是地位極低,還真不敢對袁紹有半點不敬。
這時公孫白見袁昱半天不動,聲音已咆哮起來了:“高覽,你爲何不動,難道你也不将袁公放在眼裏嗎?”
高覽終于憋不住了,沉聲喝道:“公子,還不速速下馬,否則袁公那裏須不好交待。”
對于這個庶子,高覽終究比起對袁家三位嫡子少了幾分客氣。
袁昱終于熬不住了,滿臉通紅的翻身下馬,迎着公孫白彎腰一拜,嗫嗫嚅嚅的說道:“袁昱拜見廣甯亭侯,唐突之處,還請亭侯恕罪!”
特麽的就是賤啊,這世上就是賤人多了,才多了這麽多裝逼打臉的情節,老子也不想啊。
公孫白冷哼一聲,揮起馬鞭在袁昱頭上啪的一聲脆響,吓得袁昱全身一啰嗦,接着便聽到公孫白的怒斥:“讓開,别擋着本公子的道!”
打臉,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無情的打臉,不過本侯就是喜歡!
袁昱又羞又惱,恨不得從地上找個縫鑽進去,連滾帶爬的讓到了一邊,高覽及衆将士也乖乖的讓到一旁。
公孫白又露出那滿臉無辜、人畜無害般的笑容,拱手對四周看熱鬧的百姓環抱一拳,然後率衆縱馬前行。
四周的百姓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這小公子年紀輕輕居然就已封侯,隻惹得那些大姑娘芳心亂跳,幻想不已,而那些小媳婦老娘們這次卻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胡言亂語。
就在公孫白成功的裝完逼,準備深藏功與名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暴烈的馬嘶聲和驚叫聲,兩旁的人群瞬間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