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得長也不見得是好事,尤其是在這種大家都正常,你不正常的時代,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若是生活在修仙年代,也許你不會想這些,可惜這裏不是啊。
站在山巒上,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夜,太陽生出來了。不一會兒,一抹香味從下面傳了過來,引回了林恒思緒。他回頭看去,發現王重陽正在燒烤野兔。微微一笑,林恒縱身來到他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道:“王小子,我看内功也算不錯,不過招式太差了。你就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
王重陽一愣,繼而笑道:“多謝前輩!如此晚輩就卻之不恭了。”
接觸了兩天,王重陽也知道林恒是一個大高手,一個隐居多年的大高手,有他指導自己,自己的武功絕對會突飛猛進的。
王重陽的修煉就如黃裳一般,都是一個錯誤引發的。他以前是書生,一直以科考爲願,隻可惜考了兩次沒有考上,本來打算第三次再說的。就在那時,他遇到了一些江湖漢子,說是上陣殺敵,驅逐鞑虜。年輕人都是有血腥的,王重陽和他們一接觸,就覺得這些人是真漢子、大丈夫,于是自己也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去了戰場。
一個書生上戰場能夠幹什麽?
懂兵法的可以成爲一個參謀式的人員,又或幫忙訓練新兵,可這些王重陽知道的不多,而且多是書上的知識,到了軍營中根本就格格不入。王重陽是一個執拗的性子,一看自己如此不堪,當即就把自己當作一個新兵,與其他兵員一起訓練。
他們這些兵大多數江湖漢子組成。都有幾手功夫,王重陽身爲知識分子也受到他們尊重,尤其是他平時訓練絲毫不偷懶的行徑更是讓人佩服,故一些人教給了他功夫,讓他可以快速熟練。
就這樣,王重陽踏入了武林。之後,他也上過戰場,勉勉強強的摸索出一套功法,後來在修煉時加入自己的理解,使得他内功、劍法也越發高超起來。
也許王重陽真的是一個天才。他胡亂弄出的内功還真是一套不錯的内功,經過這些年的删減填補,也成了一套一流的功法,他這一身高明的内功就是說明了。隻是這功夫雖積累内力不慢,可惜在運用上太差,功力也有些駁雜,這也是他招式不行的一個原因。
林恒看過王重陽修煉,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對之處,他擡手就扔給了王重陽一冊内功。讓他自己去好好琢磨。
“先天功……”王重陽研讀着林恒給他的書籍,眉頭緊皺,這裏面的内容他有許多無法理解,尤其是一些術語。他根本就看不懂。爲此,他也去問了林恒好幾次,弄的林恒頭疼不已。王重陽不懂的地方,不是那些功力運轉之法。而且其中的詞語,也就是道家術語。
他實在想不到,以後的道家第一人王重陽。現在竟然連道家知識都不懂。
解釋了幾次,林恒也煩了,他叫過王重陽,與他一起出了終南山,往山下的人家走去。二人走了一天多,林恒突然扔給了他一本書籍,王重陽接過來看了下,是道家書籍。他知道自己修煉的先天功中有許多道家術語,林恒給他此書就讓他學習比對的。
王重陽也是一個好學的孩子,雖爲林恒的行爲感到尴尬,卻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努力的研究着道家典籍。就這樣,他一邊跟着林恒一邊學習,等他知識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再看先天功時,其中許多不懂之處,卻也明悟了過來。
所謂先天功,正是林恒自己搗鼓出來的功夫,是一門旨在精純内力的功夫。這門功夫本事林恒研究真氣與真元時弄出來的,他看到王重陽功力高絕,卻内功駁雜不堪,正适合這門功夫,就把它給了王重陽。至于先天功的名字,那完全是林恒後來加上去的,因爲小說中的王重陽修煉的就是先天功。
這一日,王重陽突然感到天氣有些涼了,他往四周一看,發現遠處影影綽綽,有連綿不絕的大山,一眼看去,盡是茫茫之色。
“前輩,這裏是……”
林恒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看向遠處的大山,輕聲道:“天山!”
