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
沒有半分的遲疑,遠坂時臣擡起了手。
作爲人類絕對無法對抗英靈,這樣的鐵則早就知道了。
擡起手,下一刻,伴随着一枚聖痕消失,痛覺一閃而過。
然後,金色的王者便在耀眼的光華中出現。
“你這家夥!!”
沒有半分遲疑,大量的武器投射,伴随而來的,還有揮出武器放射出的冰河。
“呵”
但隻是輕笑一聲,黑色的騎士也揮動了手臂,瞬間,所有的武器便都被迎面撲來的黑色飓風所幹擾,繼而被不知實體爲何物的黑色光芒一一擊落。至于冰河,則根本就連讓騎士受傷都做不到。
雖然凍結了騎士,但是下一刻,混着冰屑碎落了一地的,卻不過是一層黑泥。
“魔力不足了嗎?”
沒有趁着機會進攻,還沒有完全變化完全的騎士安逸的站在原地,舉起了左手,欣然的欣賞着覆蓋了自己手臂的精美铠甲。
五指上都仿佛連着利刃一般,鋒利的刃爪完美的覆蓋了每一處指尖,不需要額外的武器,僅僅是這雙手臂,便已經是毀滅性的詛咒。
揮動,從指尖上延伸出魔力的光刃,擴散開來的五重光斬再一次擊碎了王者一幅铠甲。
“英雄王沒有ea,你就隻有這種程度了嗎?”
扭頭。
“還有你,衛宮切嗣,我們偉大的正義使者”
唯獨這個人,不能原諒,憎恨到死。
腳下一動,原地留下了殘影,但是本身卻沖到了那人的面前,揮爪,帶着猩紅色彩的爪如若命中,将會讓這個男人斷成兩截。
“天之鎖!!”
但緊要關頭,金色的王終于跟上了這異常的速度。
卡拉卡拉的聲響中,從虛空竄出了無數條常識外的鎖鏈,瞬間綁縛住了騎士。
下一刻,冰河,烈火,疾電,石劍,立場,逼迫的衛宮切嗣在撿得一命後不得不繼續逃離十數米的,是毫不顧忌的區域式攻擊。
金色的王武庫全開,就如同數十架轟炸機同時投彈一般,劇烈的爆炸和碾壓讓大地都顫抖起來。煙柱沖天而起,讓災難過後的冬木市更加的狼籍。
“死了嗎?”
時臣有些不寒而栗。
“切――”
下一刻,煙柱中,黑色的騎士卻重新沖了出來。
“――用那種鎖鏈――”
伸展着雙手的爪刃,眯起雙眼,就如同獵豹一般俯身沖擊而來的身影,已經突破了普通人類的視覺程度。
“――抓不住我啊,吉爾伽美什”
掠過,時臣什麽都看不到。但面前卻突兀的崩出了燦爛的火星。
如同砂石打磨利刃一般,耀眼的光讓他眯起了眼睛,驚恐的後退。
“礙事!!”
避開接踵而來的三枚聖劍,雙手各握着一支利劍――這是方才阻擋在他面前的諸多武器中的兩支,要不是他們的話,遠坂時臣也早應該陣亡。
用力,爪刃的強度淩駕于沒有魔力加持的劍刃,吱嘎作響中,黑色的利爪生生嵌入了銀白的刃中。
繼續用力,然後将兩支劍扭成了廢鐵,丢在地上。
金屬撞擊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啷當聲。
“呵”
“畜生”
這是在明顯不過的挑釁了。
但不對
皺起了眉頭。
吉爾伽美什感覺到,有什麽地方又一次變得不對勁了。
“你仍舊是羅德裏特嗎?雜種?”
這和印象不符。
從時臣那裏獲得的魔力補給正緩慢的傳遞着,想要恢複到可以使用ea的程度大概還要半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沒有指望。
事情稍微的有點難辦。
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最古之王不是必勝之王,沒有必要緊揪着一次的勝利不放,這樣的器量自然是應當有的。
但是狀況不對的話,事情就不能這麽就算了。
最起碼的,王也有可以輸給,和不能輸給的人。
如果是孤高的騎士,那麽輸一次,也無所謂,畢竟是值得認可的敵人。
但如果是歪門邪道的蠢物,那麽久太有失格調了。
就如同王者可以将珠寶賞賜臣民,卻絕不會于盜匪有半分妥協一樣,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啊是呢,還是不是呢”
但是,黑騎士卻隻是笑着,然後抹了抹眼淚。
紅色的淚珠大概是血吧?但在塗抹後,卻化爲了妖異的裝束一般,燦爛的金發和碧藍的瞳孔仍舊沒有半分變化,但是奇異的,卻變成了一樣的魅惑。
原本陽剛十足的英武,莫名其妙的卻扭曲成了中性的绮麗。
驚豔
原本不該出現的形容詞,但此刻卻再恰當不過了。
他向前走着,考慮了下,左手中重新握住了騎槍。
純黑色的暴風領主,唯有雙刃仍舊是湛藍與赤紅。
“要說的話,既然内容物沒有變化,那麽就應該是了吧但是,爲什麽卻不想承認呢,所謂的羅德裏特,究竟是不是我真是個好問題”
沖鋒,揮出一槍,金色的王者勉強格擋,卻被擊的飛退。
單就武藝一徒的話,兩者的差距實在是過大,縱使王者亦是身經百戰的勇者,但是就如同炮兵和騎兵是兩種類型的士兵一樣。
當王者被擊穿陣勢,直面敵人之時,便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砰!
