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令刀,即使斜背在身後也顯得太長,政宗蘿莉送來的‘名刀’則斜跨在腰後,和特地尋找匠人重打了一次的肋差交叉成了十字。
至于原本的那把打刀?
因爲換裝了新裝備的原因···嗯,已經變成了肋差升級的原材料。
‘嘛,雖然不如重打一把來得好···但如果定做一把好刀的話,那個時間我卻付不起呢···還有價格什麽的’
所以,反正隻是肋差而已,就算打算用來作戰···需要強化的也隻是堅固度和穿透力罷了。
與其說是傳統的短刀倒不如說是破甲錐之類的東西。所以對材料的需求也并不那麽高。
——隻對刀尖的部分有要求的話,就算要花錢,也用不了太多。
‘結果我就變成索隆了’
名副其實的三刀流,雖然隻是看起來。
“請您多加小心”
舞織的話,當然不能帶去。畢竟是危險的任務,妖忌自己也擔心意外。
所以到頭來,同行的就隻有政宗蘿莉派來的一個···嗯,足輕。
連武士都不是的足輕。
——任務僅僅是将妖忌帶到惡鬼作祟的那個村子,剩下的部分一點忙都幫不上的雜兵。
‘說實話,挺傷感情的,派個給力的會死麽?’
但這也隻是抱怨罷了。
“會的,你也是,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
最後,将新縫制好的綠袍穿上,戴上了趕路用的鬥笠。
“是,我會的”
其實妖忌也不是沒想過拒絕,但那樣的想法也隻出現了一瞬而已——畢竟,在任何一個秩序沒有完全崩潰的世界,挑釁權威和規則就是都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那可不是像某些裏說的那樣,随随便便就能憑個人的實力去征服一些人,然後輕輕松松的得到賞識,或順利崛起的。
在現實裏的話,如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麽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罷了。
沒人會給你機會,也沒人會小看你。
捏死一隻螞蟻并不是一件多餘的事情,而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被螞蟻弄到不爽的人,通常都是一腳踩下去,而不是放過它一條命。
這裏也是一樣。
雖然政宗蘿莉看起來笑嘻嘻的很好說話,要求他去除鬼也像是玩笑一般。但實際上,妖忌根本不可能拒絕。
畢竟對方是一方的領主,如果她所下達的指令被輕易拒絕的話,她的權威就會受損。而爲了維護這個權威,繼續保持她領地内的絕對統治權,殺掉違反她指令的人,也就是勢在必行的。
一個人或許不夠,但還有十個人,十個人不夠的話就上一百個人,憑武力戰勝不了的話就無時無刻不進行騷擾,接近就會被殺的話就從遠距離不斷射箭。
殺死、毒死、累死、餓死。
殺掉一個人的方法很多,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辦法則更多。
妖忌可不覺得,有了一個時停就能對抗一支軍隊——那在未來,他長大後或許還有那麽一點點可能,但現在?恐怕殺了三十幾個人後,他就連拿到的力氣都不會有了吧?
畢竟,刀一點也不輕,人的肌肉和骨頭也一點都不脆弱。
而時停···則更消耗精力。
更何況,還有禮物。
近似俸祿的禮金、額外的謝禮、名貴的布匹、還有名刀。
在這個沒有了網絡和漫畫,稍稍逼的妖忌發瘋的世界裏···能收到這些東西,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不接受,反而傻乎乎的去反抗權威,來捍衛從一開始就在,也一直都不在的自由?
那真是···讓人無法評價···
——如果真有人那麽去幹的話。
“好了,我走了”
并非是毫無留念的轉身,卻也同樣的幹脆。
一邊背對着舞織揮了揮手,妖忌帶着那個又瘦又弱的足輕開始了趕路。
而這一走···就是兩天一夜。
——兩個白天用來趕路、翻山越嶺,而晚上,則随便找了個地方,點起火堆露宿了一晚上。
說實話,這件事情本身挺危險的。畢竟在這個年代的夜裏,發生些什麽都不奇怪。但對于妖忌來說,卻又是另一碼事了——在過去的兩個月裏,除了對自我的鍛煉外,妖忌對自己的特異能力‘時停’的開發和掌握也并沒有停止。
除了能自主的控制時間停止,或者将時間以最高十六倍速進行放慢外···他也發現了時停爲他帶來的一個新效果。
——那就是永遠不會被偷襲。
如同在時間軸上預先知曉了攻擊一般,強烈到無法稱爲預感的東西讓妖忌時刻保持着非主動的警惕。并非僅僅局限在‘受到攻擊’的概念上,而隻要是突發事件、或者妖忌所預料不到的突然情況——那麽,時間便會突兀的停滞,然後,因時停而産生的強烈不适感就會将妖忌從睡眠,或其他狀态中強制喚醒。
偷襲?對妖忌來說,存在的永遠隻有反突襲而已。
所以,唯獨對妖忌來說,在荒郊野外和衣而睡···和白天一樣安全。
或者說,一樣不安全。
于是,等到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的時候,雖然妖忌隻是有點抱怨,覺得路上沒睡個好覺,但那名足輕卻真的是實打實的松了口氣——然後下一刻,剛覺得安心的他,就又被妖忌提醒了所來的目的。又露出了那副苦瓜臉。
“那麽,速戰速決,鬼在哪裏?”
