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自己真正意義上再次回歸,心底卻隐隐有些不爲人知的情緒,是懼怕?還是些其他什麽?不知道,這一刻的葉孤嶼,眸子之中,溢滿淚光。
信仰這種操蛋的玩意能夠令人如同魔怔一般,在深心處,始終存在着一方淨土,無人可以亵渎,也無人敢亵渎。
不知爲何,當葉輕翎看到葉孤嶼這個模樣,心底卻莫名的有些隐憂,至于爲何,就連葉輕翎自己,都無法說出。
“但願,是我多疑了吧!”葉輕翎在心底暗道。
車輛駛過一條兩旁都是綠蔭的寬闊大道之後,進入一座普通的建築之内,兩旁站崗的士兵齊刷刷的朝着這輛軍用吉普敬禮。
入了大院,何鎮南将車輛穩穩的停靠着大院門口。
下一刻,葉孤嶼走下吉普車。
春城四季如春,氣候适宜,原本躲在雲層之中的陽光調皮的伸出臉來,親吻着這片瑰麗的大地。
葉孤嶼,靜靜的凝望着遠山,青痕,白雲悠悠,秋風帶着暖意,令人心曠神怡。
葉輕翎跟在葉孤嶼的身邊,擡起頭來,望着眼前這座大院,說不動情,那是騙小孩子的鬼話,曾幾何時,他葉輕翎,也曾以成爲一名軍人爲榮,可是世事無常,誰又能想到,如今自己的所作所爲,卻再也配上軍人這兩個字了。
西南軍區副總參謀長,看着葉孤嶼,并沒有立刻說話,葉孤嶼這些年來的遭遇,作爲他這個層面的人物,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些耳聞,其中内幕雖然不爲人知,但是這些軍界老油條,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人物,自然能夠有着不足爲外人道也猜測揣摩。
“葉少将,裏面請,這一屆血狼刀鋒的精銳,都在裏面訓練,我們是一刻也不敢懈怠,上面很重視這一次任務。”副總參謀長開口道。
葉孤嶼點點頭,随即走入訓練館。
這是一個室内訓練館,一切設施應有盡有。
裏面傳來整齊而有節律的訓練聲。
踏入訓練館,一片開闊的室内場地,令人咂舌,木樁,模拟叢林,模拟斷崖,甚至,葉孤嶼能夠看到一條滿是青草的的河岸,一條河水潺潺流淌,似乎有霧氣雲繞在這片小河之上。
“這...”葉孤嶼愣了一下,随後眉頭輕微的皺起。
下一刻,一個一身健壯肌肉的軍人小跑過來,對着西南軍區副總參謀長敬了一個禮,道:“首長好!”
副總參謀還禮,而後介紹道:“楊教官,這位是新來的血狼刀鋒總教官葉少将。”
楊教官輕輕轉過來頭來,看了一眼葉孤嶼,目光之中露出質疑的神色,眸子悄然眯起。
“西南軍區,血狼刀鋒特種大隊教官楊青峰。”楊教官敬禮道。
葉孤嶼在這一刻突然挺直脊梁,整裝肅容,眼神突然一冷,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陡然爆發出來,冷聲問道:“成都楊家的人?”
那名教官點點頭。
“楊百戰是你什麽人?”葉孤嶼眸子之中似乎迸發出一股盛怒之色。
“報告首長,是我祖爺爺。”楊教官答道,臉上閃過一絲傲然之色。
楊百戰是誰,是足以跟薛老平起平坐的軍界大佬,素有軍中‘楊閻王’之稱,脾氣暴躁無比,可以說整個西南軍區,楊家底蘊雄渾足以稱霸一方,當年葉鶴生少年死西蜀,葉鶴軒孤身入西南,一夜之間楊家旁系崩塌,這鐵面無私的楊閻王知道是葉家動的手,極其護短的楊閻王一怒披甲,當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反而親手将楊家旁系那名跟葉鶴生死亡有關的楊家人逐出門牆。
鐵面無私楊閻王。
“據說楊家練兵獨樹一幟。”葉孤嶼突然伸手指着前方的模拟野戰場,冷聲道:“敢問,這可是楊家獨樹一幟的地方?”
說完,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楊青峰,道:“這可是你訓練血狼刀鋒的方式?”
“是。”楊青峰道。
“胡鬧!”葉孤嶼一聲怒吼,宛若晴天悶雷。
這一刻,楊青峰怔了怔,西南軍區副總參謀長臉色一變,跟在葉孤嶼身後的何鎮南和葉輕翎,則是露出一臉玩味的笑意。
“這是哪個王八蛋批準的訓練方案?”葉孤嶼臉色陰沉得可怕,厲聲質問道。
楊青峰瞳孔猛然收縮,心底猛然升騰起一絲怒火。
西南軍區副總參謀長臉色一變,立刻解釋道:“葉教官,楊教官可以說是西南軍區特種兵之中的精英,曾經在去年參加國際特種兵訓練,在亞馬遜森林接受最嚴格的軍事訓練,這種模拟野戰的訓練方法,許多國際上的特種精英,都在沿用。”
葉孤嶼冷笑,道:“勞民傷财,不切實際,好高骛遠,一無是處。”
轟!
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葉孤嶼十六個字的評價,将楊青峰這一套他自認爲,并且得到上級批準的對頂尖特種兵的訓練方案批駁的一無是處。
唰!
楊青峰突然踏前一步,目光盯着葉孤嶼,道:“敢問葉教官,您今年多大年紀?”
火藥味,瞬間布滿整個屋子。
這一刻,葉輕翎和何鎮南臉色突然同時一冷,他們均是感受到了這位楊教官的敵意。
葉孤嶼饒有興趣的一笑,道:“48歲。”
“哦,怪不得。”楊青峰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可能您老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模拟野戰的訓練方案,國際上特種兵訓練的教材有寫,您,憑什麽否定它?”
憑什麽?
葉輕翎此刻眼神玩味。
何鎮南突然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這名所謂曾經進入過國際特種兵集訓的家夥,懶洋洋的開口道:“楊那個誰?你腦袋被驢踢了?”
呃?!
你腦袋被驢踢了?
這句話剛說出口,楊青峰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盯着姿态懶洋洋的何鎮南,面色陰沉,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