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 舉步,往工地上走去...
雲雨彤就那樣蹲在地上,抽泣着,默默的承受着心底的傷痛,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是怎樣一種的斷腸,是怎樣一種的撕心裂肺。
令狐雲若就站在她的旁邊,沒有去勸她,因爲她明白,此刻所有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突然,令狐雲若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看向前方,因爲她看見,葉輕翎已經去而複返,他的臉上,挂着一種奇怪的表情,了解這個男人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的令狐雲若,一時間也迷茫了,她呆呆的,看着葉輕翎一步一步的走近,心中滿是疑惑。
葉輕翎走到了雲雨彤的身邊,對着令狐雲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的蹲了下去,輕輕的挽住雲雨彤的肩膀,開口道:“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轟..."雲雨彤身子猛烈的顫抖着,心中一震,整個人呆在那裏,她擡頭,便看見了葉輕翎那張不知道多少次在自己夢中出現的臉龐,心中瞬間被一種喜悅充斥着,一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瞬間襲來。
幸福來到太快,太突然。
她突然竭力的撲進葉輕翎的懷中,狠狠的抱着他,她怕,她怕自己一松手,一切都是夢境,她還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她生怕這個夢太過真實。
葉輕翎的心,立刻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所包圍,以前,自己何嘗不是爲了這個女人而付出所有?自己的心中,不還是深深的藏着這一個女人?隻是,如今。自己還能再愛她嗎?還能嗎?
葉輕翎糾結着,雲雨彤的一句話,直接讓葉輕翎怔在了當場。
“輕翎,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我懷了你的孩子。”雲雨彤梨花帶雨的說着,期待的看着葉輕翎,臉上閃過一種難以言表的幸福,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莫不過于幫一個男人懷孩子。
葉輕翎呆了,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怔怔的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這個曾經讓自己無數次在心中默喊的人兒啊!竟然懷了他的孩子?這一切太不真實,不真實得讓葉輕翎都覺得這是一場夢。
雲雨彤忽然吻了一下葉輕翎的臉龐,說道:”是真的,真的...“
她那般癡癡的說,他也那般癡癡的聽,這一刻,時間靜止,仿佛凝固了歲月,仿佛流轉了千年,這一刻葉輕翎的内心,是無比的欣喜,一個自己曾經多麽深愛的人此刻懷了他的孩子,能讓他不開心,不高興嗎?
突然,葉輕翎深深的将雲雨彤擁入懷中,他是那麽的用力,仿佛想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令狐雲若在這一刻别過了頭,她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但是他忍住了,她沒有流淚,她隻求,能爲他做一些雲雨彤不能幫他做的事情。
天空還是那麽的陰沉,地下的人兒啊,卻是那般的開心。
開心嗎?
令狐雲若回過頭來,嘴角已經挂起了笑容,不哭,那麽就應該笑的。
......
夜晚,月光清冷的灑在令狐雲若的臉上,竟然是那般的凄涼和滄桑,她靜靜的站在天台上,默默的流着淚,流着淚,她的眼淚,隻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流的,因爲她想讓那個男人永遠的看到她堅強的一面,僅僅是這一個理由而已,但是這一個理由,就已經足夠了。
令狐雲若知道,樓下的房間裏,那個男人正跟他的女人,在享受歡樂,自己,本不應該呆在這裏的,自己隻是一個外人而已,就算自己是皇朝世子妃,也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
“一個人跑到天台上來吹風?還是又讓沙子進了眼睛?”天台的樓道口,一個聲音陡然響起,這一刻,令狐雲若的所有軟弱暴露無疑,她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慌張,不知所措。
葉輕翎走上天台,看着哭過的令狐雲若,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令狐雲若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這一刻,她所有的僞裝都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話,沒有對葉輕翎表達心中深深的愛意。
“的确是沙子進了眼睛。”令狐雲若莞爾一笑,堪稱傾城。
“我幫你吹吹?”葉輕翎走了過來,竟真的要幫令狐雲若吹眼睛。
隻是,令狐雲若突然給了他一拳,罵道:“想占我得便宜?”
葉輕翎笑笑,沒有說話,他深知令狐雲若的心意,可是他也不願點破,他看着天台下車水馬龍,看着這個城市繁華的風貌,突然說道:“你是個謀而後動的人,三天後的黑道聯盟大會,想必你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差不多了,但是隻怕,臨時有變。”令狐雲若收斂心神,認真的道。
葉輕翎沒有言語,而是在靜靜的在思索着些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雲破軍利用歐陽天擎召開黑道聯盟大會,無非就是想逼出我隐藏的勢力,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什麽?
令狐雲若想了一會,說道:“意味着,他已經開始忌憚你了,他已經覺得自己掌控不了你了。”
葉輕翎怔了怔,輕輕的撫摸着令狐雲若的頭發,這是葉輕翎的習慣。
而令狐雲若,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習慣。
“你變得更聰明了,我承認雲破軍是很聰明,但是不代表别人就是傻子,他想要試探我得勢力?其實,我連自己的勢力有多少,我自己都不清楚。”葉輕翎笑了,看着這繁華街市的一角,他突然怔怔的看着遠方,此刻,他的骨子裏,透着一種令人着迷的氣質。
“三天後,跟我一起,去抽雲破軍的耳光!”葉輕翎輕輕說着,轉身下了樓。
令狐雲若呆在那裏,耳畔回蕩着葉輕翎的那句話,感覺熱血快要破胸而出。
她知道,葉輕翎馬上就要打出第一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