槍響,金屬的彈丸準确的飛向了騎士的頭顱,卻被黑色的風輕易地阻擋了下來。
不具備魔力屬性的子彈,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小小的金屬球而已,想要傷害到英靈,實在是過于滑稽了。
雖然不具備可比性,但如果認真的話,攔截下手槍彈之類的事情,對于英靈來說也未必做不到。
生前固然難度重重,但是以英靈之軀,就毫無疑問的沒有問題。
久舞彌恨得咬牙,卻毫無辦法。
“還有嗎?”
問,然後回應的是言峰绮禮的六枚黑鍵。
帶有破魔屬性的教會禮裝武器,倒是确确實實能夠傷害到羅德的東西。
但是,連英雄王的射擊都能夠攔下來的騎士,又怎麽會被這樣的東西阻撓。
直接攥住了那些東西,然後扭成了一團,雙手用力一合,那些東西便化爲了碎片。
“不夠不夠”
笑的好開心,歪着頭,黑色的騎士還在期待着玩具。
接下來的當然是遠坂時臣準備好的魔術
紅色的寶石,灌注了大量魔力的璀璨結晶。
一擊就帶有a+的破壞力,遠坂時臣的珍藏之一,有着對軍級别的破壞力,但是皆有特殊的方法,卻可以束約到對人的範圍級别,命中的話,是毫無疑問的必殺!就算是遠古之王,對這寶石也相當的贊譽――
但黑騎士根本沒有閃躲,任由寶石在盔甲上撞得粉碎。
“轟隆隆隆隆隆――――!!!!”
烈焰沖天而起,爆心中的黑騎士瞬間被炸得粉碎,火柱沖天而起,仿佛巴比倫的通天之塔一般雄渾絕倫,那一瞬間的溫度,就算是鋼鐵也會毫無疑問的汽化,擴散開的熱浪甚至讓時臣都懷疑自己會不會被灼幹。
環形的火柱擴散開來,如同數噸高爆**爆炸一般,将本就狼狽不堪的林地直接清出了一大塊平地。
時臣,毫無抵抗能力的被這爆風掀飛,失去了重感在天空中極速滑過。
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而落地的刹那更是讓時臣幾乎昏厥。
幸運的沒有頭部着地,但是後背與地面接觸的感覺卻讓他一瞬間失神――大量的血液伴随着慣性猛地流到先着地的胸膛,給心髒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壓力,而大量缺氧的大腦啧一瞬間在蜂鳴聲中變得空白。
火焰在林地中擴散了開來
啪嚓啪嚓
樹木在烈火的灼燒下發出了爆鳴聲。
“呸幹掉了麽”
胸腹中悶得難受,想要吐血,但卻好在沒有傷到内髒。
舒緩了大約三分鍾才勉強在緊迫感的提醒下恢複了神智,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身的衣裝早已經被扯得粉碎,被樹枝挂的亂七八糟。
排掉身上燃起的幾點火苗,遠坂時臣帶着慶幸站了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血――
周圍看不到其他人――恐怕,都已經剛才的沖擊波撞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心中壓抑着狂喜。
“哼算你們見到一條命”
遠坂時臣!幹掉了英靈!
雖然帶着疑惑,但是時臣卻想要大笑。
那個蠢貨!就算是英靈!面對這樣程度的神秘,也應該――
“恩的确呢”
也應該――
狂喜戛然而止。
驚愕的回頭,身後站着的,不是羅德裏特又是誰?
全身沒有半分受傷的痕迹,背景是燃燒着的林地,暴風席卷過一般的林地,遍地是順着同一方向被摧倒的樹木,就如同被巨人擊碎一般,新鮮的斷茬上還殘留着細微的水分,讓火焰一時不能點燃而冒起了滾滾濃煙。
簡直是地獄一般的色彩。
而面前的騎士,則是毫無疑問的地獄使者了吧?
怎麽可能!不是應該炸成灰燼了嗎!!
驚愕的表情浮現,但對方根本沒有和時臣談論的意思,帶着厭倦感,就仿佛孩子玩膩了遊戲而随手丢在一旁一般。
騎士舉起了手。
下一刻,胸膛傳來劇痛。
低下頭,遠坂時臣了然的看到,一隻鐵黑色的手臂,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哦這樣麽。
了然的,胸膛中劇痛而空虛的感覺是什麽,立刻就明白了。
“――再見了,不過馬上就會有更多的人去陪你了”
――抽出手臂,握着的心髒仿佛充水的膠袋一般,被騎士狠狠地捏碎。
啪嚓鮮血和碎肉灑落一地。
倒在地上,嚴守着魔術師一道的他,眼中最後的風景,是血淚滾滾以至于雙眼都染成赤紅的騎士,哀傷的面容。
到底是爲了什麽呢
實在不明白,但已經沒有餘力思考了。
‘櫻’
遠坂時臣的思維,就此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