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不是可疑目标,爲了不驚動709的jing察,穆言沒有再去敲710的門,他徑直穿過過道,上樓來到另一個可疑目标810的門前。
随後,穆言看到了和709一樣jing惕冷漠的租客,碰了一鼻子灰。
他依葫蘆畫瓢,站在過道裏,貼耳附牆竊聽,隻是裏面很安靜,穆言守了好一會兒,不得不離開來到9樓。
911,最後一個可疑目标。
911的中年租客聽說穆言是搶險救災辦公室的監察員,很熱情的請穆言進了屋。
屋裏的擺設亂七八糟,兩個年輕人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穆言進來,他們隻是瞥過來一眼,便沒有再理會,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
敢情昨天下午看走眼了,這幾人現在怎麽看都不可能是特工間諜!
穆言心裏嘀咕。
簡單和那中年租客聊了幾句,穆言得知這兩個患了自閉症的聾啞年輕人是他兒子。
這是個悲慘的故事,穆言心中唏噓,同情勉勵一番,承諾積極改進工作,随即離開了911。
會合另一個工作人員,穆言帶着他再次走進雍華庭,兩人依舊分開走訪,穆言走進了f座,徑直上到11樓,敲開了1108的門。
“屋子裏亂糟糟的,不方便見客,你有什麽話就站在門口說。”
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穆言表明身份說明來意,男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穆言進屋的請求。
見男子如此戒備,穆言猜測,屋子裏肯定藏了秘密,随即不動聲se的和他交流了幾句。
交流完畢,男子當即關上門。
穆言當即走到一旁,耳朵貼着牆壁,靜靜的探聽屋子裏的動靜。
“什麽情況?”
“隻是個社區工作人員而已,沒事。”
……
不多時,穆言便聽見那男子和另一個男子的交談,隻是兩人的交談很短暫,也沒透露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爲避免打草驚蛇,穆言當即移步離開。
随後,穆言去敲響了1110的房門。
開門的是個穿着xing感吊帶的女人,女人見穆言臉上有疤痕,醜陋不堪,嗤笑一聲,随即甩手把門關上,不多時,又換了一個男的來開門。
見到男的,穆言當即愣住了。
穆言認識這男的,他的确是1110的戶主,可是現在的人口登記簿上顯示他已經失蹤,不知是他有意隐瞞還是剛剛回來。
彼此近鄰,穆言和這男的也有過不少的接觸,對方應該記得穆言的聲音,所以,雖然穆言現在容貌改變了但是嗓音沒變,爲了避免對方聽出來,他隻能裝作啞巴,咿咿呀呀的亂叫。
“神經病,滾!”
那男的見狀,撂下一句髒話,随即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啦。
穆言苦笑,因爲突如其來的這個狀況,穆言沒敢再去敲别的房門,悄然離開了11樓。
“現在,f座和對面都有人在監視,而且監視方式多樣,竊聽、窺視,花樣百出。這就意味着見面不能說話,也不能有奇怪舉動,否則一定會被懷疑。”
“監視如此嚴密,看來隻能趁下午派發物資的機會在無法被人察覺的時候給父母親暗送紙條啦,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父母親喝下清水……”
拾階而下,穆言仔細思量。
就在穆言苦思冥想的時候,f座樓梯口斜對面的g座,一把狙擊槍的槍口悄然伸到窗外,伺機而動。
正好這時,跟随穆言過來的那個工作人員也提前結束走訪,來到f座樓梯口等待穆言。
“這麽快?”
