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好了,沒事了。”二佐趕緊用那雙一點不衛生的手扶住那天,“你再看看,不是沒事了嗎?他能打洞,我能填嘛,不用怕。”
那天驚魂未定,眯縫着眼睛往胸口一瞧。果然,胸前的大洞已消失不見,連衣服都完好如初。
“呼——”某那長出了一口氣,安下心來,“謝謝你啊,原來你也是治療系的,你的治療技術比我好多了。”
“我哪會什麽治療啊,就會填洞而已。”二佐憨厚地笑了笑,“比如這樣。”
隻是一瞬間的工夫,那天突然發覺自己吸不到氣了。他擡手一摸,自己的鼻子變成了一個實心肉球,鼻孔已消失不見。
“啊!”才叫得半聲,嘴也被堵上了,不僅吸不到氣,想出氣也辦不到。
雖然明知這兩個家夥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那天仍止不住地感到恐懼。這麽憋死倒還死得明白,要是二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的後門給堵上了,你還不得活活脹死?!這兩兄弟的能力實在太強了。
林子外側,蘇晉馳一直潛伏着觀察動靜。其實他也沒看明白到底怎麽回事,隻看見那天猝然倒下,蘇晉馳條件反she般躍出,撲向正把“魔爪”伸向那天的二佐。
蘇晉馳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是還有個更快的。正當他的狼爪堪堪抓上二佐之際,一道白se的影子忽地在眼角裏閃了一閃。蘇晉馳本能地滞了滞,雙手回縮。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已見到手臂、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被割出十七八道口子。同時,腦袋上的灰毛正一撮撮地往下掉。
“你是什麽人?”驚覺有敵襲到的大佐邊問邊向着蘇晉馳一揮手。
“都怪你叫得太大聲了,你看,把敵人召來了?”二佐扶正那天之後騰出一隻手,同樣向着蘇晉馳揮了一下手。
看見大佐向蘇晉馳出手,那天驚呼道:“快給他堵上,自己人!”
完了!這下蘇晉馳完了。
一時着急,也想不到找個什麽方法來解釋蘇晉馳這個“自己人”爲什麽偷襲二佐。那天悲哀地擡眼望向蘇晉馳,卻發現蘇晉馳的身上非但沒有洞,眼耳口鼻也沒給堵上。咦?難道蘇晉馳的身法能快過這兩兄弟開洞、填洞的速度?
正當那天迷惑不解之時,忽聽大佐怒道:“你怎麽又這樣?!我剛開了個洞,你幹嘛又給他堵上?”
嗯?二佐又給堵上了?那天一頭霧水地看看兩兄弟,又看看蘇晉馳。還有這種事兒?
“我堵了嗎?不會?是你自己的工夫不到家,洞沒開出來?”“胡扯!我明明看見那個洞的,也是眼睜睜看着你把洞給堵上的!”“是嘛,那就是小天讓我堵的。小天說他是自己人。”“你别扯上小天!你堵洞的時候小天還沒說話呢!”“反正他是自己人,早堵晚堵我總是要堵的嘛!”“如果他不是自己人,不就不用堵了?”“又不費事,你再給他開一個就是了。”“那我之前開的那個呢?豈不是白費勁了?你這是存心和我作對。”
這兩兄弟夾纏不清的當兒,蘇晉馳正全力搜索着割傷自己的白影。至于自己身上曾經多出一個洞的事兒,他壓根沒覺察到。
白影的速度極快,甫一接觸的瞬間,不僅割傷了蘇晉馳的手臂,連他最鍾愛的那頭灰毛也被割掉幾撮。一晃眼,又消失無蹤。讓人防不勝防。
血從兩臂密密麻麻的傷口上慢慢滲出來,有些慘不忍睹。蘇晉馳閉起眼睛,耳朵動了動,又用鼻子嗅了嗅,忽然毫無征兆地脫兔般向右後方激she。緊接着,一條白se的人影裹在漫天刀光中從他撲擊的方位竄了出來。又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刀光人影再次消失不見。
這次蘇晉馳看清楚了,那是個穿着白大褂的家夥,雙手各持着一把剃頭師傅用的修面刀。這家夥的動作極快,以一種奇異的x字形步伐在自己身前身後旋轉飛馳,忽進忽退。無數x留在眼中的殘影似是一張巨大的網包圍着自己。
進退之間,這家夥的兩臂不停地以一種更爲炫目的方式舞動,揮出一團刀影。直到他再次消失,蘇晉馳才發現自己前胸後背又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口子。不敢稍停,蘇晉馳如影随形般追迹而去。
可以拼!這家夥的兩把刀雖然鋒利,但殺傷力不強。隻要護住咽喉等重要部位不被割,拼着受點傷也要把這偷雞摸狗的家夥拿下!蘇晉馳生平最讨厭這種家夥。幹架就幹架,偷襲兩刀就躲起來的算什麽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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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想早戀而已,你卻處處和我作對!”“我怎麽叫和你作對?我自己也沒有早戀啊?”“就是啊,你自己早戀不了,就不讓我早戀!”“我一直認爲是你在拖累我!以我的玉樹臨風,翩翩風采,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早就戀了十七八回了!”
