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說,我們倆是鄰居,小時候大人總是讓我們在一起玩。”王森插嘴注釋,“和一般意義上的發小沒什麽區别。”
蘇晉馳問道:“其他的我能理解,這個‘貧窮富足’是什麽意思?”
“就是拿了壓歲錢、和壓歲錢用完了的時候。”
“……啊,原來如此。”
那天接着提問:“我倒是對那個‘結爲一體’比較感興趣,你們…真的……那個……”
王森連連擺手:“我們曾經試過用同一枚吸針吸血,之後她就說我們體内流着同樣的血,已經結爲一體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天皺眉批評道,“這麽不衛生的事你也幹得出來?”
“他發過誓的!”羅莉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不由自主地拉住了看上去最大隻的女人做靠山,可惜她沒明白那“最大隻的女人”的心思,薛琪琪立刻避了開去。
“他說‘無論你變得多麽醜陋多麽無趣多麽不可理喻,我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發誓不會把視線集中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我發誓,無論你是多麽的鋪張浪費,我都會盡我所能從經濟上給你支持。’”羅莉沉醉在幸福的回憶裏,動情地訴說着,“他還說‘這是生命的承諾。’”
乾錦樓的會議室内外霎時刮起一陣淩冽的沙塵暴,漫天飛舞的雞皮疙瘩立刻把住民們淹沒了。
“各位大哥大姐,那都是她說的,我隻是被迫着聽了。”王森苦哈哈地解釋道,“那年我才8歲。”
“不管8歲還是80歲,承諾了就應該做到!”蘇晉馳立場分明地表示,“你是不是男人?”
“我隻是聽了也得負責?”
聞慧宜的興趣不在此,急着問道:“那後來呢?你就因此娶了她?”
“後來她說,我們已在法律意義上構成了事實婚姻。”王森的童音至少降低了8度,“拉着我去民政局補辦了手續。”
“嗯,大緻了解了。所以你說你是‘被結婚’的。”婚戀熱線專家繼續問道,“那你們又是怎麽離婚的呢?”
“在民政局等着領證的時候,我看到了牆上貼着婚姻法普及宣傳材料。上面說‘事實婚’早十年就不适用了。于是我立刻跑到窗口要求撤回申請結婚登記,可是結婚證已經辦出來了,所以,我隻好申請離婚。”
“她同意了?”
“沒有,可是她确實存在騙領結婚證之嫌。民政局的大嬸教了我個辦法,讓我趕緊搬走,造成婚後未在一起居住、沒有夫妻之實的事實。”王森從内插袋裏摸出一本綠本本,“所以我才偷偷搬來了這裏。直到上個禮拜,總算拿到了綠卡。”
薛琪琪都忍不住好奇,低頭問矮了自己一大截的羅莉:“……所以你就‘被離婚’了?”
“是的,我從妻子變成了前妻。”羅莉孤傲地一昂頭,“不過,前妻也是妻!我這次來,是作爲他的妻子……”
“前妻!”王森立馬糾正。
羅莉苦澀地頓了頓,接着道:“……作爲他的前妻,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他的。”
“什麽事?”
“這是我的遺書。”羅莉掏出一個粉se的信封,封口處還貼着一個大紅心,“希望你在我死後能善待我的父母,還有,我要求長眠在你那口棺材裏。”
“這可不行。”王森一口回絕道,“那口棺材我還要一直睡下去的。”
“哎呀,人家死都要死了,你就……”那天勸解了一半突然回過味兒來,“哈?!遺書?!”
“是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去做,生還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羅莉的臉上露出聖潔的光輝,“但是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丢臉的,因爲我是你的妻子。”
“前妻。”王森再次糾正,可是這回卻招來了群起而攻之。
“前妻也是妻!你這人怎麽這樣?!”
“沒人xing!”
“愛護蘿莉是每個男人應盡的義務!”
“太狠心了!”
“前妻也好,小三也罷,都是你生命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懂不懂?”
好在有蘇端成替他解圍,否則王森恐怕會被口水淹死。
蘇端成适時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據羅莉介紹,有那麽一夥人,借着研究爲名,通過種種手段買斷了珍珠六島上山脈。他們控制了山上的各處水源,将山上的天然泉水灌裝後販至外地牟取暴利。
珍珠六島四面被大海包圍,淡水資源極其有限。一旦水源枯竭,島民的生活用水立刻會碰上問題。而羅莉正是要潛入這個所謂的研究設施采集證據。
“這個……”連餘斓都反應不過來,眨巴着眼睛問王森,“你前妻是國安局特工?”
