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下熙攘,皆爲利往的時代,這個金錢爲主旋律的社會,還有誰能夠看破這一切?
浮躁的時代造就了不同人的信仰,人們所追求的東西也就不同,利益,金錢,權勢成爲了男人華麗的外衣,多少人爲了這些東西耗盡心機?
葉衛國呆呆的看着這有些灰暗的天空,眸子裏面流淌出那種無奈的感情,他知道葉家家大業大,自己當年拎着腦袋當夜壺打下的輝煌,如今,家族子弟卻爲了這一份自己積攢下來的跟當政人員那厚重的香火情分,拔刀相向,這如何讓他心安?
看到老爺子這般模樣,警衛員似乎略有所思,随後,他站在這個老人的身後,輕聲說道:“首長,輕翎一直都是您最看重的孫子,想必做什麽事情,都會有自己的想法,骨肉相殘這種事情,他應該不會做的,您就放心吧!”
不會做?
不會麽?
葉老将軍輕輕搖了一下頭,有些感慨的說道:“當初,幹戈設計陷害他,我怒極攻心之後,就把他攆出葉家,但是這孩子倔強像我,不像他爹,踏不踏入葉家是他的事情,他那一頭犟驢脾氣,要想他隔夜不報仇,那是做夢都别想的事情啊!隻怪幹戈這孩子心性不正,吃點苦頭也沒有什麽,輕翎,是萬萬不會殺他,畢竟血肉相連,這一點,我還是看得到的。”
警衛員沉默半晌,似乎有所感悟,看了眼搖晃的梧桐樹,吐出了一句話:“懂了!”
與此同時,某精神病院之内,葉輕翎的母親謝蘭已經蘇醒,但是情緒很激動,再加上本身就受了傷,整個人顯得更加瘋癫,爲此,葉家人爲了以防萬一,特地安排了人照料,說到底謝蘭的變故,跟葉家人脫不了幹系,自從葉輕翎被攆出葉家之後,葉鶴軒的地位也開始動搖,葉家其他無論嫡系或者旁系的人員對葉鶴軒的态度也多多少少有些改變,專門負責照顧謝蘭的傭人就是因爲在照顧謝蘭的期間,并沒有按照葉鶴軒的囑咐二十小時照料,才有了這起事情。
再說,衆目睽睽之下,謝蘭推人在先,雖然瘋癫,但是白家白展羽的行爲其實隻不過是爲了保護白家老太爺,葉家也不好追究些什麽,至于白展羽當時心中所想,更沒有人想過去刻意推敲。
病房之内,葉鶴軒站在病床前,若有所思。
照顧謝蘭的傭人膽戰心驚陪在身旁,小心翼翼,知道自己犯了錯誤的她大氣不敢喘,顯然如履薄冰。
葉鶴軒也犯不着跟一個傭人斤斤計較,偌大個國和集團需要他打理,爲了商業上的事情費盡心機,哪裏有這等閑心思跟一個傭人計較這些?
病床上,謝蘭因爲注射了某種鎮定的藥物,再加上受傷身子虛軟,已經沉沉睡去。
女護士夏晴小心翼翼的陪在病床前,都說伴君如伴虎,雖然這個擁有偌大個産業的董事長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誰都懂,再加上上班之後,夏晴對這個社會有了全新的意識,再沒有以前大學那會的幼稚和對事物的模糊看法,知道匹夫一怒,不過血濺五步,而帝王一怒,則蒼生顫抖的道理,雖然葉鶴軒不在體制,但是葉家那麽多人身在體制之内,并且權勢不小的人多了去了,指不定眼前這尊和氣的大佛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氣氛有些壓抑。
葉鶴軒的司機兼葉家管家神色異常的走進門來,對着葉鶴軒耳語了一陣。
随即,夏晴明顯看到,那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男人,臉色陡然一變,布滿陰霾,好不恐怖。
呃?
随着葉鶴軒的臉色變化,夏晴明顯感覺到病房裏面壓抑着一股動蕩的氣息,葉鶴軒那張臉上陰晴不定,更是令這個小護士惶恐不安。
“這件事情,是真的?”半晌過後,葉鶴軒仿佛爲了證實一般,開口問道。
“千真萬确,的确是少爺!”司機答道。
呃?
