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最終的會面
“這麽說,果然就隻剩下三個人了麽”
言峰璃正揉着眉頭,再次的,從自己的兒子那裏接到了情報。
“是的父親,靈靈器盤上,lancer的訊号已經消失了”
而在他的身後,言峰绮禮伫立着,面容仍舊充滿了肅穆感。
“做得好绮禮,一直監視辛苦你了”
“不,完全沒有”
但就算這樣否認着,但是老神父的面容上仍舊是‘我了解我了解’的表情。
這個慈善的老者,對于自己的兒子,從來就不會吝啬以好的評價。
對于他來說,绮禮,就是自己最大的驕傲。
嚴謹,穩重,刻苦,充滿了樸素的精神,在苦修一途上從來就不曾懈怠,無論做什麽都是最好,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誤的他,從來就是言峰璃正不會擔心的,比自己更加放心的人。
因此,當前幾天,绮禮主動來幫助自己,提出幫助自己來監察聖杯戰争的時候,雖然絕對的于常理不合,但璃正的心中仍舊隻是充滿了驚喜。
“哦?!願意幫我嗎?绮禮?”
雖然自己的兒子已經很久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的熱心,但是在璃正看來,這卻是一個好的複蘇。
于是,欣慰的,老人毫不猶豫的,将自己‘好學的兒子’領進了教堂的内部。然後将靈器盤托付給了他。
毫不誇張的說,或許他許久以來期盼的事情,正是這樣也說不定。
言峰璃正,已經老了。
就算再不想承認這一點,就算再想要繼續工作下去,但是自己的身體,璃正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就如同一台已經運轉了數十年的機器一般,因爲高強度的工作,零件早已經不可能恢複到過去的狀況。
肌肉變得松弛,骨骼變得脆弱,困頓的困擾讓自己越來越不能長時間處理複雜的事物。
雖然現在的狀況還不嚴重,但是璃正卻明白,大概不用十年,或許五年不到,自己就會迅速的失去現在還剩下的這些工作能力。
這都是不可避免,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此,在這個自己不得不面對現實的時候,自己的兒子能夠結果自己的重擔,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了――聖杯,自然不可能隻是一次就結束,而隻要有這聖杯戰争,就一定要有監管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璃正希望,至少在下一次,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而想要達到這樣的情況,就至少要讓绮禮知道很多的事情。
就要教他某些,原本他不因該知道的事情。
“那麽,先去把這件事情告訴時臣,然後再來我的房間吧”
考慮到這裏,已經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璃正點着頭,然後背過了身。
“是的,父親”
“去吧去吧”
有些事情,應該繼承下去了。
摸着自己的手臂,在那裏,在衣服長袖的遮蓋下,大量的,數以十記的令咒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隻手臂。
這是曆屆以來被教會回收的聖痕,也是作爲聖杯戰争監察者,最有效的證明。
大概,也是時候,将這些傳給绮禮了吧?
并不打算就這麽繼續折騰下去,自己究竟有怎樣的器量自己比誰都清楚。
言峰璃正,已經到了想要急流勇退的年齡了。
“就要結束了”
不帶遺憾的,老者欣慰的點着頭。
絕對不會有意外的,他這樣确認着。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不太清楚,因爲就連言峰绮禮本人,都不能夠清楚地把握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麽了。
自己究竟在渴求着什麽呢?
不清楚,難以确認。
轉身走出了房間,言峰绮禮稍微有點困惑。但卻并不動搖。
正在接近結局,他有着這樣的預感。
仍舊是夜晚,今天的月亮卻被雲層所遮掩。
無月夜嗎
該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言峰绮禮隻是停頓了一秒,便不再看向窗外,走向了放有寶石通訊機的房間。
而在另一邊,凱奈斯的死亡,已經确認完畢。
“對你的印象雖然完全沒有改觀,但不得不說,幹得真是漂亮”
從那破布一般狼狽的男子胸膛裏抽出了槍刃,羅德裏特不禁稍微感歎了一下。
就算是仇敵也沒有再給對方施加過多的痛苦,僅僅是用了一瞬間,便剝奪了對方的生命,羅德裏特已經完成了‘處刑’。
雖然肩上的傷口還留有痛覺,那種貫穿傷就算是英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複原狀。
但是對今晚的狀況,羅德還是相當的滿意。
如果這家夥的人格再高尚些的話,和他搭檔其實也很不錯,不是嗎?
