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時臣的謀劃
又一個夜晚,遠坂家的門外,伫立着鋼鐵的身影。
那是一個有着将近兩米的身高,被鋼鐵全面覆蓋的壯碩身影,銀sè的铠甲與藍sè的戰袍交相輝映,在聖青sè的暴風籠罩下,默默地注視着那籠罩在yīn影中的建築。
“master,開始嗎?”
稍微有些猶豫,但是Knight還是理解,自己的master的做法,并沒有錯誤。甚至說,作爲一個作戰計劃來說,這是相當明智的判斷。
“開始吧。”
在不暴露真實實力和底牌的情況下,和那位偉大的英雄王作戰,擺出敗走的姿态,顯示出敵對的關系和那位的強大。
既能夠震懾宵小,立于戰局之外,又可以降低敵人的猜疑,甚至将捕獵目标放在‘戰敗’的knight身上。
實在是再明白不過的戰術了。
而且···雖然自己保有着底牌,但實際真的打起來,想要戰勝這位王者,也是困難到了極點的事情呢。
所以,就這麽樣吧···
感受得到周圍那些窺探的氣息,也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那些使魔的存在。羅德裏特禁不住的想要苦笑。
從今天晚上開始,自己就應該沒有好rì子過了吧?但既然是主君的願望···
咔哒···
鋼鐵的長靴踐踏着石質的地面,沒有絲毫掩飾的,暴風庇佑的騎士果敢的踏入了第一層jǐng報結界,直接開啓了戰局。
然後···
“切···蝼蟻···”
按照劇本,那位王者出現了,伴着話語的同時出現的,是十二支光輝璀璨的兵器投shè!
“啧···”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但是當這十二支絲毫沒有留手的武器被投shè而出的時候,羅德裏特仍舊感受到了頗大的壓力。
真的就如同戰場一樣啊···
毫不猶豫的踏前,即使是演戲羅德裏特也明白,對方是不會留手的,做出錯誤的判斷就隻有死。
高速揮動的巨劍帶起了罡風,被魔力加持的劍風輕易地擊飛了那些轟鳴着的武器。
簡直就如同炮彈一般,那些被砸偏了軌迹的武器轟擊在地上掀起了漫天的土石。
“喂喂,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殺過來了嗎?”
開玩笑的威力啊。
“切,和蝼蟻有什麽好說的啊?乖乖的低下頭,讓本王殺了你吧!!”
但是,還沒完,第二批投shè的武器更加的誇張,數目超過了二十的兵器帶着更加可怕的魔力波動,簡直就如同導彈雨一般的覆蓋了過來,聲音被撕破的轟鳴聲甚至追不上那些閃耀的兵器。
戰斧,長槍,戰戟,長劍,短刀。
各種各樣聽過的,沒聽過的武器統統化爲了投shè的雨,酐暢淋漓的覆蓋了下來。
“啊啊!!”
羅德裏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笑出來。
“不夠啊!!是archer吧!!這種程度的話,可就要等死了哦?”
大步向前,揮舞的巨劍化爲了青sè的劍之壁障,鷹凖一般的雙目,鎖定了每一個襲來的兵器,在超越了人類的反shè神經調控下,巨劍劃出了一個個美麗的弧線,每一斬都可以擊落複數的來襲兵器。而超越了視力極限的頻率啧讓那些通過使魔來觀察情況的魔術師們深深的膽寒···
那哪裏是劍術?分明就是一團滾動的風暴啊!
暴雨般密集的火花在夜空中飛濺着,就如同鋼鐵車間裏巨大的砂輪打磨金屬般燦爛,巨大的撞擊聲轟擊着人類的耳膜,就如同時代一下子颠倒過去被拉到了遙遠的古代一般。
銀sè的騎士就這樣高歌猛進着,長靴踐踏的大地土石翻飛,隻是兩秒不到,那身姿就已經突破了十餘米的距離,在強力的阻擊下沖進了門庭。
但···
“哼!!愚蠢!!”
“唔恩!?”
豪雨!?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原本隻是按照批次投shè的兵器猛然轉變了發shè的方式,化爲了連綿不斷的shè擊。隻是一瞬間,綿綿不絕的爆炸聲就籠罩了騎士的身周,一股又一股的魔力洪流在小小的庭院中流淌,撕碎了大地和牆磊。
“嗚啊!?”
