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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豬手眨巴了一會兒眼睛,才醒悟過來急着抗議道:“怎麽可以這樣?!撇開這隻右手不說,我身體其他的部分豈不是一樣很無辜?”
“no,no,no。一點都不無辜。”貶人從來都是聞慧宜的拿手好戲,張口就來,都不用打草稿。“你的眼睛是用來偷窺的、耳朵是用來偷聽的、嘴是用來偷吃的、手是用來偷摸的、腳是用來偷跑的……”
“等等等等,漏了漏了,我這鼻子,你漏了我這鼻子。”偏偏今天還遇上個不服貶的,挑理道,“我這鼻子可沒幹過什麽壞事?它是無辜的!冤枉的!”
“哈!你不說我還忘了,你這鼻子是用來偷屁的。”
“偷……屁?”
“對呀!你偷屁的時候不是用鼻子偷的嗎?”
“我……偷……屁?”
“你這腦袋裏裝的是肮髒、肚子裏裝的是壞水、下半身嘛……不用說,一定是裝滿了賤種。”趁着鹹豬手動搖的大好時機,聞慧宜不由分說,一路痛貶,“你自己說說看,除了這隻低能的左手,你渾身上下哪裏還有一點值得保留的地方?”
鹹豬手尚自結結巴巴答不出話,隻聽“撲通”一聲,蘇端成連人帶衣服跳進了泳池。
水裏的那天連忙阻止:“诶诶诶?你幹嘛跳進來?這池子裏都是辣油!”
“沒關系,又都浮在面上,底下不油。”蘇端成應了一句,把頭埋進了水裏。
這個不大好?話說我這底下是光光的,你把頭埋進去……
“行了行了,耍也耍夠了。”那天趕緊将一直攥在手裏的鑰匙扔了出去,“這是我剛才抱着那死jing察的時候從他口袋裏摸來的。诶,記着待會兒把他那隻右手铐起來啊?”
王森彎腰撿起了鑰匙:“還用你說?左手我也不會讓他閑着。”
在聞慧宜的指導、蘇晉馳和王森的通力合作下,鹹豬手被吊在廢樓一截外露的鋼筋上,隻有腳尖能稍微夠着一點地面。
“好了,可以收工了!”聞慧宜興高采烈地欣賞着眼前的傑作,隻恨身邊沒帶着趁手的鞭子。
“差不多走?”蘇晉馳招呼道,“你們兩個洗完了沒有?”
眼下除了聞慧宜之外,其他人的能力都已用過,爲今之計,還是早點開溜爲妙。
“哦。”也不知埋頭在水裏的蘇端成是怎麽聽見的,直挺挺地冒了出來,跨出泳池,就這麽濕哒哒地往外走。
“你自己多保重。”走過鹹豬手身邊時,蘇端成禮貌地點了點頭打招呼。
鹹豬手急道:“你們不能這樣!我會尿褲子的!”
“尿就尿呗,你今晚都尿了好幾回了!”蘇晉馳快跑兩步搭上蘇端成的肩膀,并且扭頭問道,“你哪來那麽多尿啊?”
“再尿!切!”——by王森。
“不尿不尿,可是我會渴死的,你們不能這麽殘忍啊?”
“呵呵,把嘴張大些,你可以期待飛過的鳥兒像你一樣失禁。”聞慧宜逗弄着鹹豬手,無比滿足地跟在王森之後離開。
衆人魚貫而出,最後剩下的是那天。來這裏的路上便是這麽個順序,那天必須走在最後,因爲他目前……不雅。
“你、你想幹什麽?!”望着赤身**yin笑着邁向自己的那天,鹹豬手驚問。
“搶劫咯。”
“你、你、我、我身上沒錢!”
“是嘛,那太可惜了。不過我主要的搶劫目标是衣服,你看,我這不是沒衣服穿嘛。”某那漫不經心地随口應着,手裏忙不疊地除衣,“哎呀,你這兩條胳膊被手铐連着,脫不下來啊!”
“這不是我弄的呀?怪不得我呀?”鹹豬手自知難逃厄運,哭喪着臉道,“诶诶?大哥,你輕點兒。”
“算了,上衣就不要了。”那天左拽兩下右拽兩下,沒拽下來,喪氣地把脫了一半的t恤衫随手扔在鹹豬手臉上,“反正大晚上的也沒人看,光膀子就光膀子。”
“唔……唔……”
“來,把腳擡一下,這樣我脫不下來。”
“大哥,你好歹給我留條内褲?這樣我會被人當成se狼的。”
“怕什麽?你本來就是se狼嘛。還有你盡管放心,你穿過的内褲沒人肯要。”那天将扒下來的中褲抖了抖,皺眉道,“真臭!下次出來做se狼時,記得墊上尿不濕。”
“哎,大哥,你等等,我問你個事兒。”鹹豬手心虛地叫住向外走的那天,羞澀地問道,“你看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像剛被人強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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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膀子,微寒的夜風帶來些許涼意。雖然還是落荒而逃,但好像比上次爽點。這次,那天搞明白了兩件事。
一是這身油功是随着意念而發動的,并不需要什麽咒語。
二是所謂“萬用油”,實際上應該稱爲“萬變油”才對。吃多了辣椒就成了辣油,那麽多吃點芝麻那就是芝麻油,如果多吃點nai的話……嗯,那一定就是nai油了。
最值得興奮的是、原來自己生氣會使油沸騰!哈哈,鐵闆燒,bbq,有那天,沒問題!