穆言剛走出樓梯,便見那人已經等在門口,不由訝然問道。
“都是愛理不理的,我就出來啦。”
工作人員抱怨。
“那回去,下午帶着物資過來,想來他們會很樂意搭理我們的。”
穆言灑然一笑。
g座的狙擊手開始瞄準穆言,可是他的全身要害剛好被旁邊的工作人員擋住,狙擊手沒有一槍緻命的機會。
機會隻有一次,狙擊手不想打草驚蛇,他收起狙擊槍,冷聲說道:“哼,算你走運,就讓你再多活一陣。”
這時,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狙擊手的臉上,映出了他那yin冷的面孔,赫然就是黃世仁身邊的yin冷中年人,敢情他就是昨晚那兩個殺手喽啰的老大yin鬼。
手下失利被抓進了jing局,yin鬼在黃世仁的催促下,不得不親自出馬擺平穆言,隻是,似乎他也有些出師不利。
當穆言和那名工作人員回到辦公室時,發現所有的物資都已經在嚴肅的安排下準備妥當,下午就要全部派發出去。
一個下午要派發如此多的物資,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應嚴肅的要求,沈飛又将那4000人的隊伍派了過來,交由嚴肅調度。
穆言拿過嚴肅的工作安排表看了一下,發現雍華庭的物資派發是這樣安排的:物資集中堆放在小區廣場,登記在冊的住戶按照a座~k座的順序自行過來認領。
鑒于時間緊迫,嚴肅改變了挨家挨戶派發物資的拖沓辦法,改由集中派發,大大節省了時間和人力物力,使得一個下午完成派發物資的目标成爲了可能。
北城區清查問題官員貪污**的行動,深得民心,嚴肅估計,縱然現在讓大家走出家門聚集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所以才敢大膽的這麽安排。
穆言是監察員,和劉奇一樣享有監察職權,嚴肅沒有給他安排工作,但要求他任意選擇一個街區到現場監督。
雍華庭街區,穆言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這裏。
下午,穆言便跟随裝滿物資的軍車緩緩駛進雍華庭,并配合現場的工作人員安排物資的派發。
随後,a座居民在工作人員的高音喇叭召喚下紛紛下來認領物資,有些搬不了的,會有現場的機動工作人員上前幫忙。
穆言就是機動工作人員之一,他專門幫孤寡老人搬物資上樓,這個辦法是目前他能想到的能接觸父母親的最好也是最安全的方式。而且,從一開始他便熱心的去幫助那些老人家,那麽等下幫父母親搬物資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不會顯得突兀而惹人注意。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距離廣場極遠處的一片假山裏,yin鬼正端着狙擊槍伺機而動,隻是穆言從不在一個地方駐留,yin鬼等了許久,依舊找不到一槍緻命的機會。
物資派發工作在井然有序的進行,兩個多小時後,終于輪到f座居民下來領取物資。
随後,穆言在人群裏看到了站在一邊角落孤零零的母親劉欣,老人家面容憔悴,兩眼無神,原本就單薄的身子顯得格外的消瘦,穆言強忍着流淚的沖動,緩緩的向她走去。
f座的居民幾乎都認識劉欣,也知道她是穆言的母親,現在穆言成了通緝犯,所有的人都刻意和她保持距離,所以她站的地方周圍沒有一個人。
“老人家,我來幫你。”
穆言走上前,俯下身子提起地上的一大包物資小聲的說道。
劉欣沒有注意到穆言,恍然間聽到熟悉的嗓音她登時就愣住了,良久,她才驚恐的轉過頭望向穆言。
“呃…你…”
劉欣看到了穆言挂着疤痕的臉,失望痛苦的搖了搖頭。
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人。
與此同時,周圍的人也驚訝的打量着穆言。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大膽的走到穆言身旁,附耳說道:“這老人就是穆言的母親,穆監察,你最好和她保持距離。”
穆言聞言,佯裝大驚失se,迅速的放下手裏的大包物資,愣在當場一動不動,圍觀衆人還以爲他真的被吓住了。
“謝謝你,我自己來。”
劉欣淡然的掃了一眼驚駭不已的穆言,緩緩說道,顯然周圍的一切,老人已經習慣了。
穆言愣了半晌,随即佯裝擠出勉強的笑容,顫聲說道:“老人家住幾樓,我幫你提上去,沒事的,我幫你提到門口就走。”
“你不怕事,那就提。”
見穆言執意要幫忙,老人也不再謙讓,當即順了他的意思。
實際上,這麽一大包物資,沒有電梯,光憑她一個人是得非常辛苦才能提到11樓的,既然有人不怕麻煩執意幫忙,老人自然不會推拒。
就在這時,假山方向,yin鬼扣下了扳機。
與此同時,穆言剛好提起那大包物資放到肩上。
砰……
子彈擊中剛好擊中那包物資,強大的沖擊力将穆言沖得一陣踉跄。
随後,子彈直接穿透那包物資,打在後面的牆上。
“小心!”
“趴下!”
穆言大喝一聲,一閃身擋在母親劉欣身前,然後迅速的将她拉到牆角位置躲藏起來。
突兀的槍聲響起,現場一片大亂。
“槍手在那座假山裏!”
“快,不能讓他跑啦!”
穆言抱着受了驚吓的母親,指着遠處的假山,呼喝現場的士兵前去圍堵。爲了避免現場的居民聽出自己的聲音,這兩句話,穆言是拉着嗓子喊的。
十幾個士兵迅速行動,撲向了假山。
偷襲失敗,行藏暴露,yin鬼怒喝一聲,當即拎着狙擊槍迅速離開假山往外面快速奔跑。
砰……
看到假山裏沖出一道人影,士兵們随即開槍she擊。
而穆言呢,趁着現場一片大亂,當即将早已準備的一張紙條和一小瓶清水塞到母親劉欣手裏,同時小聲的說道:“媽,我是穆言,你現在什麽都别問也什麽都别說,回去偷偷藏起來看過紙條你就一切都明白啦。”