就算是強悍如騎士的角sè都無法經受住這樣的威力,原本突破出來的距離瞬間就被壓迫了回去,一柄柄灌注着魔力的寶劍狠狠地撞擊在斬劍上的威力讓他的手臂都不禁在顫抖。
一米,兩米,三米····
騎士一步步的後退着,爆炸帶來的強風吹得衣襟獵獵作響。
“哦?要逃了麽?”
然後···
“切···要不是master的話,可不會就這麽完事啊!!archer!!”
該逃了。
仿佛不甘心一般的留下了場面話,銀sè的騎士轉身迅速的撤退。空留下追擊的最後幾支長劍沒有任何阻礙的釘進了大地,引發了強烈的爆炸。
這個威力···趕得上航空炸彈了吧?
那讓人膽寒的威力,徹底的印進了每一個旁觀的使魔眼中。
“雜種···看夠了就滾吧!!”
然後,在王者的嘲笑中,烏鴉,野貓,還有更多的小動物倉皇而逃,空留下王者誇張而得意的笑聲。
直到這時候,羅德裏特才能在遠方化爲靈體後苦笑出來。
“master,任務完成···”
“辛苦你了,knight。”
绮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而虛假,他的話,其實根本就沒有羅德裏特到底怎麽樣了。
他,并不‘需要’英靈。
“這是我爲臣的本分。”
而某種意義上,knight職介的羅德裏特也是類似的吧?
騎士奉獻着忠誠,卻并不渴望王的付出。隻要王者肯于接受,就足夠了。
同樣虛假而片面的主從兩人就這樣沉默着,直到羅德裏特返回教堂。
師徒反目的戲已經演得足夠了,剩下的,唯有等待,等待那些自尋死路,自大狂妄的master和servent找上門來就可以了。
某種意義上,制定了這個計劃的時臣甚至比绮禮更加的看好他的servent。
信奉着高貴主義的遠坂時臣,相信着高貴的力量···
“沒問題吧,knight。”
“勞您關心,毫無問題。”
沒有真心的關心,和虛假的應答,繼續在這夜晚中持續着。
而另一邊的遠坂家中,時臣卻向偉大的王者躬身緻禮。
在方才那短暫而激烈的交戰中,他就坐在寬松而舒适的安樂椅上,就仿佛欣賞着交響曲一般聆聽着外面那轟鳴的聲音,享受着那刺穿大地的寶具帶來的震懾音波。直到那金sè的王靈體化返回了屋内然後發出了輕笑着的嘲諷。
“真是悠閑呢,時臣,爲了這麽些小事來打擾我。”
面對這樣的王者,時臣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
“萬分抱歉,王中之王。”
這就是他的行事方陣,或者說處事法則。
身爲魔術師中貴族一般的遠坂家家主,遠坂時臣認爲對于高貴的東西就必須給予尊重,無論有着什麽養的原因,處于支配還是被支配的地方,都不可以忽視這一點。
因此,即使黃金的王是他的servent,他也仍舊保有着最高程度的敬意。
而這一點,正是讓英雄王滿意的地方,這種不卑不亢卻畢恭畢敬的态度,是他所欣賞和理解的,也是這個時代所欠缺的東西。
在這個浮躁而激烈的世界中,肯于放下自己的‘高貴’去‘理解’的人實在是太過于稀有了。
“但王您也滿意吧?這個對手戲的角sè,是否能讓您稍微感到諒解呢···爲了鑒别出優秀的獵物,而展示出您的威儀,讓那些雜碎不敢亂來的話,您的狩獵也會更加的愉快吧?”
“恩”
即使是archer也同意這樣的說法,或者說,對于這種‘勸谏’的方式感到滿意。
“如果是那個騎士的話,作爲本王的侍從還是勉強合格的,我也就原諒這一次的計劃了···接下來的細節也都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啊。時臣···”
金sè的王大概永遠,也不會有體諒存在。
消失在光輝中的王者,就這樣離開了遠坂府,留下了仍舊鞠躬緻意的遠坂時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