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堂還沒有坐下,就接到了一份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麽?”
藍發的修女一臉獻寶一樣的遞過來的東西,讓羅德有點愕然。
“啊啊~這個啊,是聘請書呢~”
她歡快的,一邊大口大口的吃着咖喱,一邊開心的解說。
就算嘴裏塞着東西也意外的沒有顯得失禮。
真是一門厲害的技術
“我知道,隻是這個禮園?”
皺眉,似乎是東京鄰近的地方的一所女校。
稍微有聽過,因爲實在是很稀罕的東西。
“沒聽過麽?是女校哦?”
“不,正因爲是女校而且,爲什麽給我這個?”
有點警惕心。
“哎呀哎呀,到底都是歐洲人,既然朋友落難了,不幫助也說不過去吧?姑且你的日語也很不錯,去教教英語也不錯麽~姑且順帶的,看你對聖經的熟悉程度,去當下神父吧!正好有這樣的空位呢”
“”
“你也不打算就這麽樣吧?明明連住旅店的錢都沒有了的?”
“”
擡頭,對方的笑容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實在不能确認,是不是攆自己離開的意思。
應該不太像。
“ciel小姐,那麽,我的身份你又打算怎麽解決?”
瞪“我可不會出示任何證件的,也不打算”
“安拉安拉”
結果藍發的修女隻是安逸的揮手。
“都是小意思,這點能量我還是有的~”
能量?
“羅德是魔術師吧?”
“”
瞪!
“别瞪我哦起這麽顯眼的名字,被探查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而且,魔力量很強呢雖然味道不太好聞,很悲哀的樣子”
這裏的人都是這麽膽大妄爲的麽,雖然到底還是猜錯了?
“所以啦,去吧,那裏會讓你滿意的我保證,這真的是好意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不願意看到你這麽狼狽呢”
最後一句話,修女的臉上是嚴肅的表情。
非常嚴肅,根本就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
相信了。
肅容。
這份單純的支援讓羅德莫名的感到了壓力。
“原來如此麽”
于是站起身,躬身一禮。
“那麽卻之不恭此等恩情容我來日報答”
收起了聘請書,當天下午就離開了這裏。
因爲本就是無根浮萍。
“我是不是做了錯事呢”
谏山黃泉,并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雙手抱住膝蓋,垂着頭,長長地發絲垂落。
有點壓抑。
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而是除靈師的孩子。理所當然的,未來将會是一個除靈師。
“”
所以,連羅德都不知道,其實黃泉,從來沒有被打擊到。
而是她聞到了羅德身上的‘味道’。
濃重的惡意和詛咒。
仿佛鎖鏈一般,緊緊的纏繞不,并不是纏繞着他,而根本就是他本身。
那一瞬間的冷漠和殺意,讓她所有的靈感都瞬間震蕩了起來。
就仿佛野獸一般沖進了胸膛。
仿佛要将她咬碎一般
不自覺地,就逃掉了。
他大概很失望吧?
能夠感覺到對方其實在渴求着救贖。
“”
眼淚從眼中靜靜地流淌而出,用力地去擦,但是始終不曾斷絕。
自己真是太差勁了。
對方就像身處深淵一般的絕望自己不正是因爲感覺到了這一點,才想要接近那堅強的身影嗎?
僅僅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堅忍的驕傲,但是,真的站在了他的身邊的時候,卻又将那已經伸出手的人推離了身邊
真是太差勁了。
到底該怎麽做呢
抱住膝蓋。
真的好怕
爸爸媽媽都不在了自己現在姓黃泉。是被收養的孩子雖然義父對自己并沒有任何的不好之處,簡直待自己就如同親子一般,但失去父母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
好怕,沒有任何人是和黃泉站在一起的沒有任何人幫得上自己的忙就和他一樣
“嗚”
終于哭出了聲來,黃泉想要道歉。
明天明天就道歉吧
淚眼婆娑,實在是做不到立刻就去見他,羞恥感和背叛的灼熱讓心髒灼痛。
希望,能夠被原諒。
希望,能夠挽回。
就這樣,黃泉在迷亂的思維中,慢慢睡着
就這樣維持着抱膝的姿勢,陷入了疲憊的睡眠。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
愣愣的看着窗外那燃燒殆盡一般的夕陽,心中充滿了悔意。
“我在做什麽”
女孩的心中空虛若無。
對浪費了這麽多時間的自己,對愚蠢的隻是想逃的自己充滿了厭惡感。
是恐懼嗎異類的恐懼。
奪取父母之物,到現在仍舊常駐與心靈之中嗎?不理解,但似乎,的确是這樣
自己實在是太硬撐了。
但現在理解到這一點似乎還不太晚。
要去,見他!
想要道歉,爲今天做出的蠢事道歉。
站起身,酸麻感立刻湧起,讓少女險些跌倒。
“!!”
扶住床,差點又哭了出來,但咬着嘴唇還是撐了下來。
搖搖晃晃的跑下樓梯,在養父奈落的疑問聲中也隻是簡單的回應了一句,然後便跑出了家門。
快速的奔跑着,不多時便已經氣喘籲籲。
國小少女的體力當然不能抱以期待,但她還是努力地奔跑着。
“呼哈哈”
等到跑到距離并不是太緊,但好在也并不太遙遠的教堂時,已經又是相當的時間之後了。
夕陽已經到了最後的盡頭。
帶着歉意,黃泉敲響了那扇門。
咚咚咚
聲音回響。
要說什麽呢,有些忐忑。
“誰?”
而開門的,是一個沒見過的人
并不是藍發的姐姐,也不是金發的哥哥,而是一個老成持重的牧師。
“”
驚恐驚恐驚恐
“你好,小姑娘,有什麽事麽?”
已經過了時間,現在這個時間來到教堂的人,讓牧師感到了好奇。彎下腰,他和藹地笑着,但是這卻不能驅散黃泉心中那越來越強的悔意。
“他,哪去了?羅德?”
“哦?你是找他麽那位先生已經離開了,在兩三個小時前吧怎麽,找他有事?”
“”
動搖加大,讓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那,那個藍色的姐姐”
“ciel修女麽?”
牧師再次思考了一下,然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抱歉呢她也有事離開了,隻比那位先生晚一點”
“”
背後,夕陽已經落下,最後的光輝亦已散去。
黃泉跌坐在地上,心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