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不能毒,他怕李秋水發瘋,連無崖子也幹掉,因爲無崖子就在童姥那裏,他妻兒也在那裏,于公于私他都要敢去的。
爲了防止意外的事情發生,林恒解開了烏老大等人的生死符,這些年他們雖然依舊聽命靈鹫宮,依舊恨童姥,可知道童姥她老人家有弟子、師門的他們,根本就不敢生出歹意,除非他們活膩了。隻是意外還是出了,這邊林恒剛剛趕到靈鹫山,見到妻兒,那邊無崖子就告訴林恒,童姥不見了,不見了三天了。
“怎麽會這樣?”
坐在無崖子前,林恒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童姥還不到返老還童的時候,誰能夠把她抓走?或者說,是她自己離去的,可這不應該啊。
林恒有些想不通,他叫來宮裏的人,仔細尋問,可沒有人知道童姥是怎麽消失的。林恒有些頭疼,努力想着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一切似乎都沒什麽不同啊。
夜間,睡不着的林恒坐在窗邊,眉頭緊縮。李清蘿擔憂的看着林恒,輕柔着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不用太過擔心,你也說了,童姥武功高強,誰能夠把她怎麽樣?也許,是她自己有事離開了呢。”
林恒點點頭,卻是沒有說話。他再想。童姥會不會是和李秋水拼命去了。以前,童姥不願死,是因爲她驕傲、不甘,可現在她與無崖子生活了六年多了,彌補了她曾經的心願。現在,她唯一不甘的就是仇人李秋水了,找她去拼命,與她同歸于盡,似乎也說的過去啊。
可是無崖子還沒死啊!
林恒心中有些猶疑,想着各種可能。可每個可能都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這時,他實在不知該怎麽辦好?
“隻能等一等了!”
搖搖頭,林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估算着童姥的散功時間,一直到五天後,他終于無法等了,因爲童姥還沒有回來,而今天就是童姥的散功時間。林恒尋到無崖子,告訴他自己要去一趟西夏,看童姥是否去了那裏。
無崖子聽了林恒的猜測自然也頗爲擔心。看他願意走一趟,自無不可,隻是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女婿出現意外,就把自己曾經畫的畫像給了林恒。林恒偷偷的打開看了。裏面的人很漂亮,與李清蘿、林朝英很像,可又有細微的不同。他知道,這是李秋水的妹妹。也是無崖子真正喜歡的人。很顯然,無崖子怕自己和李秋水發生沖突,關鍵時刻用這畫像救自己性命。
無崖子的好意。林恒不會拒絕。他收好畫像,以極快的速度趕往西夏。天山、西夏,相距并不是很遠,林恒不眠不休七天七夜的趕路,終于在第八日傍晚趕到了西夏皇宮。他知道,李秋水是西夏皇太後,自己要找李秋水,來皇宮就沒有錯。
在外面休息了一晚,林恒把自身精氣神提升到巅峰,到了第二日夜晚,他進入了皇宮。
貼着牆角,林恒的身形敏捷的如獵豹一般,一閃而逝,那些巡邏的侍衛隻是感到身前一陣風吹過,仔細看時,哪裏有人的影子。他們不會多想,隻是以爲起風了,可實際上,林恒早就躍了過去,往深處去了。
對皇宮,林恒自然不陌生,因爲他就在大理皇宮長大了,這西夏雖然和大理不同,可皇宮之地也不會有多大區别,所以他也沒有抓一二人帶路,而是直接奔着後面去了。當他來到後面的宮殿群,林恒開始小心的探查了起來。
站在一間宮殿外,林恒小心的掀開窗戶,向裏面望去。
房間裏,一女子正在沐浴,有兩個侍女小心的伺候着。因水霧的遮擋,林恒看不太真切女子的容貌,當想來不會是李秋水。他合上窗戶,擡腳便要走,可身子剛動,他又轉了回來,仔細看了一眼大殿的名字,目光中露出沉思之色。
“裏面那位莫非是夢姑?”林恒神情很是古怪,因爲自己的關系,虛竹不可能成爲靈鹫宮的主人了,也不會遇到他的夢姑了。說來,這李清露還是他林恒的後輩呢,自己是不是要去看一看她。
心中想着,林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怪,他剛要有所動作,突然感到遠處有細微的破空之聲。他渾身一凜,身子一閃便躲到一旁的柱子後面,伸頭小心的向遠處看去。一道人影緩緩飄來,她飛在空中,身影如蝴蝶一般,看似緩慢,可轉瞬即逝。如此輕功,必爲高手。
林恒仔細的看着來人,見她面容面紗,身着素衣,雙眼淡然有光,暗自猜測這人會不會是李秋水?隻是,她爲何如此打扮的深夜來此呢?