但這也是奢望了。
“那還真是多謝了”
稍有詫異的,衛宮切嗣望了這個騎士一眼,然後了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是有錯誤就會立刻指正,卻不會吝啬于誇獎的人嗎?
這樣的話,倒也不錯。似乎倒是比那個亞瑟王要明智的多了。
并不拒絕正确的計劃,但是卻不屑于陰謀,這總要比那個連陽謀都要考慮的家夥強不少。
但還是
搖了搖頭,将最後的想法截斷。
衛宮切嗣将魔槍收回了風衣的内側,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抽出了一根。
啪嚓
點燃,吸了一大口,然後從口中邈邈升起淡藍色的煙霧。
在一片廢墟的建築裏,疲憊的面容上,那樣子應該成爲頹廢吧?
不太了解這方面的事情。
“不過,剩下的要怎麽處理?”
羅德繼續問着。
“剩下的你是說凱奈斯的未婚妻嗎?”
“是的,那位小姐”
那個叫索拉的,并不能完全算得上是魔術師的少女嗎?
大概可以這麽計算吧
原本的計劃,毫無疑問的,是要殺掉她來着,但是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騎士,似乎這個想法不行。
“唔,那麽你打算怎麽辦呢?”
于是,嘲諷着問。
放過敵人?這麽天真的想法麽?
對方是魔術師名門,是一群即陰險,無所不爲卻又估計着并不存在的驕傲和尊嚴的殺人者。
明明是腳踏着犧牲來進步,卻在這過程中遺忘了開始,将自己化爲‘貴族’的愚者。
隻要是爲‘名門’驕傲,仍舊對自己冠以這個稱呼的,那麽,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也就可以想見吧?
索拉的家系是名門,如果不能好好處理掉,而是做出蠢事的話,根本就是自找麻煩。
就算是這個家夥,也明白吧?
雖然那之後,受到麻煩的并不會是他。
但,如果傳言無誤,羅德裏特?薩爾蒂修,也不是一個會無視自己帶來的麻煩的人才對。
“讓她走”
但仍就這麽說了。
銀色的騎士擋在了癱軟的少女面前。
搖頭。
衛宮切嗣明白,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做出攻擊的動作的話,雖然不至于殺了自己,但這個蠢笨的家夥卻一定會攻擊自己。
“”
要堅持嗎?
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在殘骸中兩個身影對峙着。氣氛不禁嚴肅了起來。
“你懂這會有什麽結果吧?”
“”
“你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
“如果在此殺了她,那麽就算曾經對她有着怎樣的期待,她的家族也不會說什麽,但如果讓她活着回去,就是羞辱,這樣的事情,你知道會有多糟吧?”
“”
看到羅德裏特仍舊不說話,隻是放下了手臂,切嗣不禁冷笑出來,然後邁步。
但是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原本以爲已經放棄的騎士,卻再次的擡起了手臂,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衛宮切嗣的腹部。
“唔呃!?”
身體猛然失去了重感,從腹部傳來了灼熱的痛楚,然後,衛宮切嗣在空中劃出了淺淺的弧線,飛出了數公尺。
該死的!!
帶着沉重的撞擊聲倒在了地上,煙塵中衛宮切嗣的咳嗽聲不斷響起。
銀色的騎士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金屬的戰鞋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衛宮切嗣,我再說一遍”凜然的舉起了包着铠甲的拳頭,伸出的一根手指仿佛利劍般指着對方的喉嚨。騎士的聲音沒有半點的猶豫。
“你不能殺她,她是無辜的,讓她走”
“”
你真是一個蠢材。
衛宮切嗣的眼神已經沒有半絲溫度。
沒有說話,站起了身,男人轉身離開了廢墟,沒有半絲猶豫。
銀色的騎士看着他消失在了雨幕中。
忍耐,咬牙,但終究不可抑制。
自己阻止的,就隻有現在而已嗎?
這麽想着,然後,猛然怒嘯。
“衛宮切嗣!如果你殺了她!我不會原諒你!!”
雨幕中,孤狼一般的男子站住了腳步,轉回半邊的臉頰上,工具般的眼睛,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再看向身後,灰色的身影這一次,真的在騎士的視野中消失了。
“誰需要你的原諒?”
自嘲着,或者說是嘲笑着,或許是正義的使者仍舊獨行。
ps:嗚啊,這個呢,是要說下,有群了,想進的進下吧。。。書評區裏有。。。151666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