他咧開嘴無聲地笑着,迎面而來的風吹進嘴裏,吹得牙有些酸酸的。這破牙!怎麽還沒吃就開始泛酸了!
心情愉快,那天一路小跑着追上前方的四人。
“喂!你們跑什麽呀?等等我!”
“你很臭啊!”
“你笑得太難看了!”
“哇哈哈哈!我來了!我臭死你們!”
夥伴們一路你追我逐、嘻嘻哈哈往回跑。這個時侯,對街有一輛黑se的轎車悄沒聲地緩緩滑停。
雖是大熱天的晚上,車上的男子依然全身正裝,連領帶也端端正正、一絲不苟地系着。他略微打開了些車窗,掏出一枝煙點上。明滅的火光中可見他線條分明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一縷煙霧從車窗的縫隙中飄出,男子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輕聲說了句:“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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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會産生珍珠島病?這個問題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個未解之謎。二十五年來,在這個島上,乃至島外更廣域的範圍中,一直有人在研究珍珠島病。
然而,隻有其中極少數人真的關心珍珠島病的發病原因。大多數人關心的是、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麽?就像沒有人會去鑽研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反正有雞吃雞,有蛋吃蛋。
作爲一種傳染病,珍珠島病最初并沒有引起太多關注。直到近年來有消息傳出:一項以珍珠島病患者爲主體的研發工作正在秘密進行,并已取得了驚人的成效。
這類秘密進行的研發工作當然不會是爲了治療珍珠島病。就像人們不會費心去鑽研雞的由來,研發的目的一定是:我們給雞吃什麽才能讓它長得快些?這樣我們才能獲取更大的利潤。
既然有利可圖,便一定不乏想分一杯羹的人。如此一來,關心珍珠島病的人也自然增多了。
其中一小部分有權有勢有門道的人獲得了确切的情報:研發出來的藥物能使珍珠島病患者擁有特異的能力,類似超人。
于是,諸多關注者們在震驚之餘悄沒聲地進行了淘汰、洗牌和重組,以目的的不同分化出幾大陣營。跟蹤那天他們的正是其中某個陣營中的一員。
當然,我們的主角們并不知道這些,生活仍在繼續。
一夜之間,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了“珍珠六島驚現異獸、大怪鳥和紅油男肆虐人間”的奇聞。當時在現場的群衆繪聲繪se地描述着大怪鳥如何把人攫到空中、生生撕成兩半;紅油男如何召來地域的油鍋、随手傾覆,并展示自己臉上、手上、身上燙出來水泡爲證。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以比拼誰身上的水泡更多爲榮。
特區zheng fu沒有正面回應,隻是公布了兩個特殊情況。其一、衛生院皮膚科人滿爲患,隻能應對一部分重度燙傷患者,請隻是燙出些水泡的市民自行回家調治;其二、現場附近道路大量積油,據不完全統計,已引起72起交通事故,請過往車輛繞道行駛。
和所有人普通人一樣,那天他們也會害怕。如果讓特安會知道了他們兩度痛毆jing察……如果讓周圍的人知道了他們即是傳說中的怪物……
在乾錦樓裏,沒有人提起這些,有些事放在心裏比放在嘴上更穩妥。
勝利的喜悅似乎并沒有給乾錦樓帶來多大的變化。相反的,“怪物”這個新身份壓迫着每個人的心髒。
王森是其中最表象化的一個,且看他捋發、甩衣擺的頻度便能察知他心中的不安。誠然,王森從來都标榜自己是正統的血族,并且以努力成爲一隻優秀的吸血鬼爲己任。可當自己終于變身成吸血鬼時,人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抓個怪物賣錢”?!讓一直堅信“血族可以與人類和平共處”的王森情何以堪?
也正因爲這樣,這兩天,某那逮着機會就跟他拌嘴。比如今天早上……
“其實我覺得這東西還是很方便的。我有四個這樣的領子,加上四件披風、可以搭配出十六種不同的效果來。”
那天知道這次的遭遇讓王森頗受打擊,所以他總是想找王森聊聊天。今天晚上一起床,那天便跑到隔壁王森家串門,沒事找事地恭維着王森的“睡衣用吸血鬼式大立領”。
“這假領子的做工真好!和你的披風渾然一體,我從沒注意到它是假的。連帶着那十六種效果我也沒注意到,還以爲你從來不換睡衣呢!”
本來這是件挺好的事,可是後來……
(明天下午14:30繼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