來人站在窗外,如林恒般掀開窗戶向裏面看去,她看着沐浴的女子似乎笑了一下,隻是沒多久就關上了窗戶,要轉身離開。
林恒目露沉思,嘴唇微動,李秋水身子一震,快速向四周看去。林恒從柱子後面露出半個身子,讓她看到自己。
“你是誰?”李秋水凝神逼問,雖爲傳音,可聲音卻如雷霆一般在林恒耳中炸響,震的他體内氣血一陣翻騰。他心中驚訝,想不到李秋水内力竟然如此高深。
“跟我來!”林恒回了一聲,身子一閃便射了出去。李秋水在後面緊追不放,二人一前一後,在黑夜中快的幾乎看不到身影。他們二人很快出了皇宮,出了西夏城,來到城外的一片荒坡前。林恒率先停下,回身看向李秋水。
“你到底是何人?”李秋水冷冷的看着林恒,剛才林恒的輕功不在她之下,這讓她心中驚訝。暗自猜測江湖何時出了如此年輕的高手?待她把林恒打量一遍,突然說到:“你是大理劍神林恒!”她的語氣有些怪,林恒多少猜到了她的心思。
林恒,在江湖上很出名,别人自然會查他,那麽他妻子、親人的身份也會被人查。在别人看來,李清蘿似乎沒什麽了不得的,可在李秋水這裏就不同了,因爲她正是李清蘿的母親啊。
林恒點點頭,道:“你是李秋水!”
“你就是這麽稱呼長輩的嗎?”李秋水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讓林恒有些尴尬,他沉思了一下,抱拳道:“林恒講過嶽母,深夜相訪,還請嶽母不要介意。”
“你竟然知道我?”李秋水有些詫異,她剛才那麽說林恒,完全是頂他一句,沒想到林恒直接叫出了嶽母的字眼。
林恒道:“沒錯。在下曾查過愛妻的身份,知道閣下是愛妻母親。”
“哼!”李秋水冷哼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問道:“你來此有何事?”
“林恒前來是想要尋問一些嶽母大人,童姥可曾來過?”林恒話一出口,李秋水的目光就縮了起來,她死死的盯着林恒。身上冒出一股殺氣。隻是很快,殺氣又收了回去,她冷淡道:“沒想到,你連那個老妖婆都認識?”她語氣有些譏諷。也有些驚詫,顯然沒想到林恒不僅認識自己,還認識天山童姥。
“嶽母過獎了!”聳聳肩。林恒直接道:“童姥消失了。按道理說,她散功的時間已經過了,可卻沒有回靈鹫宮。我以爲她會來找你,可看樣子……”
“不見了?是躲起來了。那個老妖婆,一向狡詐,哼!”李秋水沒好氣的打斷了林恒的話,她指着林恒,道:“小子,你是我女婿,如今卻關心那個老妖婆,看來你是來我和做對的了。”
“嶽母不要生氣。林恒來此隻是爲了尋找童姥。我已經答應她,助她渡過散功日期,可她卻不見了……”
“就憑你……”再一次,李秋水打斷了林恒的話,她看林恒的目光更加冷了。
林恒心裏歎了口氣,直接一伸手,道:“那就請嶽母大人指教了!”他話音一落,身上的氣勢就升騰了起來,無形的風以他爲中心,向李秋水吹去。李秋水冷冷的哼了一聲,雙目滿是殺氣的看向林恒。即便林恒是她女婿,她也不會留手,因爲他幫助了童姥!
二人互相對峙,各自的氣勢越來越足,在他們兩人四周似有狂風大作,吹的四周雜草東倒西歪,可二人衣衫卻絲毫不動,看上去很是詭異。
突然,林恒動了,他雙腳如加了助推器一般,直直的飛向李秋水,右手并成劍指,直刺她胸口。
李秋水衣袖輕撫,無形的勁力射向林恒右腿。林恒劍指下劃,瞬間刺破她打出的勁力,并趨勢不減的刺向李秋水。李秋水深色不變,輕飄飄的拍出一掌,看似全無勁道,可林恒卻不敢小看,他集中精神,一指點在李秋水掌心。
銳利與柔和的勁力碰撞在一起,林恒無往不利的劍氣被擋住了,李秋水掌心的勁力就如一個漩渦一般,不停的粉碎着林恒的劍氣,并隐隐的向他壓來。
他擡頭看向李秋水,面色雖然不變,可瞳孔卻縮了起來。
道家武學,講究中正平和,陰陽相濟,不管是北冥神功、小無相功都逃不脫這個套路,便是八荒**唯我獨尊功也有這方面的特性。
林恒了解北冥神功,知道小無相功,見過八荒**唯我獨尊功,仔細說來,逍遙派中,他才是對精通三門神功的人物,那逍遙三老,童姥隻是知道八荒**唯我獨尊功,李秋水、無崖子二人知道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與他差了一些。
林恒不僅了解三門神功,還了解的很透徹,因爲無崖子、童姥都給他講過。隻是如今李秋水的小無相功使出來,卻是讓他吃了一驚。
小無相功講究無形無質,發動時不着痕迹,可李秋水此時動用的小無相功不僅有了痕迹,還帶了北冥神功的痕迹。他知道,李秋水即便沒有學習北冥神功,也必定借用了北冥神功的技巧,化入了小無相功之中。就如無崖子以北冥真氣推動小無相功一般。
北冥真氣推動的小無相功不會讓人模仿天下武學,可也會降低人學習武學的難度,而李秋水這小無相功推動的北冥真氣,明顯加大了自身威力,使得她自身真氣多了一種吸納、粉碎性質。好在她不能完全如北冥神功那般吞噬别人内力,不然林恒絕對會吃個大虧。
“開!”