“天山!”王重要一皺眉,想問爲什麽到這裏來,可一看林恒回憶的神色,卻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
林恒爲什麽到這裏來?這裏是他的家啊,他自己要來看一看。他想要知道,靈鹫宮怎麽樣了?若天山劍派真的淩動弄出來的,靈鹫宮會不會分列呢?
希望不會出現當年的事情啊!
暗自歎息了一聲,林恒加快了幾分腳步,他身後王重陽一看隻能跟着。以前,王重陽還能跟上林恒,因爲林恒沒有發力,可到了家門口了,林恒自然想要盡快回去,所以他的速度飙了起來。如此快絕的速度,王重陽哪裏見過,他卯足全力,卻隻能眼看着林恒越來越遠,到了後面,竟是連影子也看不到。
王重陽知道林恒利害,卻不知道自己和他差這麽遠,一下子,他心中志氣全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停了下來。隻是過了沒多久,他就又鼓足力量,向林恒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重陽奔跑了一夜半天,終于看到了林恒,而此時的林恒正站在一高峰下,他聽到了王重陽的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速度太慢了。”
額……王重陽愕然,尴尬的一笑,快步走到林恒身邊,問道:“前輩,這裏是……”
“飄渺峰!”說了一句,林恒便再次擡腳前行,王重陽心中有疑惑,卻也無法多問,隻得跟上。二人前後行走,到了半山腰左右,突然聽到遠處有稀稀拉拉的人聲。林恒一愣,擡頭看去,隐約間,他可以看到一些宮殿矗立在山巒之中。
“難道這裏就是天山劍派……”林恒身後,王重陽驚呼了一聲。
他雖知道天山劍派之名,可并沒有到過這裏,也不知他們的山門具體在哪裏,畢竟天山太大了,一個劍派不可能占據所有,隻能是一座山頭,可是哪座山頭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哼!”林恒冷哼一聲,面色有些不快。這裏是通過靈鹫宮的路,竟然被什麽天山劍派占了,雖然這是淩動弄出來的,可依舊讓他不喜。“我們走!”林恒再次加快了腳步,他整個人行走在山間,完全如履平地,甚至遠遠看去,他就如一隻大鳥,貼地飛行,速度快的驚人,王重陽都跟不上。
林恒并沒有去找天山劍派的麻煩,而是直接躍了過來,來到接天橋前。這裏和過去一樣,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在懸崖旁多了一石碑,上面寫着“天山禁地”四個大字。
看着這四個血字,林恒吐了口氣,他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那面還有人的氣息,隻是卻不多了。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想來不會有不好的事情。
身子一縱,林恒直接飛躍接天橋,到了靈鹫宮一邊。而那一面,王重陽趕了過來,他看到林恒飛躍了過去,大呼道:“前輩……”
“你小子就在那裏等着。”
以王重陽的輕功是跳不過來的,若有鐵鏈在,他可借力過來,可惜鐵鏈早已被人收起了,林恒看了一下,就放在這一邊,看上面沒什麽灰塵,應該是被人經常使用。
他快步走到山道,來到曾經的靈鹫宮之地,這裏真的沒有變化,一切就如曾經一般,隻是有許多建築已經破爛不堪了,上面有修複的痕迹,這些應該是靈鹫宮弟子做的。
林恒感慨萬千,整個人滿是回味的打量着四周。他沒有隐藏自己,很快就被這裏的人發現了,一老婦喝道:“你是何人?”
林恒回頭看去,那老婦渾身一震,滿是震驚的看着林恒,語氣中帶着不可置信道:“你是宮主……你……您……”
“你認識我?”林恒記不起這人了,因爲他記憶中宮中隻有幾個老婦,是童姥留下的,隻是以她們的年齡,此時恐怕早就作古了,而且這人的樣貌他确實沒有印象。
“宮主,我是小青啊,你還記不記得,就是您和夫人一起帶回來的小青,你還跟我說,我是修劍的好苗子呢……”婦人斷斷續續的說着話,林恒慢慢聽懂了,也想起這人。他看着婦人,微微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一轉眼的時間,你也老了。”
“我哪能跟宮主比,宮主頭發雖白了,可還是如過去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婦人破涕爲笑。林恒搖搖頭,道:“你這丫頭,還是一樣調皮。對了,外面的天山劍派怎麽回事?是淩動那小子弄出來的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