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翎突然很奇怪的轉頭,看着身後茫茫的大山,眼神好似有穿透力一般,直接看穿千山萬水,而後嘴角噙起一個冷冽的笑容,有些令人膽寒。
“雨彤無恙!”葉輕翎笃定的道。
筱德和上官婉兒均是一怔,他們都不傻,顯然明白了些什麽。
“隻是,這是一場惡戰,也許我們都會死。”葉輕翎突然說道,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卻在此刻顯得堅毅無比,轉頭看向筱德和上官婉兒,輕聲道:“怕死嗎?對方人數是我們的兩倍左右。”
筱德眸子深處流露出一股狂暴肆虐的狂熱殺機,笑了笑,沒說話。
上官婉兒卻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葉輕翎恰好捕捉到了這一幕,輕輕的拍着上官婉兒的肩膀,語氣之中溢滿溫柔,道:“怕死的話,不用陪我送死,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不過是雲家,或者說雲戰歌想要看一看我的态度。”
大家都不是老奸巨猾之輩,但是并不是缺心眼的傻叉,一點就透,眼觀鼻鼻觀心。
上官婉兒突然展顔一笑,這個在皇朝有着極其重要地位的女子,此刻美豔不可方物,一笑颠倒衆生。
“世子,我隻是在想,我上官婉兒二十一年來,還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又不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莫名其妙的送給别人,如果這次僥幸不死,世子能不能賞賜我幾億精兵?”上官婉兒難得妩媚一笑,有勾魂奪魄的天然媚意。
葉輕翎輕輕一笑,道:“好說,如果這一次,我們都不死,我叫一百個皇朝的兄弟一起幹 你三天三夜怎麽樣?”
“哈哈!”上官婉兒放聲大笑,卻沒有動怒。
很久以前。
那一年,葉輕翎還是葉家纨绔。
那一年上官婉兒并不知道葉輕翎就是皇朝世子。
那個被令狐雲若神話了的男人,就已經令這些優秀到足以令整個燕京城高幹子弟成爲陪襯的男人女人們,當成了一種信仰。
那個時候,例如智商都不低的上官婉兒,筱德,納蘭軒鳴之流,都傻叉的以有一天能夠跟那個所謂的幕後世子并肩作戰,當成是一種榮幸。
而此刻,筱德和上官婉兒。
顯然将這種榮幸提前。
一句無關大雅的玩笑,不過是一場注定血腥的厮殺之前的調劑品而已。
葉輕翎從筱德手中拿過一把軍刀,目光透過重重人影,極力朝着渡口那邊望去。
而在撒旦滅神之中身份顯赫的安東尼,顯然覺察到了什麽,将目光投射過來。
四目相對,卻是仿佛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
葉輕翎明白,這必須是一場釜底抽薪,哪怕死亡都必須要酣暢淋漓的厮殺。
“盡情殺戮吧,如果我們都死了,會有人給我們收屍的。”葉輕翎開口,而後身軀突然啓動,如同獵豹一般朝着渡口奔去。
這一刻,作爲奧古拉嫡系的安東尼,嘴角牽扯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有些不屑,顯然對于這場注定是甕中捉鼈的遊戲有些興趣泛泛。
安東尼突然揮手。
身後密密麻麻的那群黑袍人如同蟻群詐窩一般,朝着那群不知死活的皇朝死士沖殺過去。
如果此刻可以俯視,這絕對是一場在這個太平盛世裏面難得一見的波瀾壯闊厮殺。
撒旦滅神那群黑袍人,如同錢塘江潮水起一線,洶湧而來。
那一名率先沖出的皇朝死士此刻一馬當先,注定作爲炮灰沖散人群的他很有死亡的覺悟,他們這群人本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那個叫做令狐雲若的女人将他們從那個被稱爲地獄的地方帶出來,恐怕他們都已經早就到閻王殿報道了,而此刻他們能做的,就是爲後面那個男人多殺一些所謂的‘敵人’。
兩百米的距離在雙方雙向沖殺的過程之中,其實幾分鍾便是短兵相接的搏命厮殺。
黑壓壓的黑袍人群手中持着明晃晃的砍刀,是那種黑市裏面幾十塊錢一把的開山刀,在華夏這個槍支管制嚴格的國度,要想弄到大量的槍支顯然要經過多渠道的風險走私才能夠弄到,并且要擔随時被緝私隊那群兢兢業業的家夥一網成擒的風險。
開山刀則不一樣,随随便便在黑市裏面就能夠弄到上千把。
安東尼嘴角噙着一絲冷意,他張大眼睛,試圖将下一刻那名皇朝死士被砍成肉醬的刺激沖擊畫面烙印進腦海裏面一般。
隻是--
當自己手底下那群經過嚴格訓練的殺人機器在臨近那名率先沖出來的皇朝死士之時,一幕令人心生戰栗的視覺畫面出現了。
皇朝死士手中軍刀猛然揮出。
刀光閃,人頭落!
一名沖在最前面的黑袍人被一刀割斷脖子,頭顱沖出一股血浪,好似要沖天而去。
這是一種最純粹的殺人技術,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嗖嗖!
那名皇朝死士如同一頭猛虎沖入密密麻麻的人群,手起刀落,卻是在這個瞬間被淹沒在敵方人群之中。
在極力揮出數十刀,砍死三人,重傷七八人之後,終于被那群瘋狂的黑袍人亂刀砍死,倒在血泊之中,手臂被砍斷,雙腿被踐踏成爲肉泥。
慘烈。
是此刻的主旋律。
下一刻,緊随而至的兩名皇朝死士目光之中充斥着暴戾的血色,如同兩塊巨石撞入人群。
“砰--”
“砰--”
兩個人,硬生生撞翻一群人,強烈的沖擊力量阻滞了那些黑袍人的前進步伐。
在不負衆望的被亂刀砍死之後。
黑袍人的沖殺陣型終于被打亂。
而跟随在這兩名炮灰身後的皇朝死士,沒有錯失這個以命換來的短暫優勢,瞬間殺入人群。
皇朝死士沒有辜負這短暫的優勢,慘叫聲四起,四周彌漫着可怖的肅殺氣息。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悍然沖殺以死亡爲榮耀的皇朝死士,沖入人群的刹那便迅速收割了幾條黑袍人的生命。
經過這短暫的交鋒,皇朝死士剩餘成員全部到達戰場。
每一個人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他們如同殺人機器一般,冰冷的将手中的刀插入敵人的心髒。
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自殺式沖鋒。
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