這邊的兩位仍在争執不休,彼此都激動地揮舞着手臂,在周遭打出一個個洞,旋即又一一補上,連站在一旁看白戲的那天身旁何時多出個餘斓來也渾不在意。
餘斓給那天送來一付眼鏡。那是付濾光鏡,能濾去紅光。是薛琪琪專門爲那天的暈血症配置、并千叮萬囑要餘斓帶給那天的。現下蘇晉馳已然受傷,未免再白饒上一個沒用的那天,餘斓按下追擊白影的 ren展的小ri本似的眺望着拌嘴的兄弟倆。他有自知之明,憑自己、那白影是甭指望追上了,還不如拖着眼前的這對白癡兄弟更實際。
餘斓卻看他不順眼,這個男人怎麽連看人吵架都能笑得那麽yin賤!她心憂仍在戰鬥中的蘇晉馳,耳中雖聽着大佐二佐兩兄弟呱噪,眼鏡卻四下裏睃巡。
久未現蹤的白影忽然在眼前閃過,如箭在弦的餘斓噌地撲出,卻又戛然而止。
“啊!”什麽東西?餘斓感覺自己前撲的身體猛地被什麽東西扯住了,一陣難以名狀的怪異感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胸腹間傳來。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個洞,一根橫生的樹枝穿過那個洞勾住了自己。樹枝擦傷了洞壁的肉,像被人生撕了般疼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沒事沒事。”那天扶着餘斓輕輕退出勾纏的樹枝,“你看,這不就填上了嘛?”
餘斓瞪大了眼睛,愣是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身上的洞已消失無蹤,隻是内裏還隐隐作痛。
“你是誰?是來和我早戀的嗎?”“怎麽可能?!要戀也是跟我戀!”被餘斓的呼痛聲驚動,兩兄弟一齊轉頭發問。
餘斓沒好氣地一人給了個白眼,甩開那天,捂着胸口痛處匆匆追着白影而去。
“其實我覺得你們倆可以搞個晚戀裏的早戀,看看誰更早一些。”那天尴尬地笑着,加入兩兄弟一起胡侃,“啊,剛才那個你們不用理,那個她……她不喜歡男人的。”
目前來說,自己絕不是這兩兄弟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拖。
“怎麽個晚戀裏的早戀法呢?”二佐不依不饒地問道。
“你們看哈,人們不是常把晚戀說成黃昏戀嗎?你們可以提早黃昏戀。”
“我黃昏了嗎?”大佐的矛頭立即轉向了那天,“你覺得我已經黃昏了嗎?”
“不,你不黃昏,你們都不黃昏。所以你們可以……可以搞個夕陽戀。”那天費勁地白活着,“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說明夕陽隻是靠近黃昏,還不黃昏呢,比黃昏早那麽一點點,那不就是早黃昏戀嗎?”
“我夕陽嗎?”這回二佐也不滿意了,“我已經夕陽了嗎?”
“不是,不夕陽,不夕陽,你們哪能夕陽呢?我就是打個比方。”那天是個老實孩子,實在不關于指鹿爲馬,“那要不你們搞個落ri戀、暮se戀、月上枝頭戀?”
“我怎麽覺得越來越晚呀?”
土撥鼠兩兄弟向着那天一步步逼近,那天心裏叫遭,一邊後退一邊賠笑道:“不晚不晚,肯定比夜戀還早了一點,所以還是屬于早戀的,呵呵。”
“就你們兩個黑不溜秋長得跟土倭瓜似的,還早戀呢!”空中傳來一陣尖銳的童音,一片蔽月的黑暗撲面而來,“早戀有什麽好的?早戀意味着早婚,也就意味着早離婚!”
“二佐,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大佐擡腕一指。
大鳥迅捷地一個側翻,身上盡然沒有多出洞來。
“好像是個大鳥欸。”二佐同樣指了一下,大鳥急急來了個俯沖,也不知有沒有哪裏被封住。
“按說這林子也不大呀?怎麽什麽鳥都有?”大佐好奇地擡頭望着,随手又是一指。偏是這大鳥每每能妙到毫巅地閃避開去。
“咦?”這鳥兒能躲避自己的穿洞術,激起了大佐的好勝心,十指箕張着向空中亂揮,“去去去!擋着光了你!”
二佐見狀,也跟着大佐一樣望空揮動着十指。
我的娘欸!那天心裏叫苦。眼看熬也熬到5分鍾了,你這時候飛出來搗什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