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四日傍晚。
一棟大樓外。
已經查到了那個生活咨詢師的名字――似乎是那個醫院的主治醫師,蘆家醫生的好友,并不是那個醫院本身的人物――或是類似的身份,25歲左右的一個女人。
至于名字――
“蒼崎橙子嗎”
稍稍擡起頭,夜晚的光芒被烏雲遮蓋着,廢棄一般的大樓讓人難以想象會隐藏着一座事務所或是住宅的東西。
暗淡的光照耀在這沒有裝飾的大樓上,仿佛遠古巨獸的殘骸一般。
“真是好笑,本以爲可以安心的解決掉這件事情,結果到頭來居然出現了魔術師一般的角色嗎?是看上了那雙眼睛?還是另謀他物?”
低聲的嘲笑着,羅德卻不由得感到慶幸。
兩儀式是不容有失的,而爲了實現這個目标,除了荒野選定的祭品,羅德不準備讓任何多餘的東西接近那個女人。
這其中當然就包括魔術師。
接近這座大樓的時候,就已經聞到‘氣味了’。
雖然普通人絕對發現不了,但是那精緻的結界,卻絕對逃不過英靈的眼睛。
羅德的身邊已經漫起了濃郁的魔力。
“可笑――”
原本認爲,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隻要幹涉下記憶,就能夠不礙事,但是如果是魔術師的話,幹脆的殺死就可以了。
現代的魔術師不存在可以和英靈抗争的人物。這一點可不僅僅是說笑而已。
腳下踏地,伴随着風壓,騎士直接飛起了身形,沖向了廢棄大廈的三層。
――得到的資料隻有地名,而沒有具體的樓層數,但是這都不要緊。區區一棟樓,如果迫不得已,就從中直接貫穿,一層一層找下去就好了。
隻要不破壞掉外表,以這危樓一般的哄騙感,也不會有人在意它更破一點來着。
‘滋――咚!!’
結界不出意料的存在着,但是面對突破卻隻支撐了一秒就被砸出了一個‘洞’,過于精細的設定抵抗不了蠻力的破壞,就如同一隻雞蛋殼試圖去抵抗鐵錘一般,黑泥化爲的‘惡’之魔力,輕松地擊穿了護壁。帶着騎士,整個砸進了三層。
玻璃稀裏嘩啦的伴随着震動碎了一地。
騎士硬性的着陸在三層裏掀起了沖擊波,廢棄的桌椅和建材紛紛揚起,灰塵滿天。
――沒人。
騎士立刻發現了這一點,腳下一碾,升起的風壓迅速排淨了浮塵。
“不在這裏嗎?”
腳下的地面已經被踩踏出了龜裂的痕迹,但是已經打定主意大幹一場的羅德卻并不在這這種小事。
――隻要不把樓都拆掉,就怎樣都沒問題。甚至,拆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聖杯戰争的規則,在這裏一樣适用。
那麽,現在的問題是,是四樓?還是二樓?
其實都沒有差,相差的時間不會太久,隻要挨個清掃,那個魔術師絕對逃不掉的。
但是,稍微有點值得懷疑的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哼――以爲躲着就可以逃掉嗎?”
羅德的嘴角綻開了些微的笑容,對方沒有攻過來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雖然魔術師都是擅長相殺的好手,但理所當然的,也不會是那種被人打上家門就立刻出來送死的笨蛋。
弄明白敵人有多強,想明白要怎麽打,然後用最佳化的戰鬥方式迎敵。
這才是一個魔術師的思路。
但是,就算給足了他們時間,他們能夠勝過一個英靈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哪怕隻是留下一點時間,都也不過是浪費而已。
腳下發力,巨大的力量通過非人的肌體結構傳遞而出,震蕩的腳步振起了灰塵。但本該就此破碎的地面卻隻是裂出了幾道紋路。
被魔力強化的一腳踏中卻隻是如此的程度,也證明了這樓中結界的強度。
但是,就像之前說的一樣。
這是徒勞而已。
加大了力量,魔力量湧動,再次的踏地伴随着騎士的低聲怒喝。
瞬間綻放的光華中,三層的地闆轟隆隆的碎了一地,騎士和整塊地闆一起向着二樓陷了下去。
――然後,什麽都沒有。
石塊稀裏嘩啦的敲擊着地闆。二樓的窗戶在瞬間便被沖擊波沖得粉碎。
辦公桌,沙發,還有些其他的東西,被灰塵掩蓋前的樣貌卻是有人使用的樣子。
“抓住了”
無情的喃喃着,羅德掃視了一下這間辦公室。然後将目光移到了那敞開的門上。
敵人逃了。
但是絕對逃不遠。
他立刻沖了出去,順着唯一的通路,疾風般的在通道中飛馳――
該死的
而這時,那個正被追擊的魔術師,是絕對不可能有好心情的。
“啧,麻煩死了,到底是誰?時鍾塔麽?”
蒼崎橙子皺着眉頭,沒有戴眼鏡的她,眉宇之間的殺氣讓人心驚。
她披着一件合身的大風衣,拎着一隻旅行箱在飛速的奔跑着。
并不是不敢與敵人一戰,雖然并沒有弄清楚對方的攻擊手段和擅長的咒術,但是作爲一個人偶師,她就隻需要做好一件事就行了。
之所以不在房間内迎敵,也是因爲在結界破損後,狹窄的空間極度不利于她的戰鬥而已。
――但不管怎麽說,這次的敵人也太讨厭了。
“毀了我的工房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來到了停車庫,在無數根水泥柱支撐起的巨大空間中,她飛快的跑到了距離樓梯有一段距離的安全位置,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旅行箱。
“――不過既然敢來,就不要走了!”
她的眼中此時綻放出了火光般危險的顔色。然後――一隻黑色的,仿佛剪影一般的貓型便回應着她的命令一般,出現在了地面上。
是的,并不是形容該物站在地面上,而是貼,或者類似的名詞,就在。
那隻貓就在地面上。
沒有厚度。
如果要形容的話,應該是影子,那貓的眼睛以及額頭上,象形文字勾勒出了形象,但說起來的話,這到底是不是一隻貓?也沒人知道。
怪貓,或者說隻是一團暧昧的黑色影子而已。
“哦?”
這時,羅德也已經從樓梯口出現。
稍稍慢了一步,他也趕到了這座停車場内。
眯起眼睛,他仔細的打量着對面的女性。
那是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一頭橙紅色的長發束在腦後紮成了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眼神中則閃動着劍刃一般的光彩。
“魔術師,口氣不小――”
踏前一步。
那魔術師穿着一件帶着铠甲的感覺頗爲奇妙的披風,那衣服顯然是相當的高等品,當然,這指的不是衣服的品牌,而是魔術加工後的成果。
簡直就是小型化的‘壁壘’。就算是大魔術,也可以抵擋幾發吧?
“哼”
但是羅德裏特卻嗤之以鼻,對于這種東西,他實在是提不起精神。
要說到防護效果的話,哪怕是僅僅爲了‘意義’,最好的選擇也絕對不是這類風衣。
明明要是追求純粹的防禦的話,去強化铠甲之類的東西更有前途,卻在風衣上浪費手腳,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但敵人的愚蠢――怎麽樣都好。而且,對方在羅德的眼裏,已經是将死之人了。
“使魔倒是不錯呢――人偶師,準備好死一次了嗎?”
他笑着,舉起了手中的騎槍,沾染着黑色魔力的槍刃上,跳動的黑色火焰扭曲着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