林恒雙眼一瞪,手指上爆出強烈劍氣,李秋水淡然的眼色微微一變,快速抽手後退。她手掌一撤,林恒的劍氣完全爆發開來。形成劍氣風暴,快速的逼近她。
李秋水雙手連拍,掌掌勁力打算了林恒的劍氣,同時後退的身子一止,莫名的往林恒飛來。她于半路就拍出一掌,掌力勁風吹的林恒衣衫嘩嘩作響,林恒不敢大意,劍指虛點,想要破去她的掌力。可那掌力竟是在半路拐了彎,向林恒後背襲來。
“白虹掌!”
林恒面色一變,左手後劈,啪的一聲打在白虹掌力上。他結結實實的接了這一掌,整個人被打的向前傾斜,而此時李秋水也奔了過來,一掌印象林恒額頭。
“去!”林恒急喝一聲。他腳下雜草竟是突突的飛了起來,如道道利劍一般分襲李秋水全身。李秋水面色一變,攻擊的手掌一變。她先是護住自己全身,然後快速後退,躲過了林恒漫天的雜草攻擊。
林恒這一手,李秋水看了也是贊歎一聲,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爲,了不起!”
“過獎!”林恒鎮定的看着她,手搭在了後面的劍柄之上,整個人氣勢更加銳利、強橫。李秋水也不說話了,全身心的看着林恒,現在她明白童姥的心思了,自己這個女婿功夫确實高,足夠把自己擋在靈鹫宮外了,隻是讓她如此服軟,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接招!’林恒心裏暗喝了一聲,長劍瞬間出鞘。他現在雖然體悟了自然的心境,可說起來,還是長劍在手時更加利害,這不,他長劍一出鞘,便以極快的速度攻了上去。借助長劍之利,他可以瞬間刺出好幾劍,逼迫李秋水,讓她無法還手。
當然,這隻是開始,等李秋水适應了他的進攻,自然可以還擊。二人你來我往,一時打的好不熱鬧。林恒的劍法,李秋水的小無相功,都非常利害。
在原著中,童姥就說過,李秋水的小無相功救了她好幾次。林恒以前都有些不動,這小無相功雖是神功,可有如此利害嗎?現在,他終于知道了。
小無相功講究無形無相,初學,可快速積蓄内力,到一定程度,功法自轉,内力生生不息,可模仿天下武學,可這也隻是小乘而已,真正大乘的小無相功,内力貫通全身,形成護體罡氣,随便一處都可攻擊敵人,讓人完全無法琢磨你的出手痕迹。
這就如金庸對聖火令武學的描寫一般,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算無可算,便是獨孤九劍碰上了,那也沒轍。
劍氣、掌力縱橫,二人從開始的近身相博,到後來相距三丈,遙遙對攻,誰也不甘于後。莫名的,林恒突然撤劍,向後退了幾步,抱拳道:“嶽母大人小無相功利害,林恒不是對手。”
“哼!”李秋水冷哼了一聲,不可置否。
她與林恒交戰三百多回合,說來誰也耐不得誰,繼續打下去也是如此,可她也知道,若真的打下去,自己必定會敗在林恒手上,因爲她已經老了。面不老,體老!老了就是老了,體内必定不如林恒,便是功力高于林恒,時間久了她也不會先受不住的。
“童姥那老家夥真的不見了?”李秋水臉色陰沉的看着林恒,問道。
林恒點點頭,道:“林恒不敢欺瞞,童姥确實不見了。”他很是擔心,因爲以他對童姥的了解,童姥絕對不會躲起來的,那麽她必定是出事了,可誰能夠讓童姥出事呢?可惡啊!
“如此,我和你去一趟靈鹫宮。”李秋水不知怎麽想的,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卻讓林恒瞳孔緊縮,他面上雖然不顯,可心裏卻是暗叫糟糕,若是被她知道無崖子住在童姥那裏,那絕對會出事。隻是,他能拒絕嗎?
暗自苦笑了一聲,林恒點頭道:“如此,就麻煩嶽母大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