王森正傻傻地搖着頭表示不知情,羅莉聞言主動說明道:“我參加了一個生态保護組織,這是我們組織上的決定。”
那天擤着鼻子問:“我怎麽聞到點恐怖組織的味道?”
老好人蘇端成拉回話題,接着問道:“那個研究設施很危險嗎?爲什麽你說得好像九死一生似的?”
羅莉向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問:“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在島上大鬧了一場的鳥人和油男?”
“呃……鳥人。”——by王森。
“……油男。”——by那天。
“我們看報看新聞的,呵呵。”——by聞慧宜。
羅莉神神秘秘地說:“據傳,鳥人和油男就在這個研究所裏,所以……”
“……不會?”那天誇張地打着哈哈,轉頭問王森,“我覺得應該不會,你說呢?”
王森沒說出話來,隻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羅莉見衆人不信,繼續傳播小道消息:“但是作爲一個研究設施,他們的防護實在太嚴密了,一般人根本不讓靠近。而且,确實有人在附近目擊了怪異的人和事。不管那是不是鳥人和油男,這家研究所肯定不簡單。”
衆人面面相觑,蘇端成見勢推着羅莉返回會議室:“呃,這樣,你先進去坐一會兒,讓我們商量一下。”
羅莉奇道:“我隻是來托付一封遺書給我的前夫的,爲什麽要你們大家商量?”
“我們剛才已經說過了,愛護蘿莉是我們每個男人應盡的義務,對?”那天幫腔說,“嗯——,就算她們幾個不是男人,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去冒險、袖手旁觀的。所以,你先進去等會兒,我們乾錦樓曆來奉行min zhu集中制,有事一定要大家商量一下的。”
“我覺得你應該陪她去跑一趟,再怎麽說那也是你前妻。”會議室的門關上之後,餘斓首先發表了意見。
可是王森并不情願,辯解道:“那裏根本不可能有鳥人和油男,不會有危險的。”
“既然如此,跑一趟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啊?”
蘇端成顧全大局地表态:“何況,如果真的如羅莉所說,那幫家夥要是斷了我們島上的水源,我們也會受影響。幫忙是應該的。”
“而且我們不能肯定是否還存在其他鳥人。”聞慧宜提醒衆人,“既然我們能夠通過怪藥獲得能力,其他人應該也可以。你不會天真到認爲怪藥總共就那麽幾塊?”
王森見勢不妙,趕緊拉個墊背的先:“如果這麽說的話,羅莉剛才說除了鳥人還有油男呢。”
“我?我去有用嗎?跑到研究所裏撒點辣油?”那天不介意再次發發威,隻是心疼身上那些新添置的衣服。
“光你們兩個去有點不保險。”蘇晉馳建議,“這樣,今天晚上有空的人一起去跑一趟好不好?月se不錯,我們就當是出去散個步。”
蘇端成立即附議:“嗯,人多好辦事。我們上次就是因爲人少才搞得那麽狼狽。”
“話不能這麽說?我們畢竟是用異能在對付普通人欸?”餘斓責備道,“你們5個人出馬還嫌人少?”
那天回想起上次的情形,不無得意地表示:“說的也是,就上回那場面,我一個人去就足夠了。”
“……我能不能不去?”薛琪琪低聲提出異議。
“呃……嗯,雖說要min zhu集中,還是要自願爲前提。”蘇端成小小猶豫了一下,畢竟這些人裏薛琪琪的攻擊力最強。
“琪琪,要不這樣,你就幫忙去壓壓陣。”餘斓見狀把薛琪琪拽低了些,咬着耳朵道,“其他什麽都不用你管,你就看好你家那天就行了,他沒事你就不用出手。”
“假若他有事呢?”
“那就随便你咯。你要是願意咬着手指頭在旁邊看着也沒問題呀。”餘斓用眼角向着會議室的門一掃,“再說了,你不用看着那個小丫頭片子的嗎?”
“我去!”薛琪琪随即挺直了身體,大聲表示,“請讓我去!我一定要去!”
“别激動。”聞慧宜漫不經心地插話,“我們去多少人不是問題,問題是裏面的那個怎麽辦?”
“羅莉?”
“如果要開打,你打算在她面前生出一對翅膀來嗎?”聞慧宜笑嘻嘻地問道,“我可以想象她死纏着你、要你帶她環球飛行的樣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