葉鶴軒臉上瞬間一喜,身子忍不住顫抖着,沒死,沒死?我兒子竟然沒死?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葉鶴軒,在這一刻有些激動異常,随即,他的臉上陰沉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麽。
“那...那葉家墓地裏面那個人,是誰?”葉鶴軒立刻問道。
“是...據下面回報上來的消息,可能是,楚逆天的兒子!”管家惶恐不安的說道。
楚逆天?
葉鶴軒身子一顫。
那個當年帶着自己的妹妹毅然敢跟老爺子叫闆的楚逆天?
那個埋進葉家墓地的,竟然是楚逆天的兒子?
葉鶴軒心頭心思流轉,神色不定,半晌過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感傷的說道:“也罷,鶴羽這些年太苦了些,兒子既冠之年之年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好,那孩子埋進葉家墓地,也算是對鶴羽的彌補吧!”
彌補?
彌補麽?
要是葉鶴羽還活着,這樣的彌補,她需要麽,稀罕麽?
......
燕京飯店。
是華夏國最頂級的飯店,富麗堂皇的裝修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飯店乃是整座華夏國的招牌,那些迎接外賓就餐的地點,一般都在燕京飯店。
這足以證明,葉家飯店門檻之高,令人咂舌。
同樣,能在燕京飯店就餐更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這一點,毋庸置疑,也不用多做解釋。
白展羽跟一群纨绔在燕京飯店一樓用餐,至于二樓,呵呵,以他白展羽現在的身份,還不夠資格登上二樓用餐,在眼前這群二世祖面前舉止優雅,大家族氣質流露得淋漓盡緻的白展羽自然鶴立雞群,再說白家還有一座部級的大山頂在頭頂,由不得他白展羽天生就被衆星拱月般捧得高高在上。
京城天子腳下,自然不缺官二代富二代,而有部級老爹的白展羽,顯然就是官二代之中令人仰望的存在。
對于将葉輕翎的母親推傷,自己本來就有最好的說辭,不必擔心葉家會做出些什麽過激的事情,再說,葉家也不會因爲這件理虧的事情跟白家翻臉。
想通這一切的同時,白展羽心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忽然,一個顯得有些冒冒失失的纨绔大少神色慌張的跑進燕京飯店。
下意識的,白展羽擡頭望去,看到那個冒失鬼凝重的神情,本能的,白展羽心中閃過一抹不詳的預感。
那個冒失的纨绔大少一口氣奔到白展羽的面前,臉色鐵青,稍微緩解了一下心情,但是眼神之中更是彌漫着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恐懼情緒。
“白少,不好了!”那個纨绔大少壓抑住自己心中的驚恐,開口說道。
“怎麽回事?”白展羽眼神悄然眯起,沉聲問道。
“葉輕翎,回京了!”
“噗嗤!”
一個正喝了一口飲料的纨绔公子一口飲料噴了出來,神色驚恐不定。
其餘纨绔更是變色離席,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一個人的名字,竟然能有這麽大的震懾力?
“你...你說什麽?”白展羽猛然一把揪住那個家夥的衣襟,強自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他...他不是死了麽?”
死了?
對,死了。
葉輕翎已經在一場車禍之中喪生,葉家還舉辦了葬禮。
人死怎麽可能複生?
那個纨绔大少怔了怔,随即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哪裏知道啊,但是千真萬确,葉輕翎的确回京了!”
嗡!
白展羽隻覺得自己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放下了那個纨绔大少,随後低頭沉思。
安靜!
大廳裏安靜得可怕。
“呵呵!”白展羽忽然一笑,環視了一下那群被吓得變色離席的少爺公子,帶着一種運籌帷幄的機智,說道:“被攆出葉家的葉家棄少,你們,還懼怕他什麽?”
呃?
猛然聽到白展羽的話,那群纨绔瞬間醒悟,随即臉上浮上了一抹猙獰。
“将葉輕翎回京的消息迅速散播出去,讓整個燕京都知道,不用我們出面,自然有人收拾他,你們不是在葉輕翎離開京城的那會開下賭盤要踩葉輕翎麽?現在,既然葉輕翎沒死,那麽這個賭盤依然有效,我來坐莊!”白展羽陰冷的說道,随即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全盤計劃。
這一天,葉輕翎回京的消息不知道被誰爆了出去,頓時燕京那群纨绔子弟一片嘩然,整個燕京,爲之震動!
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