——他們可不是來旅遊的,而是來驅鬼的。
“這個···”
吞吞吐吐的,足輕有點遲疑。
雖然伊達家的足輕總比普通的農兵要強上不少,但說起沒文化和見識少,兩者卻都是一個級别的。
所謂的農民的小智慧?在這個時代并沒有那種東西。即使是經驗都無法流傳,任由蒙昧橫行的這裏,所謂的農民是離開了自己世代居住的村子,就會輕易死去,難以在周邊立足的可憐蟲。
“不知道的話,就去問村長”
一邊打發開了足輕,一邊開始在村子裏閑逛。對于這個并沒有多少人的小村來說,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也要不了多少工夫。
‘大概隻有···一百人?’
不知道這個數字算是很多還是太少,其實就連自己居住的那個小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的妖忌一邊漫不經心的思考着,一邊随意的打量着周圍的建築物。
——那都是些看起來就很破舊,看起來頗爲寒酸的類型。但是,唯有一個不同。
“嗯?”
那間不同的房間幾乎是立刻引起了妖忌的注意,于是他向那邊走了過去。然後,一邊問着“打擾了,有人在嗎?”一邊毫不客氣的,自己推開了房門。
超失禮的,超不讨人喜歡的。此地的主人,隻要是稍微有些身份,就不會對如此莽撞和不禮貌的妖忌抱有好感。可以說,如果是以社交爲目的的話,此刻的妖忌已經完全失敗了吧?
但那要建立在這屋子裏還有人的前提下。
“啊啊,果然是空的呢”
空空的庭院裏頗有些破敗。随本來就稱不上金玉其外,但内側卻是名副其實的敗絮其中。
本來還有點格調的小院就像被暴風吹過一般亂七八糟,倒處都是巨大的傷痕,幾處牆壁也被重錘敲打過一般留有裂痕。而面前,穿過小院就能抵達的那座和屋就更凄慘了。一眼望過去,就仿佛拆遷大隊到此一遊,但是遊到一般才發現拆錯了···
嘛,總之就是那種感覺了。
“這個狀态,鬼麽···哦,果然不止啊”
走到庭院裏,開始檢查那些傷痕。
刀痕、還有巨大的爪子挖掘過的痕迹,在小小的庭院裏,到處都是這兩種痕迹,而又以後面的居多。
‘不過,刀痕并不深啊···而且都深淺不一,不太像是很強的樣子’
場面看起來蠻激烈的,但是實際上···
“很惡劣的鬼啊”
如果是人和鬼的戰鬥,這場景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玩。
鬼和人玩,或者說,鬼玩人。
‘明明一擊就可以幹掉,但是卻拖了這麽久’
緻命的攻擊隻有一次,但僅僅那一次就直接将住在這裏,大概是武士的那個人打成了碎片。
而要問爲什麽妖忌會知道這種事的話。理由自然也很簡單。
因爲就在小院子裏,距離牆壁不遠的地方,那柄斷成兩截的太刀和已經招來了不少蚊蟲的血迹···實在是太明顯了。
不打算去檢查那邊,妖忌繼續走向那座半崩塌的和屋。
因爲有着時停,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遭遇突發情況,所以,即使别人不敢,深入那座廢屋對妖忌來說也沒什麽。
走進去,小心翼翼的挑選着道路,然後···深入到了最内側。
“戰鬥是從這裏開始的吧?”
妖忌很快就找到了破壞與完好的境界線。
在一間大概是起居室,或者其他什麽用途的和室裏,榻榻米被撕碎的痕迹戛然而止。
同時,在那條痕迹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刀鞘。
彎下腰,将之撿起,然後,回憶了一下屋外那柄斷刀。
——得出的結論如預料一般。
“鬼跑進了屋子裏,然後給了武士拔刀的時間···然後,玩耍一般的将戰場從屋子裏挪出···一路破壞,一路破壞···然後在庭院裏結果了武士的性命”
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給予機會嘛···雖然結果很惡劣,但不愧是鬼的作風呢,這也算是某種挑戰?”
不知不覺的,嘴角露出了苦笑。妖忌一邊撫摸着腰間的佩刀,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或許,能行?’
第十二章:鬼和人的契約
“那麽,整理下情報吧——”
之後,決定主動去找鬼,而不是被找上門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
用過名副其實的粗茶淡飯後,妖忌帶着那名足輕,和村長圍坐在了一起。
“——簡單來說,那個鬼大概有七尺高?全身黝黑,刀槍不入,對嗎?”
讨論的情報大多都是足輕收集回來的,但問題是···雖然目擊證詞相當不少,但情報都相當誇大,即使妖忌認真的整理···最後覺得有用且可信的,也就那麽一點。
像什麽一爪子能幹掉一座房子、吃人隻需要一口···那種東西就算能把沒見識的足輕和他們自己吓得半死,放到妖忌這邊,也頂多讓他的黑線增加一條罷了。
——雖然他現在已經滿臉黑線了。
“還有···”
“不不,不需要你描述,你隻要确認我說的對不對就行了”
“···額,是的”
“你們嘗試過使用陷阱對吧?然後那家夥也中過兩三次,但之後就再也沒中過?”
“···是的”
那麽配合上在那個武士的宅院所看到景象,基本就可以确定了,鬼不是什麽沒有智慧的猛獸。而是爲了某個目的而行動,并擁有學習能力。
“但是沒說過話?”
“是的”
那麽不說話,就可能是不屑于說,或者幹脆不會說了。
‘不過,這并不是主要關注點’
摸一摸下巴。妖忌又一次想到了那間武士宅。
‘并不恐吓村民’
………………某蛇……………………
告訴大家一個可怕的消息……
實際上……
老朽……
這邊
已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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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存稿了。
所以說。玲玲你有空去菲律賓,就不能更新麽。
嘛,這次記得給老朽空投點土特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